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海戰

  鯤吞下了一整塊浮島，接替了那座島的位置，甚至還壓碎了一堆的礁石，它的身軀非常龐大，卓穆安和白若在海下往上看幾乎忘不到天，一整片都是黑漆漆的影子。


  卓穆安化成龍形帶著白若像一艘小艇在海裏飛快地穿梭，他們快堅持不住了，如果再找不到海麵就要窒息而死的。


  戰鬥機劃過了巨大的鯤，到達了信號發送的位置。


  “這裏不是群島嗎？怎麽變成這麽大一塊浮島了？”


  “不對勁，警戒。”


  “是有點奇怪，這座島光禿禿的。”


  “也不算奇怪吧，這世界變成什麽樣我覺得都很正常了。”


  “也是，那就在附近找找看吧，說不定博士她們躲起來了。”


  戰鬥機燃燒著機油在天空中打轉，幾道交叉的蒸汽航道將這塊烏雲層劃出一個大網。


  “還是有點奇怪。”


  “哪怪了？”


  他們在雷達上檢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號反應，隻能圍著那塊浮島打轉。


  五艘戰鬥機的頻率滋啦作響，他們每聯係一次就會交疊一次信號，在人耳聽不到的地方。鯤浮在海麵上，它的頭因為吞下了海島被慣性帶到海裏，它原本吞下了新的東西是要沉睡的，但腦子裏實在是太吵了，那幾個嗡嗡響的東西在它頭上把它吵得頭疼。


  鯤在海裏睜開了巨大的眼睛，金黃色的巨大獸瞳帶著盈盈綠色，像一塊發光的寶石。


  白若被卓穆安拉著，她反過身將重力靠在男人身上，滿心滿眼都是那隻巨瞳，另一隻眼睛在對麵，她看不見，但一隻都美不勝收了。


  卓穆安的龍首找到了鯤的邊際，一下子冒水衝出海麵，他在跳上鯤的身體時迅速化成人形，朝著天上嗡嗡作響的戰鬥機揮舞雙臂。


  “在那！找到了！”


  戰鬥機又交疊了信號。


  白若跪在鯤背上大口呼吸，她憋氣憋久了，還有點嗆，呼了幾口就使勁咳嗽，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了，她用力揪著卓穆安的褲腳。


  “咳咳！咳……別！別讓他們，咳咳咳，降落，別降落！鯤醒了！”她難受地換氣。


  卓穆安猛地抬起頭，但是來不及了，因為那隻鯤像一隻鯨一樣昂起前肢，張開了一張巨大的魚嘴，一大股腥氣伴著那口獠牙衝向了兩艘殲-6機。


  卓穆安隻能趕緊抓住白若帶著她順著慣性滾到了魚尾巴那，堅硬的鱗甲磕破了白若的手肘和膝蓋。


  “我靠啊！！這是個活的！”


  駕駛員們大力推開操縱杆，以他們能反應過來的最高速度將戰鬥機升空，然後又開始慶幸在起飛前填充好了彈藥。


  幾艘戰鬥機在前麵射擊投彈引開鯤的注意力，那隻鯤被打惱了，它在海麵上翻騰撲動，時而潛水時而騰躍，將背上的兩人打回海裏，白若精疲力竭地強撐著在海浪上蕩漾，卓穆安沒有化龍。


  一艘殲-10悄然無聲地繞到鯤的尾巴後麵，他在想辦法迫降。


  白若抬頭看著天上的戰鬥機，臉色都被水泡得發白了。


  “你看到了嗎？那兩艘殲-10。”她皺著眉被迫吞了幾口冷水。


  “看到了，雙座的。”


  “他們隻能救兩個人。所以一開始總部就沒有考慮救更多的人。”


  “嗯。”


  “……真狠。”


  白若泡在水裏非常吃力，冰冷的海水幾乎要把她凍僵了，說的話都帶著難受的顫音。


  卓穆安一手抱著她，另一手在海裏劃動，他的手臂上被他催生出了一長條魚鰭，能勉強讓他在海裏可以保持好方向和浮力，不至於被鋪天蓋地的海浪打沉了。


  兩艘殲-6在前麵吃力的轟擊，他們交叉著航道飛翔，致力於將鯤引開，但是鯤實在是太大了，它就算挪動了也隻是微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