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震海越想,心口就越疼,始終無法接受那麽大的一塊“肥肉”被鬱林楓這個孽子給拒之門外了。
鬱林楓沒有吭聲,事已至此,解釋那麽多都是徒勞罷了。
父子倆的談話以不歡而散告終,鬱震海摔門離開後,鬱林楓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真是天意弄人,蘇菲的親哥哥竟然找上了門來,貌似跟東方玉卿相處的還不錯。
跟蘇菲的聚餐結束後,秦慕年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酒店,接著命人收拾行李即刻返回M國。
覺得自己是中了邪了,才一聽蘇菲懷孕了,就不管不顧地跑來廣州。
現在看來,東方玉卿對蘇菲的感情是認真的,那麽他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他此刻算是想通了,有東方玉卿給蘇菲撐腰,蘇菲可以名正言順地嫁入豪門世家。
跟中國廣州相比,M國算什麽?
當然是這裏才更加適合蘇菲生活。
秦慕年就像一頭隨時會發癲的野獸,在整個客廳裏來回踱步,想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處在一個怎樣淩亂的狀態下。
東方婉兒和秦慕年的隨行保鏢們默不作聲地收著行李,他們不知道秦慕年跟蘇菲見了麵後都說了些什麽,無從勸說,隻能看著秦慕年在那暴走。
很快,除了東方婉兒之外的一行人直奔白雲機場。
一個小時後,已經臨近登機時間。
就在靜坐的這段時間裏,秦慕年越來越冷靜。
他為什麽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占有欲?看來有很多事情,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既定軌道發展了。
他為什麽不能控製自己,蘇菲正處於敏感的孕期,他當時怎麽可以無視她的感受,說什麽改名換姓的事情?
秦慕年越想越自責,伸手擰著眉心。
“秦總,該登機了。”黑衣保鏢冷墨低聲提醒著,倒是沒敢直視那位爺的臉色。
其實冷墨完全可以理解,他家那個才相認不久的二小姐性格古靈精怪。自家BOSS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個性都要強,一旦爭吵起來怎能不遺留下一些棘手的問題?
冷墨等著這位爺起身呢,機場廣播裏已經在提醒登機事宜。
等了好久總算看到秦慕年起身,卻聽到他不合時宜的一句話:“原路返回,回酒店。”
冷墨啞然片刻,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才找回來的親妹妹,秦慕年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大家都還是有目共睹的。
秦慕年大步走在前麵,被留下來暗中保護蘇菲的幾個保鏢等在安檢口,見冷墨那邊招手,他們互看一眼。
“不會吧?這是什麽情況?”
黑衣保鏢嘀咕了一句,立馬朝冷墨跑過去,“怎麽了,是什麽東西落下了嗎?”
“回酒店。”冷墨低聲回應,秦慕年已經走遠了。
冷墨哀歎出聲,幸好他留了一手,行李沒有提前托運。
秦慕年一行人又趕回酒店,可就在他們趕回酒店時,東方玉卿一行人卻坐著私人飛機離開了廣州。
東方玉卿帶著蘇菲去了之前住過幾晚的那個私人島嶼。
醫生瞿銘連夜趕來,確認蘇菲情況穩定後才離開。
東方玉卿自然是前後都在,但他不懂得該如何伺候孕婦,所以高薪聘請了幾名專業特護照顧。
幾天後,蘇菲的氣色明顯好多了,人也平靜了下來。
話說東方婉兒從秦慕年離開酒店時就消失了,直到此刻才出現。
兩個護士在房門口攔住東方婉兒,“我們家先生說了,不能進去!”
“我隻想跟我嫂子打聲招呼,不會打擾她太久。”東方婉兒笑著對護士說道。
兩個看護不為所動,“先生叮囑過,不能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夫人休息,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
東方婉兒抬手,胳膊撐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執著的護士。
真沒想到東方玉卿竟然會給蘇菲那個臭丫頭找了這麽軸的兩個醫護人員,不就是懷個孕,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嗎?
斂住眸底的不屑,東方婉兒忽然朝著屋裏看去,笑著說:“嫂子,你怎麽出來了?”
兩個看護一愣,連忙回頭確認。
隻是這一回頭,哪有什麽人?
東方婉兒趁機溜進了房間,看護一驚,趕緊跟進去:“東方小姐,夫人還在休息,請你出去!”
“我嫂子又不是紙糊的,看一眼又不會死。”東方婉兒回頭笑。
兩個看護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敢將東方婉兒怎麽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四處打量著房間。
這是類似酒店總統套房的房間,足以趕上東方玉卿在海邊別墅那裏的主臥規模。單看這屋子裏的裝飾和擺設,足以見得東方玉卿對蘇菲的偏愛。
東方婉兒轉過屏風走進了臥室,臥室裝修得很有女性色彩,柔美粉嫩,這樣的環境令躺在床上的女人都變得格外嬌貴。
東方婉兒大咧咧地站在床邊,也巧了,蘇菲剛好醒來。
“你感覺怎麽樣?”東方婉兒這話問得不怎麽誠心。
蘇菲剛睡醒,表情有些淡漠,明顯不歡迎這位“刁蠻”的小姑子。
“不就懷了一個孩子?你想要生崽崽還不簡單?”想必是知道兩個看護就站在不遠處,所以東方婉兒這話說得很隱晦。
不難看出東方婉兒眼底藏著太深的積怨,蘇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舊不想搭理她:“既然看過了就請回去吧,我累了。”
對於蘇菲直言不諱地攆她離開,東方婉兒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東方婉兒依舊站著不動,毒舌道:“聽說孕期的女人很容易患上抑鬱症,你這麽年輕貌美,不至於要被那玩意兒折騰吧?你甭看抑鬱症平時好像跟個正常人一樣,可一旦患上,十有八九都有跳海輕生的念頭。你還這麽年輕,真是可惜了……”
兩個看護聽完後臉色大變,自然知道東方婉兒這是特地來刺激蘇菲的。但礙於東方婉兒剛才的警告眼神,又不敢上前阻止。
蘇菲狀似無意地打了個哈欠,懟回去:“我也聽說過人的死法有成千上萬種,你脫口而出的就是跳海,想必你對跳海這種死法情有獨鍾吧?我倒是很期待你從島上跳下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