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AO世界
那天之後的事情，邱佳彤感覺自己記得並不太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夢裏發生的一樣，以至於好似隔著一層雨水不斷蔓延飄落的窗戶，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在被警察告知了這樣的結果之後，邱佳彤轉身就向著派出所外走去。出現在她眼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偏僻的小鎮，取而代之的是曾經的城市最大的派出所，而門外也不再是那樣偏僻荒無人煙的角落，而是聚集了一大群，滿滿的人群。
“事情終於結束了，不要擔心，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
看著她走出來，身後的母親頓時衝上去直接將她摟入了懷中，旁邊的老師同學也皆是露出一臉嚴肅的表情，每個人都皺著眉頭，看起來欲言又止。
“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邱佳彤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沌，她隻記得自己被仲長空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就向著樓上走去。她可以確定自己絕對看到了什麽，但可能是因為創傷後遺症，也可能是因為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以至於她失去了那一段時間的記憶。
“醫生說你的大腦啟動了保護機製，讓你短暫失憶，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旁邊的老師不斷勸解著她：“那些病人都是互相自相殘殺而死的，和你還有仲長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一定要盡快從這種心理狀態中走出來。”
沒有任何關係嗎？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邱佳彤突然想到了之前仲長空說的話。
【我可不喜歡親自殺人。】
她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是說她不會殺人，還是說……
她隻會借助外力來殺人？
【我絕對不能讓家裏的人知道我在欠錢，不然的話，一切都完了。】
“我想看看最後的結果。”邱佳彤最後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想看看他們都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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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匪夷所思的案件啊，我都入行5年了，還是第1次看到這樣奇怪的案件。”
會議結束之後，參與這次行動的幾名刑警聚在了一起，平常他們下班之後是不太喜歡討論工作的，但這一次的案件引起了全國轟動，就算是他們這些當事人也為之震驚。
“是啊，看來以後不管是哪個精神病院都應該長期派一些人過去看看了，明明一直都可以收到消息，但誰能想到病人竟然把醫生都給關進了病房裏？”
“不過這些精神病人也真的是可怕，他們確實不是正常人，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就開始殺人……”
“也不能這麽說，他們遇到的那些事情就算換成普通人也可能動手導致最後殺人。我們這麽多年接到的類似案件還少嗎？”
一邊說著刑警們一邊將身上的警服給脫掉換上了便裝，然後聚集到了旁邊的餐館裏吃飯。
就算到了這種時候，旁邊桌上人討論的依舊是他們之前破獲的案件，就是那個震驚全國的“河民洞精神病院”事件。
“聽說警察趕到的時候，整個病院裏到處都是血流成河。”旁邊一桌幾個吃飯的人不住地嘖嘖感歎：“那幾個人好像因為一些事情互相殘殺，最後全都死了。”
“對對，我也聽說過了，當時還有兩個去實習的學生，其中一個看到那麽多血當場就嚇暈了，另外一個撐著勉強打了電話報警，警察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趕過去，到現場的時候也驚呆了。”
“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學生下的手？”
“這不可能現場的刑警對所有的地方都進行了調查，而且這些人在殺人之前也有所準備，更何況那些學生也沒有必要殺那些病人。”
“說的也是，那兩個學生平安無事才好。”
“看來在很長時間裏，這個案子都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心結忍不住感歎：“不過說起來，現在那兩個學生怎麽樣了？”
“那兩個學生嗎？”另外一名警察皺起了眉頭仔細回憶：“那個叫邱佳彤的現在重新回到學校裏去了，好像正在接受心理輔導。另外一個叫仲長空的，已經辦好了畢業手續，”
“她不用接受心理輔導嗎？”一個之前接觸過現場的刑皺起了眉頭：“說起來這個學生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感覺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見到凶殺現場的普通人。而且說起來，她好像給我一種即視感。”
“我也有一種即視感，就好像是見到了那些法醫過來的時候一樣，又好像是看到了做側寫的那些人。”對麵桌的刑警聳了聳肩：“感覺她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
“吱呀——”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旁邊一桌客人站了起來，拉開椅子發出了些許刺耳的聲響，不過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力，在這樣的熙熙攘攘之中，她轉身離開了餐館。
屋外的溫度已經逐漸轉涼，夜晚的風都帶著一種潮濕的涼氣，就好像是氤氳在心中不散的霧霾一樣。
【這次的任務你完成的很好，我還以為你會上去就把那些人都給解決呢。】
人工智能機械的聲音在這樣的天氣之中顯得更加寒冷，不論它的話帶有多麽明顯的情感，但說出來的所有語調都是一成不變的機械聲音，有的時候反而會有一種古怪的恐怖穀效應。
“一群精神病人而已，很容易就會挑撥的自相殘殺。”仲長空對此並沒有什麽表情，或者說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得到一個預期之內的結果並不能讓她有什麽新的想法。
在剛來到這個精神病院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那些醫生看起來有些奇怪，明明是一群醫生，但對於資料常識都是一竅不通。而且每個房間裏掛著的時鍾背後都是空心的，仲長空曾經掀開看到過，那些人應該就是通過這些時鍾不斷的觀察所有的房間。
在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晚上仲長空就查閱了關於這裏的所有資料，並且搞清楚了這些人的身份，同時在聊天過程中了解到了這些人存在的一些問題。不管怎麽說她從前都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心理醫生，因此很快就發現了這些人存在的心理問題，然後開始“對症下藥”。
這些人都各自有著各自的病症，隻要找尋到他們的弱點，很輕易地就能激發出他們的殺戮**。
就比如說喬吳健，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引子，很容易就會感到焦躁和嫉妒，他的情緒很偏激，正常人的負麵情緒會在他的身上被無限放大，討厭的會變成恨、喜歡的會變得瘋狂。作為精神病人他和馮世佳也不是正常的愛情，但隻要有聯係就可以，在這一點上，仲長空刻意製造了馮世佳和侯文柏的“曖昧”實際上隻不過是故意弄壞了馮世佳的車，並且在喬吳健午休的時候將他弄醒，之後他就會看到自己想讓他看到的東西，然後他就會腦補出一場大戲。
鄭海洋劉子萌還有馮世佳之間就更不需要做什麽了，他們天然就有那樣的互相厭惡，不過還不夠，所以她幫忙添了幾把火，讓這樣的仇視燒的更旺。
薛成軍是唯一一個和其他人接觸都不多的人，但無所謂，他因為賭博欠債被家人強製送到精神病院，因此最恐懼的就是被家人“發現”自己在網賭——但實際上他的家人早就發現了——不惜去借高利貸，但問題在於他的征信早就爛了，而且他自己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根本不會有機構願意借錢給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仲長空故意將相關的書籍放在了他的麵前，並且在他的麵前故意和馮世佳聊關於財報的事情，缺錢的薛成軍輕而易舉地就上鉤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挪用了公款。
雖然中途出了一點意外，其實仲長空可以完美的將自己隱蔽起來，但她想快點結束這個任務，所以直接選擇了最快捷的方式，以至於讓侯文柏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但並沒有關係，反正他們最後全都死光了。
就在那天晚上，忍受不了的喬吳健敲開了馮世佳的門，在經過一番言語威脅之後兩個人直接吵了起來。馮世佳從來就沒有出軌過麵對指責自然是直接表示喬吳健簡直就是血口噴人，喬吳健堅定地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於是不管不顧的推搡起來，在看到馮世佳怎麽也不願意承認之後勃然大怒，拿起消防斧就要去把侯文柏殺死。
但實際上喬吳健並不是侯文柏的對手，侯文柏雖然剛剛醒來，但被捅了一刀之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直接劈頭蓋臉的將消防斧奪過。兩人在樓道裏打鬧讓馮世佳直接跑出來勸阻，但已經上頭了的喬吳健怎麽也聽不進去，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他們全都進了馮世佳的屋子，在推搡之中喬吳健一頭撞在了櫃子上，當場死亡。
發生這樣的事情讓馮世佳嚇了一跳，她趕緊就跑出門去，然後遇到了迎麵走來的劉子萌。
劉子萌早就受不了一直被鄭海洋還有馮世佳欺負了，在看到仲長空給她的水果刀後她毫不猶豫就拿著這把刀殺死了還在熟睡中的鄭海洋，接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來找馮世佳，沒想到迎麵就和馮世佳碰到了，於是當即又再度把馮世佳給殺死。
殺完鄭海洋和馮世佳後劉子萌感覺除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雖然是精神病人，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會被人發現，一旦發現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肯定會被找到，雖然作為精神病人一般都會被赦免，但他們這樣的行為在這種地方絕對會被判為死刑，於是幹脆非常自然的決定臨死前吃頓好的。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鄭海洋也一直打算將馮世佳殺死，正好明天是鄭海洋做飯，所以今天晚上鄭海洋在食物裏麵都下了毒，以至於劉子萌剛吃了沒兩口就被毒死了。
侯文柏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馮世佳的屍體，他想起了之前仲長空說的話，頓時覺得是仲長空在背後搗鬼，立刻就準備去找她。但就在這個時候偷偷去弄髒款的薛成軍剛剛回來，然後就看到侯文柏氣勢洶洶的走在走廊上，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當即就毫不猶豫的決定先下手為強，躲在拐角後就直接絆倒了侯文柏。
侯文柏之前本來就已經被捅了一刀，此刻被這樣絆倒頓時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然後就被薛成軍奪過了手中的斧頭，被很幹脆地砍下了頭。
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基本上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仲長空在房間裏將所有的錄像全都記錄下來，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之後薛成軍被警方逮捕，錄像還有證據全部都指明這些人是互相殘殺而死的，死人不會開口說話，也因此仲長空的所作所為就這樣全部被隱瞞。
【不過你怎麽知道薛成軍沒有猜到那些話都是你說的？】人工智能還是覺得這樣做有些鋌而走險：“要是他把你給供出來，這個任務就算是搞砸了。”
“不可能的，他不會知道我是誰。”仲長空撥開了牛乳糖的紙包：“你以為我準備那麽多手機號還有手機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這麽輕易就被發現了，那我也沒必要進行這樣的策劃。”
說完後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夜幕降臨的夜晚帶著一種悠閑的氣氛，她呼出了一口氣，能夠看到空中已經隱隱約約飄著白色的霧氣。
“這個任務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是的，你做任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主神大人剛剛告訴我，如果你真的那麽想要做AO級任務，他可以給你一個。】
“他會有那麽好心？”仲長空對此並沒有露出特別驚訝的表情，隻是笑了笑：“該不會是有些棘手的任務想要快點找個人脫手吧？”
【其實……】
“不過都沒有關係，隻要足夠有趣就行。”仲長空將糖咽了下去。
“結算任務吧。”
【是否結束任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