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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現在,羅伯特咖啡廳的四周已經圍上了顯眼的黃色警戒線,幾輛警車橫七豎八的停在咖啡廳的門口,宣告著這是不平凡的一。


  在咖啡廳內部的角落裏靠著窗戶的位置上,米白色的粉筆在一個歐美風的玻璃茶幾上描繪出了一個人形輪廓,茶幾的兩側分別放著同樣的白色瓷盤,盤子上放著兩個白色的馬克杯,裏麵的咖啡還透露著餘溫。


  街道外的光芒透過玻璃照耀在銀色的湯匙上,在用粉筆畫著的人形輪廓裏麵有著淡淡的血跡,在另一側白色的托盤上有著淡淡的咖啡漬。


  “調查清楚受害者的身份了嗎?坐在他對麵的是誰?報案的人是誰?”楊誌文一邊灌著紅牛和濃縮咖啡,一邊有氣無力的和自己的警員交談著,還留在現場的法醫正在給楊誌文的手臂上注射著的15毫升的興奮劑。


  楊誌文在倉庫呆一段時間之後,便回到了警察局裏在打完報告之後便返回了支隊進行了簡單的修整,本以為可以養精蓄累,卻沒想到禍不單行,隻能靠著興奮劑來重返現場。


  警員一邊手裏看著報告,一邊抬起頭看下自己的隊長,看著憔悴的楊誌文注射的興奮劑的樣子他不禁感覺到有點吃驚,忽然他感覺到一陣的後怕。


  怎麽楊誌文這家夥會對案件有的偏執啊?每次出現情況都是第一個上,和平常簡平易近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該不會是有某種心靈扭曲吧!他眼神中的嫉妒又是怎麽一回事啊?是我瘋了嗎?可局長為什麽會收養這樣的人?局長連這種人都收養!


  警員一邊切換著視線,一邊在心裏不斷地嘀咕,臉上不露任何表情,用同行裏對他的稱呼來,他就是一台有著思想沒有感情的電腦,至少在表麵上來看,他是一台合格的電腦,不會出現任何差錯,至少表麵如此。


  警員就像電腦裏正在播放的新聞節目主持人一樣,用著標準的格式、標準的儀態、標準的表情,抑揚頓挫、一絲不苟的讀完這句話,期間還交給了楊誌文一張打印機紙,上麵被傳真打印出一張照片。“報告,受害者身份暫未查清,報案者是本店老板羅伯特,羅先生今年8歲、漢族、未婚、無案底和精神病史,據舉報案者和目擊者描述,受害者對麵坐著的是一位年紀與其相仿大約5歲左右的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目擊者稱該男子舉止頗為深士風度,但在死者倒在桌子上前幾分鍾內表現十分怪異,原話是,像一個高興的精神病人。”


  打印紙交到楊誌文手上被其單手接過,照片上麵的紅衣女子令他感到頗為熟悉,卻又他他想不起來,他隻能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女子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可他偏偏又想不起來,楊誌文牙關緊閉嘴裏漲著氣,拳頭緊握著,然後用力錘下自己的大腿。


  明明之前還有印象的,什麽記性,有什麽用呢!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的夜晚,變得弱又無助。


  “乎…!”楊誌文長歎了一口氣,開始不斷調整的呼吸,情緒隨之恢複過來,然後轉動腰肢把骨頭弄的被啪作響,現在他隻記得自己在本地電視頻道見過,這是他現在僅有的線索,不過對他做的來,這點線索也夠他做很多事了。


  在匆匆掃了一眼打印紙上的人像之後,便將其來回對折放入口袋,楊誌文抬抬頭眼神看向警員的眼睛,問道:“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有在蓮塘頻道上看過這個女的嗎?”


  “嗯…”警員低頭沉思著,在腦海中輸入關鍵字不斷的回想著。


  印象?剛接觸不認識,認識腦子裏一定會幫留她的基本信息,沒印象。


  蓮塘頻道?不看言情低俗劇,最近的新聞節目裏的嘉賓也沒有她,沒有她。


  “報告,不認識,沒有印象,我最近有沒有在蓮塘頻道上看到過她。”


  沒見過嗎?怎麽回事?楊警官的視線開始在咖啡廳內不斷地遊蕩,他一邊在觀察四周的環境,一邊在腦海中不斷推理著。


  他和我一樣做一休二,也就是都是早上九點上班,到晚上八點下班,八點半之前起不了床,八點半之後直接洗完臉刷牙去局裏,下午八點鍾回家打開電視看卷宗,那就是,排除早上九點到晚上八點的時間,難不成是局裏的電視上看到過?


  楊誌文的視線把環繞四周,全部都凜略了一遍,最後視線又調回到自己的部下身上。


  在局裏我們的辦公室放著一個電視,用來看本地的社會新聞,而他是一名技術型宅男,對於調查實色身份證麻煩事沒有理由搪塞我,但我確實是印象中有這個人,那就意味著我們的時間錯開了,在沒有案子的時候,我們全在辦公室,也就是意味著,是在飯點。


  腦海裏的思路逐漸清晰,他又開始相信了自己,自己樹立的目標就在不遠處的前方等候著,腦海中那個可怕的晚上,馬上就快亮了。


  這時,一個明亮的點在他的眼旁不斷的晃悠,打斷了他的思緒。在簡潔精致的茶幾上,陽光被銀色的湯匙反射在楊誌文的眼睛裏,他猛地想起了什麽,腦海裏的思緒變得暢通無阻,然後有驚恐轉至憤怒。


  我竟然沒想到她…她是氣預報主持人。就當楊誌文嘴角上揚稍微放鬆點的時候,新的問題又刺激他大腦。


  喂喂!那個案子還沒破,現在和周洋唯一有關聯的這個主持人就領了盒飯,這兩件事又有什麽關聯?麻煩啊!混蛋!


  本來剛剛查到受害者線索的他壓力剛剛緩解了一下,現在又整出這麽一出…我的!

  穿著皮鞋的楊誌文,使勁跺了幾下腳下的白色瓷磚發出踏踏的聲音,他緊攥著拳頭,呼吸又沉重了起來。


  熟悉的感覺又回到身上,那的氣就像今一樣特殊,那種寒冷和社會的惡意或許他回到他不想回到的家,現在這種問題所帶的壓迫感令他窒息,他和上次一樣已經覺得能感覺到某種事情的發生,卻不能阻止,那種可怕的無力的感覺。


  楊誌文緊緊攥著緊扣著自己腰部皮帶上的對講機,然後把它緩緩拿到嘴邊,可能是注射了興奮劑的原因,連楊誌文平時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格逐漸放大出來,話的音量和呼吸聲都變得沉重了許多,情緒逐漸失控。


  “全體人員注意,受害者名為周穎蘭,蓮塘頻道氣預報主持人,十分鍾之內我要她全部資料,還有重點調查黃埔學校長周洋和她之間的關係,尋找共同點。其他人做口供,法醫精確下死亡時間和死因,搜查隊搜查現場證據,我先回局裏一下。”


  楊誌文快速渡步向前,周圍的人都以為他是回局裏辦事,就連他自己也什麽以為。


  在腦海中的每一個夜晚裏,在月光下緩緩走出房子的男孩,最後瘋狂的尖叫著驚慌失措的揮動著雙手,跑出了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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