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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不要讓他睡過去

  安諾不知道言肆為什麽會突然情緒變得難以控製,甚至帶著比夜色還濃鬱的緊張和難過,他掩飾不住,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但是經過今天下午,她大概明白了。


  言肆沒有安全感,跟她一樣。


  安諾也不算是沒有安全感,隻是在言肆這裏,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才會瞞著他一些事情。


  言肆緊抿著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狠厲,卻控製不住的心慌。


  他在怕,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怕她好不容易留在自己身邊了,又變成了別人的。


  安諾定定的看著他,兩個人卻在原地沒有動。


  沉默了半晌,安諾才堪堪開口,“不願意嗎?”


  言肆終於轉過了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兩個人中間隔著一輛車,卻像是隔了一道銀河。


  保鏢的車燈亮著,勉強能讓安諾看清言肆的表情,很頹然不安,也很暴戾陰狠。


  言肆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轉身向前走去。


  他不想讓他們兩個人之前的談話被別人知道,所以才會瘋了一樣的想要甩開那群保鏢,可是對方依舊緊跟不舍,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他沒有想過要傷害安諾,也不想嚇著她,可能內心那一瞬間湧起的瘋狂和嫉妒,蔓延向了全身,他冷靜不下來。


  安諾看著他往前走之後,轉頭看了一眼保鏢,示意他們不要跟過來,紅唇微抿著,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一咬牙,跟了上去。


  她大步衝上去,牽住了言肆的手,他的手背冰涼,手心卻有一層細汗。


  安諾往他身旁靠了靠,言肆卻渾身一僵,連腳都忘記了邁開,定定的站在原地。


  “我怕黑。”安諾抓緊了他的手,似乎並沒有被他的情緒所影響,聲音軟軟的,“還有,我看不見。”


  前麵太黑了,安諾根本看不清東西,月光也沒有那麽明亮,隻能隱隱的讓她分辨清楚路和草地。


  言肆的車關了車燈,保鏢的車停在他車子的後麵,即使是開著燈,也被擋去了大半。


  安諾沒有問言肆要做什麽,也沒有問他為什麽會這樣,隻是抓緊了他的手,整個人往他身上靠了過去,尋求著那點安穩。


  言肆感覺握著自己手的小手越發的收緊,像是怕他甩開她一樣。


  心裏又痛又苦澀,想要轉身抱住她,卻又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清楚。


  言肆現在很矛盾,卻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往前走去。


  麵前的黑暗像是要吞噬掉兩個人一樣,言肆帶著她在一個露天高台下站定,麵對麵的站著。


  安諾看不清言肆的表情,隻覺得他的手控製不住的有些顫抖。


  驀然有燈光亮了起來,刺眼的遠光燈朝兩個人照射了過來,又很快換了個角度,讓她能看得清周圍,也看清了言肆的表情。


  “你怎麽了?”安諾柔聲問他,似乎並沒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也沒有被惹惱。


  言肆沉默著看了她半晌,那張白皙精致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平靜,眼裏卻裝滿了擔憂。


  一開口,就覺得喉頭幹澀,像是行走在沙漠裏極度缺水的人,言肆一邊在掙紮著一邊又想要歸於平靜,聲音沙啞而又有些顫抖,“都是玩玩,是嗎?”


  安諾被他的話問的皺起了眉,十分不解。


  言肆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很清晰,卻又無比的受傷,“從你回來,到現在跟我在一起,都是一場報複,隻不過是當成一場遊戲而已,是吧。”


  她覺得以前他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所以如今是來報複來了。


  他頎長的身影,看上去很孤傲,甚至眼裏帶著痛苦,直勾勾的看著安諾。


  “報複?”安諾嗤笑了一聲,“是你認為的,還是別人跟你說的?”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言肆為什麽會突然把她拖出來的原因,他那麽敏感的一個人,哪怕是選擇了相信她,心底始終還是有個坎過不去。


  “需要我認為嗎?”言肆猛地捏住了她的雙肩,狹長的黑眸裏滿是不願意相信的情緒,像是接近崩潰的邊緣。


  安諾的肩被他捏的發疼,看著他的臉,心髒抽疼,表情卻又十分鎮定。


  言肆從沒有在她麵前露出過如此失控和受傷的神情,甚至像是把黑夜揉碎了放進了他的眼裏,破碎不堪,卻又閃著點點的光,滿是痛楚。


  她心裏發顫,卻不知道怎麽去怪他,所有的怨恨在此刻都發泄不出來,對視了半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眼角濕了。


  她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沉默著,這樣的沉默,卻讓言肆一顆心墜入了穀底。


  “怎麽不說話?嗯?”言肆捏著她的肩膀,湊近了她,聲音冷冽,卻又帶著顫抖,“安家的大小姐,位高權重,所以隻能用感情來報複,才有快感了嗎?”


  言肆知道,他對不起安諾,那幾年裏自己的敏感和自私傷害了她無數次,也是因為她離開之後,自己才發現了她有多重要。


  所以從她回來了之後,言肆才會不擇手段的接近她,讓她跟自己在一起。


  之前他去安氏接安諾,剛剛下車就遇見了紅著雙眼的餘溫,他跟餘溫見過幾麵,知道她是安諾的助理,但是以他的性格,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餘溫看了看言肆,抿著唇往前走了,不到半分鍾卻又走了回來,整個人都很低落,卻平靜的開了口。


  “言總,安總隻是跟您玩玩而已,您還真是上心。”


  言肆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劍眉微皺。


  餘溫好歹是安諾的助理,怎麽會突然來跟他說這番話?

  “我在辦公室門口親耳聽到的,言總恐怕是真心付錯了人。”餘溫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淡然,“我說的句句屬實,安總不過就是打發時間罷了,最後還是會選擇嫁給別人。”


  畢竟,她也聽到了,黎若不會讓安諾再跟言肆繼續下去的。


  一番話說話之後,餘溫就離開了,剩下言肆一個人在原地皺眉深思,直到安諾出來,也沒能問出口。


  他並不想去相信餘溫的話,她作為安諾的助理為什麽要來跟他說這些,他根本就不明白,而且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外人的一番話,就又跟安諾產生隔閡。


  這件事本來已經被拋在了腦後,卻在貝菀發來那張照片的時候,所有的思緒都湧了上來。


  “言肆。”安諾輕輕的叫了他一聲,睫毛輕顫了一下,眼裏滾落出了淚水,卻也就隻有那麽兩滴,“用感情報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我何益?”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最先愛上的那個人,這一場感情裏,受傷最多的人是她才對,哪怕是她當初的目的真的隻是為了報複,到了最後,她也會身陷囫圇。


  “那你又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言肆紅著眼睛,一字一句的問著她,“為什麽你去哪裏都不讓我知道?就連你的身份都要瞞著我!”


  言肆似乎隻有在生氣的時候,話才會變得多,問題也會多起來。


  安諾聽到他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我除了瞞著你身份以外,還瞞過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把安家大小姐這個位置看的重要,那我又為什麽非要在你們麵前強調!”


  她自從上中學之後,幾乎沒人知道她是安家的女兒,加上小時候隻有安栩比較黏父親,爸爸走哪兒都會把他帶上,久而久之就隻有人知道安家的少爺安栩,而不知道還有個女兒叫安諾了。


  “可是你最後還是用了這個身份。”言肆低低的說了一句,手指都鬆了幾分,眼底滿是自嘲,“因為我?”


  “對!因為你!”安諾毫不否認,看到他的樣子,心裏所憋著的委屈都升了起來,“難道你還要讓我頂著萬人奚落的目光和話語重新回來嗎?”


  言肆被她問的心裏一顫,想起過往的日子,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那你回來做什麽?”他看著安諾,揚起了嘴角,笑的越發的嘲諷,“既然你讓所有人封鎖了你的消息,不讓我找到,那你還回來做什麽?就隻是為了報複……”


  身後的廢棄工廠像是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微弱的響聲,在夜裏很明顯,甚至打斷了言肆的話。


  安諾被驚的渾身一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麵前的男人拉進了懷裏。


  言肆的動作是下意識的,怕她嚇到。


  把她護在懷裏之後,才反應過來,大概是老鼠碰到了什麽東西,才會發出聲響的。


  安諾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比平時快了一些,鼻尖一酸,淚水險些又落了出來。


  他這個動作,明明是在保護著她,可是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又那麽殘忍。


  安諾一直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言肆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鬆開了緊抱著她的手臂。


  整個世界都像是陷入了沉默,言肆也冷靜了下來,麵容越發的平靜,啞著聲音開口,“接下來,你是不是準備離開我,去找沈煜了?”


  “……”


  “用你們安家的權勢,切斷所有的蹤跡。”


  “……”


  “然後,跟他——”言肆的聲音變得哽咽,滿是受傷和無助,“過完一生嗎?”


  他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直接進入了重點。


  他想要問的太多了,想要知道的也太多了,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言肆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崩潰和無助過。


  如果不是身側還有著一束刺眼的燈光,他都快覺得自己又重新被關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了。


  “沈煜?”安諾對上他的視線,“我說過,我跟沈煜之間根本沒什麽!”


  言肆沉沉的看了她良久,才拿出了手機,語氣薄涼,“沒什麽?”


  屏幕的燈光在黑暗裏有些刺眼,那張照片,卻像是刺刀紮進了心上。


  言肆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又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抬了起來,手指修長纖細,沒有任何的裝飾物。


  “戒指呢?”言肆的指腹撫上了她的無名指,喑啞著聲音問她,“回國之後,摘了?”


  安諾在看到他手機裏那張照片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怔了片刻後才一把把他手裏的手機奪了過來,想要看清楚。


  那張照片是小祈生日那天他們在遊樂園照的,而它,隻應該出現在上萬公裏以外的遊樂場裏,怎麽會出現在言肆的手機裏……


  她臉色蒼白,甚至忽略了言肆問她的那一句戒指的問題,滿腦子都是他看到小祈之後是什麽樣的表情,是怎樣的心情。


  “誰!”言肆突然冷冽的吼了一聲,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安諾背後的廢棄工廠。


  黑暗中隱約好像站著一個人,言肆看不太清,卻敏銳的察覺到了。


  安諾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回頭看。


  砰——


  一道槍聲打破了寂靜。


  言肆眼疾手快的把安諾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護住,子彈卻打進了他的肩膀。


  前方廢棄工廠的那個人,在黑夜裏舉著槍。


  他之前沒能看清黑暗中的那個人,卻隱隱的覺得不安,剛剛把安諾抱住,那顆子彈就直直的飛了過來。


  安諾的腦子空白了片刻,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有著一股溫熱的液體。


  “誰!”


  “出來!”


  守在一旁的保鏢衝了過來,配備的槍支也握在了手上,直直的朝工廠跑了過來。


  安諾卻像是耳鳴了一般,全身好像隻有臉頰上有感覺,那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言肆……”


  她顫抖著唇,小聲的叫了他一聲。


  麵前的男人一聲不吭的把她抱在懷裏,除了呼吸重了些以外,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在保鏢還沒能看清黑暗裏的人的時候,裏麵的人又開了第二槍,槍口對準了安諾。


  “安家大小姐,主動送上門了啊——”


  那個人陰森森的在黑暗中說著話,也在一瞬間扣下了扳機。


  對方似乎是想好了目標是誰,連話都沒有多說,看到第一槍打偏了之後,在他們沒反應過來之前,又開了第二槍。


  言肆因為疼痛,一直沒能緩過來,隻能抱著安諾轉了身,雙手也捂住了她的耳朵。


  躲不開,就隻能擋了。


  砰——


  砰——


  兩聲槍響,黑暗中的那個人倒了地。


  言肆捂在她耳朵上的雙手,也顫了一下,無力的鬆開了。


  他悶哼了一聲,重重的靠在了安諾的肩上。


  “言肆……”安諾顫抖著抱住了她,鼻息間全都一股血腥味,手上也沾滿了血。


  一槍打在了他的肩上,一槍打中了他的後背。


  “言肆……言肆……”安諾滿臉淚水,無措的叫著他,身上靠著的男人沉沉的,她卻不知道怎麽去擁抱他。


  “別怕。”言肆沙啞著聲音安撫她,自己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安小姐!”


  兩個保鏢衝了過來,另外兩個人去查看工廠內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安諾心如鼓跳,甚至有種暈眩感。


  言肆強撐著自己想要帶著安諾離開,額頭上卻已經滿是晶瑩的汗珠了。


  “扶著他!”安諾無措的讓保鏢把言肆往車上扶去,他那件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的血紅,緊緊的貼在身上。


  黑夜裏的鮮血,太刺眼了。


  安諾顫抖著手一邊想要打電話,一邊大步跟了上去。


  慕南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剛一接通,那頭就緊張而又嚴肅的在問她,“你們在哪兒?”


  “慕南!你們快過來!往山頂的方向走!快來!”安諾惶恐不安的說著自己的位置,看著言肆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冒血,聲音顫抖的厲害,“你們快來……”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慕南在那邊一瞬間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言肆中槍了……你們快過來!”


  慕南握著手機的手一愣,抓著容紹就跑了出去。


  果然是槍聲,他們也聽到了。


  ……


  “言肆……”安諾一張臉煞白,臉上還帶著未幹的血跡,緊緊的抱住了身側的男人。


  保鏢把車開的很快,在半路上遇到了飛馳而來的慕南和容紹,兩個人又重新換了車。


  言肆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靠在後座上,安諾緊抱著他,淚水和血跡都混到了一起,堵在他傷口上的衣服已經逐漸被血浸潤了。


  “操!”容紹咒罵了一聲,緊緊的握住了手機,“這邊都是山路,直升機沒辦法降落!”


  慕南提高了車速,看了一眼後視鏡。


  言肆靠在後座上,一聲不吭卻又虛弱無力,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的血紅,安諾的身上也蹭滿了血跡。


  “聯係城裏。”慕南抿了抿唇,“讓人開路,要求進城之後沒有任何阻礙。”


  過來的時候用了小半天的時間,慕南把時間縮短到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內,一定要帶著言肆回去。


  “還有,聯係醫院……”


  “我找過了!”安諾打斷了他的話,淚眼模糊的朝慕南看了過去,“去恒生醫院!”


  她給醫院裏打過電話了,讓所有人準備著,隨時開始手術。


  慕南從後視鏡裏對上她的目光,將油門踩到了底,“不要讓他睡過去。”


  安諾重重的點了點頭,可是看到言肆的那個樣子,卻怎麽都控製不住眼淚。


  “不要哭了。”言肆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偏著頭去看她,一雙眼裏滿是心疼和後怕,“那個人,目標是你?”


  前麵的容紹和慕南皆是一怔,容紹回頭看了一眼安諾。


  “大概是。”她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


  “彎道多,安諾,抱好他。”慕南擰著眉,低聲安排了一句之後,輪胎在地麵上開始無止境的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真的在把自己當賽車手了,一邊是山一邊是懸崖,他卻一路不帶減速的往前開,遲一秒,言肆都有危險。


  安諾把言肆緊緊的抱住,低頭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把眼淚擦去了一些,臉上卻更花了。


  “為什麽?”言肆皺起了眉,沉聲問她。


  他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傷勢,雖然這個時候關心了也沒用,大概轉移注意力是最好的辦法了。


  “十幾年前,我小姑交了一個男朋友。小姑隻比我大幾歲,那個時候她剛成年,交了一個比她大四歲的男朋友,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才發現對方的性格很極端,越發的讓人不能忍受。”


  “所以我小姑選擇了跟他分手,但是他不肯,甚至……強了她。”


  “他覺得小姑有了孩子肯定就不會再跟他分手,所以囚禁了她好幾天,直到我爸派人去找,才把她帶回來。”


  “後來小姑真的懷孕了,她不想要,也不敢要,求著我爸一定要帶她去醫院,把孩子做掉,但是後來……大出血,她在手術台上離開了。”


  安諾一提起當初,就泣不成聲,一邊是自己小姑離開時候的模樣,一邊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


  還有眼前這一幕,言肆身上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個男人覺得是我們安家嫌他沒錢,甚至殺害了他的孩子,還讓他失去了愛人,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在了我爸身上。他說,既然我爸讓他失去了孩子,那他也要安家失去血脈。”


  “我跟小姑的感情很好,她大概也跟他提過我,所以他以我威脅我爸,意思是被他知道了我是誰之後,會對我下手。所以我爸媽很怕,但是好在以前沒有多少人見過我,所以後來,我就幹脆讓我爸給我做了個假身份。”


  “不用提心吊膽,也不用如此高調的被人保護著引人注目。”


  一番話,大概就解釋清楚了她當初為什麽會用夏久安這個名字。


  言肆的手指動了動,驀然抓住了她的裙角,在手裏攥緊。


  “他本來都被抓了的!”安諾看到他的小動作,都快要崩潰了,“可是他逃了,成了一個亡命徒,商怕政匪怕警,可是亡命徒什麽都不怕——”


  安諾握住了他的手,紅腫著眼睛,那雙黑眸半眯著,臉色蒼白,她止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他會在這裏,你不該擋的……”


  也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言肆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發生。


  言肆的眼睛動了動,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覺得無力,終於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言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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