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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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左右兩邊的士兵應了聲“是”，便走上來從地上把何晏之架了起來往外邊拖。何晏之屏息運氣，卻覺得全身的經脈都被碾碎了一般，丹田處一陣劇痛，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這次的內傷外傷實在太重，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心底一陣激靈，不由地脫口道：“不我不是”


  羅必武示意士兵們停下來，道：“你不是什麽”


  何晏之的喉間發出虛弱的喘息，道：“田守義不是我殺的”


  羅必武眯著眼睛，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想抵賴”他轉身吩咐道，“去把陸晉帶上來，叫他指認凶手。”


  不一會兒，便有人跑著進來。何晏之昏昏沉沉，聽到身旁不遠處有人向羅必武拜身請安：“人參見羅將軍。”


  羅必武道：“陸晉，侯爺遇難時你就在他的身邊，你過去看看，此人是不是青蓮戲苑的那個戲子便是他殺害了侯爺麽”


  何晏之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勉力睜開了眼睛，卻是吃了一驚，隻見麵前站著一個個子的男人，正戒備地打量著自己，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這個人何晏之認得，正是田守義身邊那個仆役。當日，在戲苑初遇田守義時，此人便在田衙內身邊伺候，而後在田府別院，將田衙內推到自己劍刃上，亦是此人。


  兩人目光相觸，那陸晉慌忙移開了目光，退後了幾步，高聲道：“啟稟羅將軍，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殺死了侯爺”突然之間，他猛地從地上躍起，拔出佩刀，向何晏之撲來，一邊厲聲道，“狗賊我要親手殺了你替侯爺報仇”


  何晏之眼見著那白刃朝自己揮來，意欲避開，無奈左右被人挾持，無法轉身。他知道這人是想殺人滅口，便使出全力避開要害，口中喊道：“他就是真凶”話音未落，刀刃落到了右邊肩頭，劇痛襲來，何晏之兩眼發黑，他瞥見自己身側汩汩而出的鮮血，心中一邊茫然，暗暗想：這回真是要死了麽

  身旁傳來長刀落地的聲音，何晏之聽到那陸晉驚慌失措道：“人是報仇心切，請羅將軍恕罪。”


  羅必武卻一步一步走到何晏之的身邊，一雙眼睛冷冷盯著他：“你甚麽真凶”羅必武指著陸晉，“你，他是真凶”


  何晏之的半邊身子已經被血染透，右肩的劇痛讓他覺得自己一側的手腳已然麻痹，幾乎無法站立。他搖晃著，吐了幾口血沫子，低低地道：“那日我隻是想挾持田衙內救人並不想殺他”他看著地上的陸晉，“我用劍架著田衙內往外走，是這個人在暗中推了田衙內一把把田守義推到了我的劍刃之上”


  那陸晉膝行著爬了過來，一邊哭喊道：“人冤枉他含血噴人，請羅將軍莫要信這亡命之徒的話”


  羅必武一腳踹翻了他，冷冷道：“閉嘴本將軍有問你話嗎”他陰冷的目光盯著陸晉，忽而冷笑了一聲，“你你冤枉假如是冤枉，想必應該捱得過軍中的刑罰。”他大聲道，“來人把陸晉拖下去先打五十軍棍，然後關在水牢裏去，再慢慢拷問”


  陸晉霎時癱倒在了地上，口中隻是不斷重複著“人冤枉”，即刻便有士兵走上來，拖著他便出了營門，營門之外猶聽見他在大呼“冤枉”。


  近旁又有人指著何晏之問羅必武：“將軍，此人該如何處置”


  羅必武拂袖道：“照我方才的吩咐，先斬了他的一截指，然後把他掛在城頭。”他嘿嘿一笑，“先給楊瓊送截斷指去，假若他沒反應，便把這子左邊的膀子卸了送去。”


  何晏之卻突然跪了下來，低聲道：“羅將軍，我不過是給楊瓊唱過幾個月的戲他未必會將我的性命放在眼裏。”他幾個字便要喘幾口氣，十分地艱難，“但是，人知道一些楊瓊還有西穀連駢的一些機密之事請將軍能饒了人一命”


  羅必武哈哈一笑，冷冷看著何晏之：“果真是貪生怕死之徒。”他朝何晏之的胸口踢了一腳，“真是個沒骨氣的狗奴才。”


  何晏之伏在地上忍著痛喘息道：“人隻是個伶人不懂什麽是骨氣活命才是最最要緊”


  羅必武居高臨下看著他：“好，你若是能將你所知道的和盤托出，本將軍可以饒你不死。”他頓了頓，“假若發現你有半句假話，便先割了你的舌頭。”


  何晏之低聲道：“人還有一個請求請將軍答應”


  羅必武一皺眉：“什麽”


  何晏之道：“請將軍先放了青蓮戲苑的那些戲子”


  羅必武冷笑道：“你以為，憑你有條件同本將軍討價還價”


  何晏之笑了笑，臉上卻滿是細密的汗珠，他忍著痛苦，繼續道：“我知道將軍腹背受敵，僵持下去，對將軍也是不利我手上有西穀連駢的行軍要密”他又道，“隻要將軍放了青蓮戲苑的人人一定毫無保留全告訴將軍”


  羅必武道：“我卻憑什麽信你”


  何晏之笑道：“將軍方才也了我曾是楊瓊的內寵自然會知道些機密”他深吸了一口氣，“青蓮戲苑那些人對將軍來講已經毫無用處你就算全殺了他們西穀連駢和楊瓊也不會有絲毫退步”


  羅必武冷笑道：“我若是用他們的性命來要挾你呢”


  何晏之搖了搖頭，道：“那便請將軍先割了我的舌頭吧”他低低道，“我的性命就在將軍手上我素聞羅將軍頂立地自然一言九鼎如今多難之秋，將軍更不能背信於人”


  羅必武眯起眼睛，良久，終於道：“好。”他冷冷看著何晏之，“假若發現你耍花樣，必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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