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獻祭
深夜，奶奶坐在炕上和肖離聊著天，肖衫已被打發著去睡覺。“媽，你說這會不會是獻祭？”肖離擔心地問著，奶奶愣了愣，皺緊了眉頭：“是不是村裏的那群女人又開始嚼舌根了？”肖離點了點頭，奶奶歎了口氣：“這次真的是太奇怪了，距離上次獻祭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如果再次開始，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肖衫偷偷站在門外聽著奶奶和爸爸的談話，心裏一陣疑惑：獻祭？趙阿姨之前也說過獻祭，村民們也覺得是獻祭，獻祭到底是什麽？“小衫，你不睡覺站在這裏幹什麽呢？快回去睡覺吧，外麵冷。”一個姑姑出來上廁所，小衫被嚇了一跳，跑回了裏屋。
第二天，趙大姐被發喪了，大家笑著一言不發地走在隊伍中，由村長拿著遺照走在最前麵。村長是一個很是麵善的人，但同時也很有威嚴，他淡淡地微笑著，眼神卻一直在思索著什麽。很快，隊伍來到了那片荒地，村長在指揮著眾人把棺材安置好後，捧著遺照正和肖衫奶奶爭論著什麽。
“李奶奶，我敬您是村裏的長老之一，但是趙姐她入廟真的不合規矩！”村長看上去很是為難。“我知道，可是小趙的長輩真的為之前的事情做了不少的貢獻，如果不能入廟，也不太合適，人不能忘恩！”
村長想了想，把奶奶拉到了更遠一點的地方，悄聲說：“現在大家都說是獻祭又開始了，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點像，我真的不敢冒險帶著村民一起進去止寺，萬一止神發怒，咱們整個村子就完了！”
奶奶有些動搖：“可是唉，小趙家之前救了咱們整個村啊。”村長想了想說：“這樣吧，就找一個人進止寺把趙姐的遺照放進去，您看行嗎？”奶奶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和李奶奶達成協議後，村長拿著遺照把眾村民召集起來：“因為最近的村子不太平，所以我們就不一起進止寺了，現在來找一個人把趙姐遺像放進止寺去，有誰敢去的嗎？”眾人一陣沉默，都不自在的撇開了眼。
村長想了一下，說：“誰要是去的話，今年的村補助可以多分點。”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隊伍裏的小黑蠢蠢欲動想要舉手，旁邊的阿強一把拉住了他：“你瘋啦！為了錢，命都不要啦？這可是一個人進止寺，止寺是什麽地方，那可是村裏最邪門的地方。而且聽說趙大姐為了把胡叔的遺照放進去，就是一個人進的止寺，第二天就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可別淌這趟渾水。”
“姐姐！”一聲清脆的童音在肖衫周圍響起，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發現之前那個小男孩正靠在一旁的墓碑上看著她。肖衫心裏害怕，下意識地就要跑，小男孩轉眼來到了她旁邊：“姐姐別怕，我要是想吃你，你跑也沒用，我是來告訴你，你可以去把那個人的遺照放到那個破寺廟裏，你不是還有想要拿到的東西嗎？正好進去看看？”
肖衫驚呆了，這事情隻有她和蘇深哥哥知道，小男孩是怎麽知道的。看著姐姐驚訝的眼神，小男孩自豪地拍了拍肚皮：“我什麽都知道！”看著麵前有些天真的小男孩，肖衫輕輕地笑了笑，覺得他也不是那麽可怕了。
看著隊伍裏依然沒有人表示敢去，村長聳了聳肩，看向了奶奶。見此情形，奶奶也隻能點點頭，村長鬆了一口氣，高興地說：“好吧，這樣的話，我們隻能把趙姐的遺像放在墓碑旁邊了。”隊伍裏的嚴肅和靜默的氛圍消失了，大家都放鬆了下來。
“等等，村長叔叔，我願意去！”就在村長要把遺像放到墓碑那裏的時候，肖衫舉起了手。肖離看著女兒，第一次麵如土色，連忙跑過去：“你去什麽去！別在這裏搗亂！”“不是，爸爸，我是真的想去，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肖衫正經嚴肅地說著。
“王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啊。”肖離衝著村長賠笑道，轉身就要把肖衫拉走，可是這次肖衫力氣卻出奇的大，愣是賴在原地不走。掙脫開了爸爸的手，說：“爸爸，你要是不讓我去的話，我就自己晚上一個人去那個寺廟探險。”
肖離明顯很是生氣，臉上的笑容已經扭曲，快要維持不住，憋著滿腔怒火說：“你快跟我回家，別在這裏瞎鬧，晚上我把你鎖在家裏，你哪也去不成，還探險，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嗎！”肖衫不作聲了，看著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女兒，肖離鬆了口氣。
村長搖了搖頭，繼續向著墓碑走去，就在經過肖衫旁邊時，她一把奪過趙大姐的遺像，向著寺廟的方向跑去，剛剛放鬆下來的肖離根本沒想到女兒還有這一出，立馬追了上去，周圍的村民也都在後麵跟著。
“爸爸，村長叔叔，你們放心吧！我會安全回去的，你們不用追我了！”肖衫催促著附在她身上的小男孩加快了速度，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寺廟前。麵前古老的紅色廟門仿佛述說著自己古老的故事，肖衫沒由來的一陣恐懼。
小男孩已經從她身上下來，表情有些痛苦地說：“姐姐，這個破寺廟我進不去，所以不能陪你了，放心吧，現在正是中午，你進去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說著小男孩指了指肖衫的口袋：“對了，姐姐你把剛剛摘下來的那條項鏈帶好，那個東西可以給你抵禦一些危險，現在進去應該就沒問題了。”
看了看越來越強烈的太陽光，小男孩抱了抱肖衫，說：“你身上有我們很喜歡的一種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對我們好處很大，止寺裏麵什麽都可能有，所以姐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姐姐要吃也隻能被我吃掉！”說著露了露自己鋒利的小虎牙，便消失了。
肖衫呆呆地看了看空蕩的四周，遠處爸爸他們正在趕過來，她不再猶豫，推開門就進入了廟裏。在手碰到廟門的那一瞬間，肖衫隻感覺一陣眩暈。
再次清醒，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房子裏，周圍是一堆一堆的稻草，看上去很是髒亂，時不時有老鼠竄過，旁邊躺著幾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正蜷縮著抱著自己，要不是他們的身體被凍的瑟瑟發抖，肖衫差點以為他們是死人。
外麵大雪紛飛，這個破房子沒有窗戶，四處漏風。大家都沉默地躺在稻草上，肖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這些人一樣，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冷。肖衫有些無措，正當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時，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