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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誰讓你口是心非

  手機還躺在沙發上,鈴聲清脆。


  安諾回頭看了一眼言肆,無辜的聳了聳肩。


  言肆轉頭睨了一眼手機,又看了看安諾,最終還是無奈的鬆開了她。


  畢竟是她父親打來的。


  等他鬆開手之後,安諾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坐在了一旁,拿起手機滑向了接聽,“爸!”


  “諾諾,你最近怎麽不給我們打電話啊?”


  聽到電話裏父親還算輕鬆的質問,安諾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老爸好像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葉歆依跟她說了,讓她打電話報備一聲,可是安諾還沒想好怎麽說。


  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而且牽扯到的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過往。


  安諾生硬的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言肆,訕訕的回答道,“最近……有點忙。”


  現在安文竹對言肆的印象極其不好,可以說是很惡劣了,但是好在父母很開明,並沒有因為安諾的年齡和已經出生了的孩子,逼著她一定要早點結婚。


  她跟言肆不一樣,她的父母從來不會因為事業和公司而犧牲她的下半生,對她也很縱容,但是安諾並不驕縱,至少該懂的道理都懂。


  除了脾氣倔了些。


  “忙什麽?”安文竹問她,“聽說小若這次帶的團隊收獲不小,你們在準備發布會了?”


  “是啊是啊,小若最近也挺忙的。”


  “等發布會完了,有空了還是回來一趟吧。”電話那頭頓了頓,“你們也不能總忙吧,事情安排下去了可以交給副總管理。”


  “……”


  她爹似乎好像並不怕自家公司出了什麽問題,現在天天出去跟人家玩玩牌喝喝酒,估計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公司了。


  “……行。”安諾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了他。


  電話那頭的人以為她現在在忙,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你先忙吧,我就是打個電話問問。”


  這幾天安諾確實已經忘了給家裏人打電話了,之前是因為言肆昏迷,自己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報備自己的事情,而這幾天,又是在糾結要怎麽跟父母說起這件事。


  總覺得,有種隱隱的擔憂。


  安諾撇了撇嘴,轉頭看了一眼言肆,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剛想跟電話那頭說些什麽,就聽到了聽筒裏傳來的自己父親小聲的話語。


  “也不知道給豆芽打電話開視頻什麽的,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孩子啊……”


  “……”安諾心裏一顫,細眉猛地皺了一下。


  身旁的言肆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隻是靜靜的等著她打電話,雙腿交疊,優雅淡然的靠在沙發上。


  “知道了。”安諾小聲嘟囔了一句。


  聽到她的回答之後,安文竹才掛斷了電話,而安諾卻出神出了半分鍾。


  隨後才決定,晚上給家裏打個電話過去,把最近的事情跟他們講清楚,畢竟讓父母擔憂也不是什麽好事,更何況,什麽事都有一天要麵對的。


  安諾回過神來之後,才整理好了心情,盤著腿坐在了沙發上,言肆也順勢摟住了她,兩個人都閉口不言,沒有了之前的氣氛。


  安諾現在心緒有些複雜,而言肆,也在想其他。


  “安安。”他低低的叫了她一聲,轉過了頭。


  “啊?”


  “過段日子,我們出去旅遊吧。”


  “……”


  四目相對,安諾眨了眨眼睛,沒有回話。


  言肆突然提出這個,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應該是說,沒想到言肆居然會提起這件事情。


  她之前想要找個時間出去旅遊,是因為想要放鬆一下,這幾年過的都太壓抑了,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糅雜到了一塊兒,雖然總是讓人心力交瘁,但是卻沒有了之前那種煩悶。


  至少,安諾如今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也還不錯,不需要再借著那些優美的環境和遼闊的山海,讓自己變得輕鬆一些。


  “嗯?”言肆似乎不太滿意她這個表情,擰著眉頭加重了聲音。


  “可以啊。”安諾咂了咂嘴,“不過你怎麽突然說這個?”


  “想跟你一起出去看看。”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情緒起伏。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安諾隨口問了一句,“你以前出去玩兒過嗎?”


  “沒有。”言肆回答的很幹脆,“都是出差。”


  “你出差去了那麽多地方,都沒去走走?”安諾有些吃驚,死死的盯著言肆,似乎並不太信他說的話。


  不過看了幾秒之後,又覺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言肆不是一個會到處去走走逛逛的閑人,就算是有閑暇的時間,估計他也比較願意在家裏看看書什麽的。


  他說,“沒去。”


  “……”安諾嘖了一聲,似乎很惋惜的樣子。


  “怎麽?”言肆將她拉向了自己,探究的看著她。


  當初讀書的時候也想過出去走走,但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卻又不知道能叫誰陪,年幼的時候,容紹他們都是跟家人一起,長大了些之後,也沒人願意幾個大老爺們兒邀著一起出去旅遊了。


  而且言肆覺得,一個人出去旅遊的話,那種孤獨寂寥感會更加的強烈,像是整個世界都隻有他一個人。


  或許這麽多年,他選擇的就是逃避。


  後來畢業了正式接手言氏,確實也像是安諾說的,走過很多地方,但是他卻都是在處理完了工作之後就趕了回來。


  “也沒怎麽。”安諾咂了咂嘴,往他身上靠了靠,“就是不太懂你怎麽想的,你看啊,你都出差這麽多次了,每回都是去不同的地方,居然一次都沒有去玩兒過!”


  “沒人陪。”他深深的看了安諾一眼,“而且——”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


  安諾一頭霧水,滿眼好奇的看了過去,對上了那雙黑眸。


  眼底深邃的眼底倒映出了安諾的麵容,清晰明媚。


  “而且什麽?”看他半天不說話,安諾有些急了,他什麽時候也學會吊人胃口了……


  言肆的目光變得柔和溫暖,帶著點點的笑意,微微湊近了她,“而且,你每次都叫我早點回來。”


  還總是在電話裏說很想他,說自己一個人不習慣。


  安諾很早就進入了他的生活之中,所以在自己正式接手言氏,而且開始頻繁出差的時候,她就已經跟言肆住在一起了。


  雖然一直都沒有一個該有的身份和地位,但是卻也不影響安諾對他的感情,反正本身就是自己一廂情願要喜歡他的,也不能奢求什麽都是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


  當初她說過,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贏了。


  言肆的話讓安諾怔住了片刻,隨後嘴角就揚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掩飾不住的開心,“為了我?”


  “嗯。”他毫不猶豫,回答的幹脆。


  安諾有些詫異,有些驚喜。


  “這麽說來,你以前也不是完全不喜歡我嘛!”她得意洋洋的伸出雙手摟住了言肆的脖子。


  “嗯。”言肆沉沉的應了一聲,攬著她的腰湊近了她,“沒有不喜歡你。”


  “那你還對我不冷不熱的,嘖。”安諾撇了撇嘴,想起以前的種種場景,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一個人生活慣了。”


  “那你還答應我住你家來?”


  “……”言肆被她問的有些愣住,沉默了片刻。


  安諾要住到他家裏來,用了一個很蹩腳的借口。


  那個時候她跟向晚的關係很好,除非向晚跟容紹在一起,不然就是成天形影不離的那種,畢業之後從學校一出來,向晚就跟容紹住在了一起。


  容紹對於安諾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不管是從外表還是接觸上來說,她都是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尤其是在知道了她喜歡言肆還肆無忌憚的倒追之後,更是對她刮目相看了。


  這麽多年,言肆一直都是個單身漢,沒有早戀過,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頂多就是有過那麽一個隻比其他人多說了幾句話的前女友。


  所以在安諾死心塌地的追言肆,而且永遠都是那張盈盈笑臉的時候,容紹都想給他們打個助攻了,加上向晚跟他在一起之後,也經常跟他說起安諾和言肆的事情,至少安諾是真的不為名利不為錢財,隻是喜歡言肆而已。


  於是畢業之後,幾個人一合計,容紹就帶著安諾上言肆家裏來了,那個時候他們也算是熟識,畢竟向晚和容紹出去的時候總是會帶上他們兩個,也給了安諾不少糾纏言肆的機會。


  “那個……這個安安啊,這不是畢業了要找工作嗎?現在房子又不好找,你收留她幾天唄。”容紹把安諾直接推到了言肆麵前,嬉皮笑臉的說著。


  言肆雙手插兜,滿臉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容紹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心虛,卻又裝的跟真的似的。


  平時活蹦亂跳的安諾,卻抓緊了手裏的包,滿臉都是緊張。


  她很少化妝,卻又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這個時候正垂著眼簾,站在言肆麵前,等到容紹說完話之後,才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言肆。


  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絲紅暈,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尷尬,她舔了舔唇,故作凝重的朝言肆點了點頭,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求收留!”


  “向晚呢?”言肆看了安諾一眼,並沒有理她,而是直接看向了容紹。


  “……”容紹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視死如歸,“晚晚當然是跟我住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夏久安來當電燈泡嗎!?”


  安諾:“……”


  這個時候了,就不能說她點好話嗎?


  言肆對於容紹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誰要當電燈泡都跟他沒關係。


  安諾緊張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言肆臉上的表情卻始終都是淡淡的,在她心跳逐漸平靜下來,甚至在反思和懊惱自己一時衝動的做法的時候,言肆卻突然冷哼了一聲。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行李箱上,目光沉沉的看了幾秒,才冷聲開口,“房間自己收拾。”


  然後他就轉身進了屋,留下容紹和安諾兩個人麵麵相覷,對視了半分鍾才反應過來言肆是答應了,隨後就滿臉欣喜的拖著行李箱大步跟了進去,像是怕他反悔似的。


  後來,她就再也沒有搬出去過。


  當初的場景好像又在眼前重現了一遍,甚至言肆現在都還能感受到那份悸動。


  那個時候,看到安諾麵色紅潤略帶緊張的站在自己麵前,卻又羞澀堅定的時候,自己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很多。


  “你行李箱都帶過來了。”言肆思考了好久,才給出了答案,“我就算不答應,容紹也會想辦法讓你留下來的。”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言肆也還是了解容紹的。


  聽到言肆的回答,安諾突然就泄了氣,肩膀都無力的耷拉了下來。


  其實問完這句話之後,她也想到了那天,自己壯著膽子說要跟言肆住在一起的時候,容紹和向晚那吃驚的表情,和最後的讚同。


  她是真的喜歡言肆,甚至到了孤注一擲的地步,她想,同在一個屋簷下的話,可能言肆就不會那麽漠然了,她也能讓他不那麽孤獨。


  可是她都已經送上門了,言肆卻依舊冷淡,似乎對她真的沒有什麽興趣,就算是之前她總是纏著他,表露著自己的心意,他卻仍舊當她是個陌生人,或者是,容紹的朋友。


  一想到這個,安諾就有些難過,垂著頭小聲的問了一句,“是因為給容紹麵子啊?”


  雖然現在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但是提到當初的事情,知道他對自己並沒有興趣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可是,安諾向來都是個厚臉皮,就算是聽到了言肆的回答,還是又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我都那麽追你了,你那個時候就沒一點喜歡我!?”


  其實她想問的是,她都送上門了,難道他還準備不要?


  臉皮厚歸厚,這句話始終還是沒能問出來,畢竟,她是真的在賭,甚至賭上了自己的一生,和清白。


  言肆看著她探究的眼神,緩緩搖了搖頭。


  安諾眼底的失望逐漸變得明顯,最後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


  還是有點小難過啊。


  言肆看著她垂下去的腦袋,薄唇微抿,摟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重新抬起了頭,看向自己。


  他看到了安諾眼底的失望,也知道她在失望個什麽。


  其實他搖頭,不是指不喜歡她,而是指不是因為要給容紹麵子……


  “你們找的理由太爛了。”他沉聲說道,想起當時容紹和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微微揚起了唇角。


  “什麽?”安諾嘟著紅唇,小聲問了一句,還沉浸在失望中沒能出來。


  “容氏名下的房產,還容不下你安諾一個人?”他輕笑著問她,語氣溫柔。


  安諾的耳邊都是言肆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從耳朵鑽了進去,直接跑到了她心裏。


  心跳停了半拍,她茫然的看向言肆。


  他的意思是,當初他知道,那個時候隻是容紹找的借口把她塞過來,卻沒有拆穿,而且還讓她留了下來。


  安諾的雙眼逐漸恢複了光亮,像是納入了滿天繁星,激動欣喜的看著言肆,“那你的意思是,當時就知道了,但是沒準備拒絕我咯?”


  “嗯。”言肆點了點頭,“看你緊張,就沒有拒絕。”


  “口是心非!”安諾低笑著罵了一句,卻摟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言肆勾了勾唇,一手摟著她,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迎合著她的吻,溫柔輾轉。


  安諾的動作溫柔,最後卻不輕不重的在他的下唇咬了一下,隨後才鬆開了些。


  言肆下意識的舔了舔被她咬過的地方,眼底滿是不解,動作卻又性感勾人。


  如果不是他現在還有傷的話,安諾覺得自己可能會生撲了他。


  “其實那個時候你就有點喜歡我了對吧?”安諾雙眼放光的看著他,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似乎之前咬他的人不是她一樣。


  “大概是吧。”言肆沒有敢給她最準確的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加快的心跳,是怎樣的一份感情。


  但是卻也因為他的不確定,讓安諾更加的確定的,他給出的答案,就是她想要的。


  如果言肆很明確自己的內心的話,會直接說出來的,越是在他看不清自己內心的時候,就越是迷茫,所以才會不知道當初的那份感情。


  安諾笑彎了眼睛,唇紅齒白的樣子很是動人,看的言肆有一瞬間的晃神。


  “咬你那口就當是你的懲罰了!”她突然抱住了他,在他的臉上蹭了蹭,語氣卻故作凶狠,“誰讓你口是心非!”


  “哦。”言肆淡淡的回了一句,卻心情頗好的抱住了她,眼底帶著柔情和笑意,越發的深邃。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偌大的房子裏一如既往的寂靜,如今卻帶著滿屋的溫暖,而不是曾經的冰涼和孤寂。


  “阿肆。”安諾柔柔的叫了他一聲,微微低頭,紅唇貼上了他的脖子,“等你傷口好了,我們就去旅遊。”


  “好。”


  ——


  外麵的天氣越來越熱,一出門就讓人胸悶心煩,恨不得一場大雨讓這個城市徹底的衝洗一遍,順便降降溫。


  安諾和言肆解決完了午飯之後,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順便,安諾也表明了這個時候,自家老爸對言肆的不滿。


  “我爸有點死腦筋,他見不得別人欺負我,所以對你……印象有點不好。”安諾有些糾結,“所以……你見小祈,可能會有點……難。”


  可能還不是一般的難,畢竟自己老爸那種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然也不會生出她這麽一個女兒了。


  言肆當初傷害過她,又拋棄過孩子,雖然這些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誤會,但是安文竹並不知情,而且這些事情都說來話長,估計在說完之前,和在他接受之後,言肆都不會得到安文竹的一絲好臉色的。


  “嗯。”言肆沒有別的表示,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不過我爸還是很好相處的,他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安諾趕緊解釋了兩句,隨後又想到自己老爹生氣時候板著的臉,看上去就覺得滲人,突然背後一寒,打了個冷顫。


  “但是他不講理的時候,比你還嚇人。”


  “……”言肆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輕輕勾了勾唇角。


  “你還笑得出來?”安諾氣鼓鼓的看著他,“你見不到你兒子誒!”


  “會見到的。”他說的很篤定。


  “我爸沒那麽好搞定的,他肯定會不給你好臉色,刁難你!”安諾猛地想起了一茬,“還有安栩……你上次還把他給打了……”


  涼了涼了,越想越覺得言肆估計是見不到自家兒子了,至少光明正大的見,是不太可能了。


  言肆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的看著安諾。


  “你說話呀!”安諾有些急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應得的。”言肆終於開口,左手大拇指的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不管有什麽,都是我該承擔的。”


  他很慶幸,安諾一直都被保護著,至少在被自己傷透了心的那段日子裏,還有家人和朋友對她關懷和照顧,而不是跟他一樣,就算是容紹他們,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藏了多少事情。


  不管經曆了什麽,他都隻能是孤獨落寞的一個人。


  而且安諾曾經的那些傷痛是真真切切的落在了她身上的,所以她身邊的人,要給他什麽樣子的懲罰,他都會一一接受下來。


  安諾呆滯的看著言肆,因為他這句話,心緒萬千。


  打斷兩個人沉默的,是容紹的電話,言肆垂著眉眼看了一眼來電之後,就接了起來。


  兩個人並沒有廢話,言肆低低的回答了一聲好,便掛了電話,隨後拉著安諾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滿臉的淡漠,“走,出去一趟。”


  於是就這樣直接帶著安諾出了門,在路上的時候才告訴了她,這是過去找陸長遠和唐曼的。


  言肆開車到的時候,容紹他們已經在樹蔭下等著了,站在路邊的,還有黎若。


  安諾一臉茫然和震驚,根本沒想到黎若也會出現在這裏,因為,她根本沒有跟安諾說!而且她怎麽會跟容紹和慕南在一起出現!?


  等言肆把車停穩之後,安諾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兩個人剛剛朝他們走過去,安諾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黎若,就看到了從遠處走過來的唐曼。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眼神,緩緩抬起了頭,在對上安諾的目光的時候,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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