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正如秦慕年猜想的那樣,喬翠兒的出現絕非是偶然。
喬翠兒鋪墊了很多,其中心思想還是希望秦慕年能夠去參加那個所謂的聚會,於是他就答應了下來。
然而等秦慕年按照指示抵達聚會地點時,才有些懊惱,因為舉辦方竟然臨時將聚會場地改在郊區一棟山莊式別墅裏。
遠遠透過車窗望去,早已是燈火通明,哪裏像是喬翠兒形容的“小型聚會。”毫無疑問現在臨時取消聚會已經不太現實,畢竟秦菲跟東方玉卿已經提前到了。
秦慕年進去的時候,有抑揚頓挫的音樂聲不絕於耳,然而門口卻沒有安排禮儀接待。
與此同時喬翠兒正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相談甚歡,並未注意到秦慕年的到來,其餘的來賓也都成群結隊地坐在一起暢談暢飲。
秦慕年感覺自己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隻拿了一杯酒水,便走出了大廳。
秦慕年就這樣若有所思地向前走了十幾米距離,便看到眼前倒映著月亮的水麵,這棟別墅後院竟然有一個露天泳池。雖然占地麵積不大,倒也安裝齊全,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微風拂過,激起水麵上陣陣的漣漪,相比室內嘈雜的聚會,反差中的靜謐倒是讓秦慕年心曠神怡起來。
可惜這份難得的寧靜很快就被人打破,緊跟而來的還有高跟鞋的聲音,“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艾倫,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秦慕年微微轉身,看到的女人跟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大致沒變。依舊是完美比例的身材,一頭栗色的波浪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隻是妝容顯得過於浮誇。
秦慕年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龐,內心深處百感交集。
“楚穎兒,好久不見!”
話說秦慕年想過無數次和楚穎兒的再次相遇,卻沒有料到竟是這般猝不及防。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滿腔的憤怒和恨意,嗤笑道:“看樣子你過得還不錯。在你對我們父子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之後,你怎麽還能這般鎮定?”
楚穎兒似乎並不在乎秦慕年的指責,隻是搔首弄姿似的撩動著自己的長發,笑得淡漠而疏離,“那請問,我應該怎樣?看到你之後就開始抱頭痛哭,盡全力演繹出又心痛又懊惱自己當時的愚昧無知而錯失了最心愛的男人嗎?”!*愛奇文學 ¥免費閱讀
壓根不給秦慕年反駁的機會,楚穎兒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真是好久不見了,咱們能不能別再開那樣的國際玩笑?艾倫,我知道那個孩子對你來說很重要,畢竟他當時都差不多快五個月大了……甚至我曾經答應過你的求婚。”
秦慕年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依舊沒有打斷楚穎兒的回憶,果然很快聽到她話鋒一轉。
“但是我當時選擇打掉了那個孩子,如願以償地簽約了亨通集團……你看,我現在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至少比跟著你風光百倍。”楚穎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旋轉了一圈。
微風拂過飄逸的裙擺,確實驚豔到了秦慕年,但他再也不可能為此感到動容。
似乎並不在意秦慕年的情緒,楚穎依舊選擇以最殘忍的方式揭開秦慕年的傷疤。
“對於當初發生的那一切,我從來不後悔,能成大事者定是不拘小節。甚至我很慶幸當時毅然選擇放棄你,也並不覺得內疚,畢竟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聽到這兒的時候,秦慕年總算有了一些反應,“嗬嗬,也就是我,我跟咱們的孩子就是你所謂的微不足道的代價嗎?”
“你既然知道我很看重那個孩子,而你卻瞞著我傷害了他。你有什麽資格談所謂的夢想?竟然為了區區一張綠卡,心甘情願地跟了比你父親還要年長的糟老頭。”
“還有,你竟然偷走了我所有的積蓄,連一點應急的資金都沒有給我留下。不僅如此,你還把房間砸的一團糟,偽造出被人打劫的假象?”
“在你跟那個老家夥滾床單的時候,就真的沒想過我當時在紐約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嗎?嗬嗬……你大概也從沒有想過,我還可以活著站在你麵前吧?”
大概在楚穎兒的印象中,秦慕年是一個紳士儒雅的男人,他很少這樣咄咄逼人,因為自己是他曾經最心愛的女人。
可是這一刻,楚穎兒有些摸不準如今的秦慕年,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予以反擊。
“你想怎樣?你可別忘了,就算你報警指控我偷了你所有的積蓄,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更何況我男人比你有權勢,別搞到最後連怎樣死的都不知道。”直到此刻,楚穎兒依舊不知道秦慕年的真實身份,還在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他。
秦慕年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瞅著楚穎兒,她的臉上是一種穩操勝券的神氣,眼角眉梢也帶著少有的盛氣淩人。
仔細想來也真有些匪夷所思,就連秦慕年自己都說不清因為什麽,總之鬱結於心的憤怒反而莫名地釋然了,他覺得過去愛過這樣一個女人簡直就是自己的悲哀。
“楚穎兒,我原以為你會是我人生旅途中相濡以沫的愛人,而現在看來你沒有那個資格,所以也無所謂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就像你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就算白送給我一車,也會拒不接收!”
秦慕年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楚穎兒臉色異常難看,準備伸手去拽秦慕年的胳膊。
不料,有雙纖細的手臂比她還快,稍微一用力,就把楚穎兒推進了遊泳池。
楚穎兒根本沒有防備,她的一隻恨天高甚至還掉落在地上,她就那麽驚愕而恐懼地朝後倒進了遊泳池。
“有本事做缺德事,就要付出代價!”
楚穎兒毫無形象地在水裏撲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落水的地方是淺水區域。可即便那樣,她也被灌了幾口滿是漂白粉味的冰水。
楚穎兒倉促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但她依舊強裝鎮定,“臭丫頭,你是誰啊?憑什麽要替我男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