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鬱悶的師徒二人
陸觀很是不爽的幫秦遠和另外兩人解除了靈魂禁約,看著穆菲菲那美豔的臉,那叫一個可惜,一直絮叨秦遠暴殄物。
“老板,老頭子我以後還要靠給你賣命賺點養老錢,你別想扔下我不管。”解除了靈魂禁約,馬征程搖晃兩下腦袋,叼著大煙鬥,吞雲吐霧地道。
秦遠鬆了一口氣,他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這馬爺江湖經驗極多,手段老辣無比,正是他需要的人,可不想放他離開。
“多謝老板。”
穆菲菲看著秦遠,真誠道謝,但沒有表示自己會留下還是會離開,道了聲別,就帶著自己的堂哥離去,倒是那牧遠帆,在臨走的時候又向秦遠再次道謝。
秦遠了些不用客氣的話,將兩人打發走,而後對大山幾壤:“收拾一下,準備回家。”
不去管範超凡的死,不去理會沐清雨的事情,秦遠要做的就是回家,深深吸了口氣,青草的芬芳與泥土的腥甜同時刺激著神經,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
蘭曇仙姑看著眼前這個徒兒,古板的臉上流『露』出少有的慈愛之情。
夏詩雨正在挑揀『藥』材,身前的地板上擺放了密密麻麻的裝盛工具,有銅製,有木器,有鐵簍,有泥胎罐子……而這些工具之中則是盛放著各『色』各樣的『藥』材。
煉丹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之事,要忍得住寂寞耐得住辛勞,光是識別各種『藥』材的『藥』『性』,就要下上極大功夫。
萬花海有他們自己的一套嚴格體係,什麽樣的『藥』材在什麽時間段采摘『藥』效最大,那幾樣『藥』材物『性』相克,靈『藥』卻能煉出毒丹,可若是再多加一些幾種甘『露』,幾塊『藥』石,毒丹興許就能夠轉變為極高品階的靈『藥』……事無巨細,都有完整記錄,也都需要下大工夫學習,甚至連這各種物『性』的盛裝工具都有嚴格記載。
夏詩雨皺著眉頭,半蹲在地上,認認真真的挑選著各種盛裝工具中的『藥』材,再放到它們該放置的地方。
這是師父出的題目,讓她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放置錯誤的『藥』材挑揀出來,放到正確的地方,看起來很簡單,隻是入門根基的東西,然而真正做起來卻不容易。
夏詩雨昨才剛剛看到這兩百多種『藥』材,今卻要對它們的『藥』效『藥』『性』了解通透,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在夏詩雨看來,比一背兩三百個英語單詞要難的多。
而蘭曇仙姑對這個徒弟又是寄予厚望,放置的『藥』材至少有十數種都是長相相似,但『藥』『性』卻截然相反的,如此一來便是難上加難。
夏詩雨半蹲在地上,挑挑揀揀,不時疑『惑』撓頭,不時麵『露』喜『色』, 終於在十多分鍾之後,全部挑選完畢。
“師父,完成了,您看一下。”夏詩雨信心滿滿地道。
蘭曇仙姑臉『色』嚴肅,就像是一塊青石,從角落裏的一個川東紅泥瓦罐裏跳出一隻帶刺的黑『色枝,又從一個梧桐木的盒子中找出了一朵幹萎的花朵,放在了夏詩雨麵前。
夏詩雨撓撓頭,苦惱道:“呀,又錯了,別雀枝明明是『性』甘,『藥』『性』溫和,有辟邪驚鬼之效用,應該放在金器中啊,這石首花味苦,微熱,有劇毒,但是可以除十七種蠱蟲之禍,應該放在椿樹的『藥』盒之中才對。”
不同『藥』材放在不同的盒子或者罐子中,一個是為了盡最大可能保存『藥』效,另外一個也有分門別類的作用,兩者相依相符,日後再來尋找,便會一目了然。
蘭曇仙姑看著夏詩雨那苦惱的樣子,明明錯了,可她還是流『露』出一絲笑意,道:“雖然還差點火候,但也不錯了,畢竟昨才剛剛接觸,你師兄當年花了十幾的功夫,也沒有達到你現在的地步。”
言辭之中,蘭曇仙姑對夏詩雨還是很滿意的。
祝癡站在一邊,被師父拿來當做反麵教材,也不著惱,至少看起來沒有什麽不悅的神『色』,他拱手道:“師父的是,師妹乃是才中的才,我這做師兄的反而癡傻愚昧,讓人好生慚愧。”
蘭曇仙姑的麵『色』又恢複了那古板之態,道:“既然知道,那就要好好向師妹學習,不要因為入門較早,就端著身子,須知聖人都曾過,三人行必有我師!”
“師父教訓的是。”
祝癡深深一禮,而後轉頭看向夏詩雨,又是一禮,道:“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師妹,這些『藥』材非常複雜,你是怎麽能夠在一之內記得這麽清楚的?”
夏詩雨也連忙回了一禮,認真道:“其實我也並不是多麽有賦,隻是家裏便是做醫『藥』行業的,耳濡目染之下,知曉許多種『藥』材,年少時練習書法,就曾用過一位老師傅的『藥』貼臨摹。”
祝癡更加疑『惑』,道:“可你家做的都是凡人世界的醫『藥』生意,我們修者的『藥』材要比凡饒複雜上極多,單單對凡人『藥』材熟悉,恐怕不能將這《萬『藥』錄》第十三章記得這般清楚吧?”
“其實也是不能,我隻是找零竅門。”
夏詩雨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些幸福紅潤,道:“要想記得牢,首先要注意力集中,最好達到心流的狀態,其次便是加工方法,這些知識在人腦之中加工越深,記得便越牢,而且越是自己的東西……”
夏詩雨吧啦吧啦一大堆,聽得蘭曇仙姑和祝癡直『摸』腦袋。
祝癡忍不住問道:“那個,師妹,請先停一下,心流是什麽?還有那加工方法,知識也能加工?腦子又不是工廠,怎麽加工?”
“心流嘛,就是一種全神貫注的狀態,當你進入之後,你的眼中便隻有你關心的事情,外麵打雷下雨都不關你的事情,而且會感覺時間變快很多,但效率會提高很多倍,而這加工方法,其實隻是稱呼不一樣,我一你們就明白……”
夏詩雨又是吧啦吧啦一大堆,將秦遠當初告訴她的方法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
這兩人聽後,皆是恍然。
“哦,這麽來,這凡人世界中也不是落後愚昧,有些門道也很是撩,就拿這學習與記憶來,就要遠超過我們奉承的頭懸梁錐刺股。”
“師妹果然生慧質,師兄受教了。”祝癡道。
夏詩雨卻是搖頭,道:“這套理論其實不是我的,是秦遠告訴我的,他看的書非常多,知道的東西遠超過我,唉,我在學校裏不論多麽努力,就是趕不上他。”
一提起“秦遠”這兩個字,那滿麵笑容的祝癡和慈祥和藹的蘭曇仙姑一下子就變得臉『色』難看。
這些中,他們已經從夏詩雨嘴中聽到了無數次這個名字,若是平常,也倒無所謂,女生墜入愛河,必然會對心上人牽腸掛肚,可是他們兩人老早就商量好,一定要用秦遠不在的這些裏,服夏詩雨,讓她去萬花海。
這裏的環境不錯,他們的吃穿也有人搭理,但畢竟是在凡人世界,靈力稀薄,『藥』物稀少,關鍵的是他們也沒有這麽多時間留下來教導夏詩雨,直到她成才。
可是每每提起這件事,夏詩雨總是拿秦遠來當借口。
“能帶上秦遠一起嗎?他的賦也很棒啊,點龍術在整個黃城市都是數一數二。”
“還是算了,秦遠肯定不想去萬花海,你們別看他看起來很隨意,其實骨子裏傲著呢,肯定不願受萬花海的規矩,我也不能讓他為了我受委屈對吧?”
“不行的,我之所以修行,就是要跟秦遠在一起,可如果要分開,那我情願不修行!”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有時候蘭曇仙姑會十分惱火地訓斥,“修行修的是長生大道,奔的是永生不朽,你這般兒女情長,如何能成大器?”
一向對蘭曇仙姑十分尊重的夏詩雨,每當此時便會認真的道:“可如果不能跟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那長生又有什麽用呢?活的越久豈不是越痛苦?我還是不要長生的好!”
蘭曇仙姑經常會被她這般話問的無言以對。
夏詩雨一手拿著別雀枝,一手拿著石首花,為自己的錯誤很是苦惱,嘴上還在喃喃念叨著,“我真笨,秦遠連地理術都能修的那般紮實,境界那般高深,我怎麽就連這些『藥』材都記不住呢?不行不行,等他回來我要好好問問,他肯定還有很多好辦法沒告訴我……”
那師徒二饒額頭上已經布滿黑線。
他們已經數次見過夏詩雨這般癡癡地想念情郎,隨著時間推移,半個多月過去,她對他的思念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加重,經常會在休息憩之時,坐在門外,與那位蝶妖彩衣嗑著瓜子,看著遠方。
“師父,秦遠都已經來開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是一點音訊都無?你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夏詩雨眼巴巴瞧著蘭曇仙姑,很想從她那裏得到答案。
蘭曇仙姑帶著一臉的鬱悶,道:“那子這般能耐,哪裏會出危險,我看危險見了他要繞道而行才是!”
“哈哈,多謝仙姑謬讚,沒想到仙姑對在下還這般看好。”
便在這時,府邸大門之外,響起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幾人皆是一怔,而夏詩雨在片刻凝神之後,猛地跳了起來,踢踏著拖鞋,邁著白生生的大長腿,飛奔向了大門之外,根本不管自己的師父與師兄是何抑鬱的神情。
他們努力了半個月,企圖用合二人之力,動夏詩雨,可到頭來,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讓她對他的依賴更深,他們能不鬱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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