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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說了什麽?”言肆看到安諾麵無表情的坐進了副駕駛,帶著一縷憂愁。


  “沒什麽。”安諾歎了口氣,仰靠在了背椅上,“得讓人事部給我換個助理了。”


  餘溫從畢業之後就進了安氏,工作能力比當初的實習生都強,所以才會一直留到了現在,而且從之前就是在做總裁助理。


  這樣一個位置,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但是她也一直踏踏實實的在做事,從來沒有一點優越感或者飄然感,可是如今卻因為感情上的事情,把工作給攪黃了。


  這件事情,本來也不算什麽大事,不過是她一時衝動而已,但是安諾做不到知道了原因和過程之後,還讓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把她調離之後,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吧。


  “餘溫呢?”


  “看她願意走還是留。”安諾咂了咂嘴,“我心眼小,留下來也不會再讓她跟著我了。”


  “嗯。”言肆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對於安諾的做法,還算是讚同。


  如果餘溫這件事放在他身上的話,他就不會給她選擇的機會了,但是安諾畢竟還是安諾,餘溫也不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沒有必要,把一個曾經當做是朋友的人逼走。


  車窗隔絕了外麵的悶熱,裏麵反而帶著一絲舒服的涼意,安諾剛剛摒開所有的雜念,準備閉目養神,就聽到了言肆低沉的聲音。


  “助理,別找男人。”


  “為什麽?”安諾偏過頭去,疑惑的問他。


  “……”言肆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的側臉緊繃,輪廓更加的清晰立體,似乎因為安諾這個問題,有些不太舒坦。


  讓她不要找男人做助理,居然還問為什麽?

  “嘖。”安諾咂了咂嘴,看懂了他的意思,“你秘書還是女的呢。”


  “嗯,所以你也找個女的。”


  “???”


  言肆一臉淡定,安諾滿頭問號。


  他倒是真會……蹬鼻子上臉啊。


  不過至於助理這個事情,她根本就懶得去關注是男是女,隻要工作能力夠強,人品夠好,男女也都無所謂,如果有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也就成了他不能留下來的理由了。


  安諾挪了挪身子,沒有再繼續跟言肆說話,而是轉頭看著窗外。


  外麵的風景悉數從眼前閃過,再看向前方的時候,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地上,前麵一片寬闊,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言肆。”安諾眯了眯眼睛,突然轉頭看向他。


  “嗯?”


  “問你個問題。”


  “嗯。”


  “如果,當初,小祈真的不在了,你會怎麽做?”安諾隻是做了個假設,也不算是好奇言肆的態度,就是突然想要開口問問他。


  畢竟今天聽到陳醫生的話之後,她要是說心裏並無波瀾是不可能的,當初的場景和噩夢依舊曆曆在目,隻是現在才明白,給自己那些噩夢的,並不是言肆而已。


  可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甚至經曆了生死,所以在這樣的事實麵前,顯得平靜了些,但是言肆卻也依舊是那樣的麵無表情,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安諾不明白言肆是在想什麽,包括之前他在家裏的時候,那一聲我不敢,結結實實的讓安諾的心痛了一下。


  言肆突然猛地踩下了刹車,兩個人都慣性的往前俯了一下,緩過來的時候,安諾看見了言肆麵色沉沉,眼底像是帶著烏雲壓境的情緒。


  “沒有如果。”


  他沉聲吐出四個字,死死的盯著安諾。


  不得不承認,剛才安諾的那一句如果,讓他整個人都慌了。


  安諾問的這句話,也是他之前想過的,如果當初孩子真的不在了的話,可能他們這一生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也不敢想,如果在所有的真相都擺在他麵前的時候,卻突然被告知他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卻被葬送了,他會怎麽辦,又能怎麽辦。


  “我就是隨口問問……”安諾聲音變得很小,似乎是被他這樣突然的情緒嚇著了。


  她沒想到言肆的反應這麽大,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炸了毛的貓,又警惕又防備,又害怕。


  她仿佛真的能透過那雙黑眸,看到他心底的不安。


  看到安諾往後縮了縮的樣子,言肆才一點點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緒。


  他到現在都很害怕,怕著一切都是假的,怕自己有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過程都是充滿了血腥的真實,而結局,卻和如今的完全相反。


  後麵的車輛按起了喇叭,一聲聲的催促著他們趕緊走。


  在安諾眼皮跳第二下的時候,言肆終於啟動了車,將身後的喧囂甩遠了,隻是車內的氣氛,依舊有些壓抑沉悶。


  “安安。”言肆沒有轉頭,直直的看著前方,突然低低的叫了她一聲。


  “嗯?”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狠厲,聲音也泛著冷意,“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哦。”安諾愣了兩秒,隨後揚起了笑容。


  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似乎也沒那麽讓人煩躁了,反而覺得是一種舒適的溫暖,讓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


  晚上剛吃完晚飯,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跟白天一樣,還沒等他們去開門,門就被打開了,隻是現在來的不僅僅是容紹,還有向晚和言未晚。


  言未晚頭發有些亂,滿眼都是緊張擔心,向晚也在進屋看到兩個人的一瞬間,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下午容紹查了陸氏之後,就給言肆打了個電話,也在取得了言肆的同意下,在來之前,告訴了她們兩個,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言肆並不是去出差,而是在家裏養傷,就連小久都被送去寄養了,言未晚自然也不會沒事就往這裏跑,也就發現不了這些了。


  這段時間安諾對言肆的照顧可以說是細致入微,傷口恢複的很好,但是想要痊愈,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言肆神色清冷的站在屋裏,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口的人之後,似乎沒什麽想說的。


  “哥!”言未晚大步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緊張的看了看言肆,又看了看安諾,一瞬間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容紹給她們講了前因後果,之前言肆不願意說的原因,有一部分是怕言未晚對安諾有什麽不好的態度。


  雖然她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但是涉及於親情麵前,言未晚還是會護最親的那一個,尤其是在又氣又急的時候,逮著誰都能爆炸。


  而言未晚和向晚在聽到容紹解釋完了之後,都不知道是該先關心言肆還是先心疼安諾了。


  “你傷口好些了吧?”言未晚定了定心神,伸手就想要去扒他袖子。


  “你別亂動就能好。”言肆微微側身,躲開了她的爪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


  看樣子,現在也真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向晚抱著容紹的手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心來,隨後又放開了他,大步走到了安諾麵前,“安安,你沒事吧?”


  “沒事。”安諾輕輕笑了笑,“不用擔心我。”


  所有的傷,都被言肆一個人給擋了,就算是她想要分擔,也分不到一絲痛楚。


  “我真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人……”向晚恨恨的說著,又怨恨又害怕。


  向晚和言未晚都是沒有經曆過什麽風浪的人,那天晚上聽到兩聲劃破蒼穹的動靜,隻是整個人抖了抖,絲毫沒有想到是槍聲,都以為是山頂停著的車爆了胎。


  等到容紹給她們講完這些之後,手心裏才出了一層汗。


  幸好安安沒事,幸好,言肆還能那樣從容淡定的坐在這裏。


  幾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本來挨著言肆坐的安諾也被言未晚扯走了,跟向晚兩個人把她擠在了中間,像是怕她是個假的一樣。


  言肆本來就冷著一張臉,等到安諾被她們拉走,容紹坐到他旁邊的時候,臉色更臭了。


  三個女人神色各異的談論著之前的事情,聲音不大,並不會打擾言肆和容紹兩個人的沉默。


  言肆的眼神除了放空,其他時候都在安諾身上,甚至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不耐煩的氣息。


  特麽是他叫他們過來的,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就不耐煩了?

  容紹忍了一口氣,畢竟他是個病人,如今胳膊不能動前胸後背不敢碰的,萬一給他打成殘疾了還得養他下半輩子,太膈應人了。


  “陸家的事,你準備怎麽辦?”容紹看了一眼身旁聊的正歡的幾個人,轉頭視線落在了言肆身上。


  “陸長遠和唐曼現在在做什麽?”言肆如今連一聲叔叔阿姨都懶得稱呼了,他們還真的是不配讓言肆尊敬他們為長輩。


  “陸家宣布破產之後,陸長遠的心梗犯過一次,也越來越嚴重,一病不起。唐曼每天守著照顧他,現在住的是陸家名下的一家房產,也就隻剩那個了。”


  “收入來源?”言肆直奔重點,半眯起了眼睛。


  既然如今陸家衰敗,陸長遠又一病不起,唐曼自然就沒有了辦法再繼續耀武揚威,更不會再想到有什麽辦法去找經濟來源了。


  言肆在一瞬間,想到的人竟然是言明。


  在想到自己那個父親的時候,言肆都扯著嘴角笑了笑,冷冽嘲諷。


  言明跟林一蘭離婚之後得到了一筆不小的金額,至少是讓他還能像個老爺一樣過完下半輩子了。


  可是言肆知道,言明跟唐曼之間有些說不清的關係,那他會不會無私到把自己離婚拿到的錢拿去給唐曼,讓她給陸長遠治病,言肆就不得而知了。


  “應該是陸晨曦。”容紹微微皺起了眉,“他們的賬戶上每個月都有一筆固定的來源,金額不小,衣服無憂並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如今陸家夫婦還算是低調,並沒有再仗著陸晨曦繼續出來作死,畢竟當初言肆當著所有人的麵,斷了他們的後路。


  如果現在再出來露麵的話,難免會惹起言肆的不高興,不知道他們算不算得上是聰明人,但是在節骨眼上,還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陸晨曦在哪兒?”言肆沉聲問他。


  “……”容紹無語了,“你把人家送出去的,你問我在哪兒?”


  言肆就隻讓他去查了陸家夫婦,又沒說查陸晨曦,而且當初言肆答應林一蘭把陸晨曦送走之後,根本就沒告訴他,他把陸晨曦送哪兒去了。


  言肆一瞬間也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隻是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之後,才發現房間裏安靜到詭異,容紹一轉頭就看到了旁邊沙發上的三個女人,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除了安諾沒什麽表情之外,另外兩個都跟要吃了人似的。


  “陸晨曦?”言未晚率先開了口,一提起這個名字她就犯惡心,“還提她幹什麽?”


  她們也是把話剛剛說完,中間沉默了幾秒,還沒等到說下一個話題的時候,就猛然聽見了容紹言肆的對話,一上來就扯到了陸晨曦,她們自然不高興。


  之前陸晨曦生日宴上搞得那一出,如果說陸晨曦一點都不知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毫無說服力。


  也是因為這個,本來言未晚和向晚對她的印象就不好,隨之也就變的更惡劣的,從來也沒想過真的會有人能夠無恥到那樣一個地步。


  “言肆,你找陸晨曦?”向晚語氣也有些不善,擰著眉頭看了一眼言肆,隨後就看向了容紹。


  似乎是在警告他,如果再讓陸晨曦靠近言肆,他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容紹:“……”


  他之前光給她倆解釋言肆槍傷的事情了,完全忘了提言肆當爹這回事,這倆就光聽到他們要找陸晨曦了,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要找……


  “我們確實是在找陸晨曦。”容紹委屈的看了一眼向晚,沉聲解釋道,“準確的說,不僅僅是找她,還有陸氏夫婦。”


  “幹嘛?”言未晚沒好氣的問他,“好端端的找他們做什麽?”


  言肆的黑眸猛地一眯。


  好端端這三個字,用在現在還真是極其的不合適。


  言未晚看到他這個動作,突然打了個冷顫,氣勢都弱了下去。


  實際上她也沒什麽氣勢,就是突然間聽到了言肆和容紹提起陸晨曦,有些不爽和惱怒罷了,畢竟一個已經在這裏消失的一幹二淨的人,就沒必要提起她在添堵了。


  就當她死了不好嗎?


  “好端端……”容紹咂了咂嘴,“誰沒事好端端的能想到他們?”


  而且,陸家仿佛也沒有幹過什麽好事。


  “那你們還說她幹什麽?”向晚不解,“為什麽要找陸家夫婦?陸氏宣布破產之後,他們不是就銷聲匿跡了嗎,現在在不在S城都不知道。”


  “當然在。”言肆低低的答了一句,驀然勾起了唇角,“想走也沒那麽容易。”


  向晚也打了個冷顫。


  言肆揚起嘴角的時候,真的是跟平日裏不同,甚至是更加的吸引人了些,但是偏偏他這個笑泛著的冷意,讓周圍的人都像是掉入了冰窖。


  “怎麽了?”言未晚看到自己哥哥這個樣子,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血債血償。”言肆又重複了一遍下午說過的話,聲音有些陰測測的,帶著刺骨的寒意,“用我的名義,害死我的孩子,還想安然脫身?”


  “……”


  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隻有安諾直勾勾的看著言肆,現在的他好像比平時更加的冷冽,甚至是真的多了些冷酷無情的意味,可是卻在這個時候,她感受到的,隻有滿腔的溫暖。


  因為言肆這樣的情緒,所有的來源都是為了保護她,為了他們的孩子。


  言未晚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向晚也機械的朝容紹投去了目光,紅唇微張著,遲遲沒有動靜。


  “那個……”容紹抓了抓頭發,“忘了跟你們說,言肆當爸爸了。”


  言未晚突然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孩子三歲了。”容紹頓了頓,看了安諾一眼,“安安當初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言未晚感覺自己另一隻膝蓋也中了一箭。


  撲通一聲,她突然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雖然地上鋪了地毯,但是還是聽到了骨頭和地板相接觸時候清脆的聲音,嚇得安諾一個激靈,立馬起身想要把她拉起來,“未晚,你怎麽了?”


  言未晚跟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安諾拉了她半天,她才緩緩的抬起了頭,一臉的小心翼翼,“我當姑姑了?”


  “嗯。”安諾看到她這個表情,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靠!”


  兩個女人突然不約而同的爆了粗,毫無形象的彈了起來,向晚直接站在了沙發上,言未晚也翻身站了起來,驚喜的看著安諾。


  這種感覺有點像,家裏突然破產了,拿著僅剩的兩塊錢去買了張彩票,結果中了五百萬,第二天發現獎是真的,破產是假的,除了開心驚喜,已經沒有其他的情緒了。


  言未晚激動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向晚也緊緊的抱了安諾好久,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們能夠心安一些。


  驚喜之餘,向晚知道,安諾那個時候承受的,比普通人多得多,也更加的難熬。


  “明天你聯係我秘書,問她之前給陸晨曦訂的哪裏的機票。”言肆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三個女人,臉色緩和了些,“然後再查一下她。”


  既然要算賬,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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