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化解

  六號沒有一刻鬆懈，視線緊盯著離歌的那邊，不想封住是因為他的本意也不是想把她變成個犯人，她只要不離開太遠就好。

  但離歌卻絲毫沒有嘗試過出去，也許是以為那道門還有封印。六號盯著她睡了一下午的覺，而後還狼吞虎咽的吃了頓飯，最後自己也忍不住小眯了一會兒。

  離歌是清楚那門沒有封印的，也感受到了六號在另一邊看著她。

  故意裝作不知，也正是在等這一刻。

  離歌沒有半分留戀，奪門而出，白朮山之大，加上上來時暈倒並不知道從哪邊上來的，她倒還真一時不知道往哪邊走。

  夜色已深，離歌憑著直覺橫衝直撞的向樹木多房屋少的一面走著。

  不知不覺眼前便沒了路，只有一片樹林，離歌稍稍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一腳踏了進去。

  剛踏進樹林，就聽見樹頂上窸窸窣窣的，緊接著那個讓自己煩悶的聲音出現了，「離歌姑娘，這是要去哪？不如我來給你帶路吧。」

  離歌抬頭，又是那個白髮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人有三急！你也要跟著不成？」

  「哦！茅廁在那邊。」白髮男人手指指向相反的一側。

  「多謝！」離歌忿忿地回頭。

  「喂！我可是要把你害死的人，你不想殺我？」

  「害我？離歌姑娘何時害我了？我有些記性不好。」六號縱身一跳，落在離歌旁邊。

  離歌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迷茫，那男人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不是在說假話。與她而言，只有對錯，只有生死，竟有人能這麼輕易原諒別人嗎？

  「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白朮山上，不懼姓命，不設姓名，我排行第六，六號。比我大些的叫我小六子，比我小的叫我六師兄。」

  「哈哈，你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連個名字都沒有！這當真是好笑。」

  「確實好笑。」

  「你們這一整個山都古古怪怪的，你也一樣！要殺便殺，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們，弱者就是該死的！」離歌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六號。

  「離歌姑娘，我真的毫無惡意，我想讓你留在這，只是因為，從前有個排行十七的小姑娘，是我一直帶著的，但，她八歲那年，我把她弄丟了。她足背有道燙疤，和你的一模一樣，她的眼睛和你的形狀也完全一樣，她，，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來冒充什麼暗衛，八歲嗎？我八歲之前的記憶都沒了，我倒是有些想知道若我不是十七那？你會殺了我嗎？」

  「人人各有所求，你想要我死，我沒想要你死。」

  離歌被他堅定的眼神震懾住，楞了一秒，「小六子！哈哈哈，你莫不是，，宮裡的太監才會被這樣叫。」

  這毒舌的特點倒是和小十七如出一轍，六號此時頭上一臉黑線。

  「我雖然比你小，但是你也是做過我暗衛的人，叫一聲小六子不為過吧。哈哈哈，小六子！」

  「叫我小六子也可以，你開心就好。」

  氣氛好像被六號這句認真的話打破了。離歌也很費解，自己剛才好像毫無防備了。

  「小六子，我突然不想走了，你也不必看著我了，我離歌說到做到。」

  「好！」

  「離歌姑娘不急了嗎？」

  離歌回頭瞪他一眼，「急急急！在哪那？」六號微笑著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