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關你屁事

  把懷裏的女人吻的情迷意亂之後,言肆卻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低著頭用額頭靠在她的肩上。


  夏久安睜開迷離的雙眼,有些不明所以。


  “傷還沒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壓抑的情緒,突然張嘴咬在了她的鎖骨上,微微用力留下了一個印記。


  “你屬狗嗎?”夏久安哭笑不得的伸出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拉開距離看看他的表情,而這個男人卻沒有抬頭,依舊靠在她的肩上。


  其實她剛才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裏還是小小的竊喜了一下,至少言肆還是關心她的。


  倒也不是言肆有多麽的絕情,兩個人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他對夏久安有冷漠,也有關懷。


  再不濟,也是個朋友吧。


  隻是從來他的一句小小的關心,都能在夏久安心底的那潭池子裏掀起波瀾,經久不散。


  夏久安有些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卻被他緊緊的扣住,微微抬起頭,薄唇落在了她的脖間,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別動,就一會兒。”


  “一動不動是王八……”


  她隨口接了一句話,言肆卻低低的笑了出來。


  聽著他難耐的嗓音,夏久安抿著唇,能感受到大腿上那驚人的觸感,不由的紅了臉,不再動彈。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言肆的呼吸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夏久安低著頭把玩著他的手指,任由他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曖昧的痕跡。


  言肆的手真的很好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掌心也很溫暖,夏久安感受到他漸漸平靜以後,才垂著眼簾輕輕開口,“言肆,我挺不喜歡醫院的。”


  “嗯。”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也聽不出什麽情緒,漫不經心的回應著她。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住。”


  夏久安用自己的食指戳了戳他的指節,繼續說著。


  她很不喜歡醫院,那個地方見證了太多的生死離別。


  言肆從她脖間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她手臂上的紗布,“你不是個會聽話的人。”


  他沒能明白夏久安的言外之意,以為她指的僅僅是堅持不住那樣的痛楚。


  隻有夏久安自己心裏明白,很多時候他的絕情和冷漠,在她心裏劃上的傷痕比這個痛了上百倍。


  “是個人都有脾氣是不是?”夏久安巧笑著,像是看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麽性格。”


  她從來都是跟別人硬碰硬,尤其是倔脾氣一上來,骨子裏就是不肯服軟的人。


  而言肆知道她這個脾氣,所以當時開口之後就後悔了,如果她開口說一句疼或者流一滴淚,他都不會不管她。


  但是她並沒有。


  夏久安這個性格啊,有些時候真的挺讓人惱怒的。


  “嗯。”


  言肆淡淡的回複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夏久安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突然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就好像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不會被打擾。


  “不管什麽事,都要跟我說實話。”


  寂靜的房間裏,言肆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就在她的耳邊。


  這幾年他好像特別喜歡跟她說,讓她說實話。


  夏久安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我盡量吧……”


  反正她說實話,他又不一定會信,反而她鬼話連篇的時候,他連標點符號都聽的認真,那能怪誰。


  言肆沒管她敷衍的話語,沉默著抱了她一會兒,突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日期。


  “過幾天是中秋了。”


  “嗯。”


  “我要回言家。”


  “嗯。”夏久安乖巧的回應著他,反正每年的中秋節他們都沒有在一起過過,而且傳統意義上來說,本來中秋節就是家人重逢團聚的日子,也很正常。


  忽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嫵媚的笑著看向言肆,“要不今年你把我帶回去?”


  言肆的眸色沉了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輕鬆的話語打斷。


  “我開玩笑的!”她嗬嗬一笑,“這不是你都23了嗎,按照你們這種名門大家的規矩,該是成家的年齡了,說不好回去還會給你催婚呢。”


  夏久安語氣輕鬆,表麵上言笑晏晏毫不在意,心裏卻萬分難受。


  她知道,豪門從來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實力有多麽的雄厚,向來強強聯姻就是不少名門大家的不二選擇,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也為了將來的發展。


  但是言肆從來都不是個會被別人安排的人,隻是成家這一問題,總是得考慮的。


  他這樣一個需求明確,定位清晰的人,就算是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也不會隨意的跟她湊成一個家庭,畢竟她從來就不是他要的那種女孩兒。


  言肆沒有回答她,倒是反問起了她,“你呢?”


  “我?”夏久安指著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跟往年一樣啊,探親去。”


  每年中秋節言肆都會回那個言氏大院呆幾天,身邊的朋友也會回家裏跟親人小聚幾天,反而顯得她像個孤家寡人一樣。


  “探誰?”


  “父母。”


  “說真話!”


  言肆的眼底染上一絲不耐煩,冷冷的警示她。


  夏久安對上那雙帶著薄怒的眸子,勾起一抹淺笑,“言少爺,我也是個有父母的人呀,怎麽就不是真話了?你不是查過我嗎?”


  她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要是她真有孫悟空那般能耐,肯定第一時間收拾了言肆身邊圍繞著的那些妖精。


  言肆查過她,她倒也不介意,毫不避諱的談論著這些問題,畢竟她又沒做過虧心事,就算他去翻個底朝天,她也不會懼怕一分,隻要他翻的出來。


  言肆抿了抿唇,危險的看著她,“你父母,在哪兒?”


  “外地啊。”夏久安向他挑了挑眉,“怎麽樣?想跟我回去見家長?”


  她開著玩笑,這樣的相處,也算是和好了吧。


  她能把言肆說過的話在下一秒都拋置於腦後,就算鬧完脾氣也能繼續嬉皮笑臉的跟他相處,從感情上看,她是因為愛,從表麵上看,就是不要臉。


  有些時候她自己都這麽覺得。


  言肆冷哼了一聲,完全不接她的玩笑話,起身抱著她回了臥室。


  夏久安對他開的玩笑,就像愚人節有情人之間的告白一樣,隻要他點頭附和,她就願意全盤托出傾心相告。


  隻是他沒有。


  也像是愚人節的時候不被人接受的告白一樣,讓她不要再這樣的開玩笑。


  習以為常的夏久安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樣的話說多了,自己都覺得自己隻是在開一個小玩笑罷了。看著言肆進了浴室,她才盤著腿坐在了床邊,玩起了手機。


  正當遊戲玩到一半,放在一旁的黑色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夏久安隨意的瞥了一眼。


  貝菀。


  還真挺陰魂不散的……


  夏久安翻了個白眼,她也沒興趣去搞背地裏的那一套,比如掛斷電話刪掉通話記錄之類的,很幼稚。於是直接扯著嗓子朝浴室喊了一聲,“貝菀的電話!”


  浴室裏的水聲依舊嘩嘩的響著,並沒有停下來,隨之傳出來的是低沉的男聲。


  “接。”


  好吧,你讓我接的。


  夏久安聳了聳肩,把自己的手機扔到一邊,俯身過去把言肆的手機拿了過來,按下接聽放在了耳邊。


  “阿言,我肚子疼,你能不能來看看我。”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啜泣,一如既往的可憐語氣,“我一個人在家,很難受……”


  夏久安烏黑的眸子眨了眨,紅唇輕啟,“你打錯電話了吧?這不是急救電話啊。”


  “怎麽是你?言肆呢?”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愣,語氣都變了,毫無楚楚可憐的跡象。


  夏久安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他洗澡呢。”


  “誰允許你接他電話的!?”


  聽著貝菀氣急敗壞的聲音,夏久安淡然的向她解釋,“言肆讓我接的。”


  “你……”貝菀氣結,“你要不要臉?”


  “你呢,要是肚子疼,就去醫院,在這裏瞎嚷嚷沒用的。”


  “關你屁事!”


  夏久安眉頭皺了皺,把手機放在了唇邊,“那我要不要臉,關你屁事。”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貝菀,我這個人,看得開,但是吧,我記仇,你真的別招惹我。”


  “夏久安,你等著瞧吧!”她開了免提,手機裏傳來貝菀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哦,那你看著吧。”夏久安滿不在乎附和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浴室裏的水聲小了下來,夏久安瞥了一眼關著的門,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這麽久了,她不說為言肆擋槍擋劍,倒是幫他擋了不少爛桃花,每次遇到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才會覺得自己像個正宮娘娘一樣站在言肆的身邊。


  不過這背後惡毒的言論,比刀劍也溫柔不了幾分。


  言肆下半身裹著浴巾走了出來,露著結實的腹肌,發絲滴落下來的水珠順著肌膚滑進了浴巾裏,看上去非常性感。


  他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夏久安,正對上她那灼灼的目光,不由的眯了眯眼。


  “收起你那冒綠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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