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過去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艾斯蘭就被約書亞帶到了一個拍賣會上，據說這場拍賣會是一個係列的，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場，之前的拍賣會約書亞都沒有參加，但現在艾斯蘭回來了，他覺得有必要帶艾斯蘭去見見。


  因為是貴重物品交易，所以本次拍賣會全程在虛擬世界進行，這樣避免了搶劫偷竊以及虛假報價還有記者混入等等各種問題，線上必須要身份審核通過才可以進入拍賣會——現在越來越多的活動也都是在虛擬世界中進行，有的時候約書亞也會和艾斯蘭感歎，說星際世界好像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變革了，倒是虛擬世界各種翻陳出新，甚至前段時間退出了隨意修改自我虛擬世界的更新，並且還廢除了之前關於虛擬世界的邊界條約，直接鏈接了人的味覺觸覺達到了百分百的真實，甚至還可以自己調動觸感到200，於是就有很多人將自己所在的虛擬空間修改成了想要的樣子。


  這次大更新直接導致虛擬世界覆蓋全世界，本來虛擬世界的注冊用戶已經覆蓋到了近乎恐怖的96，之前好歹還有很多人會抽出一部分時間待在真實世界裏，在這個更新之後日活從原本的37億瞬間一躍到了55億——要知道虛擬世界的總共注冊用戶就是57億，而且平均使用時間幾乎翻了一倍，已經到了20個小時，這代表至少有40億的人是24小時都活在虛擬世界裏的。


  “虛擬世界倒像是真的世界一樣。”約書亞如此說，不過他也就隻是感歎一下，他本人是永遠也不會被虛擬世界束縛住的，更何況他也是其中的受益人之一，因為方舟核心本來就是他們幾個勢力的人共同分股掌控，而且虛擬世界的存在讓星際時代的犯罪率下降到了幾乎為零的地步，反正虛擬世界裏又不能殺死人，平民可以在虛擬世界裏活的痛快，他們這些掌權人自然也樂得如此。


  “確實像真的一樣。”艾斯蘭點頭：“這兩者到底有什麽不同？”


  艾斯蘭看起來隻是隨口一問，但約書亞還真的有點被問到了，他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才有些抱歉地笑著說：“你這個問題放在學校裏都已經足以寫長篇論文了，其實這種情況也有很多人關注，相關的論文也數不勝數，有很多人都認為不應該讓虛擬世界如此霸占人們的生活……”他推了推眼鏡，白色的手套襯得金絲邊的鏡框顯現出幾分光芒：“不過隻要喜歡，虛擬和現實又有什麽區別？”


  “這倒是真的。”艾斯蘭點頭表示同意：“唯一的問題大概在於盈利模式了。”


  約書亞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麽，他隻是看了看前方：“我們已經到了，這次阿爾索倫他們也沒什麽事就一起過來了。阿爾索倫你已經見過，不過你大概還沒見過尼諾吧？”


  “沒有。”艾斯蘭搖頭：“我隻知道他是聯盟裏的，馬丁家族和布朗家族關係好像很不錯。”


  “都隻是書上這麽寫而已。”約書亞倒是不以為然的樣子：“尼諾那個人……可能是我們之中有很多利益關係吧，最開始我們一直處於敵對關係，還是星際之戰的時候合作了一把關係才逐漸緩和。”他似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過他這個人說話有些直來直往，如果他冒犯了你，記得一定要和我說。”


  艾斯蘭點頭，約書亞這才帶著她走近了那家看起來很小的拍賣會場，不過走近小門後頓時就豁然開朗，雖然是特供給上流社會還有貴族的拍賣會場，但看起來卻很低調，整個會場都是黑金色調，頭頂的燈光也散發出暖黃色的燈光。兩人走過大廳，能看到地板都是磨砂玻璃，在那些玻璃之下隱約能看到一閃而過的遊魚。在玻璃地板下飼養魚是很麻煩的事情，不過在虛擬世界，隻要有足夠的錢就算搞個霍格沃茨出來也不是問題——其實還真的有人做出來了，每天都會有無數哈利波特的粉絲紛紛前往。


  艾斯蘭四下大量了一圈就收回了視線，看起來對這裏的布景並不是特別的感興趣，她隻是問約書亞：“這次拍賣會要拍賣什麽東西？”


  “主要還是之前星際之戰遺留下來的一些物品。”約書亞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主題的拍賣會已經進行了太長時間，幾乎是從幾百年前到現在一直斷斷續續地拍賣。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之前有些家族互相搶了對方的東西，現在想要不撕破臉皮互相交換也就隻能靠這種方法了。”


  “那之後的錢是付給搶劫的那一方嗎？”艾斯蘭有些困惑。


  “當然不，我之前忘記和你說了，這是慈善拍賣會，最後所有的錢都會用於養育那些因為戰爭破碎的家庭，以及給十字會。”約書亞說到這裏的時候笑了笑：“你當初待著的那家福利院就是我扶持的產業之一，當初也不過是隨便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拿著我的錢卻不做事，結果就遇到了你。”


  “那你又是為什麽看中了我？”艾斯蘭問。


  “唔……因為你的發色和瞳孔的顏色總是遭到欺負，我當時看到你蹲在樹下給一棵小草澆水，問你在做什麽的時候你說在保護小草。”約書亞的眼中露出了幾分溫柔的神色，在此刻不論是誰都能看得出這確實是影響他頗深的記憶：“明明自身遭到了如此欺淩，但卻依舊能對弱者保持善意。那個時候我覺得你真是一個怪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艾斯蘭對此不置可否，畢竟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了，約書亞雖然看起來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導致艾斯蘭失憶的人就是他們。雖然那些過去艾斯蘭記不得了，但沒關係，隻要他還記得就好。


  看著走在身旁的艾斯蘭，他又想起了那些陳年往事。


  【你還真是喜歡紅茶。】


  氤氳開來的霧氣讓那人原本清冷的眉眼也溫柔了些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容也如水中暈開的茶葉一般清淺。


  【下次見麵，換個口味如何？正好我這還存儲著最後的宋種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