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法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肖衫看著自己手腕傷口不斷湧出血液，落在那麵鏡子上，隻感覺身體裏的束縛感越來越重，讓她喘不過氣來。


  “呼呼”肖衫急促地呼吸著，喘氣聲激起了大小姐的不滿，但她一直仔細留意著鏡子的動靜，也就沒有追究。肖衫漲紅了臉，隻覺得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


  就在肖衫快要堅持不住昏過去時，鏡子突然發出一陣極亮的光芒，還伴隨著一股巨大的彈力，大小姐和肖衫幾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肖衫本就已經虛弱到極致，現在因為這力量的作用，躺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大小姐沒有理會小小姐的安危，而是首先看向了自己手裏緊緊握著的鏡子，當時她一直拿著鏡子，自然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可是看到鏡子裏麵又出現了元郎帶著微笑的麵容，看上去比以前還要鮮活。


  大小姐狼狽地爬了起來，慌忙整理了自己剛剛摔倒後有些淩亂的妝發，努力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隻是臉上厚而蒼白的脂粉讓她看上去更加的恐怖詭異。


  “元郎，你終於出來了，婷兒好想你”大小姐拿著鏡子不斷地嘀咕著回到房間裏，肖衫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橙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手招呼了幾個下人將小小姐帶回去。


  “迎春，你等一下。”見迎春也要跟著離開，橙兒邊招呼著其餘的丫鬟將院子收拾整齊，邊把她拉到了角落。


  “橙兒姐姐，怎麽了？我還等著去看小小姐呢，小小姐剛剛昏過去了，我準備去叫林醫師來看看。”迎春看上去有些著急，似乎很是擔心小小姐，想要馬上離開這裏。


  “迎春，我想知道，小小姐之前為什麽突然偷跑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麽？”迎春搖了搖頭：“橙兒姐姐，我真不知道，晚上的時候小小姐和我準備來找大小姐時，就在外麵那條小道，小小姐突然就跑了，我都沒拉住，後來找了很久才在廳堂的亭子那裏找到了她。這才帶著小小姐急急忙忙趕過來。”


  橙兒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思索，見迎春還站在一旁，連忙放她離開：“快去看看小小姐吧，剛剛可能是嚇壞了，記得找林醫師去照料一下，我在這裏守著大小姐。”


  “好的，橙兒姐姐。”迎春匆忙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橙兒看著迎春的背影，緊抿嘴唇越過正在收拾院子的下人們，推開了大小姐的房門。


  “元郎，婷兒好想你啊，元郎現在感覺怎麽樣？”見大小姐拿著鏡子開心的神情，橙兒行了行禮：“大小姐，迎春說是小小姐突然離開的，沒有預兆。”


  “知道了，繼續派人盯著。”大小姐撫摸鏡子的手一頓，看了看窗外，麵色晦暗不定。“是。”橙兒低著頭退出了門外，鏡子的手柄上還有殘留的血漬，也被漸漸吸收了進去。她知道大小姐現在的表現，不適宜再繼續打擾她。


  這迎春，看來也得好好觀察觀察了。大小姐收斂住心中的懷疑，繼續和鏡中的元郎說著什麽。這次血祭，元郎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好很多，說話也不是斷斷續續的了，更加順暢一些。


  “婷兒這次為夫感覺好了很多，比之前還要好。”看著鏡中元郎費力地說著話，鏡婷紅了眼眶，卻又笑著摸了摸鏡子裏元郎的臉：“元郎，你放心，我會讓你越來越好的，遲早會讓你從那鏡中出來。”


  不同於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肖衫這邊卻並不好受。她不斷地冒著冷汗，脖子上的項鏈也在發著紅色的微光，蘇深趁人不注意將項鏈塞進了她衣服裏麵，遮蓋住了那個光芒，他的胸口隱隱作痛，一直在提醒著肖衫此時的處境有多麽危險。


  蘇深心裏有些著急，也顧不得掩飾，一人把肖衫抱著回到了小小姐的房間，見她不停嘀咕著：“蘇深靈”顯然已經意識不清了。


  他看著一直在冒冷汗的肖衫，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處，閉上眼睛一番查探過後，緊緊皺起了眉頭，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林醫師已經匆匆趕來了，見小小姐這個樣子，連忙將下人都趕了出去，獨留兩個丫鬟。


  蘇深無奈地站在離房間不遠的地方，和另一邊的靈娘悄悄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退出了院子。


  “小衫怎麽樣？”在一個角落裏，靈娘著急地問道：“剛剛人太多了，我不好擠過去，看不到她。”蘇深的眉間沾染了些許冷意：“零少給她身上施了法術，讓她和那鏡中早已死去多時的人有了魂魄聯係，想來也是沒有發現肖衫的真實麵目，不然她估計就不僅僅是被施了個法這麽簡單了。”


  “唉，那現在怎麽辦？”靈娘歎了口氣：“他現在為了壯大自己實力，真是什麽都幹的出來。”“現在，隻能看肖衫自己了，她的身體還不足以承受零少的法術，而且這是鏡妖秘術的一部分，早已失傳，隻有身為鏡妖，說不定可以幫她，你我現在想要插手，怕是隻會加速法術的運轉速度，對她百弊而無一利。希望她能堅持住，若是堅持不住那也沒辦法，隻能再次轉移。”


  “不是吧，這麽嚴重？”靈娘有些慌了：“那咱們還得再費時間找她，零少那裏很可能會趁此機會有其他動作。”


  “這法術施展在肖衫身上，隻會將她現在那具身體的精氣送給鏡中的那個已死之人，而且血祭次數越多，她就越虛弱，那法術也就越厲害，若她能撐過這一次對她下一層詭識的開啟也大有益處，若是撐不過”蘇深的語氣中染上了一絲殺意：“我便將這裏踏平，再去找她！”


  說完，兩人均望向了肖衫所在的房間位置，麵色陰鬱。迎春此時正急匆匆進了屋內，看著麵色有些難看的林醫師，急忙開口問道：“林醫師，我們家小小姐現在怎麽樣了？”


  “老夫無能為力，小小姐的氣力急速衰竭，身體內部也在加速老化，老夫隻能用藥盡力保小小姐幾月。這病來得凶猛，老夫醫術不精，實在治不了，怕是讓大小姐另尋高明吧。說不定小小姐還有一線生機。”


  “這病林醫師可知是什麽病？”迎春試探性地問著。林醫師思考一番搖了搖頭：“小小姐這病，老夫以前從未見過，但是看小小姐脈象，怕是撐不過幾時了。勞煩你告訴大小姐，老夫實在無法醫治。”


  林醫師說著就歎著氣離開了房間，外麵的下人見他出來了都探頭朝裏麵張望著，但迎春在裏麵，都不敢冒然進去，隻能繼續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