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安安不見了
“你怎麽不說他連自己是個男人都不知道?”安文竹顯然是不信這套說辭的,“你現在在哪兒?馬上買機票給我滾回來!”
安諾跟安文竹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像朋友和兄弟一樣,平時三兩不著調的,嘻嘻哈哈鬧幾句也沒什麽問題,但是現在安文竹卻擺明了是個不好說話的人。
安諾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這個時候自己父親的暴戾,打從心底裏就對這件事情很不高興了。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能慌就對了,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釋的。
“爸,你聽我說……”
安諾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那頭竟然冷靜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
“行,我聽你說。”
“……”安諾驚了。
難道不應該是把她罵的狗血淋頭,讓她不要再說廢話,反正他就是不答應嗎?
怎麽……突然來了個大轉彎。
一瞬間,電話兩頭都沉默了下來。
安諾呆滯的看著前方,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豬撞樹上,你撞豬上’了,這個時候,她還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安文竹似乎對她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冷笑了一聲,“說不出來?那你就別說了!”
“我是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安諾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才趕緊反駁道,“爸,這些事情真的都有誤會。”
“那你說。”安文竹出奇的冷靜,聲音淡淡的毫無波瀾,“我聽著。”
“……”安諾眉頭一皺,發現這個時候急的人竟然是自己。
但是老爹不按套路出牌,她自然也不能亂了陣腳,定了定心神之後,才勉強找到了一個點切入進去,“那你聽著啊……言肆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個孩子,以前都是誤會,是被別人陷害的。”
“被誰?”安文竹聲音陡然變得冷冽。
他討厭言肆,但是並不代表會不相信安諾,雖然她從小就會仗著家裏人對她好,總是扯點小謊,但是真的在正事上麵,她從來都不會弄虛作假。
就算是她真的跟言肆死灰複燃,知道家裏人都反對,頂多也是死纏爛打用盡各種方法,而不是用這樣的一個借口來忽悠他們。
被陷害。
陷害的人不僅想害他的孫子,還想害他這麽多年捧著長大的女兒。
膽子是真的夠大,安文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
安諾聽到安文竹的問話之後,眼裏閃過一抹喜色,準備趁熱打鐵,“陸家夫婦,是陸家太太唐曼用的言肆的名義綁了我,其實言肆什麽都不知道。”
“哦。”安文竹沉沉的應了一聲,沒了下文。
安諾趕緊又補了一句,“所以這些都是誤會,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的!”
“哦。”
“爸!”安諾一巴掌拍在了沙發上,瞪圓了眼睛,對於自己親爹的反應非常不滿意。
他不滿意的話,罵幾句也好啊,他信的話,好歹多說幾個字啊!
“說。”安文竹突然變得高冷了起來,簡直跟冷冽的言肆如出一轍。
安諾感覺背脊一涼,整個人都顫了一下,突然變得有些慫了,“我說了呀……”
“哦。”安文竹又是一樣的回答,不過隨後又淡淡的問了一句,“陸家夫婦……陸長遠那一家?”
“對!”安諾重重的點點頭。
“你說的那個陸晨曦就是陸家的女兒,是吧?”
“對的!”
“陸長遠的老婆綁你去流產,女兒要嫁給言肆。”安文竹嗤笑了一聲,“我們且先不說孩子的問題,言肆之前要訂婚的對象是不是陸晨曦?”
“……”安諾悶悶的回答他,“嗯。”
“S城正大光明的報道,言肆親自開口承認的,要跟他訂婚的人是陸晨曦,沒錯吧?”安文竹冷聲問她,隨後哼了一聲,“那你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陸家下狠手是在情理之中。”
“爸!”安諾突然提高了聲音,臉上帶著薄怒,“你說什麽呢!?”
“……”安文竹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了,但是他現在確實是很生氣。
深吸了一口氣,才盡量讓自己對安諾的態度變得沒那麽強硬,“我說,這一切就算不是言肆安排的,那也是因他而起,說他是從犯也不過分!”
安諾心裏一顫,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反駁。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些都是誤會,那他當初跟陸晨曦訂婚的事情是真的吧?”安文竹發現了安諾的沉默,既然她不說了,那他就把話補充完整,“要是沒那檔子事,你至於成當初那個樣子?”
“可是當初他跟陸晨曦訂婚不是自願的。”安諾弱弱的反駁了一句,難得沒有了囂張的氣焰,像個小綿羊。
電話那頭的人冷笑了一聲,“不是自願?諾諾,你是不是真當你爹什麽都不管了啊?言肆那種人,誰逼的了他,他要是不願意訂婚,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安諾抿了抿唇,垂著頭,一隻手握著電話,一隻手無意識的在沙發上畫著圈,“當時是他誤會了我跟沈煜的關係,所以才在一氣之下訂的婚。”
“哦。”安文竹答的飛快,“那我更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了。”
“為什麽!?”安諾猛地抬起頭,滿臉驚愕。
這個解釋難道不是很合理嗎,為什麽老爸的反應會是這樣?
“他連對你的基本信任都沒有,談什麽喜歡?”安文竹反問她,“而且能把婚姻當兒戲,一氣之下就跟別人訂婚,決定終生,耽誤的可是兩個人!”
“……”
末了安文竹又補了一句,“雖然陸家的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這也不妨礙言肆是個人渣。”
“……”
安諾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沒事跟老爸鬥嘴,看他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的樣子還洋洋得意,都是他不想讓自己輸得太難看而已……
安文竹的話可謂是一語道破,他的每個字都說到了關鍵,對於言肆的做法,他是很惱怒很厭煩的,就像是從來都在以自己為中心。
而自己的女兒,是絕對不可能交到這樣自私的人的手裏的。
“那如果我說,事出有因呢?”安諾沉默了半晌,才堪堪開口。
夏天一到,天就黑的特別晚,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往外看了看,夕陽已經垂落了一大半,隻有餘暉還照著這個城市。
安諾聽懂了安文竹的話,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實際上,安文竹所說的話,她都清楚。
或許就像是自己的父親所說的那樣,言肆不是個好人,也有著渣男的潛質,可是說到底,這些都不應該是他的本性。
是他的過去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冷漠,而不是他自己願意選擇的。
“因?”安文竹冷笑,“善惡有報,因果循環。但是什麽因都不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傷害別人的理由和借口,而且,你才是我女兒,他跟我有什麽關係?”
“……”
“光是誤會兩個字就能讓過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嗎?”安文竹聲音沉了下去,“他的事出有因,那你的呢?他但凡對你的感情多一分,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爸爸……”安諾輕歎了一聲,放軟了語氣,“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我都懂。”
安文竹突然笑了一聲,“道理你都懂,但是堅決不改,是吧?”
“……”好好地氣氛,說沒就沒。
安諾鼓著腮幫子,嘟著嘴望向窗外,沉默了幾秒,才輕輕開口,“言肆跟我不一樣,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很多,他從來都不會去愛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在慢慢學了啊。”
“他發生過的事情,憑什麽讓你來承擔?”
安文竹一提起這個就來氣,一家子人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女兒,居然在言肆這裏被傷害成這個樣子。
本來以為安諾一直都不談戀愛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也相對表明了她的眼光不會差,至少家裏的所有人都把她當祖宗一樣養著,那她看上的男人,肯定也不會差。
畢竟安諾這樣的性格,如果對方對她差了的話,她寧願選擇不要。
然而。
安諾竟然選擇了跟言肆在一起。
這樣一個……想讓人千刀萬剮的男人!
“他不是讓我承擔……”安諾擰著眉頭,感覺一肚子話堵在心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雖然對方是自己的父親,是她最親的人,但是她心裏所藏著的,卻是言肆的秘密。
她做不到把言肆的秘密就這樣拿出來說給自己的父親聽,就算是這樣的一番話或許能讓安文竹消除一些對言肆的偏見,她也不能貿然說出口。
那些過去的事情,對於言肆來說,太痛了,他願意跟她提起,不是表明了他放下了過去,而是表達著她真的在他心裏。
也正是如此,才不能再一次提起他的痛處,除非他哪一天自己說出口。
“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都……”安文竹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隨後聲音陡然變得冷冽慍怒,“你現在在言肆家!?”
“……”
安諾瞳仁猛地一縮,紅唇微張,卻沒能吐出一個字。
雙方都愣了幾秒,安諾突然回過神來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雙手緊緊的攥著手機,一顆心砰砰的跳著。
她差一點就開口問老頭子怎麽知道了,但是一問出來,就是不打自招。
剛掛斷電話沒兩分鍾,安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還沒等安諾說話,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帶著慍怒的聲音。
“姐,你在言肆家?”
“……我……”安諾感覺嗓子有些發幹。
“我定位到了。”安栩很是不爽,但是卻又不想跟安諾發火,語氣一瞬間變得有些生硬,“你回來一趟。”
“不回!”安諾條件反射的拒絕了他,隨後又趕緊討好的放柔了聲音,“安栩,我是真的有事,真的真的!”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安栩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最好還是回來一趟。”
“我會回去的!給我幾天時間!”
“馬上。”
“……”
安栩怎麽也變得這麽油鹽不進了?
安諾手指緊了緊,又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一慌亂,把最嚴重的事情給忘了!
程萬逮住了啊!而且言肆還幫她擋了兩槍,就算以前讓她險些喪命的人裏麵,勉強算言肆一個名額,那如今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安諾剛想把電話打回去,又突然停了下來。
現在要是打電話過去跟自己老爸解釋的話,估計沒個三五個小時是說不完的,到時候那邊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邊言肆也該回來了,那場麵會更亂。
一邊是榆木腦袋,一邊是能言善辯,怎麽看,言肆都不是個會讓她爹舒心的人……
於是她轉念一想,給言肆打了個電話。
“安安。”言肆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低低的叫了她一聲,“怎麽了?”
“你還在忙嗎?”安諾看了一眼快要暗下去的天色,這一算起來,他又是在加班了。
言肆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會議室裏滿滿當當的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不僅僅是在處理貝菀的事情,而且還把之前跟陸晨曦的合作也重新提了出來,他一直沒有關注過的事情,突然被提起來,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所以一個會議室的人都覺得背後汗津津的,大氣都不敢出,結果會越開越晚,言肆沒有絲毫鬆懈的意思。
直到他的手機響起來,才看到他終於起身走出了會議室,接電話去了。
“還要多久啊?”安諾問他,順勢從沙發上起了身,“你傷口還沒好呢,就又去加班了!”
“一會兒。”言肆柔聲回答著她,垂著眼簾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實際上,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疼。
反而因為這樣的傷口換來了她在身邊,他一直都是樂在其中。
“那好吧,我先做飯。”安諾嘟囔了一句,“你忙完了就快點回來,我有事跟你講。”
“什麽事?”言肆突然皺起了眉,感覺她好像有什麽大事要說一樣。
“就……我爸的事。”安諾煩躁的搖了搖頭,“哎呀,說不清楚,你回來再講啦!”
“好。”
“不過你開車還是慢點,不要著急。”
她說話前後矛盾,言肆低低的笑了起來,“那你到底是想讓我快點回去,還是慢點?”
“……想你飛回來,你能飛嗎?”
“我試試?”
“……”安諾被他若有所思的語氣逗得笑了起來,滿眼都是幸福的樣子。
聽筒裏傳來的她愉悅的笑聲,終於讓言肆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放鬆了許多,臉上的陰霾全都消散,彎著唇角笑了笑。
“言總。”身後有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男人有些擔憂害怕的樣子。
言肆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讓麵前的男人心裏一緊,趕緊低下了頭。
媽的,言肆居然在笑!
“關於設計樣稿侵權的事情,需要提上議程嗎?”
現在的言肆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卻還是讓眼前的男人有些慌亂,感覺自己好像來錯了時間。
這可是他被調來給言肆做助理的第一天,雖然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但是麵對著言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還不如隨便去一個部門給別人當助手。
不然這個位置的壓力真的太大了。
畢竟言肆在外麵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就連之前在他這裏工作的助手,都說他是個冷麵閻王,惹不得,誰知道他竟然突然就被調來給他做助理了。
前一個被調走的妹子,走的時候又難過又慶幸,難過自己看不到言肆那張帥臉了,但是慶幸自己沒那麽大的壓力了……
言肆看了他一眼,手裏依舊握著手機沒有掛斷,隻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恢複了原本冷冽的樣子,“不用,目前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散會。”
新助理驚喜的抬起頭,“好的!”
然後就轉身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像是慢一步言肆就會反悔一樣。
“那你快點回來吧~”安諾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對話,笑容更加的深了一些,突然覺得這個時候對於言肆竟然都有了一種思念感。
“好。”
言肆掛斷了電話之後,才重新回了會議室,又成了那個冷麵帝王,一絲不苟的處理著工作上的事情。
而家裏的安諾卻心情破好,對於家裏人的反對,她不是沒有擔憂,而是這個時候擔憂也沒有什麽用。
就像是她父親說的,有因就有果,雖然這一切事情,言肆都是一個看似強大實則弱勢的一方,但是始終都是因為他而起,最後,還是需要他才能解決。
至少這些事情,是需要言肆跟她來好好想辦法的,而不是她一個人。
如果兩個人的感情,隻靠一方奮鬥的話,那就真的沒有意義了。
安諾把頭發隨意的挽了起來,把手機放進了兜裏,進廚房取下了圍裙,開始做起了菜。
外麵的天空終於暗了下去,時間也一分分的過去,剛把菜炒好了的安諾,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伸手關掉了火之後,滿臉帶笑的轉身奔向了門口。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安諾突然渾身一僵,腦子裏空白了片刻,隨後就想把門給關上。
言肆回家從來不會敲門,他就算是不記得密碼了,也可以用指紋解鎖,而不會讓她來給他開門。
那來的人……是誰?
安諾也沒細想,下意識的就把門往外推,本來就隻開了一個縫,但是卻被外麵的人用腳擋住了。
如果來的人是容紹他們的話,對於安諾這一反應是猝不及防的,肯定會被猛地關在門外氣的跳腳,可是現在,門外的人偏偏就好像是早就料到了。
安諾後背一涼,門就這樣被推開了。
外麵站著幾個魁梧健碩的黑衣男人,一臉的奉命行事的樣子。
“你們——”安諾驚呼了一聲,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人抓著塞進了車裏。
……
別墅裏燈火通明,卻靜悄悄的。
言肆推門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而且心裏沒來由的有些空落落的。
男人的劍眉微擰,大步走向了廚房,看著流理台上放著的幾盤菜,和鍋裏半鍋水,眼底閃過一絲不解,轉身走了出去,朝樓上叫了一聲,“安安?”
沒人回應。
一瞬間心慌失措全都湧了上來,言肆三步並兩步的上了樓,一邊推門一邊叫著安諾,找遍了房間都沒能看到她的身影。
男人站在二樓走廊上,顯得有些驚慌落寞,頓了幾秒後,才摸出手機給安諾打了個電話。
關機。
言肆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耳邊都是機械的女聲,一遍遍的重複著。
安諾的手機從來不會關機,除非是在特殊的情況下,但是如今,她會有什麽樣的特殊情況?還是說,遇到了危險?
這麽一想著,言肆整個人都按捺不住了,大步下了樓,又重新走出了門,一邊打電話一邊啟動了車。
“慕南。”
“什麽事啊大哥?”慕南那邊吵吵嚷嚷的,“我現在在酒吧呢,有一群小兔崽子鬧事。”
聽到言肆沉著聲音叫他名字的時候,慕南就覺得右眼皮跳了一下,但是看了一眼眼前的狀況,又覺得應該沒那麽巧吧……
總不能,他頭一回遇到了來他酒吧鬧事的人,轉頭言肆就又跟他說出事了?
“出事了。”
慕南:“……”
哦謝特媽惹法克。
慕南突然想把酒吧關了,上馬路邊上去擺個攤給別人算命去了。
“你等我兩分鍾。”慕南皺著眉看了一眼眼前的狀況,他現在實在是分身乏術,畢竟是自己的地盤,總不能出了事不管。
“等不了!”言肆突然提高了聲音,言語裏帶著急切,“安安不見了!”
“……”慕南愣了片刻,突然大吼了一聲,“操!都給老子閉嘴!這裏的事情你們先解決著,我等兩分鍾過來。”
他匆匆的交代了兩句之後,直接轉身走了,在場的人沒想到他會突然爆發,還真是震懾住了不少的人。
慕南在聽到言肆說安諾不見了的一瞬間,突然就想起了程萬那個亡命徒,畢竟離上次的事情相隔沒有多久,一提起這些事情,始終還是滿心的擔憂和害怕。
“怎麽回事?”慕南一邊上樓,一邊問著言肆,順勢給樓下的人打了個手勢,一瞬間耳邊就安靜了下來。
“她不在家裏。”言肆有些冷靜不下來,“手機也關機。”
“你現在在哪兒?”
“車上。”言肆頓了頓,“我去找她。”
“你他媽可別瞎找了,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慕南想了想,“不對,你回去把監控錄像給我拷一份過來……臥槽算了,我還是自己黑吧,你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