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蓬元帥
小白不自禁地退後了幾步,瞪著他囁嚅道:“因、因何?”
天蓬又隨著逼近了幾步,故作猙獰地轉了轉脖子,貼近她幾分笑道:“自是因侵犯了嫦娥,而被罷黜的啊!如此,你家大帝將你交與了我,你倒如何是好?”
他抬了手指挑了小白下巴,端詳道:“嘖,雖是個耗子精,但這臉皮倒是不錯。”
他步步緊逼,小白又退了幾步,而後突地不退了,歎了好大一口氣道:“既如此,大人若有心與我歡好,我且亦就隨了你罷!”
說罷她還視死如歸地去拉了身上衣帶,倒是唬的那天蓬連退了幾步。
“你幹甚麽!?”天蓬警惕地望了她,見她的動作不禁連忙四下看去,生怕遇到哪個沒眼的下人,再告到大帝那裏去!
小白維持著拉衣帶的動作,亦四下尋視了下道:“大人想調戲我,眼下此處亦正好,天好無人,大人且快著些罷!”
“不、不了。”天蓬反向替她拉回衣帶,緊忙道:“今兒天亦挺涼的,你別脫了衣衫再著涼了!”
小白卻不理他,拉下一邊外衫,大聲回道:“沒事,我不怕寒涼。大人,不,爺!爺你不是說我皮相好,要與我相好嗎?”
“我甚時說要與你……”
他拉著小白衣帶與她較勁,不欲令她拉開。然小白突地一鬆手,倒令得他來開那衣帶鬆散開來。
“哎呀!大人你怎生這般心急,把我衣裳都給扯壞了,這可是桃娘早上新送予我的!”她邊嚷還邊跳了幾下,引得那衣帶整條落在了他手中。
天蓬連忙去攔她,急道:“你別嚷……行、行!姑奶奶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且別鬧了!”
“放肆!卞莊你現下好大的膽子,敢於太和宮行此無行之事!”隨著一聲叱喝,連人都未看清,隻留了句話便甩袖離去。
天蓬急急去追,被被小白那衣帶給絆了一下,這錯了半步之下失了對方蹤影。
他回頭去看那小白,她隻一邊係上衣帶,一邊抬頭惋惜道:“啊,原是我會錯意了啊,失敬失敬!”
“你!”天蓬放下了指向她的手指,籲了口氣道:“原竟是我小看了你!”
小白撫頭作無力狀,“大人說甚麽?我聽不太清,許是舊疾未愈。眼下若是大人無旁的要吩咐了,我且便先下去躺會了。”
他正要追究一番,王靈官的身影便出現在不遠之處。天蓬隻得一揮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幾度凝噎。
“那風後溫好快的腿腳與嘴,竟這般快便引得靈官前來。”天蓬先是對著個方向唾棄嘲笑了一番,而後垂頭歎氣地認命道:“說罷,大帝如何?可是又壓給我了一番苦差事去磨練個十年八年的?”
王靈官笑了笑,還未說甚麽,那天蓬便用鼻子哼了氣不滿道:“你說說你家大帝招的這人,我亦未說甚麽,便惹了我一身腥!”
王靈官向小白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隻是說道:“元帥今日出師不利,未揪著小鼠尾巴戲弄過癮,反倒被她牙尖嘴利的誣了一番?”
天蓬冷哼了一聲道:“好在大帝不是受人挑唆之人,否則我今日,怕是……你來的這般快,大帝他倒是怎說的?”
他倒不怕大帝不分青紅皂白責罰他一通,倒是那邊剛交給他的差事這便有了些齟齬,便難免顯得他辦事不利。
這天上地下,哪個不知他天蓬雖鎮日嬉笑,看起來毫無正行,然大帝吩咐的事,卻還沒有不盡職的。
“我於廊下見了鄧元帥,聽他說了幾句,未曾稟過大帝,便過來瞧瞧。”
王靈官的話一如既往的妥帖,天蓬聽了自是笑了,哥倆好般的攀上了他的肩,拍了拍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王靈官倒是未曾甩脫他,隻是說道:“澤蘭姑娘雖確膽小了些,然卻亦是個心細機靈的,元帥還是莫再戲耍於她才好。”
天蓬卻嘖嘖有聲回道:“靈官此言差矣,你是未見剛剛的情形,那哪裏是我戲耍於她,分明是她拿我取樂啊!她看出我隻是虛張聲勢,並不敢真對她何,便拿捏了住反殺了我一軍啊!”
王善笑笑,天蓬又勾緊他肩膀,幾分神秘地問道:“你與我說說,你家大帝倒是欲拿她如何?王兄好心,告之我一二,我亦隻這‘教導’倒是如何教如何導啊?”
王善不理他的八卦,隻是正經說道:“她於凡間認了育陽將軍為姐,大帝本欲令陰將軍看顧,然他卻尚未歸。大帝許是看元帥周全,故而托付一二。”
“我周全?”天蓬聞言撇了嘴打量了他,“倒是不知你這話是誇我,亦或是變著法地提點我?”
王善回以一笑,他亦不深究,隻是正了色又問道:“如此你隻須托我句實底,大帝命我教導於她,倒是沒人看顧令我帶著玩兩日,還是當真令我教導?”
“大帝的心意不好妄自推算,不如元帥意欲如何,那變如何罷。”王善隻是如此落了一句,便自去忙碌。
留下天蓬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笑罵道:“你倒是個滴水不漏的。”
而後他又去尋了桃花女,由她帶著鄭重地與小白賠了句不是,如此,這兩人亦算是相識了。
說來這天蓬元帥,為祖師九天尚父五方都總管北極左垣上將都統大元帥天蓬真君,為大帝協理酆都。另,他又為雷部首帥,凡行雷法,無天蓬不可以役雷神,就足以見其氣派。
然於這小白麵前,因了大帝的交代,倒亦是和善的緊。帶著她於太和宮、武當山四處吃喝玩樂,不過幾日,竟還發現兩人脾性倒是相合。
在一起逮了大帝後山湖裏千年的鯉魚後,坐在岸邊分食烤魚的兩人倒是成了故交好友般。
隻是小白望著那大魚吸了吸口水道:“我們這麽幹會不會不太地道?瞧它這身量許是年歲不小了,不定再過些年便可修煉成形呢?”
天蓬無所謂地撕下一塊肉送到嘴裏嚐了嚐味道,又撒了些調料悲痛道:“許這便是它的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