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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生死殺機

  西梁

  華仁宮


  西梁皇後靜靜地坐在床榻旁,擔憂地望著榻上的男孩兒,微微歎息。她轉眼看見劍架上的炎劍,更覺心煩意亂。她的兒子才十歲,便要跨過兩道山河去救人,要是民間的孩子,怕還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吧。


  自從移宮,太醫來這華仁宮的次數,便越發頻繁。她每每看著,都覺得揪心。這本是一個身體十分健康的孩子,怎麽從那兒以後,身體便越發差了呢?!

  “太醫,我兒如何?!”她出聲詢問。


  太醫把完脈後,神色不變,隻是不在意地笑了一聲,方道,“皇後娘娘,不必十分擔心。殿下隻是勞累過度,身體損耗太過,有些撐不住。臣先開一方安神的方子,殿下服下後定會有所好轉。殿下的身子,本就較常人有些虛弱,這次又十分耗神,為調理身子,臣再開方強身健體的方子,便無礙了。”


  聽得此言,西梁皇後心中的擔憂總算少了些。她疲憊地揮了揮手,道,“就這麽辦吧,你先去開方子吧。”


  “諾。”


  可當皇後再次看到男孩兒瘦弱的麵頰,便又歎了口氣,“紅兒,你說,咱們對晟兒的期望,是不是有些過高了?!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個時候還無憂無慮的。可晟兒,卻已開始幫他父皇處理朝中大事了。就算他是皇家子嗣,可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要是再發生,本宮怕,他真的撐不住。”說著說著,西梁皇後的眼中,不知怎的,就泛起了淚水。


  “娘娘。”紅兒從旁邊踱步而來,遞上一方帕子,“當初,讓殿下繼承炎劍,可是您和皇上共同的決定,而且您和殿下說過後,殿下也是同意的。娘娘,殿下已經十歲了,身為皇子,他應該有處事的能力。您當初不是也說,讓他盡早接觸朝堂上的事情,對他日後繼承皇位,大有好處的嗎?!”


  “若無今日這件事,本宮還是會這般想。”可是今日,這孩子回來的時候,神色慘白,渾身顫抖,就連走路都成問題。好在他從劍下下來的時候,她本人正好在華仁宮。不然,就憑他的習性,寧願不請太醫,都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的。


  “娘娘,您換個角度想,殿下今天也無礙,說明他做事是有分寸的。況且,炎劍已經認主了,族中的規矩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咱們現在想放棄,族中的那些長老,怕也不會肯。”紅兒柔聲規勸。她知道皇後如何想,但她們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早就無路可退。


  “紅兒說的沒錯。”渾厚有力的男性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一聽聲音,皇後就知道是誰,但她心中有氣,隻跟著紅兒回頭行了禮,便不再搭理來人。


  來人歎了口氣,揮手將殿中人全部斥退,便用自己健壯有力的手將皇後摟進懷裏,方道,“朕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作為皇子,這些都是晟兒必須要經曆的。當初炎劍試驗之時,朕不同意晟兒去,是你爭強好勝,非要晟兒去試一試。如今成功了,你又擔心他的身子。世間之事安能兩全,既然已經贏了,那麵前不管有多少難關,他總是要闖一闖。”


  皇後略一沉吟,音中便帶上了些哭腔,“可是陛下,若有一日,咱們真的護不住晟兒怎麽辦?!他自恃甚高,心高氣傲,若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那該怎麽辦?!”


  西梁皇帝聽她說話,便嗤笑一聲道,“你當我這皇帝是擺設麽?!再怎麽說,晟兒也是皇子,有時他雖莽撞了些,但也算聰明伶俐,行事周全。單就身份論,有朕護著,在這西梁,他足以橫著走了。再者,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既是炎劍的主人,那便負有安定天下的使命。朕相信,朕的兒子,一定不會令朕失望的。”


  “陛下。”


  “好了。男兒與女子不同,女子尚可安居家中,但男兒在世,若是光享安寧富貴,而不爭強好勝,那才是人生遺憾。”


  一句話,也算是堵了皇後的退路。她隻得按下心中的不安,點了點頭。不過有件事,她還是要問的,“陛下,今日晟兒,是去做什麽了?!他一回來便神色不對,臣妾本來想問問他,但還未開口他就暈過去了。這麽多年,即便他身子不好,也未曾這樣嚴重過。”


  “朕也隻是推測。”西梁帝王的眼中,一抹淩厲閃過,“今日那聲鳳鳴,你應該聽到了吧?!”


  “是,臣妾聽得很清楚。”


  “朕想,霜劍,應該也是現世了。”


  “怎麽可能?!霜劍不是被塵封數年,早已不見蹤影了嗎?!”


  “哼。我們都能擁有炎劍,還有什麽不可能的。朕想,晟兒今天之所以甘冒大險,應是與霜劍有關。去之前,他派人通知朕,說讓朕派遣兵將護送使團,明日便去南唐。朕來不及細想,便讓人將使團派了出去,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去南唐的路上了。”


  “陛下,晟兒做事從未這樣魯莽,南唐到底出了什麽事?!”


  “朕也很想知道。”他坐在床榻,握住歐陽晟的手,緩緩道,“不過此事,應該與南唐的霜翎公主,脫不了幹係。”


  “陛下,那要不要將此事通知白灼將軍?!”西梁皇後聽皇帝如此說,心中更覺不安,霜炎兩劍同時現世,對現在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尚是未知之數。古有傳言,霜炎兩劍一旦合並,便會帶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所以,除去劍本身的功力,這個傳言,才是天下人求劍的根本。如果讓他們知道,南唐和西梁皇室各持一柄,怕是所有人,都會盯著皇家了。就像當年,他們不遺餘力地盯著龍鳳兩族一樣。


  “暫時不必。”西梁皇帝淡淡道,“說到底,咱們與白將軍,既不同根,也不同源。這麽大的事情,還是瞞一瞞,對我們更好。”否則,若是他搶先一步將霜翎公主搶過來,南唐可就有了名正言順抹黑西梁,並向西梁出兵的由頭。都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前麵的戰役能贏,除了戰術和軍隊實力,更重要的是他們打著鳳族的名號,鳳族中人待民如子,在百姓之中聲望極高。這次鳳族泯滅得太快,令人生疑,何況南唐的鳳族勢力並未完全清除。所以說,有時候,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可是,換個角度,他們畢竟不是鳳族中人,雖然一時占了這皇位,可若是鳳族將其嫡係血脈要回,這皇位,還能不能坐得穩當,就很難說了。


  西梁皇後點了點頭,跟了皇帝這麽多年,他的心思,她也略微能猜到一些,“既如此,咱們要不要派南唐宮中的探子,去打探一下。畢竟霜劍現世是件大事,若是沒有消息,隻怕談判的時候,會很棘手。”


  “不必了,朕想,等晟兒醒來的時候,咱們問他,就可以了。”思至此,西梁皇帝勾了勾唇。還好炎劍在我兒手中,隻要有這一層,即便霜劍落在南唐,他也不必憂心。遲早,這人是他們西梁的。


  南唐

  承祥殿


  “娘娘。”心敏推開門走進來,臉上一副‘難辦’的神色。祁貴妃一看她這臉色就知道外麵那人大約是還沒走,她歎了一聲,將龍如霜身上的被褥弄好,便走出去輕聲道,“他還沒走嗎?”


  “奴婢已經跟二皇子說得很清楚了,這事兒娘娘辦不了,可他像是鐵了心一樣,一定要跪在門口。奴婢也沒法子了。”


  “陛下呢?!”


  “奴婢剛剛派人去請過了,可是修岷公公說,陛下有要事與朝臣們商談,現下還沒談完呢。”


  “去看看吧。”總不能讓人一直在外麵跪著,這要是跪久了生出病了,可不是件好事。


  “娘娘,不妥吧。”心敏勸阻道,“眼下淑妃娘娘已經被囚禁,那群奴才現下還被關在掖庭,應該不久便會審出來。咱們現在出去與二皇子交談,未免落人口舌。”


  “這後宮這麽大,本宮也不可能管著所有人。再者,相比那虛無縹緲的名聲,孩子的健康,不是更重要。”說著,祁貴妃便快步往門口而去。


  “可是娘娘,他到底是淑妃的孩子,也不是咱們的”


  “閉嘴。”祁貴妃喝斥道,“稚子無辜。何況,眼下淑妃已然護不了他,許風是陛下多年的親信,自陛下少時便隨侍於他,這宮中排的上號的,能讓陛下信任的,修岷作第一,他就能作第二。平常的案子,陛下不會動用他,可現在,陛下連他都祭出來了,淑妃這次,恐怕自身難保。一旦淑妃出了事,這孩子在這宮中,就處境堪憂了。”


  “娘娘,既然如此,咱們何必管這麽多呢?!奴婢找些人,把他打發出去吧。”


  “不行!今日他畢竟救了霜兒,我們這麽做,會在宮中落人口實。更何況,無論他是誰的孩子,他的體內,總歸流著陛下的血,我們不能不管。”


  夜色寒涼,石子路上的石子,經過半天寒風侵襲,已然冰冷刺骨。龍衡鈺跪在石子之上,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僵硬,寒風猶如被天上寵愛的孩子,在這陰冷的天氣,更是散發著無盡的活力,一股一股地往龍衡鈺單薄的身子裏鑽。


  待這股寒氣侵進他的腦海,他立刻趕到心中升起放棄的火海,但每當這火海中的‘暖意’就要裹住他的時候,他就會想起母妃。那個一直向父皇爭取讓他學習的母妃,那個一直想辦法滿足他所有願望的母妃,那個每次有事就會擋在他身前的母妃。


  所以,他不能放棄。經曆了這數十天的囚禁,他已然不是那個無知狂妄的小孩,而是一個希望保護自己家人,時刻渴望自己強大的真正的皇子。


  “二皇子。”祁貴妃走到龍衡鈺麵前,慢慢地將他拉起來,觸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這孩子的手臂溫度,已可比冰塊了。吃驚之餘,她便有些心痛。畢竟,她也是個母親。


  她很快將龍衡鈺抱起來,回到承祥殿的主殿。待入殿之後,她將龍衡鈺放在床上為他改好被褥,止住他想要說話的意味,略有痛心地道,“有什麽話,都等會兒再說。本宮知道你為何而來,本不願幫你,隻是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麽有毅力。罷了罷了,本宮現在就幫你跑一趟掖庭局,許風那個人,若不是本宮親自去,絕不可能開口。”


  言罷,她抬眼看見龍衡鈺眼中的不信任,便輕笑道,“你若不信我,又何必在外麵跪那麽久呢?!二皇子,有句話,本宮想讓你記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可不隻是對下屬的。”說完,她又笑著朝心敏道,“去,將本宮的披風拿來。”


  “諾。”


  她整了整龍衡鈺身上的被褥,又道,“如今掖庭局和乾衛軍的人,已經包圍了澄春殿,你現在肯定是進不去了。與其冒著風險回去,不如就在本宮這兒待著。好好休息,別再整什麽事兒了,否則沒等替你母妃求來恩典,你人就得垮。”話音剛落,她也不給龍衡鈺辯駁的機會,便走了出去。


  龍衡鈺躺在床上,看著話時,那般溫柔地神色,她的眼,就像一汪清澈溫暖的泉水,將龍衡鈺整個人都罩了進去。就連他的母妃,都沒給過他這種溫暖侵心的感覺。


  真好,龍如霜有這樣的母妃,真好。


  承祥殿


  外牆拐角

  “姑娘,二皇子跪了許久便被貴妃娘娘抱進了宮中,過了一會兒,她便出了承祥殿。奴才瞧著,那方向,像是去掖庭。”小太監站在避光的地方,輕聲地向前方披著黑鬥篷,背著身子的人影回道。


  “我知道了。”那人影從袖中掏出一個淺藍色的荷包,上麵隱約繡著一朵玫瑰。她墊了墊荷包的分量,將她遞給身後的小太監,叮囑道,“日後,宮中局勢會更加嚴峻,你行事小心些,我若不主動找你,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都別來找我。這樣,可省去許多麻煩,你明白嗎?!”


  那小太監奸笑著將荷包收下,恭敬回道,“是,奴才明白。”


  隻是當她抬起頭,那人已不見蹤影。


  這人披著黑鬥篷,極快地朝一個方向而去。她雖然速度快,卻走得極有章法,且落地無聲。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人,就到了一座宮殿的側門。她抬手,在門上敲了三下,這門,便悄然打開了。那人進了宮殿後,便快速將黑鬥篷卸下丟在地上,身後,宮殿中的太監宮女們早有準備,須臾間,那件黑鬥篷和臉上的麵紗,已不見了蹤影。


  行過主殿,她很快來到寢殿之中,推門而入,便看見自己的主子已然卸下釵環衣衫,準備入睡。


  “回來了?!”說話的女子,聲線溫柔,裏頭摻雜著點魅意,卻又夾雜著沉穩與霜寒。她有一張極為精致的瓜子臉,微短卻恰到好處的睫毛,將她猶如墨石般深沉透亮的眼眸,襯出些許雅意。而那似有若無的魅力,則從那偶爾略過的狡黠中張狂出來,一下子便將人網住。


  卸著釵環,她邊打量著自己的臉,方喃喃道,“本宮的這張臉,自己覺得還挺好看的。怎的被那群後宮婦人一傳,就變成冰臉了?!”


  回來的那人輕笑一聲,方上前搭手服侍女子,勸道,“娘娘,何必在意她們呢。陛下如何待您,您還不清楚嗎?!自從陛下和老爺通過了氣,您便隻能忍著。咱們現在不出門,才不會被人抓著把柄,這樣日後,才能順理成章地往上走。他們那,隻知道聽信宮中傳聞,根本就不知道,陛下跟您在宮裏時,都做了什麽。”她那時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陛下每次來,二人都如同脫韁的野馬,玩兒得可開心了。那情形,要是叫後宮眾人看見了,怕是能翻了天。


  那女子一聽此言,臉上便顯出羞澀之色,笑打道,“好啊,連你也笑我。”二人相視一笑。不過,她的臉上很快顯出正經的神色,“對了,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娘娘神機妙算,這次一定不會有事。依奴才看,這一次,那個外來貨是躲不過去了。”


  “本宮信你。”那女子勾唇一笑,那笑中含著的得意在那銅鏡中,顯露得一清二楚。


  承祥宮


  “殿下,您不好好休息,怎麽跑這兒來了?!”周胤剛剛出門的時候,還看見龍衡鈺躺在床上似要睡著的跡象,怎知回宮拿個衣物的功夫,他已經拐道來了安置龍如霜的偏殿。


  龍衡鈺沉聲道,“我總是覺得不好,今夜,怕是會有事情發生。以防萬一,我得守著她。”


  周胤聽了,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殿下,整個承祥宮這麽多人,您還怕她出事啊!奴才覺著,您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殿下,趕快回去休息吧,您今夜跪了那麽久,說不定感染了風寒,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勞累”隻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咻!’的一聲,一把寒光盡顯的小刀就從外麵飛了進來,恰好他此時側身,這小刀剛剛側身而過,‘噌!咚!’一下釘在了龍如霜床旁的牆上。而那位置,若按他此時站立的地方來算,對著的,剛好是他的心髒。


  “來人呐!有刺客!”差點被小刀刺中,周胤瞬間失了神,待回過神來,那刺客已從窗而入,朝他們奔來。危急時刻,他便大喊起來,但奇怪的是,整個承祥殿,沒有一個人出來。


  “來人呐!有刺客!”喊叫間,他忽然想起,龍衡鈺也不會武功,而那人直接略過了他,直奔龍衡鈺而去。或者說,是直奔龍衡鈺懷中的龍如霜而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龍衡鈺來不及細想,當小刀擦過周胤的那一刻,他腦子裏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將龍如霜抱起來往外跑。畢竟,床隻有一個,如果一直躺在床上,最終隻能為人魚肉。隻是小孩子的力氣畢竟是有限的,而且龍如霜的重量也不輕。他才走兩步,便有些支撐不住,踉踉蹌蹌著。


  可是他慢了,刺客可不會。轉眼間,刺客的刀劍已經逼急龍衡鈺的身後。


  ‘噗嗤!’刀入血肉的聲音,那一刻,龍衡鈺已然閉上了眼。隻是他沒感到疼痛,當他再睜開眼時,眼前,是一張布滿痛苦和悲的臉,是周胤。那把刀,原本是衝著龍衡鈺的心髒而去,但被周胤擋住了,可不幸的是,刀已經刺入周胤的胸前,他一邊抓著刀柄,一邊猙獰地對著龍衡鈺喊,“殿下!快跑!”,一邊用盡全力張開雙手,想要攔住刺客。


  龍衡鈺見此,隻能調動全身的力量,拚了命地往前衝。


  那刺客帶著黑紗,看不清麵容,周身上下,他隻露出一雙無情無欲的眼,那雙眼裏,全是殺氣。待他看見周胤竟然忠心地擋住自己,隻是冷笑一聲看向龍衡鈺逃跑的方向,隨意一拋。‘噌!’七歲的孩童,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飛刀。“嗯哼!”龍衡鈺悶哼一聲,飛刀擦身而過,在他劃過一道深長的血痕。劇烈的痛苦將他全身盡裹,撐不住,他便護著龍如霜,倒了下去。


  身後,那名刺客已經將周胤身上的刀拔出,飛快走來。危急時刻,龍衡鈺突然想起,他記得,大哥臨走前,都會在龍如霜的身上放一個東西。這事情,是他當初往龍如霜房中放東西時知道的,不知道現在,大哥還會不會這樣做。


  他用盡力氣單手將自己撐起來,以背部作遮擋,快速在龍如霜身上搜尋。也不知,是否是太醫下的藥力太強,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龍如霜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搜到了!他雙手頂住石板地,開始解手中的荷包。而此時,刺客的刀劍,也再次落了下來。“嗯哼!”當一柄長劍開始劃傷他的後背時,他也將這荷包解開。示警煙火!太好了!他使勁全力,此時,嘴角已經滲出血跡,而他背上的血也已染滿石板地。


  麻煩!刺客逆著光,黑夜下,他看不清龍衡鈺在做什麽,他隻知道,要他刺殺的人,不許他動除了那小孩兒以外的人。不過剛才那個太監,約莫是廢了。至於這一個他正思索著還要不要再下一劍。畢竟,他已經身手重傷,如果再下手,這孩子恐怕是活不成。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決心下手的時候,煙火的響聲,同時響起。


  煙火衝天的巨響,讓他心覺憤怒,但沒有辦法,現在隻能撤。他怒罵一聲,以腳蹬地,便飛上了屋頂。皇宮的任務係數本來就很高,殿主,應該不會責罰他的吧?!那刺客邊想著,邊消失在了夜色中。


  龍衡鈺看著那刺客而去,心終於鬆了下來。此時他再也支撐不住,‘咚!’的一聲響,倒在龍如霜身上,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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