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挨千刀的海賊
“咳咳咳！”
老船長靠在船舷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抹掉嘴邊的鮮血，老船長在褲兜裏摸索半天，卻隻掏出一撮被汗水打濕，混雜著碎紙的粉末狀煙草。
挑挑揀揀，從中找出半截煙頭潮濕的煙，老船長也不點著，就那麽含在嘴裏，靠在船舷上靜靜的看著利維坦號從自己視野中消失。
慢慢低下頭，老船長自言自語，滄桑的麵容看上去有幾份落寞。
“奈迪爾……我的奈迪爾，他們或許都不知道你是誰……”
那幾個幸存下來的水手麵麵相覷，看著渾身是傷的老船長，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將他扶起來。
倏倏。
抓起身上的船長服，老船長扶著船舷站了起來，揉了揉揉臉，老船長對著幸存的水手們說道：
“如果能回去的話，你們都離開奈迪爾號吧！”
啊？
水手驚訝的看著老船長，不知道他為何要再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船員們均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們也被這次的遭遇嚇壞了，但平複下心情，他們並不願意就這樣失去工作。
但想起船長品日積累的威嚴，以及剛剛戰鬥的表現。
縱然現在，船長看上去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們依舊沒有膽量敢去招惹對方。
一名水手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囁嚅著問道：
“船長.……我們離開了，你打算做什麽呢？”
聽到水手的話，老船長莞爾一笑，眼神卻愈發堅定。
“我準備去找我老師……希望他還能記得我這個吊車尾的家夥。”
“老師？”
水手們詫異的看著老船長，沒想到已經六十歲高齡的老船長，竟然還有老師。
“是啊，我的老師……”
老船長眼神中充滿了追憶，竟然很認真的跟幾名水手聊了起來。
“雖然我三十歲的時候，才有機會得到他的指點，並且僅僅在他手下待了不到半年，便因為追不上其他同學而淘汰，但我一直記得我老師對我的認可。”
看著水手們，老船長很自豪的說道：“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也是最偉大的海軍！”
“你還要去當海軍？”
水手們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船長，不知道年事已高的他，為何還要選擇加入海軍。
“是的，我準備申請回歸海軍本部，在偉大航路繼續打擊海賊！”
“這個世界，不應該由那些隻知道破壞的渣滓們主宰！”
老船長穿上上衣，語氣雖然平淡，但不難看出他態度的堅決。
“帶上我！”
就在水手們用複雜眼神看著老船長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從船首傳了過來。
聽出那個聲音，就連老船長都愣住了。
轉過身揉了揉眼睛，老船長和水手們才確信剛剛不是幻聽，確實是麵前滿臉悲憤的葛朗台發出的呐喊。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葛朗台！”
水手們冷笑著，不屑的看著身軀幹瘦矮小的葛朗台。
“就你那點本事，加入海軍還不是給海賊送人頭。”
“有點自知之明吧，吝嗇的家夥，加入海軍你隻會成為累贅吧！”
“你這種隻知道剝削普通人的商人，又比海賊好到哪裏去呢！”
……
聽到水手們的戲謔，葛朗台氣的滿臉通紅，反駁道：
“最起碼我還敢向海賊動手，你們這些人高馬大，平時目中無人的家夥，剛剛為什麽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我愛錢有什麽錯，我所有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哪像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家夥，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連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
葛朗台言辭激昂，對著水手們跳腳大罵，惹得那幾個水手麵紅耳赤，看著葛朗台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吞了似的。
“混蛋，要不是你私藏惡魔果實，我們怎麽會死這麽多人！”
“都是因為你，佐修他們才會慘死在海賊的炮火下。”
“你應該為他們償命！”
水手實在聽不下去了，摩拳擦掌，義憤填膺的走向葛朗台。
“夠了！”
一聲怒喝如晴天霹靂，嚇得幾名水手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著一旁發怒的老船長。
“船長.……”
一名水手話剛出口，便發覺老船長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斥著鄙夷、失望、厭惡、不滿等種種情緒，一時間不敢多說，訥訥的低下了頭。
“你是認真的？”
看著葛朗台，老船長嚴肅的說道。
“嗯！”
葛朗台重重點頭，臉上涕淚縱橫，哽咽的說道：
“你想想，你帶著一身家當趕往阿蘭卡，路上數著錢、唱著歌，正為未來的大別墅、大波浪而幻想時，突然就被海賊給劫了！”
“你知道我的絕望嗎？”
葛朗台哭的撕心裂肺，滿臉悲戚的喊道：“那是我蓋別墅、娶媳婦和出人頭地的錢！
離開嘉年華之城的時候，我都跟市長秘書說好了，這一趟回來，我給他五百萬貝利，他幫我弄一個貴族的頭銜。”
“結果.……我昨晚一宿沒合眼，連個美夢都沒做上，就被那些挨千刀的海賊劫了！”
“憑什麽.……那些都是我的財寶嗚嗚嗚.……”
聞著傷心，聽著落淚，看著悲痛欲絕的葛朗台，老船長哭笑不得。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航線為什麽會被海賊知道了，不出意料，就是那個該死的市長秘書從中做梗。
“給我一個機會！”
葛朗台語氣意外的堅決。
見老船長還是搖頭，葛朗台連忙說道：
“我真的想殺光那些海賊，無論是薩裏瑪大船團的人還是那個克裏克海賊團，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老船長猶豫的說道：“可……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普通人，而且歲數都不小了。”
“不，我不是！”
葛朗台一臉正色的說道：“我不是普通人，我剛剛成了惡魔果實能力者！況且……雖然我麵相老了一點，但我實際年齡也才28歲而已。”
什麽！
聽到葛朗台的話，無論是老船長還是水手都大吃一驚，看著葛朗台那副滿臉溝壑，頭發稀疏的麵容，難以相信葛朗台竟然才28歲。
老船長幹笑著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道：“你沒開玩笑吧.……你真的隻有28歲？”
“我沒開玩笑。”
葛朗台點點頭，很自信的對老船長說道：“我覺得我很有潛力的，讓你的老師鞭撻我、調教我、訓練我吧，我要成為最強大的人，守護屬於我的財寶！”
“哈哈哈！雖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帶你加入海賊遊擊隊，但請你相信，無論如何，老朽的餘生都會與海賊做不死不休的鬥爭！”
老船長大笑一聲，上前拍了拍葛朗台的肩膀，對其說道：“歡迎加入，我未來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