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大難臨頭各自飛。
7點左右,晚餐終於上桌。
老太太送了烏雞藥膳燙,一疊糖醋排骨,一疊辣子雞丁,一疊涼菜,一疊綠油油的青菜。
而官錦熹蒸了份大閘蟹,辣子熗炒蝦米,外麵買的油燜大蝦,也拌了盤涼菜。
餐桌上滿滿當當,葷素搭配十分均衡。
米飯熬的蔬菜粥容易入口。
在溫綰喜好的吃食這塊,錦爺是拿捏的死死的。
酒足飯飽胃吃的快要超量的姑娘窩沙發裏看兒童頻道的動畫片,動畫片而已看得自咯咯笑。
賢惠的錦爺收拾殘局,有潔癖的人廚房總會收拾得特別順眼幹淨。
“吃得好飽啊,我被你這麽養有朝一日肯定得養成個胖子。”他剛落座,溫綰就靠上來話語中是甜甜的埋怨。
俯身,吻了吻發心說,“隻要我喜歡就沒人嫌棄。”
“萬一你不喜歡我了呢?”
把人往懷裏一帶,壓上來啄著粉嫩的唇角,口吻都是笑意,“那肯定是太陽不會再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正是年輕貌美,花樣年華的時候怎麽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是你太過優秀。”她嬌嗔的一眼,直接靠上來窩懷裏盯著電視屏幕,“吃飽喝足就得用功,之前別人問起我總是信心滿滿覺得考核一定沒問題。但昨天教授說這次考核要比以前難度高很多,而且每個部門隻有一個名額,那時我心裏有小小的慌了下。”
“丟掉比拾起簡單,心裏都有點沒譜了。”
這話是真的一點沒誇張。
在回京城以前覺得還好,去見了陳教授也覺得一個名額就一個,以她的能力沒跑,但在昨晚官錦熹未來之前翻過以前的理論書以後……
就覺得真的不好的,原本早在心裏爛熟於心的東西放了這些年重新在看,跟猴子丟西瓜撿芝麻一樣看一個忘一個!
要不是自己是醫生,該懷疑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而她偏偏素來要強但凡不跟家裏開口絕不多說一個字,要以這理由去找爺爺指不定得被關在書房個幾日作罷。
溫老疼她是一回事,但麵對專業知識,工作,溫老從不含糊。
“可我跟你想法不一樣,我對綰綰有空穴來風的信任。但凡是你想要做好的,就絕不會辜負自己,也不會辜負眾人的期望信任。”
官錦熹這話說的溫柔,也聽不出半點假意安慰。他對溫綰是真的有失十足的信心,相信她能夠做好。
這麽直接的信任……
讓溫綰這心裏更慌啊,悻悻一笑關掉電視,“我還是看書去吧,萬一真的翻車不僅打自己臉,還讓你打臉多過意不去。”
“反正都要麵對躲也躲不掉,再難也隻能迎難而上。”
溫綰一臉無奈的穿上拖鞋,有些喪氣的垂頭的開了門去家裏取東西。望著纖瘦的背影,笑笑起身跟上去。
家裏養著貓她不會有進屋敞著門的舉動,跟進來時溫綰蹲在貓碗旁給朵拉和a夢投食。
這既視感像剛剛他給溫綰投食一樣。
果然道理都是一樣,不管是喜歡的人還是喜歡的貓,都先要抓住對方的胃!
一刻鍾後兩人進屋。
官錦熹抱著一摞書,溫綰抱著電腦和筆記本,悶悶的垂頭進屋就徑直去書房。
陳教授安排她一周的夜班,工作時間是從傍晚6點到第二日8點。今晚阮嫻替她,等於說多出個夜晚的時間來。
官錦熹的檀木書桌很大,東西也擺得很整齊,到溫綰一來,專業書一擺,電腦,筆記本一堆就顯得小的不夠用了。
弄好東西,他揉揉溫綰垂著的頭兀自輕笑,“我去給你泡壺茶。”
“謝謝。”
從書房出來到客廳就聽沙發裏有手機在震動,側身道,“綰綰,有電話。”
“來了。”
一會兒就見一臉無奈的人從書房出來,去到沙發拿了電話附耳。
“是我。”
來電話的是甜果,從口吻來判斷應該是拿了獨家新聞,“集美,第一手新鮮熱乎的瓜吃不吃。”
“誰的。”她問的渾不在意。
“鄭家和姚家,我蹲了一天總算逮到大新聞。多虧集美你的透露,否則就錯失個熱門話題。”
這一巴拉巴拉的聽的溫綰有點懵。
淩晨的車禍肇事者是鄭晁這點沒跑,但好端端的怎麽又扯上姚家,再說姚家又是什麽鬼?
聽著感覺挺熟,但一點都想不起來。
愣神時,官錦熹泡了茶來到客廳,他坐在一側兩人間留了個拳頭距離。畢竟她在通電話,雖說是情侶但也是需要各自的空間的。
對溫綰,他是真的連細枝末節都把控得很到位。
又黏又甜的眼神在他輪廓上盤桓須臾才去看桌上做工精細的紫砂杯,不恥下問道,“鄭家怎麽會和姚家扯上關係,姚家是哪家?”
“就是賀家的表親!不是那個京畿赫家,是改字不換姓獨立出來的賀家,我在警局有好哥們你知曉,所以得了內幕消息知道淩晨的車禍案,當時鄭晁的車裏不是他一個還有一個。”
“根據重傷不治易先生的妹妹確認的其實是兩個人。警察查了鄭晁昨晚參加的派對,有不少人指證鄭晁離開時姚慧然有同行!”
別人的瓜越大甜果吃的越香,而且她是二叔溫季白雇養的自媒體處娛樂圈外,貴圈很多消息也是一清二楚。
姚慧然就似另一個溫語樂,仗著自己是賀家表親與貴圈裏不少別的千金結仇結怨的。
等於說就是個落井會有人來下石令人厭惡的角色。
“就在剛剛!”甜果越說越來勁兒,“這天氣黑得早,鄭家那邊果然來人。來的人是鄭晁的母親,真的剛剛是丁點豪門夫人的氣度都沒了,撐著傘在姚家苦苦求了二十來分鍾才進到姚家,而且姚家院子門都沒讓進就在門廊下,姚先生出來說了幾句。”
“這會兒鄭夫人還跪在青石板上痛哭求情呢。”
車禍事件溫綰真的越聽越懵,但依稀也聽出些頭緒來,“你的意思是淩晨肇事的其實是姚慧然,鄭晁不過是背鍋的。而姚家借賀家權勢沒出啦認罪想把責任全部推給鄭晁?”
“沒錯就是這麽回事,你說這瓜夠不夠勁爆!”
“是挺勁爆的。”溫綰略微一點頭,轉而又問,“那我二叔是什麽態度,讓你爆料嗎?”
“當然的事!”這一聲肯定,甜果的嗓門可不小。
奸商二叔除去是奸商外,也是個不容小覷的狐狸。京城個豪門關係錯綜複雜,難保不會有哪家隔著不想幹的事兒把對方得罪。
就是這麽巧,賀家曾經在生意場上讓二叔吃過暗虧,當時公司是他主管理因為那個項目賠出去3億,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梁子二叔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姚家是賀家表親,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趁機去狠狠踩上幾腳可對不起二叔自己。
“綰綰不聊了。今晚姚家熱鬧,又有車來!”
掛斷電話,甜果和大頭顯然是很有蹲點經驗的人,連忙用黑色毛巾攏著自己。雖然到了夜晚,可豪宅小區裏的設備不是蓋得,為避免被察覺還是要做隱藏工作的。
他們倆做了隱蔽,車窗小角落的小型攝像頭可沒閑著,而且像素及高就是這種鬼天氣轎車的車牌也一清二楚。
仔細辨認會兒,指著屏幕大頭說,“這好像是鄭家的車應該是鄭先生的。”
甜果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你能不能讓無人機離近點,雨大聽不清說什麽。”
“甜姐!無人機冒雨飛行已經很危險,你要想直接懟人臉上不是?就這一個瓜,三架無人機回來鐵定報廢。”
“不是定製的防水嗎。”無人機她不懂,但知道定製的是花高價弄的。
溫家二叔財大氣粗,加上她是溫綰姐妹真的有很照顧。
“防水也經不住這麽造啊甜姐!你看這什麽天氣,暴雨加雷電,能撐到現在不容易。得,這月報銷又得挨一頓罵!”大頭都快哭了,這麽貴的玩意就讓甜果這麽造沒了。
……
鄭先生的車沒受到阻攔直接駛進姚家院子。
後車門打開,鄭先生傘都沒撐腳步匆忙來到錢慧身邊。淋著暴雨卻是一副居高臨下,極有威懾的冷麵容。
“你來做什麽,丟人現眼?鄭家被你們母子害的還不夠,非要把最後一絲臉麵折騰完才甘心是不是!”
跪在地上的錢慧早已被暴雨澆頭,來時梳得整齊的頭發被淋得亂糟糟,臉上的妝容脫得差不多,眼眶在看見他時睜得很大充斥著憤怒的猩紅,抿著的唇發出陣陣不可控的顫抖。
最近幾年,錢慧這幅凶神惡煞,蠻不講理的麵容看得不少,可都比不上這個時候直勾勾的灼人目光。
“你跟姚家做了什麽交易!”隨著這句歇斯底裏的吼叫質問,錢慧撲向鄭先生,揪著衣襟發狠的搖晃,“鄭斌你這個王八蛋畜生,為了自己利益居然出賣你親生兒子。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地上雨水匯聚很濕滑,被這麽推搡搖晃,鄭斌趔趄好幾下險些摔倒。
男人麵對不愛的女人是心如磐石狠辣冷漠,鄭斌沒說話,扣著錢慧的手腕不憐惜的往地上狠摔!
理了理衣襟,依舊高高在上,“我做了什麽交易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跟我分居兩年多沒有任何感情,若不是我最近事情多早就跟你起訴離婚!鄭晁落得如今下場全是他咎由自取也是你溺愛造成。”
“醉酒肇事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傷還欲肇事逃離。你看看他這畜生給鄭家引來多少麻煩!你也不要在這兒裝可憐,鄭晁做的事法律自由定奪。”
“咎由自取,他逃不了!”鄭斌說出這幾個字麵色不改,看著特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