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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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楊瓊所料,沈碧秋第二日並沒有如約帶他去見蕭北遊。而且,一連幾,沈碧秋都沒有再出現過。
楊瓊又陷入了最初的不知今夕為何夕的混沌之中。
絕望慢慢地一點一點在他心中蔓延開來。他有點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可以逃離沈碧秋的控製。他也不知道沈碧秋接下來要對自己做什麽。他明白,即便到了如今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沈碧秋還是在提放著他。
但是,為何不幹脆殺了自己呢?
或許,羞辱自己,能給沈碧秋帶來更多的快意?
他原以為不過是引頭成一快,但是,卻還是低估了沈碧秋的殘忍和毒辣。沈碧秋要的,不隻是他的命,更是想從心智上徹底摧毀他!
他詫異於這樣的恨。
他開始用回憶來抵抗心裏滋生的恐懼。
和沈碧秋相處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閃過,那個曾經讓他心醉神迷的優雅男子,曾今是那樣溫柔似水心翼翼地維護著他,為他出謀劃策,為他細心籌謀。這個世上,似乎除了母親,那是第一個如此對他用心的人。他沉醉於那樣溫柔的美夢之中,卻不知,一切隻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是他太過於輕信,也太容易被溫情所迷惑。
愈是渴望的東西,恰恰是愈難得到的東西。
楊瓊暗自心驚:沈碧秋是為了恨而接近他,為了恨而敷衍他,亦為了恨而背叛他、誣陷他、折磨他、羞辱他。
他的心裏漸漸有了些頭緒,零散的碎片在腦海中慢慢拚湊起來,一個又一個猜測在心底徘徊不去。他原以為沈碧秋是為了楊玲瓏而舍棄他,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簡單。
如果是為了楊玲瓏,沈碧秋合該一刀殺了自己。
他留著自己的命,卻又是為了甚麽?
楊瓊的內心煎熬著、焦灼著,整夜整夜無法入眠,隻能睜著無神的眼睛,如朽木一般靜靜躺著,直到,沈碧秋終於再次出現。
楊瓊靜靜聆聽著那個緩慢而輕柔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他走來,少年時,他曾經為這個腳步聲的臨近而欣喜,而此時此刻,卻猶如魑魅魍魎的靠近。
他微微瑟縮。
他本不曾懼怕過這個人,而此時此刻,他卻感到無力和徒勞。他反抗不了那個人的侵占,他更害怕自己會失態,隻要露出一絲一毫的快意和迎合,都能成為淩遲自己內心的利器。
但是,無奈而殘酷的是,沈碧秋已經挨近他的身側,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他聽到那人溫煦的笑聲:“子修,幾日不見,可曾想過我麽?”
楊瓊微微皺起眉,臉上亦露出厭惡之色。
沈碧秋柔聲道:“前幾日楊玲瓏來了,所以不曾來看你。今日好不容易才將她送走。子修,我心裏可惦記著你,她一走,我便來看你了,你心裏可高興?”
見楊瓊依舊一聲不吭,沈碧秋繼續道:“子修,我若將你交給楊玲瓏,你必死無疑。”他的手慢慢伸入楊瓊的懷中,一下一下地揉搓著,“我救了你一命,你該如何謝我才好呢?”他一邊著,一邊欺身壓了上來,俯身去親吻楊瓊。楊瓊躲避不及,狠狠咬下,沈碧秋吃痛仰起頭,唇角卻已被楊瓊咬開了一道口子。
沈碧秋一笑,聲音中卻帶了幾分的寒意:“子修,這幾日你還沒想明白麽?”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楊瓊精致的眉眼,臉上露出些許癡迷,“你根本不可能逃出我的掌心,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不過多受一些罪,又何苦呢?”他淡淡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不是麽?”
沈碧秋罷,從懷中取出一枚瓷瓶,輕晃了幾下,歎息道:“子修,我都是為了你好。我不忍心見你受苦,你這樣痛苦,我比你痛苦百倍。”他從瓷瓶中取出一粒藥丸,強製地掰開楊瓊的嘴塞了進去。楊瓊料想不會是什麽好物,拚命抵抗,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螳臂當車,苦澀的藥丸順著他的咽喉滑下,一股澀意隨之彌漫上來。沈碧秋滿意地看著楊瓊被迫吞下了藥丸,才緩緩放開桎梏。
楊瓊伏在床頭一陣劇烈咳嗽,卻隻吐出了一點酸液。沈碧秋冷冷看著他:“莫要再想這些拙劣的法子,你要是再吐,我可以再喂你一顆,隻怕到時你的身體受不住。”
楊瓊大口大口喘著氣,目光有些渙散:“你……又給我下什麽毒……”
“你怕了?”沈碧秋微微一笑,伏到楊瓊耳邊,柔聲低語,“放心,這是讓你忘記痛苦的好東西。”
楊瓊心裏一驚,低聲道:“什麽意思?”
沈碧秋哈哈笑了起來,將楊瓊摟入懷中,細細親吻:“父親要我殺了你永絕後患,我卻實在舍不得。”他解開衣襟,與楊瓊肌膚相親,“你吃了這藥便會漸漸忘了以前的事。子修,你乖乖留在我的身邊,我自然會好好待你。”
楊瓊大怒,一掌向沈碧秋劈去,卻隻是軟軟地撫過沈碧秋的臉頰。隻是這樣的動作已經叫他渾身戰栗,楊瓊喘息著冷冷道:“你不是一心想要瓊花碎玉劍法麽?你毀了我的神智,誰能將劍法告訴你?”他顫抖著手摸索著握住沈碧秋的手,帶著微微的懇求,低聲道,“你……把解藥給我……我把心法傳給你。”
沈碧秋含笑道:“與你相比,歐陽世家的心法又算得了什麽呢?”他用溫柔的聲音著殘忍的話,“子修,你還是太真。而今你不過是我的階下之囚,哪裏輪得到與我談甚麽條件?”
楊瓊的手緩緩滑下,黯淡無神的眸中有絕望之色。忽而,他仰大笑,道:“沈碧秋,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他日必雪此辱!”
沈碧秋的笑意更盛:“子修,你要如何報複我呢?”話間,他已翻身而上,楊瓊痛得蜷縮起來,沈碧秋卻毫不憐惜,反而像發狠了一般,一邊長驅直入,一邊卻依舊溫柔笑道:“是這樣麽?子修,你確定可以麽?”他輕輕□□著楊瓊的耳垂,“你向來隻慣於被人如此對待,難道不是麽?”
楊瓊咬著唇,抗拒般地忍受著,如此大半個時辰,渾身已被冷汗濕透。或許是被喂了□□,身體格外敏感,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如鋪蓋地般席卷而來,連骨骼都隱隱刺痛。
沈碧秋卻越發得趣,一邊大開大闔,一邊狠狠掐著他柔滑的肌膚,非要見了血才作罷。不多時,楊瓊周身上下皆是青紫淤痕,細細的傷口滲著血,神智也隨之飄忽起來。他實在打熬不住,一片暗無日的絕望包裹著他,他不知道是不是□□慢慢起了作用,隻覺得頭痛欲裂,一陣一陣作嘔。終於,他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熱流在體內蔓延,持續了片刻,沈碧秋才緩緩退了出來。
他聽到沈碧秋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昏昏沉沉間,他感到自己的唇舌被撬開,一粒苦澀的藥丸隨即又被塞入口中。他無法抵抗那顆藥丸滑入他的喉頭,落入他的腹中,他隱隱感到下腹有燒灼的隱痛,而這股疼痛慢慢延伸到全身,頭疼得不行,連眼睛都發脹而刺痛,幾乎睜不開來。
隱隱約約地,他聽到沈碧秋一笑:“子修,聽秦玉,你將瓊花碎玉劍法傳給了一個與我長得極為相似的人?”他俯身在楊瓊唇邊一吻,“你養著那人做甚麽呢?子修,你真是多情。不過,我已布下羅網,自然會將心法弄到手。”
楊瓊猛地一驚,勉力地支起上身:“你還要做甚麽!”他不住喘息,劇烈顫抖,臉色因為劇痛而越發慘白,咬著牙道,“那個人不過是個戲子!他什麽都不知道!別為難他!”
沈碧秋一把拽住楊瓊的手,五指用力,幾乎要將那玲瓏優美的手腕捏碎:“你緊張什麽?”他冷笑著,“莫非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和他睡過,便要為他話麽?”
楊瓊渾身發抖,良久,嗬嗬低笑:“那人自然要比你好過百倍。與他一起,才是人間極樂。”話音未落,卻被沈碧秋狠狠甩了一記耳光。楊瓊的額頭撞到牆上,血瞬間流了下來。沈碧秋卻冷酷地看著他,低聲咒罵道:“賤人!”
楊瓊再也不能動彈,軟軟倒下。沈碧秋冷冷看了他良久,轉身離去,任由楊瓊氣若遊絲地癱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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