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戰場
大概她可以去買注彩票了,這可真是夠“幸運”的啊。
這是看清楚眼前一切的顏挽在這一瞬間冒出的念頭。
而後她作出了第二個反應,人類少女以保護者的姿態想要將身旁的瑟夫將軍護在身後,奈何他也一起進行了相似的動作。
於是二人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像是互掐一樣的姿勢,並行著一同麵對眼前的一切。
圍繞著顏挽與瑟夫將軍的是一個戰場,本該荒涼而寂靜的星域此刻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艦隊密布,如同烏雲一樣鋪滿整個天際,在仔細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星艦交疊在一起,就如同蟻群。
而另一邊對峙的是被一片粉霧籠罩的龐大群體,那些怪物一般的物種其狂亂的姿態如同蠕動的肉浪骨山。
光是戰場爆開的尖銳轟鳴甚至能刺的實力低下者瞬間失聰,而戰鬥中泛開的衝擊波將周圍的一切都粉碎。
靠近戰場中心的星球早就破碎成為隕石飛射而出。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掩蓋掉那陣強烈的腥味。
遠處那片粉霧籠罩的怪物群如同血液匯聚而成,濃烈的腥味中還夾雜著極其熏人的甜膩味道。
那似是過期糖果融化以後,惡心的黏膩中還飄散廉價的甜味讓顏挽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
這個特征太過明顯了。
那陣籠罩著邪神眷屬的粉霧以及惡心的甜味和翻湧著不斷繁殖的肉浪之海。
都很明顯是夢魘之母,奈菲魯塔麗·蒂娜的特征。
夢魘之母確實很適合充當先鋒軍,夢魘之母的附屬種族廉價並且繁殖迅速,同化侵蝕其他正常種族的能力也非常強。
而之所以強,都是因為肉浪之海,這個夢魘之母的專屬能力。
無論是何等強者,一旦被肉浪之海扯入,便再無脫逃可能。
隻能任憑吞噬,最後化作這一片沒有意識、隻有最純粹食欲的肉浪之海的一部分。
而顏挽與瑟夫將軍出現的地方正正好是肉浪之海的後方。
顏挽看見那就像是看見獵物一樣迅速蠕動歸來的肉團,手一抬,作出了第三個動作,湛藍色光芒在她指間迅速聚集而後發散出去。
成網狀飛射出去的藍色射線落在那如同星球般的龐然大物上便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但顏挽也沒想著這樣就能消滅掉,她隻是想要拖延一點時間,而後她拉著瑟夫將軍拔腿就跑。
“快跑!”
在肉浪之海的周圍不存在邪神眷屬,因為有自我意識、有腦子的邪神眷屬都不希望化作這肉浪之海的一部分,這約等於自殺。
即使肉浪之海稍有些特殊,在某種概念上算的上夢魘之母的化身,但這不是隻在真正意義上算嗎,那就是真正意義上不算是。
也就不在邪神眷屬想要融與一體的範圍,他們隻想跟自己信仰的神明化作一體。
而這正好方便了顏挽的逃跑,遠處的邪神眷屬離的稍有些遠,才剛注意到他們,尚未作出反應,顏挽已經拉開了極大的距離。
顏挽指尖連續不斷的有湛藍色的光芒在閃爍,將後麵鍥而不舍追擊食物的肉浪擊退。
期間瑟夫將軍也做出攻擊,隻是不如顏挽的泯滅之星的傷害大。
肉浪之海被泯滅之星烤焦以後的焦臭味混雜在甜腥味裏飄揚的極遠,陰魂不散的追上來,聞著十分的令人作嘔。
顏挽皺了皺臉,忽然被身旁的瑟夫將軍一手抱起。
顏挽隻覺得眼前視野幾個閃爍之後,他們身處之地瞬間改變,與那片肉浪之海也拉開了極大的距離。
隻是他們仍處於邪神眷屬的包圍圈內。
無需言語,對視一眼顏挽就知曉了瑟夫將軍的想法,她放輕鬆身體被抱著,隻專心做一個炮台。
而瑟夫將軍抱著她,專心躲避攻擊繼續空間遷越,幾個輕鬆的閃回,邪神眷屬們遲鈍的攻擊全部落在了身後。
而顏挽的反擊卻全部奏效,呈天女散花裝發散開的湛藍色射線貫穿而去,將邪神眷屬全數洞穿。
被這湛藍色射線洞穿的邪神眷屬如同直接被汽化一般升騰出霧氣而後消散。
這猝不及防而又強大的攻擊讓沒反應過來的邪神眷屬一陣騷動,甚至讓開了些路。
借此機會顏挽與瑟夫將軍再度逃出一段距離,大約是因為肉浪之海,這片區域本就沒有布防多嚴密。
此刻顏挽與瑟夫將軍已經快要突破出去。
可就在此刻,顏挽看見鍥而不舍的肉浪之海居然追了過來,雖然仍有段距離,可卻引起了比顏挽與瑟夫將軍穿過時更大的騷動。
那龐大的肉浪之海翻湧著,吞噬了比顏挽造成傷亡更多的邪神眷屬,儼然是一個敵我不分的大殺器。
而這騷動也引起了一位黑袍大祭司的注意。
那繡著泣血般紋路的黑袍之下是蠕動的陰影,仔細一看,儼然是章魚一樣的觸手。
一片模糊的漆黑中,緩緩亮起的一雙布滿裂紋的紅底黑眼眸充滿戾氣,而後又微微眯起:“又見麵了……”
黑袍大祭司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投射向人類少女那邊的目光似是洞穿了整個戰場。
他的身影比起身側那些龐大的怪物實在嬌小孱弱,那些奇形怪狀,醜到離譜的怪物們卻在他身側瑟瑟發抖著。
黑袍大祭司輕抬起手,點了其中一個:“你,去那邊。”
“把那兩個蟲子抓回來。”
他輕聲吩咐著,縹緲的聲音裏卻充滿了快要溢出的惡意。
黑袍大祭司對於這兩個壞了他計劃,並且成功讓他深深記下來的家夥充滿殺意。
隻是……
他轉而眺望向戰場的另一邊,穿過那密布的星艦群看到了那位跟他對峙的強者。
黑袍大祭司有些忌憚遠方與他對峙的那位強者,而這次戰爭對他來說又太過重要,是他破釜沉舟的一次決勝時刻。
隻需一點小勝,穩固下戰場,其他聞到機會的大祭司就會蜂擁而來,屆時一切就不同了。
懷抱著這種想法,即使再次發現了那兩個讓他憤怒的小蟲子,黑袍大祭司也不打算貿然出手,將戰局打破。
而是指使手下去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