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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生開著車繼續往前開著,破爛的水泥地路麵上凹凸不平,車輛不停的顛簸著。有幾次因為看不清路麵,石頭磕到了底盤,但李新生沒有立即下車查看。
“混蛋,偏偏這個時候…”車輛向前駛去帶出滾滾黃沙,牽起漫飛塵。
“不會吧…!”李新生不經意間的瞄了下油表,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原本還是充裕的油箱,搭著來回兩趟的油量。可現在,本身還剩下4/5的油量,變得寥寥無幾,連1/都不到。
“是因為剛剛撞到的地方正好是油箱嗎?現在已經開了這麽多,還能堅持到鮑勃的養豬場把他切碎了喂豬,到時候叫鮑勃開車把我送回來,那輛車就送給鮑勃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李新生打起了自己的盤算,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事情!
剩下1/的油,還會接著漏下去,直到車子開到荒郊野嶺,車子沒有油停下。唯一能幫助他的人販子羅伯特,他的號碼也早就被李新生刪除,他刪除了所有的一切。
他應該帶個鏟子,把後備箱上那正好一個人大的袋子,隨便找個椰子樹下埋了。當然,他還有可能在椰子樹下挖到一個新的袋子。
而找回自信和信心的楊誌文,將於明出院,那他到時候回局裏上班迫不及待找的第一個人,不言而喻~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不好的發生。他讓你察覺、他讓你發現、他讓你眼睜睜看著,然後付出行動。
取決命運的是命運,還是我們自己?在三丁木的一排老房子中,塗傳鑫寫下了這個命題,他隨後又寫道:誰又能取決於我們?痛苦嗎?
新的一,即將在李新生的無能為力中到來。
黑色的車輛順著道路潛行,車輛油表上的指針即將接近於紅線。
“等等,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快就沒油了…?”李新生看著油表一陣錯愕,不敢相信的神情出現在他那張久經沙場的臉上。
他後知後覺得明白的過來:車輛還會持續漏油!而他和鮑勃的養豬場,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趕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車子在這麽久的時間也開了不少距離,回不去的。”李新生把窗戶打開,風吹著他的臉上,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現在…能開多遠是多遠了,這種事情不能讓他發現,到時候問起來,我就我去市裏麵了。請…特別專案組,對!就是請特別專案組。”
李新生嘴裏這麽講著,他又想起了他臨走的時候放在楊誌文床邊那個文件袋,裏麵的資料還有項鏈裏麵的那句話,鬆了一口氣。
“我特意給他的資料隻有一點點,而且她最近身體確實是不好,我給他項鏈裏的紙條順理成章。他不會糾纏的!”他在自言自語,緩解壓力的時候,他又想到一個事情。
在昨的傍晚,在整個被陽光充斥著的病房。他看著楊誌文喃喃熟睡的臉,思緒萬千。
他想起了他的前女友,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想起了這個子的時候。
“一定要做個懲奸除惡,為國為民的警官!”
那次伴隨著牛毛細雨的宣誓。
還有,自己對他的期望…
“不…!”李新生大聲呐喊著,他把車子的油門踩到底,車輛化作一道極影向前飛馳著,輪胎以極限的速度瘋狂的轉動著,車子的引擎瘋狂的震動,太瘋狂了…
空的上方開始凝聚起了烏雲,雨又悄悄密密的下了起來。
因為楊誌文躺下去睡覺的時候,沒有把窗戶順手帶上。雨點順著風兒輕輕地打在他的臉上。
躺在病床上房的楊誌文用手抓了把臉,然後輕輕地揉了眼睛,發出了嗯的一聲。
“嗯~”楊誌文睜開了眼睛,看一下窗戶大開的窗外。
“都怪我沒關窗,現在被搞醒了變得完全沒有睡意啊。”就到楊誌文尋思著,要不要做幾個俯臥撐活絡筋骨的時候,床頭邊上有著公安部三個鮮豔大誌的牛皮袋,吸引他的注意。
他隨即決定,整裝出發!
“這麽晚了,那個門衛老頭給我開門吧…乎…算了,給那個老頭子帶包煙吧!”
晚上,醫院走廊裏亮著灰暗的燈光,一個身穿藍色警服頭戴警帽的,男子在走廊裏走著,手裏拿著一個牛皮袋。
空曠的走廊裏想起了皮鞋的腳步聲,穩重、堅定!
楊誌文漫步從醫院大門緩緩走出,他把手機拿了出來看著手機上淩晨:40的時間,他猶豫了一下在大門口來回渡步,過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決定打開撥號鍵,聯係人父親。
“嘟嘟…嘟嘟……”過了很久都沒有人來接電話,就在楊誌文認為父親還在熟睡,便打算掛電話之時,電話打通了…
可能是做賊心虛,或者是關心楊誌文病情,或者是慌不擇亂。李新生在自己手忙腳亂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接聽的楊誌文的電話。
“喂,子。你知道現在是淩晨:40吧!”李新生把窗戶關的死死的,不讓外麵車子的聲音好傳到手機對麵去,而他此時正在一本正經的胡八道著。
“你知道我最近睡眠很不好的吧,如果沒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你最好給我剖腹謝罪~”楊誌文聽著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開著平和的玩笑,他輕輕地嘴角一揚。
“啊,沒什麽的,我就是想去之前那個倉庫調再一次調查一下。上次無功而反,讓我很不爽~你知道我的,我心裏那到跨不過去的坎,總有一會邁出那一步的。”
楊誌文的話很清楚地傳到了李新生的耳朵裏,:是啊!他總會邁出那一步的,他不會放棄和妥協的,真像我年輕的時候啊!還真是我的親兒子。
在楊誌文不知道的很多事中,有一件事他事業也不會想到。他的媽媽第一個情人,就是正在和他打電話的那個男人,李新生。在李先生的手機照片的隱藏功能中,這個女人始終占據著一席之地。
他深知楊誌文始終沒有跑出那個黑暗狹長的巷,他始終是那個內心敏感的孩。他的內向從一直到了大,他沒有主動要求過什麽。但這次,楊誌文的那一句…
你知道我的,我心裏那道跨不過去的坎,總有一會過去的。
是今了~在這個該死的時候…
楊誌文此時聽到了電話那頭,李新生微微哽咽的聲音。
他很了解他的父親,甚至比他還更了解他自己,盡管李新生的哽咽並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但他似乎是知道已經發生了什麽?
要怎樣才會使一個能當上警察局局長的人流淚哽咽呢?他開車去捉拿院長的時候,驅車而入的威猛,拔槍射擊的果敢,還有那炫傲不及的黑色墨鏡…
他的父親總是會偷偷看著他,光明正大的看不夠,他還要悄悄咪咪的看。在他睡著的時候、在個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在他無所事事的時候。
父親的如愛山林般沉寂,風吹不會走、雨打不會走、他什麽時候都不會走,他也不會那些花言巧語,他隻會默默的看著,把你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一次回頭,一次轉身,一次皺眉,一次難過都如同照相機般,把每個瞬間都記錄。
在那次入隊的宣誓上…
右手握拳高舉過頭的楊誌文,一如既往的東張西望。視線來回漂移喵到了李新生的臉上,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哽咽。
一個身高權重,沉默寡言,有著鋼鐵般堅定意誌的男人輕微哽咽,隻為了…
“為了我…”楊誌文突然喃喃自語,那這次是為什麽?他這次清醒的過來,線索在他麵前一一排列,就差點把答案告訴他。
牛皮帶裏少的可憐的資料、項鏈裏那的句話、反常的哽咽…
如果是這都是為了我,是為了不讓我發現,不讓我發現…
“喂!老爹…你…最近有什麽事瞞著我嗎?還是一直都有?”
電話那頭的男人,男人沉默了一會
“我不明白你的是什麽?但我對你向來毫無保留,我會為你傾訴我的全部…那種見不得光的……”
現在輪到楊誌文沉默了。
他的都是真的嗎?我錯了嗎?
“那還真是打擾你了,父親…早點休息。”
楊思文匆匆掛掉電話,他現在沒有時間了。
他著急驗證那個猜想,因為他不希望是真的。
楊誌文急忙從醫院大門口跑到馬路邊上,伸手向馬路邊高舉著來回搖晃著。
“出租車。”
“去哪兒?”
“黃埔學,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