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來

  窗外的風景，也是一般。


  “你不累嗎？”


  定定望著窗邊，離桐都覺得眼睛發累。


  又幹澀無比，屁股都坐疼了。


  “不需要。”


  何澤息依站在窗邊。


  依靠在那裏看窗外的風景。


  其實那就是一樹枯枝，上邊連梅都沒有半朵，可在雪的映襯下，也也發有生機。


  “它很好看嗎？”


  “嗯。”


  離桐……


  誰能告訴她，幹柴也好看？

  好吧，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你看到什麽？”


  都是看一個地方，離桐有些好奇。


  好奇別人眼中的世界和她的眼中不同？


  “隻是一棵樹，沒有葉子。”


  也沒有生機。


  那還有什麽看頭？本就是為看雪花的離桐，頓時覺得雪花都不好看了。


  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人看一顆壞死掉的樹木，而且還拉上她？


  “我要去睡覺了。”


  離桐晃動著腳丫。


  誰讓他不給穿鞋子，害她回不了床。


  “你不想陪我了？”


  何澤息沒有回過頭，但離桐覺得有人在看她，還是兩目相對那種。


  你幹嘛說的那麽淒苦，好似自己負了他是的。


  “沒有，隻是我一個人坐著無聊。”


  三更半夜的，孤零零一個人坐著。


  怪是可憐的。


  “嗯。”


  何澤息一個手撐著自己離開窗邊，走到離桐跟前。


  “我來陪你好嗎？”


  低壓著嗓音，黑溜溜的眸子好似能攝魂，讓和他對視的離桐都差點沒有被他給奪取心智。


  “好。”


  離桐迷離眼神裏，隻剩下一個他。


  他是我的丈夫，他坐在這裏合適呀。


  心裏掙紮著，不自覺中，伸出那個被自己捂得暖暖的手去拉住他那冰涼的手。


  “你的手好冰哦。”


  捉住他的手，離桐用自己的手捂住，還搓了搓。


  “那你好好幫我暖暖吧。”


  “嗯。”


  低下頭來，離桐很是認真的給他暖手手。


  何澤息任由她揉搓，自己就坐到她的身邊，扯過她的一點被子，往自己身上攏去。


  不對，我為什麽要幫他？


  脫離他那奪命般的目光，離桐才醒過神來，她在幹了什麽？

  “你怎麽幫我了，難道你後悔了？”


  為了她活動度好些，何澤息才沒有抱住她，隻是現在嘛。


  你既然不肯幫我暖手，那就幫我暖身子吧。


  被寒氣浸透的身子包裹著離桐時，她哆嗦一下。


  “你好冷。”


  “嗯，我太冷了，你能陪我嗎？”


  那不是廢話嗎？老娘不陪著你，難道是在陪著鬼？


  還沒來得及翻白眼，有來講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會陪嗎？”


  嗬嗬，你娘會讓嗎？


  就算是讓，你覺得我不需要陪著嗎？


  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被綁在一起吧。


  “嗯，你去到哪我都陪。”


  看不見離桐滿臉猙獰的何澤息，靠在她發上，含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嗯嗯，你真好。”


  好個鬼，你壓到我了。


  兩個人就這樣進入一種和諧狀態。


  也可能是爛好心作祟，離桐漸漸的放鬆下來，很是自然的靠向他。


  窗外，一陣風來，夾住一片梅花，落到離桐的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