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想要近點
林銳懷疑歸懷疑,卻還是很淡定。“不是都聯係上了嗎?至於嗎?人家弟妹才兩天不給你打電話,你就這樣子,你幹脆把女人綁在褲腰帶上好了!”
隻見周澤佑怒聲道:“林銳,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我現在立刻馬上回雲海,誰都不能攔我,否則我跟他絕交!”
林銳錯愕:“不是吧?洛冰妍告訴你了?你都知道了?”
周澤佑的眉頭一皺,眼中似乎飛快地閃過什麽,他就知道不會那麽單純,他今天動了心思詐和一把,沒想到真的詐出來了。真的有事!
他眉頭依然是皺緊的。“是,我都知道了!林銳,你真是好樣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銳再度錯愕。“不是,兄弟,這事你真的知道了?”
“我他媽不是傻子!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你滾吧!我自己回雲海!”
“澤佑,你聽我說!”林銳立刻正色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弟妹的確出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回去,克凡今天晚上到!具體情況沒有那麽複雜,她也跟你打電話了,是受傷了,但是沒有要命!”
周澤佑的臉立刻泛白,那顆心原先懸在半空中,聽見這些話後,就好象是空了。靈魂仿佛被抽走了,整個人空洞洞的。
“林銳,你的女人出了事,我他媽也這樣不告訴你,你能受了?”周澤佑突然暴怒起來。
“澤佑!我”換了自己肯定也不行,但是這不是事出有因嘛。“你要不是病著住院,我能不說嗎?這不是你病了嘛?弟妹怎麽可能會告訴你這個?她挺深明大義的一個人啊!”
周澤佑站了起來,身體有點顫抖,他冷聲道:“她是沒有告訴我,但是我猜到了!”
“你詐我?”林銳大驚。
“對,我若是不詐你,我能知道嗎?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今個兒咱兄弟情義全無!”
林銳一聽這話,咬牙。“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住?”
“我能!我跟她生同寢,死同槨。沒有什麽我承受不了的!”盡管臉上毫無血色,可是周澤佑說話還是很有力度。
林銳無奈,點了點:“她的單位突發衝突事件,執法大隊開了兩個隊長,家屬鬧事,上百口子進了局裏,動手了,弟妹被人砸了頭,在醫院動手術,脫銘了危險,我昨天去醫院了,連夜趕回來,她脫銘了危險,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隻是沒有看到我,我怕你有疑,所以沒有呆到跟她說句話再回來!”
周澤佑的眸光低了下去,暗沉的如同暴風驟雨即將來臨的時刻。他沒有說話,那眸子中的怒氣滔天,似乎要把一切摧毀。
“不管是誰,我要他付出代價,不,要他全家付出代價!”周澤佑突然厲聲說道。
林銳心裏一驚,望著他:“澤佑,無論那個人是誰,我們都不會輕饒,但是我希望不遷怒!你不是說弟妹有個好品質不遷怒嗎?”
“這件事,永遠不會讓她知道,我要打她的人和他的家人這輩子都活在水深火熱裏,煎熬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帶著堅定,讓人心驚。
林銳一時間愣在那裏,心中明白,他真的怒了!罷了!誰讓那個人動了他最寵愛的寶貝兒呢?
“回雲海!”周澤佑往門口走去。
林銳大驚:“你不要命了?你還沒有拆線呢!”
“我說現在回雲海!”周澤佑再度沉聲重複了這句話。
林銳試著說服他:“澤佑,你若是真的愛她,就不要告訴她,你知道了這件事,你這麽跑回去,她看到你,一定會著急,她一著急,隻怕不利於恢複,她傷的是頭,不是別處,一不小心就落下殘疾!”
“她殘了,我養著,她死了,我陪著,她躺在醫院裏,我躺在她隔壁,你若愛過,必然明白我的心情,你若沒有愛過,就沒有資格來評判,林銳,是兄弟,就什麽都不要說,辦手續,我們回雲海醫院!”
一時間,林銳無法言語。
門口,易欣也很震驚,她愣了良久,輕聲道:“林大哥,要不,問問醫生,能轉院嗎?不轉回去,周大哥著急,也不利於恢複!”
“轉院當然能,隻是人家都是從小地方轉到大地方的醫院,他這倒好,從省城轉到縣醫院,笑死人了!”林銳真的不想去辦這個手續。
“你辦不辦?”周澤佑問。
易欣有點擔心,又喊了一聲林銳:“林大哥,要不問問醫生吧!”
“易欣,你去看看彭主任在不在!”
“好!”
不多時,易欣把彭主任叫了來。
看到周澤佑這樣子,彭主任歎了口氣。“你真是會給我惹麻煩!”
“反正惹了那麽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了!”周澤佑望著彭主任,笑了笑:“咱已經是一根繩的螞蚱了,你放心,我簽訂事故責任書,萬一有事,絕不找醫院麻煩!”
“你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沒辦法,我老婆病了!”
“把她轉過來!”彭主任說:“你走了,我這裏沒辦法交代!”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偷偷溜走!”周澤佑說的很堅定:“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得回去的!她身體還不如我經折騰,就算比我經折騰,我也舍不得折騰她了!”
彭主任沉思了良久,道:“要走也過一會兒我下班後走,你再折騰我這輩子甭幹了!”
“我賠你!給你蓋個醫院,你當院長!”周澤佑說。
彭主任望望他,很是無奈:“你這孩子就捉吧!”
之後,彭主任歎了口氣,走了。
深夜,備了一輛醫院的救護車,用了病床把周澤佑給送回了雲海。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擔心。
此時的醫院。
衣明堂還在,看著洛冰妍睡著了,後來的後來,又像是做了什麽夢,昏睡中焦躁不安,鼻翼間還有簡易的氧氣罩,她的小臉皺起來,眉頭皺的更緊。
衣明堂伸出手,幫她撫平,輕聲道:“妍妍啊,早知道你遇到這些事,當初哥哥就要了你好了,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睡夢中的洛冰妍長睫輕顫,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眼前閃爍著微弱的昏黃燈光,還有誰的手,溫暖的手,輕撫著她的眉頭。她吃力地睜眸,一下又閉上了,卻在瞬間瞥見了衣明堂糾結的俊臉,又睜開。
“感情這種事還真的他媽傷人,看你們這麽折騰,我都倦了!不過也很羨慕,至少你們懂得了什麽是愛情!愛,不一定要天長地久,對不對?”耳邊飄蕩的聲音,漸漸地遠去,洛冰妍又閉上眼睛,睡了。
“其實,我有點後悔了!”衣明堂最後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
床上躺著的人,眉頭還是皺著,他費了很多力氣把她的眉頭撫平,輕聲道:“你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妹妹!好好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衣明堂從病房裏出來,囑咐3名護工照顧好洛冰妍。
他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陸少銘的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裏,車裏,有隱隱燃燒的煙頭,又在抽煙。
他一沉吟,走了過去,直接拉開門,被那滿車的煙味嗆地直咳嗽,忍不住說他:“你這是做什麽?在這裏抽煙?想看人,上去看!不想看回家!在這裏幹嘛?”
他的手連包紮都沒有包紮,大概是回去洗了澡就那樣睡了,換了衣服,卻是精神萎靡,胡子拉碴,刮都沒有刮一下,像個野鬼一般。
“我操!你們真是一個個不如個娘們!洛冰妍人家拚命的微笑,即使在最難的時候,最悲哀的時候,人家也沒有像你一樣,你看看你這樣子,還是個男人不?”
陸少銘也不回答,一句話不說。就靜坐在駕駛室裏,抽著煙,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抽煙的動作,大概就跟個活死人一樣吧!他此刻看起來很沉靜,顯得更加孤寂。
他的視線一直望著洛冰妍住的病房的樓層,好像被抽銘了靈魂一樣。
“你這是在懲罰誰?”衣明堂忍不住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陸少銘終於回頭,淡淡地看了衣明堂一眼,“她今天難受嗎?”
“難受也不會說一個字,她不像你,整天的陰著一張臉給誰看啊?”
“我隻是不知道如何贖罪,不知道該怎麽替她,她躺在那裏,我很難受,恨不得被砸的那個人是我!”
“擔心就上去看她!”
“不!我不能!”他忽然搖頭。
“不能就別在這裏這樣子自虐!”
“我這樣,隻是想要離她近一點!”他知道怎樣都是錯,“我想遠遠地愛她,卻不知道如何愛,無論怎麽愛,似乎都是錯的!我從來沒有這麽無力過,無可奈何,手足無措。”
他說的很艱澀,衣明堂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他什麽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陸少銘的視線又轉向了病房那邊的窗口,好像透過黑色的夜,透過牆壁和玻璃,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