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那位小姑娘是你愛人嗎
跪在女患者身旁,她脫了防曬服撕破後纏繞在腹肌破裂的地方,俯身很低在查看晃著的瞳孔反應。
“我是醫生不要著急,有人打120了嗎。”
身旁圍繞的路人點頭,“已經打了。”
她點頭說了句‘很好’正打算去查看另一個患者時,女患者忽然發出難受的呢喃,意識沒有清醒反而愈發嚴重。
溫綰再次俯身,側臉貼著患者口鼻處,短短幾秒時間移開開始扯患者的衣服。
“誰身上帶著刀,能夠割破……”衣服時,官錦熹靠上來半跪著。
從容的看她眼,“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把右邊肩膀袖口撕破,患者遭受撞擊可能引發氣胸導致呼吸困難。”
遇見官錦熹她心裏驚訝了下,不過稍縱即逝就穩定心神。
“怎麽做你引導我。”官錦熹說。
在溫綰的引導下,患者右肩的運動服撕裂,露出半天運動型內衣。
她忽的抬眼,麵色冰冷。
“我現在在拯救患者性命,所以請你們不要拍攝。”
溫綰的意思是這麽危機的時候,不應該還有人看戲般拍攝視頻,畢竟患者是女性涉及到了**。
這麽斥責句,在拍攝的路人也很自覺的收起手機。
女患者胸膛的位置一片淤紅,果真是外界撞擊引發的氣胸,不過……
她著急的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麽。
“怎麽了。”
官錦熹問了句,脫下外套罩著女患者左邊身體。
抿著唇她的目光在肇事汽車那邊停留數秒,說了句‘不要動患者’站起來就朝對麵跑去。
她跑的很快,衝向對麵街道的商店在找什麽東西。
好在,有家超市,替代的東西可以找到。
幾分鍾,拿著一直筆,一瓶白酒跑回來,胡亂的扔在旁邊,“是創傷性氣胸,現在情況緊急,需要把張力性氣胸改為開放性氣胸。沒有合適的東西隻能用筆筒代替。”
她一邊解釋著一邊取下簽字筆筆芯,掰斷露出鋒利的尖端,在擰開白酒瓶做了個簡單的消毒。
沾了血的手輕輕摩挲著患者左肩肋骨。
摸到第2肋骨間時停下,緊張的深吸口,攥緊筆筒高高舉起用力刺進去。
眨眼的功夫患者症狀得到緩解,隨後摸著頸脈確認暫時沒事才轉頭去看困在汽車裏的司機。
很慶幸的是,汽車沒有變形很嚴重,司機沒有被困在車裏。
經過初步診斷可以暫時將司機挪下車。
“麻煩來幾個男人,關鍵是托著腰部,臀部,膝蓋,後頸,動作要輕柔緩和,千萬不能出現大弧度波動。”
在官錦熹帶領下,來了幾個大男人,按著溫綰交代的十分小心翼翼把司機挪到步行街空位。
索性,這時候120急救車也到了,醫護人員拿著擔架醫藥箱跑來。
溫綰自報身份,也簡單說明女患者情況。
醫護人員同她道謝後帶著兩名患者離開。
等急救車走了她才回頭,下意識搓著手上幹涸的血,炙熱的斑駁的光影中光彩熠熠。
“你怎麽在這兒。”
他落下目光,有幾分道不明的情愫在裏麵,“怎麽跑步都不叫我。”
“一時興起。”
微風卷來,吹動著她額前少許幾縷碎發,更多的因為汗黏在額頭。
右額那道傷疤若隱若現,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就算現在放假,連7月考核資格都被取消,甚至連是否可以繼續回到市醫院工作的問題都成謎時,她依舊把自己當做救死扶傷的醫生。
“這姑娘看著好年輕沒想到是位醫生。”
“小小年紀,臨危不亂救人性命真是不簡單。”
“可不是,要不是遇到這位小姑娘,隻怕那位姑娘凶多吉少。剛剛看情況可危險得很,氣都踹不過來。”
……
熱鬧雖然散了,還是有些沒走的路上指著溫綰在交談誇獎。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拇指勾過吹亂的耳發,正要講什麽忽的臉色一變,“遭了還沒付錢,剛剛去超市拿東西時間緊迫還沒付錢。”
明媚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堆,想著去把錢補上時讓官錦熹攔下,“我去吧,你去對麵樹影下等我。”
她白色運動服上沾了些血,手上也殘有幹涸的血跡。
瞥了自己眼,乖巧笑道,“好,我去那邊等你。”
兩人一起過了馬路,官錦熹去超市付錢,說是那位醫生時老板眼神都變了樣兒。
“那位小姑娘是你愛人嗎?”
拿著付錢的動作一頓,唇角緩緩朝兩邊拉開,開口道,“是我愛人。”
“哎喲真是了不起啊!小小年紀,長得漂亮還這麽能幹,小夥子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啊。”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臉上胖胖的笑起來顯得很和藹。
“我女兒28歲的丫頭,整日約著朋友喝酒泡吧,沒正經工作連男朋友都沒有,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麽找不到,原來不夠優秀沒人看得上啊。優秀的姑娘早就被人娶回家了。”
這不過是老板講的玩笑話,看見人家的姑娘小小年紀如此優秀難免有點羨慕。
不慌不忙的付錢,從超市出來轉頭就去包子鋪。
買了早餐回來時,就瞧見溫綰四周圍了幾個阿姨、大媽的。
各種誇獎毫不吝嗇,把溫綰漂亮的小臉誇得紅撲撲的。除此外還有大媽在問她個人情況,大抵是想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
錦爺少許無奈,加快腳步過來,就聽溫綰再說,“謝謝各位好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麽年輕就有男朋友真是可惜。”
“姑娘,我家大孫子長得一表人才,工作也不錯,要不見見麵興許更合適?”
“小姑娘我家侄兒也很不錯,是做金融的,剛回國不久,180的大高個,興趣愛好不少,不然留個電話。”
“噯,我鄰居家的孫子也不錯三代單傳,家裏人個個都寶貝,小夥子很精神性格也非常好,要不……”
七嘴八舌中,錦爺蠻橫的插足進來,一個冷哂攬著姑娘就走。
真是笑話,180算什麽大高個,出國又怎麽樣,他也是官家寶貝,人也精神,性格也非常好。
有錢多金,還一往情深,能說情話,能撩小姑娘,遊戲玩兒得還很厲害。
走出一段距離,還能聽到背後熱情的阿姨大媽歎息聲。
那口吻好像在說:好好的一顆小白菜怎麽就被豬拱了,真是劃不來。
快到水龍吟附近,溫綰才‘噗嗤’輕笑,手從官錦熹胳膊穿過,手上髒沒挽著就是靠著。
眉色間笑意淺淺側頭看他,撒嬌了晃了下胳膊,“不高興了?別放在心上,就是些熱情大媽不知內情的熱情,在我眼中你就是最最最好的,什麽侄子,孫子,鄰居家我都瞧不上,就瞧得上住我對門的官先生。”
“你還沒說怎麽知道我出門跑步了。”
要說有沒有不高興,錦爺心裏自然是有的。
不過也不能撒無辜的溫小姐身上,何況姑娘哄的心裏舒坦也就不在計較。
“因為跟你心有靈犀。”他十分正色的講了句,模樣真真的。
什麽‘心有靈犀’溫綰才不信呢。
不過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愛的人時不時說點什麽肉麻兮兮的情話。
不論真假,有意無意,好聽就行。
總歸是耳朵長在胸口上麵,耳朵聽著舒服才輪到心髒。
溫綰跟著笑,也曬他眼,“遇到什麽難事,昨晚那個時間還在伏案工作。”
官錦熹是商人,已知的就是將軍道的古董店。
講真,對官錦熹知曉不多,大概情況都是從別處聽來,但能夠讓她做到不聞不問也得歸功於二叔,三叔。
他們幾個是朋友,能夠成為朋友至少人品這塊不成問題。
當然‘人品沒問題’這個人設得放在沒背後偷摸撩人家寶貝侄女前,現在的錦爺人品很有問題。
好看的手伸過來,指尖微微彎曲,指腹磨蹭著耳郭邊的肌膚,把頭發捋順。
收手時,還蹭了下耳垂。
動作行雲流水,毫無半點不自然。
“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沒在一個國家有時差。”
他說不是難事那就應該不是難事。
這點自信溫綰還是有的。
可對於前一刻某人的動作……眼神斜睨,頗有微詞。
“對了。”溫綰想起件事,“下午要去二叔公司,小姑說是和劇組的人提前見打個照麵。”
“想往娛樂圈發展?”看著她,隱約有幾分促狹。
能夠去南洋是溫綰拿條件做交換的。
往娛樂圈發展這個事他是不會允許,剛剛溫綰隻是做了醫生應盡的職責就惹來熱情大媽阿姨的窺視,要去到娛樂圈還得了。
惡鬼猛獸比比皆是,實在放心不下。
“我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聊到不高興的,總是心情好不到哪兒去。
反正已經趕鴨子上架,既來之則安之吧。
回家後,先洗了個澡,梳洗完才到官錦熹這邊。
粗糧五穀粥,香噴噴的小籠包,白瓷盤裏看著就翠綠雙扣的小涼菜。
沒等他,非常自覺的坐下,夾了個小籠包。
“原是想著我晨跑回來買早餐叫你的,結果還是你準備了早餐。就不能什麽時候讓我表現下溫柔賢惠,總見你賢惠我多不好意思。”
最後一盤涼菜裝碟後端出來,自然的擱在溫綰旁邊。
瞧著吃的可愛的人,眼風一瞬的昏沉。
“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表現。”
“可我很笨,洗手作湯羹的事不會。在手術台上覺得疑難雜症都不是問題,可一見鍋碗瓢盆,醬醋茶就直犯難。”
溫綰心思簡單沒想得那麽複雜。
兩人以後結婚生活在一起,大抵就是這些生活瑣事。
可她是個生活白癡這點必須提前說明。
“總會有你擅長的。”官錦熹再一句隱喻,眸色從她脖頸吻痕掠過。
兩人生活在一起,可不止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事。
能夠請保姆不需人操勞。
夫妻間,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眯著眸子想了晌,溫小姐還是沒想到那一茬兒,於是乎點點頭,“好吧,隻要不是廚房的難題,別的就是不會我也會去學習。”
“生活白癡不假,讀書學習能力還是挺不錯。”
對麵人風姿妍麗一笑,不在多做解釋給溫綰夾菜。
怎麽了,她說的話……很好笑嗎?
都這麽虛心的說以後會努力學校還要笑,真是過分的很。
誠如溫小姐所言。
以後的她真的為當初這話付出了‘慘痛’代價,身為醫生知道情愛一事也需適合而止,但某位先生卻不知曉這個道理。
在他眼中看來,自己不辭辛苦,每夜操勞,身體力行的教導,當稱良師之典範!
……
早餐結束,稍覺困倦,溫綰回房補眠。
而錦爺又回到辦公桌,當真是迫不及待的解決手裏的事。
一想到城西竣工之時就是迎娶溫綰之日,就恨不得一天當做十天用,這樣算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媳婦娶回家。
當然眼下除了傅家那塊地皮沒搞定,還有溫家的地皮。
雙親離世時溫綰尚小,東西就回到溫家手裏,可要拿到手總歸得跟溫綰談才行。
這是驚喜,該怎麽做才不打草驚蛇又拿到東西。
伏案辦公一坐就幾個小時。
11點,跑腿的雷浩送來新鮮的菜,官錦熹這才撚過眼窩起身去廚房。
“錦爺,這些菜都很新鮮,我親自去市場挑的。”
說完憨厚的笑著,一臉你快誇我的模樣。
現實總是比幻想打臉。
錦爺溫冷的眼神掠奪,徑直來到操作台,把一堆的菜粗粗打量。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
雷浩有點小失望,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已經找到了,下午我帶著他們親自過去。”
“園子裏一花一木都要記錄好,現在是什麽樣兒複刻過去就要什麽樣兒。這事若是出現一點紕漏……”
話未講完,眼刀卻睇過來。
雷浩連忙俯身,跟得久了,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漸長。
“錦爺放心,這些人都是國內最厲害的,要求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這件事我一定辦妥當。”
“官城那邊呢。”
陽光充斥的廚房裏,錦爺就是摘個菜也是幅完美畫作。
把他比作神子真是一點都沒誇大。
“官城上午已經拜訪過兩位,威逼利誘都用上,合同已經送過去,最遲1天內就會給答複。”
他沒那麽多時間給那些市儈的商人考慮,出手地皮到底是虧還是賺。
如今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3天之內拿下所有地皮,一周之內確定下設計圖然後就開始著手動工。
一年最好,兩年是底線,城西那邊必須竣工。
不論天氣如何,就是下冰雹也得趕工期,除非天災**否則這事沒商量。
南洋那位爺結婚,說真的沒刺激是假的。
沒遇到溫綰就曉得那爺不久好事將近,那時想的是準備什麽結婚賀禮,現在想的是自己多久才能發請帖辦宴席,在親朋的見證下迎娶愛人。
一時間半晌都沒說話。
雷浩往前幾步,探著頭看某人。
不看還好,一看越發迷茫。
怎麽回事,摘個菜而已,要是不喜歡放一邊讓他來啊,怎麽就眼風這般稠濃跟野獸餓極要出山獵食一樣。
都道女人心思難猜,錦爺的心思比女人的還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