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醫院(二)
張凝看著財務主管找到的匿名賬戶信息,更多的是有些想不通,她不明白張露為什麽這麽做,但是隨之而來的更多疑點,當去掉姐姐的身份看整件事情時,張露的突然回來顯得很不合理,已經快半個月了,妹妹給爸媽準備的驚喜再沒聽她提起過,也沒聽她說起學校開學的事情。張凝沉思片刻,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前半年的生活軌跡”她要看看妹妹在留學時到底經曆了什麽。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另一端,賭場樓上的辦公室裏,“老大,終於找到那個女人了,她逃回z國了。”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欠我的錢還想跑?通知下去,帶幾個人,咱們現在就走,以為逃回去我就找不到她了?”說著將手中的煙狠狠掐滅。
“你們人都安排好了吧?確保萬無一失嗎?”張露在一個小巷角落裏悄悄打著電話。“放心吧,隻要錢到位,我們絕對確保天衣無縫,而且你這也簡單,很容易也很快。”張露答應了一聲:“行,那你們等我消息。”說著掛了電話,朝著公司走去。
張露剛進姐姐辦公室,就看到姐姐麵色陰沉地看著文件,張露輕輕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姐,事情我都聽說了,咱們公司肯定有手腳不幹淨的人,你也別太著急上火。”張凝這才看向張露,“手腳不幹淨?確實,都偷到自己家公司來了,你還真是讓姐姐沒想到啊。”張露腳步一頓,看了張凝許久,不自然地笑著:“姐姐,你在說什麽啊?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我幹嘛偷自己家的錢啊?”“因為你欠了賭債啊,不偷你怎麽還啊?”張凝似笑非笑地看著妹妹。張露自知事情已經敗露,便也破罐破摔,“怎麽,你這是調查我了,我自己家的錢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我!”“那我讓爸媽來說教你好了,讓他們看看你在留學時候都幹了什麽!”張凝說著就要打電話,張露急了,一把奪過姐姐的電話摔在地上,“怎麽,不裝了?從小到大我都知道你是裝的,什麽溫柔貼心,什麽對我好,你不過就是想讓爸爸把公司交給你而已。利用我去樹立你在別人心中的好形象,我告訴你,沒門!”說著邊拿著隨身攜帶的一個藥瓶,給張凝把藥狠灌了下去。
“喂,我知道你想要的人在哪裏。”張露端詳著自己的臉,照鏡子久了,她似乎也快認不出來自己究竟是誰了,“你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電話那頭的男人警惕的詢問,“我是那個女人的姐姐,她過得好對我沒好處,你明白意思了吧,她現在有點精神不正常,也不會有錢還你,所以我直接告訴你她在哪裏,在此先謝謝你幫我處理她了。”說著張露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輕輕勾起了嘴角。
當張凝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殘破的天花板,她猛地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化學藥品味,而她坐在一個破舊的似乎是病床的地方,旁邊還有一些醫生用的金屬架等各種工具。張凝想要出去,卻使不上力氣,好不容易下了床,剛出了房間門,卻被一個麻袋套住了頭,“放開我,你們是誰,想幹什麽?”張凝害怕地掙紮起來,麻袋外麵卻傳出來一個興奮的聲音:“老大,那個女人沒騙咱們,張露果然在這裏!”張凝聽到這句話,知道是張露的債主找上了門,“你們放開我,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張露,我是她姐姐張凝!”男人一聽抓錯了人,猛地掀起麻袋,仔細端詳了一下,“你跟張露長得可是一模一樣。”張凝心下詫異,即使是雙胞胎,她和張露細看其實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怎麽可能呢?突然想到那些金屬工具,以及自己隱隱作痛的臉,張凝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快給我拿鏡子來,快!”見張凝情緒如此激動,男人不耐煩地讓手下去房間裏找麵鏡子給她,張凝看著鏡子中與自己有八分相似,卻又如此陌生的臉,直接愣在了原地。男人看著形同木偶的張凝,暗暗揉眉:那個女人果然說的沒錯,張露確實是有點精神不正常了。想著便讓手下把她套麻袋裏扛回了在z國的分設賭場。
張凝害怕極了,一路上不斷求饒,希望他們放過自己,“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是張露,張露陷害我,你們放我走吧。”男人聽夠了張凝的瘋言瘋語,“要我放你走很簡單,現在把你欠的錢全部還清。”張凝忙不迭點頭:“我有錢,我還給你們。”說著就把賬戶全給了他們,男人查了卻發現這些賬戶早已全被凍結,男人心中憤怒,覺得張凝是在耍他們,於是對手下招了招手。“看來這個女人是沒錢還了,就按我們以前的規矩來吧,快處理了她,真是浪費時間。”手下點了點頭,把張凝拖了出去,張凝趁手下不注意想要逃跑,卻被手下抓回來一頓暴打,張凝被男人的手下直接拖到了一個小房間內,把她強行捆在了床上,張凝驚恐萬分,看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湊了過來,一陣強光,張凝被刺的睜不開眼。看著其中一個人拿著針管向她走來,張凝拚命掙紮,最後還是失去了意識。當張凝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她以為自己被關到了什麽小黑屋裏,便想盡辦法想要逃出去,但在她四處摸索的時候,突然聽到後方傳來嗤嗤的冷笑聲,隨即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大,這女人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呢,現在要怎麽辦,把她放出去自生自滅?”男人搖了搖頭,“那個女人的姐姐給了一大筆錢,讓我們把她賣到試藥機構去。”“這麽狠?那個姐姐也是個狠角色啊。”男人沒有回答手下的話,隻是走到了張凝的麵前,“你不要怪我們,我們這也是拿錢辦事。”門外一輛車緩緩駛近,男人讓手下把張凝拖進了麵包車。
坐在車上,張凝才知道不是房間黑,而是自己的眼角膜被取了下來,摸了摸腰,撕裂般的疼痛更加強烈,張凝心中了然,便有了尋死的心思,坐在她身邊的人也看出來了,就把她的嘴塞住,又拍了拍張凝的臉說:“女士,別為難我們,我們可是付了錢的,不能讓這錢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