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挑釁
西梁
華仁宮
那聲龍吟響起時,歐陽晟身側的炎劍也變得不安起來,直到他將手握住劍柄,炎劍才安靜下來。他安撫好炎劍後,便走到窗邊,望著南唐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當顧旭從外頭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自家殿下正盤著手,沉靜地站在窗前,似乎正在想些什麽。他的背影看上去,罕見地,有些許凝重。這些年,陛下雖然寵著皇後娘娘,但是後宮的妃嬪還是不少,殿下一直忌憚著他們。可就算這樣,那些妃嬪還是沒能生下孩子。現在西梁皇室,除了自家殿下,已沒有其他皇子了。所以這些年,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十分穩固,他也已經很少看到自家殿下陷入這樣的惆悵之中。
可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顧旭走到自己殿下身側,輕聲問道,“殿下,您怎麽了?”歐陽晟聽到他的問話,回頭看了一眼。隻一眼,顧旭便看清了歐陽晟眼中的迷茫。他似乎在思考並醞釀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想到了什麽,便放下心來,朝著顧旭道,“顧旭,你還記得父皇給我講過的那個故事嗎?”
顧旭想了想,方點頭道,“奴才記得,那時殿下剛剛從南唐回來,陛下就把您召到跟前,跟您講了一個故事,奴才也在身旁。”
“父皇說,當年他之所以從龍族逃出來,就是因為他看清了龍族的頹勢,所以寧願假死也不願意在龍族繼續為他們賣命。身為嫡係,父皇有他自己的驕傲,他逃出來後,也想著再度建立一個國家,可卻一直苦於沒有實力和機會。畢竟龍鳳兩族勢力強大,隻要在這旗雲大陸境內,幾乎沒有他們找不到的。如果讓他們的人知道,父皇為叛逃族內而假死,一定不會放過他。所以他一直隱姓埋名,想要尋找到一個可以容納他為帝的世外桃源。直到有一天,他進了延雪河山。這延雪河山和南唐境內的延雪山脈截然不同,南唐的人隻知道自仙落世時便無人可進。但其實父皇進了這延雪河山才知道,它幾乎一塵不染,即便仙在世時也無人敢侵犯。所以,這延雪河山是十分純正的天地之物。”歐陽晟似乎被什麽給觸動了,或許是那聲龍吟,讓他有些憂慮,他的眼也因此染上了一層悲戚的情緒。
可他總覺得要說些什麽,否則自己會被這種悲傷的情緒所吞噬,“那一刻,父皇十分高興。雖然這延雪河山處處是死路,幾乎沒有生機,可他還是憑借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和龍族的傲性在這山脈活了幾天。那幾天的生機,讓他感受到了希望,所以那時他即便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但還是過得非常愜意。萬幸的是,在最後那一天,他被人給救了。也就是在那時,他才發現,原來延雪河山裏頭別有洞天,裏麵簡直是一個世外桃源。這裏與外界隔絕,所以一切都還是最初始的,沒有國家,沒有帝王,沒有發展,以物易物,每個人都過得很快樂。那時,父皇覺得,是上天在眷顧他。於是,他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這建立了帝國。建立帝國後,他派了無數的暗衛,才將南唐中那些不受重視或是看清南唐頹勢的長老們,帶了過來。自此,西梁才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實力。。”
顧旭瞧著自家殿下似乎十分悲傷的模樣,心裏也泛著些許苦澀,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南唐的嫡係龍脈出世,會讓自家殿下如此悲痛。於是,他大著膽子問道,“殿下,這一切跟今日之事有何關係呢?”
歐陽晟再次向南唐那邊遙望一眼,沉痛道,“因為當初,父皇之所以認為南唐漸入頹勢,除了他體製內本身的弊病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南唐的嫡係血脈幾近枯竭。”
什麽?!顧旭大驚,他顫著聲問道,“所以一旦南唐再次有嫡係血脈出世的話”
“那麽他們的帝國,就如同再次像上天討得了活下來的機會。”龍脈兩個字,是龍族嫡係血脈才帶有的,雖說帝王之才是治世關鍵,但是沒有嫡係血脈的輔助,他們也會失去許許多多的助力。而對於那些有嫡係血脈的人來說,隻要有了這等能力,便能很快地對他們造成威脅。這等力量,不拿到手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昔年,父皇以為自己有了這樣的力量,便有了與南唐一爭高下的資本,所以他才不顧艱苦,去尋這世外桃源。可如今,南唐的嫡係血脈重現,這對於西梁來說,無異於是個毀滅般的消息。若是讓他們日後成長起來,那
顧旭聽完這些,便沉默了下來,他或許知道殿下現在很悲痛,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殿下。雖然他也很難過,但是這等難過與殿下的一定不可同日而語。不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又如何感同身受呢。
“殿下。”有一個小太監推開了門道,“陛下喚您過去。”
歐陽晟回過身,正打算往外走,腳步卻頓了頓。他明白父皇叫他過去要幹什麽,或許後麵這許多年,南唐跟西梁的關係,不會太平了。雖然他們外頭打的是鳳族的名號,但父皇,是決計不願再等了。若有一天他們交戰,那小丫頭,該怎麽辦
“殿下。”顧旭出聲提醒道,“該走了。”歐陽晟歎了口氣,便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聲龍吟,驚動了南唐和西梁,同時,也驚動了雲樓。但立場不同,相比他們,司徒城彥可是沉穩多了。他聽了手下的匯報,隻淡笑了一聲,輕蔑道,“嗬,這龍族的運氣總是這般好,就連失去的嫡係血脈,都能再找回來。派人去查,這件事究竟怎麽回事,但是記住,千萬不要暴露了。這麽大的事情,龍皇一定會瞞得密不透風。讓他們做事小心些,要是被人抓到了,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諾。”收到指示的婢女施了禮後便離去了。樹齡長老長在司徒城彥身側,看著他明滅難辨的神色,笑著道,“怎麽,又不甘心了?”這人自從少時便與龍皇較量到現在,總是想要壓他一頭。可是沒想到反過來,龍皇不僅娶了他的小姨子,還反過來壓了他一頭。
“那人心性堅定,敢賭敢拚,狠心無情之厲害我一直是比不上,有什麽好不甘心的。”司徒冷道,他走到窗欞間,瞧了眼錫蘭廣場上的情況,問道,“現下那些孩子集結得如何了?”
一女子身著妃色薔薇八褶裙,站在司徒城彥的身側,靜靜地看著下頭廣場的情況。她生得不如何嬌媚,也不十分美貌,隻是有一雙淬著柔水的桃花眼,和那眼中飛揚的自信,這副身材映襯著她笑起來時的存存暖意,倒是讓人無端生出些許憐愛。
司徒城彥問了後,她便淡笑道,“稟樓主,都已經到了,現在她們正等著我們下去呢。”聽到她的回答,司徒城彥回過頭,瞧著她頭上盤發的那株薔薇花簪,調侃道,“你今日終於舍得打扮了?”
“樓主這話說得可不對。梁若妹子隻是在樓裏不舍得打扮,這出了外頭,誰不說她一句,傾國傾城啊。”說話的男子勾唇一笑,揚起那雙狐狸眼,挑釁地盯著梁若。他打扮得十分隨意,一身鴉青色灰袍,裏頭隱約襯出那亞白常服,加上那隨手搭著椅背和交叉抬起的雙腳,看上去就像那不可一世的頑劣子弟一般。可相比梁若,他卻生得十分魅惑,精致邪魅的狐狸眼,和薄如蟬翼的唇畔,讓他看起來如女子一般妖豔。
“禾越!你怎麽回來了!”梁若略帶驚訝地問道。
“樓主交代我的是,我已經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禾越侵到她麵前,壓低著聲音道,“怎麽?梁若妹子不希望看到我嗎?”
“你別一口一個妹子的,我比你大。回來了就回來了,還搞得這麽無聲無息的,嚇唬誰呀。”梁若甚是無語,她回頭再看向那廣場,不一會兒,便看到了正與人爭執的龍如霜。對麵的那個好像是不久前進到雲樓的,據說,是那個江湖豪門的小姐。她瞧著龍如霜不屑的樣子,就知道她並不想搭理此人,但對麵那個,好像不想放過她
“樓主。”梁若言道,“這大小姐,你準備放到何處啊?”她們都是鳳族中人,因此對於龍如霜的身份,司徒城彥也不必過多隱瞞。
他笑了笑,道,“看你們的本事了。今日便是樓中的試煉之期,若她能通過試煉,那自然是她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公平競爭?!梁若想了想,這是個好主意,可是
“可是樓主,現下樓嶽和戈安都不在樓中,若是這個時候分派,他倆回來一定會有意見的。”梁若挑眉道。
“所以我將指派之期,放在三天之後。今日隻是試煉,我也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有多少本事。”
錫蘭廣場
辛禾站在龍如霜身後,瞧著前頭那人身著華貴,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便忍不住道,“明明是你先說我家姑娘壞話,還到我們麵前挑釁。現在卻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怎麽?在這樓內,難道就沒有好壞對錯之分嗎?”
那女子聽辛禾這般說,隻是諷刺一笑,言道,“在這雲樓,自然是實力為尊。現下我已經出了兩次手,你家姑娘卻都無力還手,這說明,她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按照規矩,新進來的人都應該同這些婢女一樣,住在海祥閣。待選拔之後,才能正式分配屋舍。可現在,一個沒有實力的人,卻住在虹林樓這麽好的地方,實在是沒有道理。”她說完,周邊的人連連附和。辛禾環繞四周,發現隻有七朵金花在外頭看戲,其他人都等著看她們笑話呢。
龍如霜瞧著那女子也不像馬上要走的樣子,反而咄咄逼人,就知道今日這件事如果不盡快處理,恐要出大患。但有些事情,還是要確認一下,她便偏頭朝辛禾問道,“這人是誰啊?”一上來就懂了兩次手,還罵人挑釁,看著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難道是七朵金花之一?!
辛禾小聲答道,“姑娘,這人名喚何彩雲,是江湖中武林世家何家的嫡孫女。他們本是人族,不懂這些仙門之道,但有一日,她的爺爺不知從何處得到一個本子,從中悟出了些許術法。後來,在家族的培養之下,她便因術法出眾,被送到此處。這人在樓中的地位並不低,但因為樓中姑娘們的主樓有限,且因七朵金花之故,這樓中的主樓除卻樓主和門主所居之地,其餘的已盡歸他們囊中。所以即便她法術高強,也隻能一直屈尊住在海祥閣。”
“那是什麽地方?”龍如霜問道。
“海祥閣是緊挨著樓中婢女們的地方,裏頭都是一些從外頭送進來學習術法的貴族小姐。奴婢聽說,裏頭關係複雜,並不好混,所以奴婢估摸著這人是想從姑娘手中搶走虹林樓,才主動挑釁的。”辛禾回道。
“那二哥哥他們呢?”要動手沒問題,但是如果龍衡鈺在這裏,那麽很多事情就無法隱瞞也無法解釋,所以龍如霜必須要先確認龍衡鈺在不在此處。
辛禾好似早就知道龍如霜所想,便答道,“姑娘放心,咱們這兒是分男女主樓的,不論是學武之處,還是學法術之處,皆是如此。公子他們現在應該在延雪山脈的另一側,如無必要,是絕對不允許他們到這裏來的。其實當年男女主樓是和在一起的,但等後來有人將自己的兒女送來後,便發生了許多麻煩的事情,所以後來樓主便花大手筆再建了一個主樓。女主樓一直是由樓主親自打理,所以重視程度也會高些,而男主樓則是由地獄門門主樓嶽在打理,他們的安排,我們這邊也是不知道的。但每隔幾年,男女主樓便會有一次較量,能從中脫穎而出者,便可得到樓主的寶物這些,奴婢等回去再告訴姑娘,姑娘現下可放心出手,不必顧慮。”
“那你呢?”龍如霜回頭看向辛禾,那人的婢女看上去也不想好欺負的樣子,她沒有與人交手的經驗,怕出了手便來不及保護辛禾了。
“姑娘你看。”辛禾示意龍如霜看向何彩雲的婢女頭上的銀珠冠,言道,“咱們樓內的婢女是分階級的,低級的戴白珠冠,中級的戴銀珠冠,高級的才能如奴婢一樣戴藍金珠冠。一般來說,在雲樓,越是法術高強,戴的珠冠品級就越高,所以姑娘不必擔心奴婢。”龍如霜勾唇一笑,心中有數。
“你笑什麽啊?”何彩雲嘲諷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本事笑。就不知道等會兒我打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哭啊,小姑娘。”她話音一落,周圍一片哄笑聲。龍如霜倒不在意,隻是冷冷地走到何彩雲麵前,言道,“難道你不仔細想一想,為什麽你前兩次動手的時候,沒有得逞嗎?”此話一出,何彩雲頓時愣了下來。對啊,她身上的這襲鴛鴦刺繡妝花裙,可不隻是一身衣服這麽簡單。方才出手之時,她已將這衣服上的機關都試過了,但還是未曾得手。為什麽?!難道此人不可能!一定是
“那自然是辛禾那個小賤婢護著你的緣故啦!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麽了,非要纏著你。”辛禾同她身邊的欣蘭不同,兩人雖都是婢女,但是欣蘭跟著她的時候不過是個白珠冠,連品級都沒有。直到後來她有了地位後,才幫她升了位子。雖然那小妮子也有些功力,但相比從一開始就帶著藍金珠冠的辛禾來說,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一入樓便得主樓之資,更有藍金珠冠的侍女相隨,她跟她那個哥哥一樣,不知道給樓主使了什麽樣的手段,居然就這樣被放進來了,還得了這樣的優待。
龍如霜淡淡一笑,言道,“既然你如此渴望與我一爭高下,那不如我們正經地在那競技台上賽一場如何?”龍如霜搖手一指,周邊的人即可散開,她們隨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發現,她指的,居然是錫蘭廣場上的競技台。這錫蘭廣場,雖然占了雲樓女主樓的大半地方,但其除了地方廣大以外,相比其他的樓閣,唯一特殊的,便是這個競技台。競技台呈圓形,是一個很廣闊的場地,它的周邊放著兩個大鼓,再前方,則放著三把椅子,均是紫檀木所造。不過最上頭的椅子要精細些,上頭放著白絨毯,一看便是樓主所坐。而下麵的兩把椅子,則是給各位門主們坐的。
從樣式來看,這競技台並不如何引人注目。真正引人注目的是,競技台的規則是,如果兩方在沒有樓主或者門主的示意下私自約戰,那麽輸的那一方,就會立刻失去原先在雲樓的待遇。至於之後如何安置,要看樓主和門主的決定,不過大多數,要麽是被逐出雲樓,永不許回來;要麽便是打發成婢女,送到其他的地方去。所以,在競技台上約戰,雖然沒有生死戰這麽嚴重,但其所帶來的後果,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周圍人看著龍如霜指向競技台,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有七朵金花眼底染上了笑意,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有膽量,有骨氣,很好。
何彩雲看著龍如霜指了競技台,也默了很久,其實她隻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讓她主動把虹林樓的位置讓出來,並沒有想過要真的跟她約戰。但木已成舟,如果這個時候她不答應,那麽她從此便會淪為樓中的笑柄,多年來打拚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
“姑娘,要不咱們還是算了,您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的位子,可不能就這樣”欣蘭在耳邊提醒的聲音響起,但何彩雲已經怒上心頭,她這麽一提醒無異於火上澆油。“閉嘴!”何彩雲回頭怒喝道,“你懂什麽!”言罷,她便向著龍如霜道,“好,我答應你。我們等下便進行比試。”
龍如霜瞧著她們的樣子,輕笑一聲,狀似不經意地整了整衣袖,言道,“我看你還是聽一下你婢女的話,否則輸了,可不要後悔。”聽了她的話,何彩雲隻是冷笑一聲,她才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兩歲的小娃娃。
“這何彩雲,上次被我和七姐聯手打了一次,卻還不長記性。”小六在原處看著,嘖嘖歎道,“果然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據我打探到的消息,她一直覺得,你們倆是變態中的變態。所以,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看來這一次,她又覺得,這世界上,應該不會再出一個變態,所以才這般狂傲。就是不知,這龍如霜的本事,究竟幾何啊。”蘅離也隨之言道。其實以她們的眼力,都能看出龍如霜實力不凡,但究竟如何不凡,卻也說不出來。所以她們對這場比試,也很感興趣。
“出什麽事了?!”司徒城彥不知何時來到了那競技台之上,望著下頭的人,問道。
“見過樓主。”一見司徒城彥一來,這些站在廣場的子弟們,便都施了禮。施禮後,便有人站出來說,“稟樓主,海祥閣的何彩雲何姑娘說,要與虹林樓的龍姑娘在這競技台上,進行一場比試。”
“哦?!”司徒城彥一挑眉,他看向龍如霜和何彩雲的方向,見一人神色如常,一人十分嚴肅,便言道,“你們可想清楚後果了?!”龍如霜首先站了出來,拱手道,“樓主放心,既然是我提出的比試,我自然會承擔後果。”
“你為何要提出這場比試?”司徒城彥問道。
裝什麽蒜啊,剛剛你們不是在樓上看著嗎?別以為我沒發現。龍如霜心裏暗自翻了個白眼,言道,“海祥閣的何姑娘一進來便已向我出手兩次,之後又多番挑釁。為了維護我的名譽,並製止小人的挑釁之心,我隻能這麽做。”畢竟讓她輸得慘一點,她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司徒城彥點了點頭,斂去眼底的笑意,言道,“何彩雲,你呢?!”
何彩雲也一同站了出來,言道,“樓主,咱們樓裏一直就有規矩,隻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入住主樓。如今龍如霜一來就進到主樓,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各憑本事。”
“好!”司徒城彥讚道,“我從不介意你們比試,若是心裏有怨氣或者有不滿,無論是私下比試或是站上競技台,都無所謂。但若是有人敢做那陰私殘害之事,也別怪我容不下她。這句話我本不應該再重複,但今日有新人進來,我便在說一邊。不過,我也要提醒二位,萬一輸了,可不許回家哭鼻子哦。”
“諾。”二人應下。司徒城彥看著他們的模樣,心中甚是滿意。嘿嘿,有好戲看了。他將樓上的梁若和禾越都喚下來,介紹到,“這位女子,是咱們雲樓臨芳門的門主,梁若;這位男子,是雲樓萬軍門的門主,禾越。既然他二人今日也在,那這場比試,便由我和他二人做裁判,你們可同意?!”
“一切由樓主做主即可。”龍如霜淡淡道。何彩雲也接著點了點頭。
“那好,那咱們就開始吧。時間不限,待一方無力戰鬥時,比試結束。記得,不許傷及性命。”言罷,他便帶著梁若和禾越,坐到競技台的椅子之上。待龍如霜和何彩雲都分別站在競技台兩端後,便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