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聞楚穎兒的威脅,東方玉卿臉色頓時黑了,但是並未出聲,韓林忍不住懟回去:“楚小姐,你有什麽資格攙和我家總裁跟夫人的家務事?”
“你閉嘴!這裏也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楚穎兒狗急跳牆一般,衝著韓林吼道。
韓林氣的也不想再搭理某個作死的女人,楚穎兒接著胡攪蠻纏:“東方先生,你可以掂量一下,我有沒有那個能力搞破壞?就算我不能把你們拆散,也一定會讓你們的感情一落千丈!”
如她所料,東方玉卿果然被氣得不輕。
雖然東方玉卿並不懼怕楚穎兒能掀起什麽狂風暴雨,但是考慮到妻兒的安危,迫使他選擇了息事寧人。
竭力壓製住怒火,他隻慵懶地反駁了幾句,“你在楚銀南身邊到底都學了些什麽陰損的招數?我知道秦慕年曾經待你不薄,你怎麽能恩將仇報呢?”
應該是無意間觸碰到了某人敏感的神經,隻見她原本笑著的五官瞬間變得猙獰不堪。
“你少在我麵前提秦慕年那個混蛋,他若是真心待我,又怎麽可能存心隱瞞他的真實身份?”
“他分明是位高權重的世家公子,卻騙我是懷才不遇的主持人?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難辭其咎……”
楚穎兒越說情緒越崩潰,聽得東方玉卿是既好奇又尷尬。原來他大舅哥還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啊?
東方玉卿擰眉,看著到此時依舊不知悔改的楚穎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不過很快就看到沈闊和韓林將被揍成豬頭的魏明丟到一邊,走了過來。
“撤!”東方玉卿隻輕輕吐出一個字,再也懶得多看楚穎兒一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楚穎兒後知後覺地追上去,隻看到東方玉卿摟著一個窈窕的女人離開,而原本失蹤了的楚柏穗正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們的背影。
看來東方玉卿來頭不小,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集結這麽多輛私家車,關鍵還有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為他保駕護航……幸虧今晚她沒有參與綁架秦菲的計劃,否則剛才說不定東方玉卿已經拿她開刀了。
唉!也不知道秦慕年那個混蛋怎麽樣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楚穎兒趕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想起要跟楚柏穗套近乎。“穗兒,你沒事吧?是不是那個壞阿姨把你騙走的?”
“你才是壞阿姨,那是我媽咪,你沒有資格那樣說她!”楚柏穗推開楚穎兒,然後往別墅裏跑。
因為低頭跑著沒有看路,所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堵人肉牆,“啊……”
幸好魏明反應夠快,及時扶住了向後倒去的楚柏穗,“穗兒小姐,你沒事吧?”
楚柏穗猛地抬起頭,看到狼狽模樣的魏明時,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啊……典型的熊貓眼,你都不用換裝,就可以直接媲美國寶大熊貓了。”
魏明尷尬地無地自容,倒是楚穎兒氣惱地將楚柏穗拽開,“你怎麽說話呢?你沒有看到魏明叔叔受了很嚴重的傷嗎?你怎麽能……”
楚柏穗大力甩開楚穎兒,突然提高嗓音吼道:“你閉嘴!在這個家裏,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啪!”楚穎兒一個沒忍住,一巴掌甩到了楚柏穗的臉頰上。
說來也奇怪,楚穎兒在第一次看到楚柏穗的時候,就對她產生了莫名的排斥感,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她長著跟秦菲類似的臉頰,就連喜怒哀樂的神態都相差不多。
“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楚柏穗哭著跑開了。
魏明反應著追上去,勸慰道:“穗兒,你別生氣,你姑姑她不是故意的……她都是被剛才那一夥壞人給氣的。”
楚柏穗氣呼呼地瞪視著魏明,情緒激動地反駁,“哼,你們才是名副其實的壞人,狼狽為奸!”
魏明一愣,又聽到小家夥補充道:“要不是你們蓄意綁架我媽咪,東方叔叔又怎麽會興師動眾地跑來鬧事?”
這下魏明也沒臉在那顛倒黑白,兀自杵在原地,看著楚柏穗一口氣跑遠。
沒過多久,他身後突然被人抱住,緊接著軟糯的聲音傳來:“阿明,你身體沒事吧?傷到哪了?”
魏明突然像是觸電了似得,手腳慌亂地掰開楚穎兒的手臂,刻意壓低嗓音,“不要這樣,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楚穎兒非但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地對魏明搔首弄姿,“家裏的人都被派出去找那個小東西,我大哥也逃了,估計一時半刻回不來,你還怕什麽?”
魏明一時間也被撩出了火,不顧身體上的疼痛,將楚穎兒抱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笑著:“嗬嗬,你說我怕什麽?……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看我待會怎麽收拾你?”
“來啊……我拭目以待,看你怎麽收拾我?”楚穎兒等不急魏明將她抱進房間,就將自己的烈焰紅唇送了上去。
這一夜,魏明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主動投懷送抱的美食,絲毫沒有預料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彌漫開來。
任憑誰也想不到,就是在這普通的一個晚上的時間,楚銀南在逃亡的過程中不慎跌下山崖,屍骨無存。
楚柏穗利用楚銀南之前給她搭建好的關係網,順利地離開了M國,再一次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遠在Z國服刑的東方婉兒突然暴斃身亡,死後連個完整的麵容都沒有留下,因此整個郊區監獄都被搞得人心惶惶。
東方玉卿在接到跨洋電話的時候,也差不多才睡下沒有多長時間。
對方聲稱東方婉兒是疾病去世,所以要即刻進行火化,地點就選在距離監獄最近的殯儀館。
掛完電話後,東方玉卿就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懊惱中。他不知道自己曾經堅持讓東方婉兒服刑改造,是對她的寬恕,還是對她的殘忍。
其實,倘若不是東方婉兒對秦菲的怨念太深,一門心思想要置秦菲於死地的話,他又何至於讓自己唯一的妹妹飽受牢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