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對不起
處理完第四個教室之後，肖衫看了看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學生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朝著走廊望去，袋子裏的嘴已經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個教室，但是怎麽出去是個問題。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肖衫瞅準機會，鼓起勇氣出了教室，不敢看身後的情況，一個勁地朝著五班的教室跑去。
就在她要跑到最後一個教室門口時，發現張老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五班教室門口，後麵的打鬥聲已經停止，肖衫緩緩後退著，張老師是能和焦曼一決高下的人物，不是她能招惹的。
看到焦曼緩緩靠近她，肖衫微微放下了心，無聲地詢問著她應該怎麽辦。焦曼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個瘋女人過來是要做什麽，現在我的實力被壓製的厲害暫時解決不了她，隻能拖延一會時間，你務必進去把所有的嘴還給學生，出來的時候，我們隻要盡力趕向天台，然後跳下去，就能離開這裏。”
“務必要加快速度衝進教室，我能感覺到，第一波鬼學生已經快要蘇醒了。”囑咐好之後，焦曼不再耽擱，朝著張老師飛了過去，兩人再次陷入打鬥。
肖衫瞅準機會溜進了五班的教室，把門鎖上，將袋子打開，嘴飛向那些低著頭的學生，肖衫一邊緊張地看著這些學生，一邊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好不容易等這些學生都陷入休眠之中，肖衫檢查了一下袋子，卻發現還有一張嘴還在裏麵蠕動著，她有些慌了，仔細檢查了教室裏的所有學生，都正在與他們的嘴慢慢融合，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怎麽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張嘴來。
是不是之前的教室有人沒有融合，自己漏掉了，可是現在去別的教室檢查太遲了，很有可能遇到正在蘇醒的學生，到時候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聲重重地“咚”聲從樓道裏傳來，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肖衫感覺不能再等了，她提著袋子就奔出了教室，走廊裏此時已經一片狼藉，滿是血跡。焦曼倒在地上，看上去很是虛弱，肖衫連忙過去扶起了她。
另一邊的張老師顯然更不好受，她癱倒在地上站不起來，還是要朝著焦曼的方向爬去。“我去，她這是和你什麽愁什麽怨，都這樣了還不罷休。對了，袋子裏還有一張嘴，怎麽辦，可能是之前的教室裏有學生被漏掉了。”肖衫小小的調侃過後著急地問道。
“算了，你要不然在拖延一會時間，我去每個教室看一看。”肖衫說著就要走，焦曼拉住了她，低聲說道：“別浪費時間了，那張嘴，是她的。”說著指了指不遠處還在奮力朝這邊爬著的張老師。
“啊這”肖衫顯然沒想到是這樣，她愣在原地看著焦曼和張老師，焦曼看著前麵的那個低著頭的身影，還在朝著自己的方向一步步爬著，她突然開口，聲音清冷：“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那件事情你要包庇黎因？”
緩慢爬行的身影頓在原地，似乎是沒想到焦曼會問她這個問題，袋子裏的嘴也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朝著張老師飛去，趁著她休眠的這段時間，焦曼沒有停留，爬起來準備帶著肖衫去往天台。
“誒，你不再等一下她的解釋嗎？”肖衫本以為焦曼會等她休眠醒來，但是沒有。焦曼愣了愣：“我馬上就要脫離這裏了，無論當時是怎樣的事實和真相，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如果不是因為歸還她的嘴對我的離開有幫助的話，我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一班的教室傳來一陣波動與桌椅移動的聲音，兩人加快了步伐，第一波鬼學生已經蘇醒，他們必須加快速度趕往天台。
“嗬嗬吼”各種詭異的嚎叫聲開始充斥在一班的教室裏，焦曼護著肖衫，警惕地看著一班的教室門口，其他教室也接連傳來了動靜。
“糟了！快跑！”焦曼和肖衫開始跑了起來，但通往天台的樓梯還有一段距離，此時已經有一部分鬼學生出了教室，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前方，那些鬼學生不再低著頭，嘴巴周圍也像是被縫合了一樣有一圈不小的傷疤，正呲牙裂嘴地看著他們。
肖衫心跳劇烈，看著前方這幾個擋路的鬼學生：“焦曼，怎麽樣，能解決他們嗎？”焦曼點了點頭：“小問題，不過可能無暇顧及你，上次你不是傷到我了嗎？把那個傷我的東西拿出來，問題不大。”
肖衫拽下自己的白石項鏈，拽在手裏，和焦曼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朝著前方衝了過去。焦曼一對多，但看上去還是不落下風，肖衫這裏就稍微有些吃力，她被一個鬼學生抓了好幾下，靠著白石項鏈才勉強解決了那個學生。
兩人不再耽誤，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就想要朝著天台跑去。就在這段時間，他們後方已經出現了很多蘇醒過來的鬼學生，已經包圍了他們。肖衫和焦曼兩個人實在對付不過來，焦曼也表現出了吃力的樣子，她本就與張老師才交過手，現在也有些虛弱，再加上鬼學生的數量實在太多，她本身的實力也被壓製。
在焦曼再一次被打飛出去時，肖衫也手捂胸口吐出一口血，她身上大大小小已經添了不少傷口。“肖衫，你別管我，你先去天台！”焦曼艱難地爬了起來，準備為肖衫殺出一條血路。
肖衫看著已經快要維持不了正常人形的焦曼，搖了搖頭，繼續躲避著鬼學生的攻擊。焦曼的實力越來越弱，鬼學生已經完全將他們包圍，麵對如此嚴峻的局勢，焦曼也有心無力，帶著歉意說：“對不起肖衫，把你連累了，我們今晚應該是出不去了。”
肖衫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控製不住倒下，現在完全在硬撐著。握著白石項鏈的手已經傷痕累累，隻是機械地攻擊。
“對不起。”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一聲有些沙啞的聲音，周圍的鬼學生停止了動作，走廊裏又恢複寂靜，隻聽到高跟鞋有節奏的咯噠聲。
焦曼發出幾聲冷笑，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直到笑出了眼淚，聽到這句道歉，焦曼徹底變回了真正的恐怖模樣，轉過頭，看著鬼學生自動讓了一條道出來的張老師，聲音顫抖：“你知不知道，如果當時我能聽到這句話，哪怕是任何一個人和我說，事情都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怎麽，現在知道怕了，那件事我最恨的不是黎因，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包庇和引導，我也不可能自殺，不可能困在這裏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