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是命運還是另有安排?
白肖薇幫秦遠疏鬆完筋骨,累了一身大汗,悄悄起身,看著秦遠那張熟睡的側臉,微微搖了搖頭。
這家夥實在累壞了。
白肖薇有些擔心,也有些心疼,找了一條『毛』巾浸濕熱水,仔仔細細在他身上擦了一遍,擦去了他身上的汗珠,也擦去了他這些的疲憊,連流出哈喇子的嘴角都幫其擦拭得幹幹淨淨。
聽著他含混不清的夢囈聲,白肖薇笑了笑,坐在床前,以手托腮,肆無忌憚地看著他那濃重的眼眉,高挺的鼻梁,帶著棱角的麵頰,一遍又一遍,仿似永遠都看不夠。
直到『色』將暮,陸觀在外麵的故意咳嗽聲,才將白肖薇如癡『迷』畫作少女欣賞文藝複興大師作品的狀態拉回到現實。
白肖薇走出帳篷,恰巧看到賊眉鼠目地陸觀正趴在門簾上貼著耳朵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其踹了個跟頭。
“叫我有什麽事兒?”白肖薇冷冷問道。
陸觀從地上爬起來,本想憤怒指責,可當他看到白肖薇那不善的眼神後,又識趣地趕緊閉嘴,道:“你家秋妹妹來找你!聽你跟秦遠在帳篷裏待了一整,不好意思打擾,便讓我來做這苦差事。”
陸觀的秋妹妹自然便是秋玄月,當然更應該叫墨秋水,此時的她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笑『吟』『吟』地往這邊看來,神情之中滿是玩味。
白肖薇麵頰一紅,回去將秦遠叫醒,待到秦遠在白肖薇的幫助下洗刷整理完後,墨秋水連同海掌櫃和塗山推門而入,坐在了秦遠麵前。
“秦供奉,身體恢複如何?我們可是等了你一整。”海掌櫃笑嗬嗬道。
秦遠自是知道他笑得什麽,也不在意,道:“大夢三千年,吃飽睡足乃是人生第一美事兒,就是有些人不願意讓我安生,剛剛還做著發財夢呢,就被你們叫醒了。”
海掌櫃撫掌大笑,“要是你秦供奉還要靠做夢發財,那黃城市諸多修者,可以直接抹脖子找閻王爺了。”
秦遠樂嗬嗬一笑,繼續道:“三位聯袂而至,是在考慮如何從簇脫身離去吧?”
“正是此意,秦供奉有什麽辦法嗎?”秋玄月接過了話,看著秦遠問道。
秦遠搖了搖頭。
“連你也不知道?”塗山微微一怔。
“我與你們一起進來,路上又因為諸多瑣事耽誤很久,哪裏知曉怎麽出去,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尥蹶子跑回去了。”秦遠苦笑道,他又看向坐在最中間的墨秋水,道:“墨門主有什麽消息嗎?”
“我們正是沒有主意,這才來問您。”墨秋水清秀的臉上也是帶著些無奈之『色』,又看向秦遠道:“秦先生,日後在人前您還是稱呼我秋玄月的好,既然帶了這張麵具,那便要假裝到底,這樣也能少些麻煩。”
秦遠點點頭,表示同意。
墨秋水沒有多問秦遠是如何瞧破她行藏的,這既不重要也不禮貌她更不好奇,幾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其間墨秋水三人了很多他們關於這方秘境的推測,秦遠靜靜聽著,隨意點頭附和,倒是沒有多什麽。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秘境之中,哪裏會有什麽推測。
況且他也相信邵老師不會做那等管殺不管埋的事情,既然送他們進來,那肯定會再接他們出去。
而更關心的則是那畢方羽翅化晶塵之事,所以等到墨秋水幾人一離開,秦遠便帶著幾惹上了山頂。
夜『色』深的濃重,穹黑雲壓頂,漫的繁星與皓月依然藏在雲層之後,吝嗇於發出丁點星火光芒。
空吝嗇發光,地上卻是繁星點點。
這裏點起了無數的神符,還有數不清的月蝶在飛舞,神符懸停於半空之中,月蝶撲朔於蒿草灌木以及冰雪之間,光芒四『射』,將這本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照耀出一片燈火通明。
有神符,有月蝶,那自是少不了修者。
那些被九曲黃河陣阻擋住登頂腳步的人們,在九曲黃河陣消失之後,便在第一時間登上山峰,他們踩著皚皚白雪,踏著『露』頭的灌木青草。
這裏不是地球,生命規則與地球相差極大,按照常理推測,那些青草灌木本該在這皚皚白雪中枯黃發抖,亦或者徹底絕跡,留下一片寸草不生的生命禁區,然而因為此處靈力的濃鬱,青草灌木的生命力強大到了極點,竟是可以無視冰寒與朔風,頑強的從岩石縫隙中紮根發芽,而且活的瀟灑自在。
很多人或是行走在這中間,一邊搖頭歎息,一邊想要尋找些“土特產”,也有些人興高采烈的匍匐於地麵,也不顧及是不是大材用,殺雞用了宰牛刀,抽出法寶飛劍,撅著屁股在那地上“吭哧吭哧”挖掘著石塊。
那些石頭裏麵蘊藏著幾種地球上極少見的金屬,拿回去煉製出來,興許能賣上個好價錢。
而更多的人則是於那白雪枯草之上揮劍斬出一片平地,豎起桌椅,擺上酒食,在似是要碰觸際的淩絕高峰之上,觥籌交錯,談笑風聲。
修者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高峰體驗更是一種極其美妙的感覺,能在這異域他鄉的最高峰頂喝一壇烈酒,交幾個朋友,實為人生一大快事。
秦遠帶著眾人自山上行走一圈,收獲了無數目光與敬意,還有深深掩藏的貪婪覬覦,便又帶著人拾級而下。
“老板,這才剛剛登上來,咋地又要回去?這裏靈草靈『藥』也有不少,礦石什麽的也能賣些錢財,賊都不走空,咱們這麽回去太沒麵子了。”大山嚷嚷道。
“瞧你那點出息!”
秦遠瞪了他一眼,斥道:“破爛市場一樣的地方,能淘換點什麽好東西,你們要是閑得發黴,那便往深遠處尋找,人煙稀少,才能找到真正的寶物。”
大山沒罵的脖子一縮一縮的,不敢回話。
周邊有許多修者聽聞此言,最先是憤怒,自己何等樣人物,竟是被這家夥嘲笑成撿破爛的,豈有此理!
可當看清楚那個口出狂言的男饒樣子之時,那些快速而起的憤怒便又快速消退,在九曲黃河陣麵前,這些花花草草和碎石黃土不就是破爛一樣的東西嗎?
再細細琢磨下去,這話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
好幾百口子人擠在這裏,縱使有金礦銀礦,也隻是少數人才能發財。於是乎,很快便有人帶著工具離去,很快秦遠的話便在簇傳開,很快也有些人結束了酒桌上的你來我往,帶著家夥事兒往遠處而去。
秦遠笑眯眯看著這一切,然後轉身回到了帳篷。
一直沒能『露』臉的穆菲菲,在白肖薇去煉化妖血之後,溜進了秦遠的帳篷,纖纖玉手泡上一杯清茶,本想與這位掌握她人生命閱老板好好聊聊家常,或者聊聊有關風花雪月之事,可秦遠接過那杯清茶之後,便低頭把玩著那枚如重墨般漆黑的珠子。
這讓穆菲菲很是生了一肚子悶氣,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坐在身邊,可他卻偏偏拿著那個黑不溜秋的破珠子把玩,難道那玩意比她還好玩兒?
沒過多久,當一道水光衝出,帶著金屬殺伐之氣水流將帳篷的家具衝的一塌糊塗之後,她驟然明白,那破珠子的確比她好玩兒!
九曲黃河陣的陣基根本,怎能是她這位女修能夠比擬的!
穆菲菲被那水流直接衝出了帳篷外,頭上沾著幾株浸濕的枯草,俏臉玉麵上糊了一層泥巴,恨恨起身,快步而去,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接下來的兩日,秦遠一直在研究這九曲黃河陣,他希望自己能夠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將其完全吃透。
那三個不眠不休的晝夜,讓他對這九曲黃河陣有了極大了解,但還是不夠,布陣殺敵可以,但是在知曉秦遠有這東西之後,又有誰會嫌自己脖子太硬,站在那裏等著秦遠布陣,而後大義凜然地步入陣中,慷慨赴死呢?
既然沒有人是傻缺,那秦遠自是不能將他們和自己都當成傻缺。
他希望可以利用這陣基,在不借助地理形勢的情況下,也能夠快速發動,遇敵殺敵,遇魔除妖。
很顯然,這是一件極有難度的事情。
秦遠又是連續熬了兩晝夜,再次變回那胡子拉碴,滿臉灰塵,頭發油膩,身上一片汙穢的邋遢爺們兒。
其間白肖薇提醒過秦遠兩次,讓他勞逸結合,無需這般拚命,有墨秋水一行人在,凡事都可以橫著趟過去。
秦遠出了自己的憂慮,這也是他剛剛想到不久的。
“管哥到了煞,而我則是收獲了這黃河九曲陣陣基,整個秘境之中最珍貴的兩樣物件盡歸我們兩人之手,這有可能嗎?”
白肖薇怔了怔,道:“確實有些過於巧合。”
秦遠歎一口氣,站在雨過晴的燦爛空之下,仰頭望,半晌之後才道:“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如果是巧合,那明我們兩饒命好到了極點。可如果是邵老師安排,那麽,是不是也意味著會有極其強大,需要這兩件法寶同時出手才能應對的危險出現?”
白肖薇那如細劍的眉頭陡然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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