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想被人打死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這異界他域之中,兩個都是出自黃城市的才人物,本該惺惺相惜,彼此欣賞,可卻陰差陽錯的,彼蔥對,直至發展到刀兵相見的程度。
秦遠聽到塗山,或者是紀山的話,一陣膩歪,但也沒有多什麽,便將兵刃從他脖子上拿了下來,將謝青芒扔在霖上。
“多謝秦供奉不殺之恩!”
謝青芒怨毒地看了秦遠一眼,拱手道謝,聲音中冰寒之意如塞北冷風呼嘯。他本不願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找死的語氣這些,但心頭的憤怒與恥辱實在無法抑製,沒有忍著殘軀向秦遠展開攻擊,便已經是他最理智的行為。
“不殺之恩僅有一次,下次如果我心情不好,這把殺頭刀可能就不是淺淺嚐上兩口鮮血了,它一定會痛飲到暢快。”
秦遠笑嗬嗬看著謝青芒,搖晃著葛誌英的那把古怪兵刃,雪白的鋒刃之上幾滴鮮紅『液』體灑落,落在謝青芒腳邊的青草之上,像是盛開的臘梅,但更像是在對其發出**的嘲諷。
謝青芒呼吸驟然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雙目之中似是燃起兩道火焰,直欲衝出,將秦遠焚燒成渣。
“怎麽,不服氣對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來一次公平決鬥,既分勝負,也分生死,謝執事,有沒有這個勇氣讓咱們的人生波瀾壯闊一把?”
秦遠蹲下身,拍著他的臉頰,模樣倨傲到了極點,也可惡到了極點,近乎是在侮辱謝青芒,“你可是四象商會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合道境高手,兄弟我就是一個泥腿子走野路子的辟穀境,你的優勢很明顯,千萬不要讓我瞧你不起,更不要讓諸位道友瞧你不起!”
謝青芒握緊的雙拳縫隙中有粘稠的鮮紅『液』體流淌而出,那是因為用力過度而指使指甲刺入手掌所流出來的鮮血。
他的胸口起伏更劇烈,腮部的肌肉~根根支棱而起,甚至一些人都能聽到他後槽牙磨動的聲響。
在之前的三日三夜中,秦遠是絕對的視線焦點,可是一切結束他再一次成為眾人視線中的焦點。
隻不過之前許多人對其眼紅的同時,心中的那抹敬佩之情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
可是現在那股敬佩卻被另外的一種憤怒情緒所取代,殺人不過頭點地,在很多人看來秦遠這麽做著實過分。
“大人,他靈力消耗殆盡,已是強弩之末,戰上一場又如何?”謝青芒最貼身的那名侍從忍不住道,他是謝青芒的屬下,秦遠拍著謝青芒的臉,卻像是在狠狠扇他的耳光。
謝青芒猛地站起身,雙目如火地瞪著秦遠,雙唇開啟,一個“好”字即將吐『露』,可是不知為何,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額頭上忽然滲出細密汗珠,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苦笑一聲,道:“秦供奉賦橫溢,修行紮實,我老了,不是對手,不用戰也知道必輸,我為剛才的得罪之處道歉。”
完這句話,謝青芒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幹癟下去,帶著些頹然之『色』,轉身往山下踉蹌走去。
他身邊的那些隨從以及三位地理師傅,或是憤怒,或是鄙夷,也有帶著些複雜目光的,看了秦遠一眼之後,便跟在謝青芒身後,緩緩離開。
直到他們走出去很遠,秦遠的目光還是沒有收回來,一雙眼睛仿佛也跟著他們遠去。
“你很想殺他?”紀山站在秦遠身邊,看著他那憤怒不甘的樣子,頗感好笑。
秦遠收回了視線,搖搖頭,道:“句話裝『逼』的話,既然他在我如此挑釁羞辱之下,在我如此疲乏勞累之下,都不敢應戰,那麽此人心意已敗,連心都敗聊人,我豈會在乎?”
秦遠咋『摸』著嘴,想著中牛饒做派,出了這番話,但緊接著又苦笑道:“可世間哪有什麽心意敗不敗,哪怕今敗了,明又會死灰複燃,謝青芒是個狠人,越是如此隱忍,日後的報複便會越瘋狂,所以我很想殺了他!”
“那為何不殺?”紀山笑著問道,老人看到後生總會多嘴一些,況且這位後生還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後生。
秦遠看了他一眼,道:“那還不是你讓我放下的?我一路行來,對您老人家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您讓我怎麽做,我當然便怎麽做。”
紀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怒道:“你要是這般尊敬我,在來的路上便不會有那麽些的鐵拳招呼,老夫這把身子骨都快被你拆了!”
“那才是對您的尊敬,遇到尊敬之人,才會全力以赴,若是不那麽尊敬,怎麽會有花那麽多力氣,那麽心思?”
“哦?這麽老夫還真應該高興了?”
“高興是應該的,不過我覺得您更應該拿出長輩對晚輩的愛護,我去弄死那謝青芒,四象商會追究起來,您應該像老母雞護崽一樣護著晚輩!”
秦遠看著紀山,十分認真又十分誠懇地道。
紀山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轉頭便走,絕對不跟這貨掰扯,更不上他的惡當,他又不傻!想用這種低劣手段騙他的人才傻!
“秦先生,您如果肯加入我三奇門,那我們便是一家人,或許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又有一道聲音響起,那聲音清麗悅耳,如枝頭黃鸝脆鳴,煞是好聽。
秦遠聽到這個聲音,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這位帶了麵具的清秀女子,笑道:“我倒是很想,可就怕加入三奇門之後便沒了『性』命。”
“秦先生何出此言?難不成我三奇門還是龍潭虎『穴』不成?”秋玄月冷冷地看著秦遠,神情之中似是有些不悅。
秦遠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三奇門肯定不是龍潭虎『穴』,可是有些虎狼之輩卻眼巴巴瞅著您,若是要別人知曉了一向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墨秋水門主,忽然生拉硬拽一個男人進門,那還不得眼熱記恨之下,群情洶湧激憤,打的我半身不遂命灰灰?”
秋玄月愣了愣,柳葉長眉微微一挑,也是轉身而去,她也不願意跟這貨瞎掰扯!
秦遠看著那兩個快速離去的背影,憤怒吼道:“這算是什麽態度。禮賢下士懂不懂?話就算是釣魚,也要放點魚餌吧?詐騙犯在坑老頭老太太的時候,還會給點甜頭,許下一大堆不能兌現的空頭支票呢。”
……
畢方羽翅化為晶塵而去,橫亙簇的九曲黃河陣成為別饒囊中之物,很多修者在可惜之餘,也有些感慨,總要在此處好好觀瞧上一番,而且那地上還有許多秦遠沒有收起的晶塵,一些不死心的修者撿了起來,正在對著陽光仔細查看。
這兩件事情都是秦遠做的,他自然不會在此傷春悲秋。
在紀山和墨秋水快步離去之後,秦遠便帶著麾下幾人一起跟在他們身後離開。剛才與墨秋水開玩笑,三奇門肯定不是龍潭虎『穴』,但眼前這座山上卻有可能是龍潭虎『穴』。
他已經因為寶物而被許多人盯上,在靈力幾乎全空的情況下,可不想被他們群起而攻之,所以哪怕那紀山和墨秋水再快步而去,秦遠等人還是緊緊跟隨,就像是腦熱的追星族追逐著喜愛的明星,不給簽名合照絕對不離開。
離開了人群,找到一處僻靜地方安營紮寨,吞下幾枚地靈丹,靈力稍稍恢複一些,便讓大山送給塗丘一塊畢方羽翅。
畢竟在最後的危急關頭,若不是紀山出麵,將懸在秦遠頭上的那些法寶兵刃捏成廢品,他也不可能輕易脫身,這等恩情還是要報答的。
而且他更不想欠人情,這東西一旦欠下一分,日後定然要數倍還之,而且秦遠也不想讓他們拿著這等恩惠來服自己加入三奇門。
雖然這很有可能是他的人之地度君子之腹。
墨秋水那從外滿看起來不甚很大,可裏麵卻是雕欄玉砌,橋流水的帳篷之中,紀山,海展櫃還有墨秋水三人坐在一張白玉桌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塊盛放在木匣子之中的血肉,正是秦遠讓塗丘送過來的那一塊。
塗丘站在一邊,對自己的老爹還是沒有好臉『色』,紀山瞪著眼睛問了一遍,得知秦遠並沒有什麽話留下,氣哼哼揮揮手將自己這不省心的兒子打發離去。
“姐,此子野心不,想要收服恐怕還真要多花些心思。”紀山苦笑著道。
墨秋水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極是淡然,似是並未因為之前秦遠的打趣而又惱意,看起來恬靜淡雅,但卻給人極大的距離感,似是一朵盛開在薄霧之中的芙蓉花,想要看清,卻總是有著一道淡淡的霧氣阻隔。
海掌櫃看著那塊足有十斤重量的畢方羽翅,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打,道:“這家夥完全可以獨吞的,可還是送來了,恐怕就是不想與我們有太多瓜葛牽扯,用它來還我們的這份人情。”
墨秋水聽著兩位老者的話,忽然燦然一笑,道:“他不想與我們有瓜葛那就真會沒有瓜葛嗎?我過,沐家丫頭做不到的事情,我偏偏要嚐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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