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慕年出生在豪門,從小被族人過於寵溺的保護,因此性格過於溫潤儒雅。而楚銀南十幾歲就進入幫—派,見慣了肮髒黑暗的交易,因此性格偏於冷漠陰沉。
像楚銀南這樣的男人會看上秦菲這種小刺蝟,難道不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奇跡嗎?
楚銀南抽完最後一口煙,還沒有來得及摁滅,半敞的車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竟是喬翠兒。
鑽進副駕駛座的喬翠兒從楚銀南手中搶過煙盒,動作嫻熟地抽出一根點燃,青白煙霧嫋嫋上升,合著車內昏暗的燈光將她的眉眼映襯的更加飄渺。
“喂,你這哪裏還有女孩的模樣,能不能收斂一點兒……沒看到我這裏還有客人嗎?”楚銀南淡薄的笑笑,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疏離矜貴。
喬翠兒神情一愣,繼而反應著調笑:“哦?你不說,我差點都忘記欣賞帥哥了。”
當看清車內坐著的是秦菲的哥哥秦慕年時,喬翠兒被華麗麗地嗆住了。
尼瑪,楚銀南這廝絕對是故意讓她當眾出醜的。
怎麽辦?
她喬翠兒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根煙上了嗎?
秦慕年多少有些尷尬,這個女孩是在看到他後才嗆住的,莫非他長得真有那麽磕磣嗎?
眼看著車內的氣氛陷入到空前絕後的詭異狀態,楚銀南才漫不經心地提議:“開車,今晚不醉不歸。”
秦慕年跟喬翠兒竟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然後又快速地錯開視線。
“表哥,人家今晚還要回去溫習功課,恕我失陪,停車!”喬翠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吸引了楚銀南那略帶玩味的眸光。
下一刻就看到楚銀南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點燃,青白煙霧嫋嫋上升,瞬間模糊了他英俊如斯的麵容和麵容下那一閃而過的促狹笑意。
這下輪到秦慕年咳嗽了幾下,當然是被楚銀南有意吐過來的煙圈嗆到的。
“喂,表哥,你在幹嗎?”喬翠兒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楚銀南分明是有意在試探她,而她竟傻乎乎的上鉤了,一時間羞的臉頰通紅。
毫無疑問,招來楚銀南爽朗一笑,“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好玩的遊戲,規則由我定,你倆要不要一起玩?”
“不要!”秦慕年和喬翠兒竟是異口同聲,似乎連司機都感覺到詫異極了,忍不住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既然這樣,那麽我宣布遊戲開始。”
秦慕年尚且有些懵,但深知楚銀南性格的喬翠兒卻是一臉哀嚎。她表哥這亂點鴛鴦譜的行為,真的好嗎?
話說被東方玉卿強行帶上車的秦菲竭力咽下心中的苦澀,但即便是掩飾的再好,她的眼眶也早已經不知不覺地紅了。
而且她悲催地發現,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想起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等相近的成語,也真是醉了!
黑色的西裝勾勒著東方玉卿健碩的身材,修長的雙腿雖然被禁錮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卻依舊宛如雕塑一般的神聖不可侵—犯。
秦菲迎視上東方玉卿的眸光,緩緩吐出一口氣,刹那間又猶豫著該不該單刀直入地問他?
譬如:他什麽時候來的M國,又是怎麽知道她在那個酒吧裏被人糾纏的?
東方玉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秦菲的一舉一動,黑色的眉宇微微蹙起,像是隱忍著滿腔的怒意似的猶豫了好久,這才問了句相對比較輕鬆的話題。
“你想問什麽?是好奇我怎麽會突然出現,還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你?”
秦菲眸光微閃,竭力掩飾好自己一閃而過的慌亂和訝異。
暗自揣摩著東方玉卿這個妖孽莫非擅長讀心術?
秦菲將這個念頭妥妥地壓在腦海裏,她有一種直覺,東方玉卿和她一樣清楚。那就是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沒有走到盡頭,也就意味著在短時間內不會因為秦柏穗的出現而分道揚鑣。
即便這樣,秦菲還是感覺自己的大腦不聽自己的使喚。
她竟然說不清東方玉卿是何時以這樣慵懶優雅的姿態將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又是以怎樣的方式脅迫她乖乖就範的?
東方玉卿自然是洞悉了秦菲的小心思,沒有絲毫的遲疑,微微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寵溺,一把將秦菲拽入自己的懷裏。
因此,東方玉卿那特有的薄唇倏地移動到秦菲的耳垂邊,小聲地威脅說:“老婆,我建議你以後最好別試圖挑戰你男人的底線,如果再敢有下一次離家出走的惡劣行徑,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獸—性—大—發?”
是的,秦菲沒有聽錯,東方玉卿就是故意加重了後麵那四個字的發音。
秦菲也幾乎是在被拽過去的一瞬間就當場石化了,現在的大腦更是一片淩亂,早已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如果秦菲當時能夠意識到自己正端坐在東方玉卿的腿上,被前排司機悄無聲息地偷—窺著,她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昏厥?
“怎麽?你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還是覺得委屈?嗯?”東方玉卿那性感撩人的嗓音,仍舊在秦菲耳邊響起。
有那麽一瞬間,秦菲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都要失去知覺了,更加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哼,憑什麽你可以不聲不響地跑來這裏,就不允許我回個娘家?”
此刻的秦菲像極了溺水的孩子,聲音裏帶著一點惶恐不安,帶著幾分委屈,但更多的竟然是撒嬌。
“嗬嗬,你確定自己是單純的回娘家?希望你有足夠的勇氣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到底!”東方玉卿的唇角若有若無地觸碰了一下秦菲的耳垂,之後就豪不留戀地鬆開了秦菲。
秦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趕緊從東方玉卿的腿上下來,乖巧地坐在一邊。
秦菲呆呆地坐在汽車後座,東方玉卿那低沉黯啞的男音卻一直這樣徘徊在她的腦海中,久久都揮之不去。
秦菲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終於慢慢的回到了現實,仿佛剛才那曖昧寵溺的場景隻是她的錯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