1-177 冒牌賢婿
慕白鄙夷地望著他,“不知你是無知呢還是白癡,以為會了兩腳貓的把式就是高手了,你倆先退下,我讓他知道一下什麽是高低,小子,我本不想親自動手,免得將來汶瑛怪我,但你既然向我挑戰,我隻能接下。”
他向身邊兩人喝退,自己向前兩步站在雷天生對麵,捋起袖子,露出他的拳頭,拳頭不大,很白晰,很柔軟,沒有長期持物磨出的繭子。
他輕輕跨上一步,拳頭似慢實快向雷天生當胸擊來。
雷天生也不怠慢,向前跨出半步,手臂揮出,拳頭對拳頭,狠狠地擊在一起。
“嘭!”碰撞的聲音不大,卻極沉悶。
慕白眼中現出譏笑之色,他輕輕收回拳頭,後退,淺笑望著雷天生。
雷天生保持著出拳的姿勢,但心中卻是極度的震驚,慕白剛才那一拳,震碎了他的心脈,堅強的心髒出現數道裂痕,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強壯,隻怕要被震爆!
他並沒有使用附念武技,因為他不想在這陌生的星際暴露出太多的異常,他隻是想以淮莫尹的身份和實力解決問題,可以適當地加強一些。
但他絕沒有想到,對方的武技之中竟然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那不是附念武技,如果是附念武技,破碎的會是他的拳頭,又不是虛空絕技,如果是虛空絕技,破裂的就不隻是他的心髒。
那是一種莫名的力量。
雷天生警醒,原來這裏的念力對他來說還是有威脅的,這慕白肯定不是念師,念師的實力應該更加強大。
他迅速以基因能力將心髒還原,腦中卻在不停地回放剛才兩拳相擊的情形。
對手的拳頭並不堅硬,兩拳相擊他未沒有吃虧,但心髒毫無來由地就破了,震動並不是從手臂傳到心髒,而是從心髒直接爆開,他迅速以念力探查慕白,也沒有特殊之處。
好神秘的念力。
在慕白目瞪口呆的神色中,雷天生緩緩收回拳頭,笑道:“如此而已,再來!”
他搶先發動了攻擊,同時以念力窺視慕白體內的變化,但讓他失望的是慕白轉身便逃,一邊逃一邊大喊:“攔住他,殺了他。”
但雷天生很快又站在他麵前,慕白的兩個幫手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對付兩個普通的武者,雷天生根本沒費什麽氣力,他也不再留手。
“來,再打我一拳,就象剛才那樣!”雷天生指著自己的心髒部位。
“不,你不能殺我,我的哥哥我的父親不會饒過你的。”慕白驚恐地道,他剛才發出至強一擊,但敵人安然無恙,他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同時也失去了力量,他的純武技甚至不如兩個幫手,如何與這個深藏不露的家夥抗衡!
雷天生搖搖頭,他一拳打在小公子慕白的胸膛,頓時整個胸腔凹了下去。
將頭靠在慕白的頭上,強行搜魂!
但慕白的魂魄進行了強烈的抵抗,在雷天生強大的壓力下,竟然自爆了。
搜魂失敗!
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雷天生沒有想到,他沒有搜到此地念力的秘密。
估計慕白三人更沒有想到,他們會被一個原本隻會花拳繡腿的家夥反殺。
天快黑了,路上沒有行人,雷天生將三人拖到樺林深處,用其中一人的刀挖了個坑,用黃土和枯葉將他們掩埋,然後歎了口氣。
高手,死了都是一樣,和凡人沒有什麽不同。
因為打鬥並沒有血跡,雷天生很容易清理了現場,駕車繼續前行。
奚家鎮是一個大鎮,有上千戶人家。
鎮長奚牧在鎮東老槐樹下不安地來回踱步,天色已經黑透,他的女婿早該到了,別是遇到了賊人吧?
他身後,長隨們打著燈籠,同時向遠處張望。
此時月初升,尚不明。
昏黃的月光下,一輛馬車悠然而來。
奚牧長鬆了口氣,心中暗怪,這女婿到這時間才到,還不緊不慢的,讓人等得心焦。
雷天生遠遠地就招手示意,十幾步外就跳下駝馬車,緊走幾步,向淮莫尹的老丈人行禮。
“外父大人,小婿來遲,恕罪恕罪。”
替代了人家的身份,自然要按人家的禮數行事。
奚牧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這個女婿還是懂事的,並沒有拿大戶人家的架子,他親自來迎,給足了淮家麵子,如果淮莫尹怠慢了他,就甭想把奚汶瑛接走了。
“賢婿不用多禮,快請。”
奚牧一擺手,管家奚越上前接過馬車,兩人提著燈籠在前,兩人在後,翁婿二人走在中間,向鎮裏走去。
“外父,汶若對你甚是想念,讓我代她向你問安。”雷天生漸漸入戲。
“這丫頭也不說早點來看我和她娘親,這有了身子就不方便了,你讓她放心,我和她娘身子骨結實著呢。”奚牧越發顯得和藹起來。
他之所以能當上鎮長,還不是借了淮家的勢,與女婿處好關係也就抱牢了淮家這棵大樹。
翁婿二人嘮著家長,不一會走到奚家大院。
淮莫尹的兩個小舅子在門前相迎。
奚牧原本家境並不好,隻有一妻,生有三女二子,自從與淮家結親以來,勢力膨脹,近些年才置辦了偌大個家業,在鎮上有頭有麵,沾了皇親的邊,沒人敢惹。
長子奚汶山,十七歲,喜好武藝,近年來請了名師傳授。
次子奚汶禮隻有十歲,卻喜歡讀書,年紀雖幼,卻一臉書生氣,很得奚家老少喜愛。
“姐夫,你怎麽才來,我都餓了,二姐又不準我偷吃。”奚汶禮埋怨。
眾人都露出笑意,奚牧輕輕給了他一後腦勺:“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沒的讓你姐夫笑話。”
奚汶禮嘟囔:“姐夫又是不別人。”
雷天生笑道:“我來晚了,是我的不是,汶禮,我給你帶來一套新編《前園國史》,裏麵有各國曆代英雄的故事。”
“我要,我要,姐夫,在哪裏?”奚汶禮高興地跳起來。
“在車廂軟靠後麵的箱子裏。”雷天生說道:“汶山,我也給你帶來了一柄精鋼劍。”
奚牧麵含笑容,卻推辭:“莫尹,這太貴重了。”
前園星使用雕版印刷,圖書非常昂貴,一套《前園國史》至少有十幾冊,奚家雖然家業也不小,卻是買不起的,而東圖國缺少鐵礦,其他國家管製又嚴,一柄精鋼劍價值也是不菲。
奚汶禮卻不管這些,蹦跳著跑向馬車,奚汶山畢竟年齡大一些,站著不動,但神色卻也是渴望難奈。
雷天生說道:“無妨,外父,我還給你帶了一些黑奇果,給外母和兩位妹妹帶來了一些衣料。”
黑奇果是前園星一種可以泡水衝飲的小果,口味清香而滑潤,是大家族常備的一種待客之物,但普通百姓卻享用不起。
這些東西都是淮莫尹準備下的,為的自是順利地把小姨子奚汶瑛接回去。
雷天生對這些東西根本不在意,而且又不是他的,神色間自然渾不在乎,仿佛這些東西不值錢似的,讓周圍眾人都暗中稱讚淮家的豪富。
奚牧更加地客氣,把雷天生引到正廳。
淮莫尹的丈母娘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很是慈善,對雷天生很是喜歡,見過禮之後,便讓他入席。
奚家早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宴,奚牧坐在上首,雷天生居左,奚汶山、奚汶禮兩兄弟坐對麵相陪,管家奚越站在下首倒酒。
在東圖國,招待客人女人是不能上餐桌的。
淮莫尹的兩個小姨子奚汶瑛和奚汶欣更是連麵都沒露。
待女不停地將酒水菜肴端上。
雷天生向奚牧敬過酒後,奚家兩兄弟開始向他不停地敬酒,奚汶禮還小不能飲酒,除了不停吃菜,就是不斷地勸酒,奚汶山酒量倒是不小,頻頻與雷天生對飲。
奚家本身就是以酒起家,在鎮子裏開了酒坊,酒都是自釀的,度數卻並不高。
雷天生有基因能力作底,自然來者不懼,酒到杯幹,沒多久,幾壇老酒就已經見底。
奚牧奇怪,自己這位女婿什麽時候酒量大增了?
奚汶山主陪,酒量盡量不小,卻也有些支撐不住,他酒意上湧,向雷天生敬酒,大聲道:“姐夫,久聞你學得眾家武藝,我卻沒有親眼見過,今日能否表演一番,讓弟弟我長長見識?”
奚汶禮拍手:“好,好,我也想看看姐夫的武藝。”
奚牧一皺眉,卻沒有阻止,他這大兒喝得明顯有些高了,正好以此結束酒宴。
雷天生的基因耐受力較高,自然不是奚家人相比,這些酒下肚也隻是略有酒意,並不需動用基因能力,他現在是淮莫尹的身份,卻不能太出格,因此裝作醺醺然的樣子,一拍胸脯:“沒問題,姐夫拜過好幾個名師,耍兩手讓你長長見識。”
奚牧也想看看女婿的本事,假意道:“賢婿,你已經有酒了,行不行?”
都這樣說了,不行也得行!
雷天生站起身來:“外父,請找一個寬敞地方,讓兩個弟弟瞧瞧我的本事。”
奚牧略一想:“那就請到後花園,那裏有一塊空地。”
他兩個女兒的繡樓就挨著後花園,以便觀境,正好讓二女兒奚汶瑛暗中瞧一瞧這女婿會的是不是真功夫,奚汶瑛跟名師青姑學過劍術,眼光自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