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爭端

  “當時大小姐出來之後，一直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問，結果進房裏找老爺他們的時候，才發現空無一人，地上隻剩下一麵大小姐平日裏用的鏡子。我們想問大小姐，少爺他們都去哪裏了，但是大小姐一直沉默著，看上去像是被嚇到了。”


  “但是大小姐還懷著小小姐呢，快要臨盆了，我們忙著安撫大小姐，先將她扶回了房裏。”迎春看著不遠處的香爐，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那一天，她和橙兒姐姐他們焦急地聽著房裏的動靜，臉上是止不住的擔心。“橙兒姐姐，我好害怕，大小姐還懷著身子呢，少爺他們這麽做會不會把大小姐氣急了，最後出什麽事啊？”


  橙兒一向平靜的臉上也眉頭緊皺：“不知道，希望大小姐不要出什麽事才好。”迎春憤憤不平道：“少爺他們也太過分了，明知道大小姐懷著身子呢，還把那個什麽月兒往家裏帶，那月兒可是美仙院的頭牌，這要傳出去，咱們府的名望都會被人說道的。”


  “好了，你少說幾句吧。”橙兒皺著眉頭瞥了迎春一眼，房裏傳來了花瓶落地的聲音，似乎鬧得不小。“大小姐，少爺，你們沒事吧？”橙兒有些急了，連忙趴到門邊高聲詢問著。


  “滾！”房間裏傳來少爺狠厲的聲音，隨手將一個茶杯摔向了房門，橙兒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回到原地候著。“橙兒姐姐，你沒事吧？”橙兒摸了摸頭上被砸出的紅印搖了搖頭。


  “這已經鬧了好幾個時辰了，好擔心大小姐啊。”迎春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小姐，少爺和老爺以及夫人在房裏吵了很長時間了。“少爺應該是想把那個煙花之地的女子娶回來做妾，所以才一直這樣強迫大小姐答應。”


  橙兒思索著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大小姐平時就經常受夫人她們欺負，嫌我們大小姐是個沒家世的，老爺他們又那麽寵少爺，大小姐也是為了府裏的名聲考慮，這要傳出去，指不定那些說書的怎麽編排呢。”


  “是啊，是啊，這要不是大小姐懷了身子，早被夫人和老爺他們欺負的待不下去了，多虧少爺平日裏護著寵著，可是現在少爺也被那個美仙院的頭牌迷了心智，沒人為大小姐說說話，大小姐好可憐。”迎春的臉上滿是心疼。


  “我堅決不答應！”大小姐的臉上滿是淚水，挺著大肚子站在中間，倔強地朝著老爺和夫人他們說道。“你答應能怎樣，何苦在這裏和我們鬧呢，與其讓培元一直往美仙院跑，不如把月兒娶回來，就算嫁進來，也是做妾，你還是正妻，沒人能撼動你的地位的。”老爺氣的手發抖，在這裏和大小姐吵得口幹舌燥，又怕傷了她肚子裏的寶貝孫子，隻好苦口婆心地勸她。


  “可是她是美仙院的頭牌，娶回來讓我們整個府的麵子往哪放，這要傳出去，指不定怎麽說呢。”夫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培元高興就好，願意娶月兒，這有什麽不好的。”


  “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大小姐擦了擦眼淚，語氣依然堅定。整個房間裏頓時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在培元身旁的月兒想了想，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元郎，姐姐不喜歡我的話，就算了吧，月兒不想讓姐姐和元郎鬧得不愉快，月兒在美仙院也很好，以後，就別來美仙院找月兒了。”


  說著幾滴眼淚就落了下來，看上去極盡委屈，鬆開少爺的衣袖就要離開這裏。少爺果然被迷惑了，死死抱住了月兒，輕輕抬起她的小臉，擦去臉上的眼淚，溫柔地說：“有我在，一定讓你進門，給你一個名分。”


  說著便轉過頭看向了傷心欲絕的大小姐，語氣冷漠：“婷兒，你不要忘了之前，是誰把你救回來的，這麽多年了，我培元隻有你一個妻子，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如今我也想要妻妾成群，這有什麽不對嗎？”


  “你未免也太過自私了，隻想著自己霸占培元，現在自己的男人想找個妾都不讓，果然是沒爹娘的孩子，一點禮教都不懂。”夫人坐在位子上狠狠瞪了大小姐一眼，繼續說著：“我們家也算是待你不薄，你怎麽就不懂得知足呢，這要是我和老爺百年以後，這府裏就是你的當家主母了，一點風範都沒有，怎麽治理這麽大的地方。”


  大小姐被三人說的啞口無言，轉過了身，看著這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元郎，你不是說，你這一生隻會對我好的嗎？為什麽？你騙我嗎？”培元放開月兒，走到大小姐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了一聲：“那是之前，你花容月貌，看看現在，你有月兒半分好看嗎？我隻是想讓月兒進門當妾而已，不會休了你，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看著培元眼裏的煩躁，大小姐擦幹了眼淚，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夫人看了看她的大肚子：“要不是你現在懷著我們家的寶貝孫子，怕他出什麽事情，才特意過來告知你一聲，免得到最後氣急小產，沒想到你竟拿他來威脅我們。真是這幾年養了個白眼狼出來。”


  四人陷入了僵持之中，都沒有再說話，夫人開始拚命給培元使眼色，讓他說點好聽的。少爺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過去握住了大小姐的手：“婷兒，我最愛的還是你，月兒太可憐了，我隻想讓她進家門，不用再去接客，好好享受一下榮華富貴，以後這個家還是你做主，放心，你就答應了吧，千萬別把我的寶貝兒子氣出個好歹來。”


  說著摸了摸大小姐的肚子，大小姐鬆開了培元的手：“這要是別人，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她，不行，我堅決不同意，沒得商量，你可以天天去美仙院找她，也可以為了她一擲千金，但是讓她上門做妾，她不配，也絕對不行。”


  培元顯然開始激動了：“她不配？你很配嗎？你別忘了，你和她差不到哪裏去，你還不是我在深山老林裏撿到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你不知足就算了，怎麽，現在懷了，還真把自己當這個家的主人了？”


  大小姐沒有說話，但不斷起伏的胸口顯然是被氣到了。培元也破罐子破摔：“你也別說別的，月兒照樣可以給我生孩子，別以為你現在大了肚子就可以硬氣了，這個家，歸根結底，你還是沒啥地位！”


  “月兒多善解人意啊，是我非要讓她進門的。我離不開她，現在這種情況，你愛生不生，月兒我是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