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深藏功與名
與其說是對安文竹做個承諾讓他放心,不如說是當眾給安諾一個承諾。
能讓安家的人放心的,也就隻有讓安諾下半生幸福無憂了。
安文竹紅著眼睛沉沉的看了言肆幾秒,終於還是給了他一個欣慰放心的笑容。
夏於莉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可是臉上又有著喜悅的笑容,眼裏裝著的都是站在紅毯中間的一對璧人。
周圍除了音樂聲別無其他,言肆也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帶著安諾一步步的走上了舞台。
平日裏從來沒人敢在言肆麵前瞎折騰,但是這個婚禮是他提出來的,而且是他自己說的想要給安諾一個難忘的婚禮。
那就不能怪他了。
慕南興奮的搓了搓手,忽然擠到了兩個人中間,硬生生的把兩個人給隔開了。
言肆的俊臉上表情有片刻的僵住,差一點就沉下臉來的時候,慕南忽然笑眯眯的轉頭看著他。
“今天是言肆和安諾兩個人大喜的日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很感人,但是一路走來也不容易。”慕南衝言肆挑了挑眉,這話大概就是在告訴他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他要是還甩臉色的話就有點不合適了。
言肆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忍了。
“所以現在我來問新郎幾個問題!”慕南笑眯眯的,“請問你們是誰先愛上對方的呢?”
言肆波瀾不驚的看著他,“我。”
“哦。”慕南點了點頭,“那你們的初吻是在什麽時候呢?”
“……”安諾怔住了一下,那麽久的事情了,他能記得嗎?
而且初吻……真正意義上的那一次,他應該還不知道吧……
言肆的目光越過了他,落在了安諾的臉上,下麵的人個個都是八卦臉,在等著言肆的回答。
燈光之下,他忽然揚起了唇角,“六年前的八月二號。”
那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裝著深情和星星點點的笑意,安諾有些愣住了,隨後雙頰開始有些發燙。
“是誰主動的?”
“我。”
下麵一片曖昧的起哄聲,難得看到言肆在這大眾之前滿目深情而又毫不掩飾。
慕南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信。
“雖然知道你很愛新娘,但是你回答問題可得老實一點啊。”慕南轉過頭去看了看安諾,有著揶揄的笑意。
安諾的臉上有些發燙,尤其是對上慕南那樣的目光的時候。
最開始是安諾先喜歡上的言肆,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雖然現在那些閑言碎語一點點的少了下去,但是過去的事情畢竟還是發生了的。
隻不過慕南問的很有技術含量,他問的是愛不是喜歡,這兩個詞,始終都還是有不同的含義的。
但是安諾沒想到,言肆居然會說出八月二號這樣的時間。
那天……不是她悄悄親的麽……
“我沒有說謊。”言肆低低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那你怎麽做的?”
“裝睡。”
“……”
安諾的腦子一下就炸開了,下麵也爆發了一陣掌聲和起哄聲,言肆這樣的回答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就連安諾也懵了。
如果不是燈光夠白的話,遠一些的人看不出來,不然再近一點的話,一定能看到她紅的能滴血的臉頰。
慕南來了興致,拉著言肆問了半天,一直在中間擋著,不時還轉過身來問安諾兩句,簡直就是在挑戰言肆的耐心底線。
不過今天他的心情好,耐心也大大的增加了不少,慕南也是個要命的人,鬧騰完了之後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半步。
白天兩個人交換過對戒了,摘下來重新戴也不吉利,於是幾個人幹脆就把言肆要送給安諾的項鏈給送了上來。
那條項鏈是言肆找國際上享有最高知名度的設計師做的,跟戒指是一套,躺在首飾盒裏的時候,吊墜上閃著幽藍色的光芒。
安子祈雙手舉著盒子一步步朝他們走了過去,本來這樣的時候該由伴娘來完成的,可是他們有孩子,自然就不一樣了。
但是走到一半,沈煜忽然走到了他的身側,陪著他一步步朝他們走近。
慕南臉上依舊有著笑意,言肆眼神在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往台下掃了一眼,容紹撓了撓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很好。
沈煜穿著一身墨藍色的西裝,從容淡定的陪在安子祈的身邊,眼神卻一直都跟言肆對視著,沒有仇視沒有冷漠,隻有一點點的笑意。
安諾看著沈煜一步步走近,忽然間就有些緊張了,沈煜也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在昏暗之下兩個人對視了幾秒。
有很溫柔的祝福,和淡淡的失落。
她不是個喜歡搞曖昧的人,所以向來把感情都分得很清楚,但是在明白沈煜的情感之後她還是有些掙紮,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婚禮不可能不邀請。
但是他現在突然跟著小祈一起走上來,看言肆的樣子也是在意料之外,她確實也有些慌了。
那些看過的狗血小說八卦電視劇的劇情全都在腦海裏快速的演了一遍,安諾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正當兩個人腦子裏天人交戰的時候,黎若才慢悠悠的上了台,笑容燦爛,滿臉的搞事,看到言肆略帶緊張的眼神,才接過了安子祈手裏的東西,站到一邊。
“媽媽,你過來一點。”安子祈扯了扯安諾的裙擺,隨後就被沈煜給抱了起來,湊近了安諾。
小男孩兒雙手繞到她的頸後,幫她把現在戴著的項鏈取了下來。
“這條項鏈是珠寶設計大師JO的收山之作。”慕南站在黎若身邊笑嘻嘻的說著,“象征著一生摯愛,攜手永恒……”
“緊張了?”沈煜壓低了聲音,卻剛好能在慕南的言語之中,讓言肆聽清楚自己的話。
他笑的有些痞氣,看不出來是調侃還是認了真。
言肆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了聲,卻上前了半步,站到了安諾的身側,宣誓主權似的攬住了她的腰。
“謝謝沈公子和小祈,那麽現在就請言肆把這條含著一生承諾的項鏈給新娘戴上!”
慕南深知不能再搞事了,趕緊進入了主題。
言肆拿項鏈的時候,眸色幽暗,別有深意的看了黎若和慕南一眼,看的兩個人一身雞皮疙瘩。
慕南明顯感覺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離黎若更近了些,沈煜抱著安子祈側身站在一邊。
言肆沒有過多的表情和話語,隻是虔誠的把項鏈給安諾戴上,然後低頭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
“別摘下來。”
安諾紅著臉點了點頭,隨後言肆的雙手微微下滑,摟著她的背就這樣吻了上去。
“嘖。”
慕南咂了咂嘴,這男人真是占有欲強,不過看來沈煜還是能給他造成威脅感的。
酒店兩側是落地窗,原本就選的是海邊的酒店,夜裏能看到外麵泛著波光的海浪,廳內的燈光依舊沒有開的太亮。
外麵忽然響起了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的聲音,點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廳內所有人的臉龐。
言肆吻得溫柔,絢爛的煙花把廳內的氣氛徹底點燃,安諾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往他的懷裏縮了縮。
對於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言肆甚是滿意,在深吻中揚起了唇角。
……
夜色漸濃,喧囂散去。
海邊的風像是帶著鹹濕的味道,忙碌了一天的人終於散去,安諾卻異常的興奮,脫掉了鞋拎著裙擺就踩在了沙灘上。
她都光著腳走了一長段了,才突然尖叫了一聲,“啊!我這不是把婚紗弄髒了嗎!?”
背後的裙擺已經染上了黃色的沙粒,看上去不髒,反而更像是一種點綴。
隻不過安諾還是有些心疼了,委屈巴巴的扭頭看著自己的裙擺。
“髒了就髒了唄。”安栩扯過一旁的椅子,大咧咧的麵對著大海坐了下來,“難不成你還想留著下次結婚穿啊?”
“……”
安諾臉色一沉,抬腳就踢了一堆沙子過去,“會不會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安栩雙手合十認錯態度很誠懇,“這風吹過來吹得我嘴有點瓢了。”
“嘴瓢了是什麽意思?”安子祈邁著小短腿跑到了安栩麵前,十分有求知欲。
安栩嗬嗬的笑了兩聲,抱著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來跟我念,八百標兵奔北坡炮兵並排北邊跑,念完你就知道嘴瓢了是什麽意思了。”
安子祈:“……”
言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無奈的搖了搖頭。
“玩會兒就回去休息了。”言肆走到安諾身側低低的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
“好。”安諾笑眯眯的側過頭看了看他,墊著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你們待會兒回去秀不行嗎?”黎若十分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咂了咂嘴,“今天晚上時間長著呢。”
“……去你的。”安諾張牙舞爪的朝她撲了過去。
單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單手撐著頭,怔怔的看著安諾,“你們這個婚禮,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安諾挑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黎若她們,“我也沒想到。”
向晚抓了抓頭發,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轉過頭欣賞夜景去了。
“雖然我這麽多年都在國外吧,但是好歹國內國外的婚禮流程其實也差不多,但是你們今天完全就是隨心所欲啊,想到哪兒就是哪兒?”
“我們條理還是很清晰的好不好?”黎若反駁了她的觀點,“你看看,所有進程都有條不紊的!”
“所以沈煜是什麽時候被你們給叫過去的?”單柔誠心誠意的發了問。
黎若:“……”
安諾眉頭微挑,這個時候也是該問問這個事了。
原本晃悠過來了的言未晚路線一轉,十分自然的就溜達到另一邊去了,隻有葉歆依輕咳了一聲,理直氣壯的解釋著,“怕什麽,我們又不是讓他來搶婚的!”
安諾二話不說,抬腳就踹了過去。
“你還穿著婚紗,能不能淑女一點兒?”葉歆依捂著自己被踹中了的小腿,齜牙咧嘴的瞪著她。
“不能。”安諾一臉無辜,“我本來就不是個淑女。”
“嗬嗬。”葉歆依皮笑肉不笑的哼了聲。
言肆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一身潔白,像是披著月光,白皙的臉上也滿是笑容,有點嗔怪的意味,卻又嬌柔動人。
沈煜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言肆收回視線後,側過頭去看了沈煜一眼,麵色不善。
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突然冷下了的氣場,沈煜看都沒看他,輕笑了一聲,直接抬腳朝她們走了過去。
“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把捧花給扔了吧?”慕南拿著花在言肆麵前晃了晃。
言肆麵無表情的臉上在轉向他的時候,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但是並不太善意,慕南愣了一下,被他看得差點把手裏的花都給扔了。
“嗯,拿過去吧。”他的語氣淡淡的,“今天辦的不錯。”
“……”慕南突然有點慫了,“是嗎……?”
“嗯。”言肆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朝安諾走了過去,剛走兩步又頓住了,“等下扔完捧花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們沒有興趣去鬧什麽洞房,一天下來大家都很累了,而且要是敢去打擾言肆,可能眼睛都能被當場給挖了。
今天晚上人太多,所以安諾也沒有在廳內扔捧花,在所有的流程走完了之後,踩在沙灘上把捧花扔給自己的閨蜜朋友才是她的本意。
慕南心裏有些沒底,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但是轉念一想,反正待會兒扔捧花跟接捧花的人都不會是他,也沒什麽好緊張的。
在把捧花給了安諾之後,她麵對著大海,背後站著四個蠢蠢欲動的女人,向晚就隻用笑眯眯的靠在容紹的身上看花落誰家了。
雖然這個時候,她也挺想參與的……
“我也要去!媽媽!把花扔給我呀!”安子祈見狀,小短腿一蹬就從安栩的身上跳了下去,興奮的朝他們奔了過去。
“你是個男生要什麽花!”安栩趕緊追了過去,想要攔住他。
安子祈腿短,跑的倒不慢,之前在容紹和向晚的婚禮上他還算矜持,畢竟一個廳裏那麽多人,就算是他想去搶也會被人群淹沒。
今天晚上好了,就這麽幾個人在這裏,而且扔花的還是自己的媽媽,那他就是勢在必得了!
隻是跑到一半,忽然被截斷了,言肆就那樣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想幹什麽?”
“接花啊!”安子祈著急的想要掙脫他,“我也想參加!”
“那是女孩子才能參加的。”言肆冷不伶仃的一句話讓他安靜了下來。
安子祈不服氣的看著他,“憑什麽?”
“花都是送給女孩子的,你一個男孩兒,要花做什麽?”
“……那我搶回來送給媽媽?”
言肆哭笑不得,“那你知道那束花的含義是什麽嗎?”
“什麽啊?”安子祈疑惑的看著他。
言肆眼神溫柔的看著安諾的方向,那束捧花在月光和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更加的嬌豔。
“代表著幸福會傳遞下去,未婚的女孩子接到了捧花之後,就會找到自己的愛情,成為下一個新娘。”
安子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跟著他一起看了過去。
安諾背對著她們輕輕把花扔了出去,花束在空中拋出一個弧度之後,穩穩的被黎若接住了。
黎若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花,“我的了!”
“安安你背後是不是長眼睛了?”言未晚直嚷嚷。
安諾一臉無辜,癟著嘴聳了聳肩,“這可不能怪我啊。”
黎若依舊笑著,看向手裏的花的時候,卻有片刻的失神。
說來,她也27歲了。
安子祈被安栩給接過去,帶回了白鷺苑,畢竟今天晚上是兩個人真正的新婚之夜,總不能還讓這小子在他們麵前晃悠。
言肆等到幾個人鬧鬧嚷嚷的嬉笑完了之後,才過去攬著安諾的腰回了家。
說是想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其實也算不上多難忘,頂多就是給了她想要的,或者說是婚禮上的出其不意,其實兩個人都喜歡輕鬆一點,隻要沒有拘束就比什麽都好。
所以才等她真的感受到自己累了之後,言肆才帶走了她,隻是在臨走之前,忽然轉頭看了慕南一眼。
“對了。”
“啊?”慕南一愣,這個時候言肆突然發起話題,讓他有點惶恐。
“你還記得你之前黑錯了的電腦和網絡麽?”
“……”慕南警惕的看著他,皺起了眉。
言肆那一臉平靜的樣子,可是卻並不代表他說出來的話會是跟他的表情一個樣,畢竟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那肯定沒什麽好事。
“幹……什麽?”
言肆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了黎若一眼,“你之前帶團隊出去的時候,是不是電腦裏的資料莫名其妙被黑了?”
“……!!!”黎若消化了一下他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
言肆也沒有給出多的解釋,直接帶著安諾走了。
傳說中的深藏功與名。
安諾也驚呆了,靠在他的懷裏一直問他是怎麽回事,畢竟之前黎若的電腦是真的給黑了,氣的她差點去砍人了。
結果,是慕南?
“這個時候了,你確定還要跟我談這些?”言肆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扣住了她的雙手沒讓她動彈。
“我……”安諾撇了撇嘴,軟了下去。
“那你明天跟我講?”
“看我心情。”言肆回答的敷衍,卻一直低頭看著她。
下午抱著她睡覺的時候就有些心猿意馬的,卻還是按捺住了,畢竟晚上還有這麽一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言肆真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安諾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直往他鼻子裏鑽,婚紗也勾勒出了她完美的曲線,整個人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裏,兩個人貼的越近,他就越是欲罷不能。
車內的空間本來就不寬敞,加上她的裙擺,好像一瞬間就變得狹窄了起來,好在一路暢通無阻,司機目不斜視的一路把兩個人送到了家。
言肆是直接把安諾抱回家的,也沒管她髒了的裙擺和還帶著沙子的腳丫,就那樣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我裙子髒了……”安諾小聲的提醒他。
言肆卻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直接堵住了她還準備說些無關之事的嘴。
沙發上因為承受了兩個人,有些下沉,安諾動彈不得,隻能仰著頭回吻著他。
越是主動,言肆就越是停不下來。
婚紗很難穿也很難脫,雖然言肆很喜歡她為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特別動人也特別撩人,但是這個時候他也無心顧及那麽多了,伸手就想要扯下來。
安諾粗喘著,“別把它扯壞了……”
“穿這一次就夠了。”言肆聲音喑啞,隨後就是布料被撕扯開了的聲音。
安諾胸前一涼,萬分心疼這條婚紗,可是言肆卻又沉沉的吻著,那一點點的分心也在後來被他上下其手的動作給拉了回來。
頭頂的光暈都好像一點點的在放大,言肆幾乎掠奪了她大腦所有的氧氣,薄唇才一點點的往下。
像是用盡了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點燃了整個屋內的氣氛。
沒有什麽纏綿甜蜜的話語,在靜謐之中有著的隻有交纏著的兩個人,和靡靡之音。
言肆從最開始的按捺不住,到後來的滿懷耐心,沒有一點瘋狂,反而更加的溫柔和虔誠,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外麵月色皎潔,周圍寂靜無聲,偌大的房子裏所回蕩著的每一種聲音都刺激著人的神經。
他萬分溫柔,也不知疲倦。
從今往後,一個人還是變成了兩個人,甚至是一家人。
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的那個人,終於還是真正的屬於他了。
安諾在被言肆抱著去洗澡的時候,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他的懷裏,沒有了一絲力氣,而那個男人卻好像好像怎麽也不知滿足,在浴室的昏暗之中,又要了她一次。
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安諾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整個人都昏睡了過去,言肆看著她肌膚上的那些紅痕,終於扯著嘴角笑了笑。
“晚安,老婆。”
安諾隱約之中好像聽到了言肆的聲音,別樣的低沉誘惑,隨後就伴著那一道晚安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言肆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安諾的手機,沈煜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