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心虛了
顧九綿不知道慕柯要做什麽,但是顧九綿看著慕柯那張精致的麵龐和眼中的笑意就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走到慕柯麵前,問:“到底怎麽了?”
慕柯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又朝著她彎了彎手掌,示意她將腰彎的低一點。
顧九綿雖然疑惑,但也照做了,然後她就看到抬手,用他骨節分明,纖長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唇。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慕柯便收回了手,在他粉嫩的指尖上,立著一粒白色的飯粒。
顧九綿看著慕柯指尖的那一抹白,一張老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後麵,慕柯看了一會那粒米,然後居然緩緩張開了嘴,將手指慢慢移到了自己的唇邊。
然後在顧九綿滿是震驚的目光下,慕柯薄唇微啟,然後她就看到了慕柯伸出了舌尖,明明是一副謫仙模樣,卻做著俗人所做的動作,偏偏還該死地吸引人。
顧九綿看著慕柯伸出來的舌尖,腦中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想著腰怎麽把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就地正法,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
慕柯抬眸看著顧九綿看著他癡癡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笑,同時在心底想著,他時不時應該感謝自己有這樣一副好皮囊。
“還愣著做什麽,不是朋友來了?嗯?”慕柯抬手刮了刮顧九綿的鼻子,笑道。
慕柯低低沉沉的嗓音讓顧九綿不禁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了點頭:“哦哦,好。”一邊應聲,一邊往外走。
“少爺!”
剛出帳篷,顧九綿就聽到了一句熟悉的女聲,隨後就看到靈槐朝著自己撲了過來,一個側身躲開了靈槐的虎撲,並給靈槐使了一個注意影響的眼神,靈槐想再次撲上來的動作才一頓,但是嘴上可是一點都沒停。
“少爺,你沒事真實太好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顧九綿看著激動的靈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啦,我沒事,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少爺,這段時間……”靈槐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像是不知道累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顧九綿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沈入懷,隻好將靈槐的聲音當作背景音樂一樣,假裝聽不見,然後走到沈入懷麵前,看著他麵色沉沉,滿臉寫著不高興,一定是因為自己之前和江軒聯手欺騙他的事情,還有他眼底淡淡的烏青,應該是這段時間他帶著靈槐到處找她費了不少功夫都沒怎麽好好休息,心中一暖,但同時也對於之前瞞著他自己偷偷一個人來了南羌的事情感到有些不自在。
在她的印象裏,沈入懷還從來沒有跟他生過氣呢,她也幾乎沒有見過沈入懷嚴肅的模樣,所以見沈入懷板著個臉,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才好。
她朝著沈入懷尷尬一笑,隨後抬手一拳頭輕輕地錘在了他的胸口:“喲,你怎麽來了?”
然後她就看到沈入懷以光速變臉,臉上換上了一副怒氣衝衝的表情,一隻手直接勾上了她的脖子,惡狠狠道:“好啊,雲子,你現在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兄弟,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還要連同江軒來騙我,到底他是你兄弟還是我是你兄弟!”
顧九綿見沈入懷又恢複了以前跟他打鬧的模樣,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畢竟這麽多年的兄弟,她不希望他們兩因為這件事情而鬧掰。
而因為和沈入懷身高相差甚大,所以她整個人基本上是被沈入懷夾在咯吱窩裏的,要是換作以往她早就跳起來打人了,可是現在誰讓她理虧呢,要是這會不讓這祖宗好好消消氣,以後還指不定一跟她怎麽鬧呢。
“我這不是為你的人生安全考慮嗎?”顧九綿解釋道。
“我靠,雲子你說這話我眼中懷疑你是看不起我!”沈入懷鬆開顧九綿,大喊道。
顧九綿頭疼扶額:“不是懷疑你,是這件事情太複雜了,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不想連累你。”
沈入懷聞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九綿,連連後退,痛心疾首道:“說到底,你就是沒有把我當兄弟,是兄弟就不會跟我說這樣的話了……”
顧九綿看著沈入懷活像是被負心漢拋棄的癡女一樣在唾棄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說這話是因為她看得出來,沈入懷其實並沒有真的生她的氣,要是真的生氣了他估計半個字都懶得跟自己說。
“我靠,雲子,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都這樣了,你還這麽不耐煩,這才多久沒見,感情就淡成這樣了?!”沈入懷又道。
靈槐在一旁看著沈入懷痛心疾首的模樣,目瞪口呆,沈入懷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她見過,一本正經辦事的模樣她也見過,這樣……一言難盡的模樣還真是沒見過,今天她可算是開眼了。
顧九綿直接對著沈入懷又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拉過靈槐,親切地說:“吃晚飯了沒,餓了沒,走,我帶你進去吃好吃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拉著靈槐往帳篷裏走。
氣得沈入懷在後麵急忙大喊:“誒誒誒,你們去哪啊!我話還沒說完呢!誒!你們等等我啊!”
“少爺,沈公子他……”靈槐回頭看了一眼沈入懷,欲言又止。
顧九綿一把拉過靈槐,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沈入懷在後麵喊似的,頭也不回地拉著靈槐就進了帳篷。
“少……”進了帳篷,靈槐剛想開口繼續對顧九綿說什麽,忽然就對上了主位上慕柯的眸子,深邃漆黑的眸子讓她覺得莫名脊背一寒,同時還沒說出口的話也戛然而止。
“慕夫子……”靈槐剛要開口朝慕柯行禮,忽然想起來慕柯現在已經不止是一個夫子那麽簡單了,他現在可是一國的太子,連忙改口道,“啊不對,參見太子殿下。”
慕柯對著靈槐淡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慕……”沈入懷衝進帳篷,同樣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慕柯,明明他隻是十分隨意地坐著,卻莫名給人一種不可冒犯的莊嚴神聖感,沈入懷連忙將原本還打算對著顧九綿哭嚎的話咽進了肚子,正色朝著慕柯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顧九綿不禁朝著慕柯投去了一個敬佩的眼神,可以啊,隻是一個眼神就一下子讓她覺得吵得她頭疼的兩個人都閉了嘴,她的眼神怎麽就沒這麽好使,下次有機會得找慕柯好好學學才是。
慕柯先是對著沈入懷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便對上了顧九綿有些崇拜的目光,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坐吧。”慕柯淡淡開口,對著帳篷內除了顧九綿以外都略顯拘謹的二人道。
靈槐下意識地看向顧九綿想要詢問她的意見,顧九綿剛要點頭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做,忽然卻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拉住了靈槐。
“等等,你先去給太子把把脈,我一會讓人給你們準備吃的。”顧九綿對靈槐說。
慕柯麵上微不可見地一僵,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對於顧九綿的話,靈槐自然不會不聽,直接走到慕柯身邊,十分恭敬道:“太子殿下,還麻煩你把伸出來一下。”
慕柯聞言卻是沒動,反而是看向顧九綿:“綿綿,還是讓他們先吃飯吧。”
綿綿!?
慕柯的一個稱呼再次驚到了屋內的幾人,靈槐和沈入懷用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眼神不斷在慕柯和顧九綿之間掃視。
顧九綿感受道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些無奈,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個時間跟慕柯商量一下這個稱呼的問題,這裏都是自己人還好,這要是真的回了東禾,慕柯哪天在大庭廣眾下這麽喊他一嘴,如果眼神能殺人,她估計能被千刀萬剮。
“雲子,怎麽回事?他怎麽叫你綿綿?”沈入懷走到顧九綿身邊,偷偷地看了一眼慕柯,然後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不知道。”顧九綿看著沈入懷八卦的模樣,有些頭疼,她和慕柯的事情她還暫時不打算告訴別人,而且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沈入懷他們說。
對於顧九綿的說辭,沈入懷是一萬個不接受:“誒,你怎麽能不知道呢,我看他這麽叫你,你也不生氣啊,這麽娘的稱呼你居然也能接受!?”
顧九綿無語,她不接受又能怎麽樣呢,誰讓自己喜歡他呢,更何況她心裏其實也並不反感慕柯這樣叫她。
“行了行了,吃飯吃飯。”顧九綿被沈入懷問得有些煩了,不耐煩道。
“誒你……”沈入懷還想接著說什麽,忽然看到了顧九綿像是要殺人的目光,當即噤了聲,不再說話,乖乖走到一旁坐下開始吃飯。
靈槐站在慕柯身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太子殿下也不把手伸出來,她總不能直接上手吧,無奈之下,隻好朝顧九綿投去求助的目光。
顧九綿收到靈槐的求助,看過去的瞬間,慕柯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行了,你也先吃飯吧,辛苦了,把脈的事情一會再說,也不差這一會兒。”顧九綿朝著靈槐擺了擺手。
說完,顧九綿又看著正專心吃飯的慕柯,眸光微閃,她怎麽覺得這廝剛剛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靈槐給他把脈呢……
難道是體內的毒出了問題?顧九綿蹙眉,看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靈槐和沈入懷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顧九綿的視線毫不避諱,慕柯自然能夠察覺到顧九綿在打量他。雖然他知道自己剛剛的做法並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頂多不過是拖延一點被發現的時間罷了,不過現在他也隻能是拖得一時算一時了。
“剛剛急急忙忙跑出去,是不是沒吃飽,過來再吃點。”慕柯被顧九綿盯得有些無奈,抬頭朝她招了招手,語氣中滿是寵溺道。
慕柯的話一出,不出顧九綿的預料,她再一次收到了靈槐和沈入懷的注目。
她回頭看了二人一眼,見二人眼中滿是好奇和八卦的意味,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好好吃你們的飯!
二人這才又連忙低頭繼續吃飯,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顧九綿見二人這般識趣,這才邁步走到慕柯身邊坐下。
慕柯夾了一塊肉放到顧九綿的碗裏:“快吃吧。”
顧九綿看著慕柯的動作,眼睛一眯,不對勁,不對勁,慕柯今天太不對勁了,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殷勤,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慕柯對她應該不能有什麽壞心思,但是她心裏更加覺得慕柯剛剛的舉動是不想讓靈槐給他把脈。
慕柯被顧九綿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解地看向顧九綿:“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吃飽了嗎?”
顧九綿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慕柯的臉上,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破綻來,沉吟了片刻後,忽然湊到慕柯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剛剛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慕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根本就不知道顧九綿在說什麽的表情。
讓顧九綿失望的是,從慕柯的臉上她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說謊演戲的痕跡,但是她的直覺一向很準,所以又問了一遍:“你剛剛故意叫我綿綿,引起他們兩的注意,是不想讓靈槐給你把脈,是不是你體內的毒出現什麽新的變化了?”
慕柯看著顧九綿,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麽聰明,居然都讓她猜到了。
不過就算是被顧九綿猜到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的,又給顧九綿的碗裏夾了一塊肉,淡淡道:“沒有,你想多了。”
顧九綿見慕柯的神色依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心中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隻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