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炙新皇煒夜
傍晚的紅霞,籠罩了整個天炙國,站在天炙國的城門口,看著他們一貫的風格特色,沒有太多的裝飾,暗紅色,火焰紋飾,高且厚重。
耐著性子,星辰終於與眾人來到了天炙國。看著頭頂上方的天炙國三個字,內心抑製不住的激動。
“我來了,你在這裏嗎?”看著人流不息的城門口,星辰心裏默念。
突然,一群衛兵衝過來,把人群撥開,攔在了兩邊,空出了中間的位置。
迎麵而來的是六年前被迫繼任的天炙國新一任皇帝煒夜,旁邊站著他的皇叔——煒晟。
煒夜頭戴寶冠,身穿繁冗的金紅相間華服,臉上少了幾分當年的傲氣,多了幾分平和和穩重。
與炙烈和衝動直率的棱角分明的天炙國國性,相差甚遠。
“見過三位殿下,碧落太子。”
“見過陛下,見過親王。”
眾人先是禮貌性的互相見禮,問候。兩旁被隔開的民眾看到了他們年輕的皇,還有談話中出現的這些大人物,立刻跪拜。
“早就聽說這次霜雪天國帶隊的是三位殿下,碧落國的也是太子殿下親自帶領,沒能提前相迎,還望莫怪。”煒夜微微頷首。
看著與當初完全不一樣的煒夜,三人很不習慣。這腔調,這姿態,實在是跟他們映象中的人,相差得太多。
“陛下言重了,本該我們來拜見的。”淩天宇和久垣微微低頭,回道。
“莫要在這裏說了,既來到了天炙國,我——”
“咳——”
“本皇理應好好招待你們——”
煒夜有些尷尬,雖然已經當了幾年的國王,但是自己始終還是適應不了,這種拘束的感覺。
要是父皇還在,自己就不用這麽累,還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用管的皇子了吧。
煒夜無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咳咳——”煒晟第二次捂嘴輕咳,煒夜麵色微微一白,自己又做錯了。
久垣看到了叔侄二人的尷尬,立刻道:“請陛下先請——”
煒夜麵色緩和了些,眼中更多的是無奈。隨後,收回手,朝前走去。
“你是天炙國的陛下,這麽能讓那一群比你身份低微的人先走。”煒晟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耳朵。
煒夜心裏生出一股煩燥,自己這幾年來,天天都要聽這樣的話,這樣不許,那樣不許。
明明自己才是天炙的皇,可事事受限,自己又算是什麽皇?
好不容易見到了以前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卻連說話都要這般小心翼翼,彰顯身份,自己做這皇有什麽意思。
眉頭開始皺起來,煒夜所有的情緒都立刻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是天炙的皇,你的情緒不能這樣輕易顯露出來。”煒晟雖沒有看到煒夜,但卻很清楚他現在的所有情緒。
煒夜手一下子攥住,額頭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發作。
“現在其他四國都在看著我們,我們處境艱難。”煒晟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煒夜全身一鬆,手也立刻鬆開,暗暗長呼了一口氣,麵上強扯出一個淡笑,心裏卻無比苦澀。
久垣看著煒晟和煒夜叔侄,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什麽。但是,自己似乎大概可以猜到,無非就是那一套罷了。
久垣是同情煒夜的,護國小鎮一戰後,不到一年,天炙建國以來最傑出的皇帝,煒夜的父親——神冕大帝突然崩逝,還沒來得及走出悲傷的煒夜被迫繼任。
煒夜什麽準備都沒有,還要頂著傑出的父親的壓力,還要被那麽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看著,他現在應該也很迷茫和彷徨吧。
星辰看著煒夜,心裏有很多問題要問,可煒夜此時的身份已經不同,自己不能不顧及他的身份,隨意去問。
想到這,星辰隻能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隻能等到他們到時,單獨找個時間去問一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天炙國的皇宮。
一路上,路上的人都紛紛下跪行禮,這是他們最尊敬的君主的兒子,要重新帶領他們走向更好的新君主。
看著這樣的民眾,煒夜很反感,他們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但自己夜感到愧疚,愧疚自己是個不合格的皇,什麽都不能為他們做。
自己更多的,還是害怕,害怕自己會辜負他們,會讓他們失望。害怕自己會做不到像父皇那樣,怕他們會覺得自己比不上父親……
自己,真的沒有準備好,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父皇做起事來總是那麽輕鬆,那麽有條不紊,可現在自己卻手忙腳亂,什麽也做不好。
自己已經繼位了那麽久,卻什麽事也沒有做成過,碌碌無為,還把有些事做得那麽遭。
父皇,應該很失望吧。自己就不應該繼位,應該讓給比自己更加合適的皇叔才對。
自己已經考慮這個問題很久了,自己不應該占著這個位置。
煒夜偏頭看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皇叔,心裏隻有一句話:皇叔比自己更加合適。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天炙國的皇宮。如城門一樣,都是很簡樸但又很厚重的建築,同樣也是暗紅的色調,沒有過多的修飾,但就是讓人望而生畏。
周圍幾百米內,已經沒有了民眾的蹤影。皇宮門口站著身姿挺拔,整齊有序的長長的守衛,象征著國家的門麵。
看到他們的皇走來,兩邊長長的守衛立刻就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當然,這也沒什麽好驚訝的,畢竟,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的守衛,都是如此而已。
“宮中早已備下宴席,也不知合不合諸位的口味,招待不周,還望見諒。”煒夜回過頭說道。
“多謝陛下——”來人無論是碧落國還是霜雪天國的人,都躬身行禮表達謝意。
“吃過宴席,本——本皇會派人帶領諸位去休息,諸位盡可自由活動,不必拘束。”
“謝陛下——”眾人又行一禮。
於是,眾人跟隨著煒夜,走進了天炙的皇宮。
每個人幾乎都是興致勃勃,新奇的看著這個最北邊的王國,性格直率火爆的天炙國人建造的皇宮。
隻有栗陽和越洵興致缺缺,心裏掙紮又痛苦。想說什麽,但又什麽也說不出。想看對方一眼,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