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見聞
隨著太陽的升起，新的一天再次到來，都市圈的上班族迎著清晨的太陽隨著車流出入高樓大廈，就連七區的混混們也重新縮入房間，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
表麵上諾頓看起來依舊是一片祥和，但實際上已經暗潮湧動。
“市長，湯姆已經把東區的東西全都交過來了。”行政大樓裏赫爾曼將一遝厚厚的報告放在了陸林的桌子上，陸林隨意翻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那上麵有著東區以及整個七區的資料，比之前赫爾曼收集到的更為詳細。
陸林的打算很簡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想要做的是將七區的所有黑惡勢力頭子聚集在一起然後進行規劃，這的確是最簡單也最快捷的方法，諾頓一直處於震蕩之中，就算突然進行強力清洗也不可能恢複到和其他城市一樣。這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混混或者黑惡勢力，他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殺戮和混亂已經深入骨髓，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過來的。
與其花費那樣大的人力物力最終還得到不討巧的結果，還不如就隻整合他們的老大，反正上麵在意的也不是諾頓的和平，隻是希望今後的貿易能夠更加順利，隻要那些老大願意點頭，這筆生意就能成。
赫爾曼抱著剩下的東西轉身離開市長辦公室，在他退出大門的時候就看到陸林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坐姿，她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報告上，但眼神卻像是飄到了其他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好像在思考著什麽繁瑣的事情。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這裏的黑惡勢力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協調的，想要將各方勢力都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顯然不是一件容易事，並且這位新市長看起來也無意從這裏下手，她選的是一條更加簡單粗暴的路線——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全部弄死。
赫爾曼將門關上，諾頓的陽光便都被掩蓋在了陰影之下，在光潔的落地窗外整個中心城正在蘇醒過來，街道上行人來來回回，和暗巷中的寂靜形成了不可思議的對比。
“白天的暗巷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
仲長空插著口袋在暗巷中閑逛，夜晚的暗巷危險而黑暗，顯得是如此的神秘，屬於絕對能引起中二少年大書特書的地方，不過一旦被白日的光芒照耀到，褪去黑暗的暗巷看起來也不過是一條簡陋的巷子，汙水橫流，殘破不堪，帶著一種腐朽的氣息。
昨天也大概從藤本千川那裏弄清楚了該如何上位成為暗巷的管轄者，不過這個流程還真有些麻煩，仲長空本以為諾頓如此混亂這些也都是曖昧不清的，但沒想到實際上卻是非常正規，還需要得到其他區管轄者的簽字才能正式上位……雖然仲長空覺得七區的效率應該會快一點，但這一套流程走下來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仲長空決定簡單粗暴一點，反正先禮後兵這種事自古有之，隻要把暗巷的三個老大全都處理掉，不論其他區的人點不點頭她都是暗巷明麵暗麵真正的管轄者，到那個時候任何敢和她抗衡的都會被她拋屍大洋，就不信那幾個人能不承認她。
仲長空正在想著接下來是不是該去野狼家拜訪一下的時候突然感覺拐角處好像有什麽人，她微一挑眉，隱約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就感覺那個人也跟著自己一起上來了。
聲音很輕，但不像是成年人……感覺好像是小孩子？
仲長空心下判斷著兩人的距離，在那個人進入她周身五米的時候她突然轉身，身後的男孩完全沒意識到一直往前走的仲長空會突然轉身，但多年的經驗讓他的身體迅速反應過來，立刻就準備就地一滾。雖然他的意識很好，但仲長空的速度比他快的多，在男孩彎腰瞬間脖頸就猛地一痛，他的後背直接撞在了牆麵上，頓時一陣撕裂感侵襲了全身。
“誰派你來的？”
男孩暈頭轉向半天眼前的視線才重新清晰起來，他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仲長空，隻感覺眼前猛地一亮，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脖子還被人掐在手中，又不住地掙紮起來。
“沒有人派我過來！”男孩怒瞪著她：“你殺死了我的同伴，我是來報仇的！”
“野狼的人？”仲長空立刻反應過來，雖然她來諾頓也殺了不少人，但之前西區的手下畢竟已經過了很長時間，這個時間點能找上來的也就隻有那個暗巷三巨頭之一野狼的手下了。
仲長空猜的沒錯，在他說出這個名字後男孩的眼神頓時變得更憤怒了，他試圖從仲長空的手中掙脫，但卻怎麽也動不了，反而越發窒息，在呼吸都已經變得很是困難的情況下男孩終於意識到掙紮是徒勞的，隻能放鬆身體讓自己盡量能多呼吸一些氧氣，但表情依舊是憤憤不平。
“你還真是不講道理。”仲長空輕笑起來：“昨天晚上我隻不過是路過就被你的同伴堵住問是不是我殺了他們的人，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們就對我動手，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難道不應該做出正當防衛嗎？”
“你……隻是……路過？”男孩被掐的明顯有些喘不上氣了，以至於說話都十分艱難：“呸，壞人……都總是……這麽說！”
仲長空真是有些無語了，她沒想到生活在七區的人竟然還有抱著如此天真想法的：“你的同伴是什麽樣的為人你會不清楚嗎？”
“他們……肯定都是……對的！”就算被掐著脖子男孩也大喊著：“肯定是……你做了什麽，不然……他們不會……！”
到最後男孩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隻是不斷地翻著白眼，眼看馬上就要死去，仲長空覺得有些無趣準備問問他野狼在什麽地方，但在她準備鬆手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她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住飛來的箭矢，扭頭就看見遠處的牆麵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趴著一位少女。
“你是要找野狼的人嗎？”那名少女並沒有驚慌，她隻是爬上了牆麵，讓自己整個身體都出現在了仲長空的眼前。
“我可以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