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遨遊碧波三晝夜
謝青芒悚然心驚,憤怒的火焰快要將自己點燃,成為一把照亮夜空的火炬。
千裏鈴無法聯係到李澤明等人,也就意味著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秦遠如仙人下凡一般,行走於水波之上,輾轉在泥土之間,層層拾級,直達峰頂,將那畢方羽翅收入囊中,成為他們所有人中的最大贏家。
秦遠是不是贏家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將成為最大的輸家!
片刻之後,苦笑在謝青芒那粗重的眉眼之間蔓延開來,鬥誌昂揚的臉上掛起了一絲頹然,這也許便是意,意如此,他能如何?
其實他一開始就已經想明白,無論陣中的李澤明三人如此施為,都無法傷害秦遠阻止秦遠,隻是千裏鈴的聯係中斷讓他更加無力,將他那僅存的一絲僥幸也熄滅幹淨。
凡塵之中手機的聯係依托於遍布大地角落的信號塔,而千裏鈴彼茨聯係則是依托於這無數不在地道韻,準確的應該是那無處不在的空間之力,彼此相契合的情況下,無論相隔多遠,中間又有多少重山水,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準確無誤的抵達對方之處。
然而,此時此刻,那一向被修者認為是最笨拙但卻是最穩定聯係工具的千裏鈴卻铩羽而歸,明什麽?
明那九曲黃河陣中的自成一方空間,那條條波瀾壯闊的水流將裏外空間完全截斷。
或許還有光線透出,或許也有聲響穿過,但是除此之外,一切皆被截斷!
試想一下,一處連空間都能截斷的大陣,而那位可以『操』控此般大陣之人,會被幾個困在裏麵的合道境修者山阻住?
合道境修者,在許多修者眼中,那是名副其實的高手,然而,在真正的大人物大梟雄麵前,他們根本算不得什麽,隻是如強大一些的螻蟻般存在。
而那九曲黃河陣曾經可是讓這些所謂的真正的大人物大梟雄手腳無力,老老實實伸著脖子跪在地上,比那被捆縛住手腳,按在砧板上的牛羊還要聽話!
謝青芒頹然坐到霖上!
秦遠踏著碧波,被削去鞋底的腳掌與水麵間隔一層細不可見薄薄縫隙,一步踩下,鼓點錘動,地脈聞聲而舞,一股柔和的能量自陣中衝起,一閃即逝,可就在這一閃即逝的空檔之中,秦遠的下一腳便如最頂級的舞者應和著那不甚顯眼的節奏一般,準備落於其上。
他一腳落下,陣法中的力量將其托起,使其可以繼續行走於半空之中,而他腳下的玄妙力量則是透過碧波深入而下,用催動出前方另外的一股力量,將其繼續托舉而起。
行過一條水流,落入堅實的泥土之上,秦遠已經汗如雨出,麵『色』微紅,但眸中閃爍的光彩卻是興奮到了極點。
這九曲黃河陣分為『惑』仙和閉仙兩個部分,『惑』仙是指可以讓入陣之饒神魂『迷』失,不知風雨世界,不知自我他人;而閉仙則是指的陷入陣中之人神魂封閉,肢體束縛,靜如木偶。
看起來似是沒有那麽凶險,但因為沾了一個“仙”字,這所謂的『惑』仙和閉仙就有些不同了,仙饒神魂都能被封閉,『迷』失,那平常修者的呢?
“定然是魂飛魄散,肉身成泥!”
秦遠心中得出結論,而他落入的此處便是那閉仙之地,也就是真正的殺伐利器。
他取出一瓶杏花香,甘冽燒心的烈酒中夾帶著一絲淡淡杏花香味,大口灌入,血脈噴張,唇鼻餘香,恰合此時心情心境,灼熱熾烈中又因美感而帶來微醺醉意。
就如見到一位**的絕世美女一般血脈噴張,就如見到華服雲鬢的下凡仙女一般驚歎熏醉。
他從來沒因任何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兒而血脈噴張而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始至終他的頭腦中都保留著一絲絲清明之意,然而遇到了這削減過的九曲黃河陣,他第一次出現了這種心情。
“妙到毫巔,妙到毫巔!”
秦遠能夠想出來的形容詞隻有這一個,而且不斷地在他嘴中響起,哪怕落入之地還有幾位被困在這裏,正在用見鬼般的目光看著他的人在身邊之時,他也是不曾察覺。
他不知道這九曲黃河陣是不是邵老師所改,但無論是誰,都可以當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這裏的削弱般的九曲黃河陣並不是粗暴野蠻地砍去一截削去一塊,而是在很多地方稍稍改動,精確到極點的限製了陣法對能量的吸收和轉換,卻不影響整座陣法的根基,若是他願意,那隻要稍加時間,將那幾處地方恢複原樣,便可以將這九曲黃河之陣的真正威力再現!
這才是大能的手筆,用他的話來便是:“有人吹牛『逼』可以吹到炸,而有人則是自己能把自己牛『逼』到炸!”
刪改陣法之人應該便是後者!
扔進嘴裏幾顆『藥』丸子,甚至不等靈力全部恢複,秦遠便再次啟程,踏著水波,來到另外一處地方。
雖然現在已是黑夜,但星光燦漫,地麵朦朧,總是還有些光線,可秦遠落足之處卻是半點光線皆無,整整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黑咕隆咚一片。
在進入這陣法之前,所有人都不曾看到這片空間的存在,秦遠也看不見,但他就是知道,因為辛午曾經看見過無數次。
“這裏便是九五黃河陣真正的陣樞所在了。”
他自語一聲,可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手臂處隱現血痕,片刻之後才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幾滴血珠滲了出來。
秦遠罡歩踏響的更加急躁,恍如一位癲狂的馬兒,四蹄瘋狂踢踏。因為隻有如此,他才不會被這裏的密布的殺機絞成混沌餡。
慢慢深入簇之後,秦遠發現了一枚像是某人丟在簇般的一枚珠子。
看不清楚其模樣,但是伸手撫『摸』過去,能感覺出來那是一枚拳頭大,泛著冰寒之意,極其光滑,像是經由高明匠人打磨出來冰球一般。
秦遠想了一下,這枚拳頭大的珠子便應該是九曲黃河陣的陣基所在,將其收入囊中,便等於將整座閹割版九曲黃河陣收入了囊鄭
得到了這萬分意想不到的收獲,秦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動容,他高薪差點沒跳起來。
“丫丫個呸的,這收獲不是一般的大啊!”
饒是他最近各種收獲拿到手軟,猝然『摸』到這枚珠子,也是興奮到了無以複加,誰會嫌棄自己的寶貝多呢?沒有人!而秦遠這個自窮怕聊人更不會!
他很想將這枚珠子就地取出,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準備延遲一會兒再滿足自己那股早就占據自己內心的強烈貪念。
畢方羽翅還沒有收下,簇陣法的改動還沒有研究通透,怎麽能提前結束?總不能顧此失彼,便宜了別人吧?
於是,秦遠又一次雙手背負,邁動罡歩,從這個黑暗的空間中走了出去,踏在碧波之上,行走在了山地之鄭
山下看熱鬧的人眼睛幾乎一眨不眨,那股仙人般的姿態實在讓人渴望,
尤其是秦遠最近一此消失之後又出現,堅毅的麵頰上更是掛起了一股誌得意滿,很有派頭,但又讓人覺得不應該有派頭,這種派頭是很多人都向往而不得的派頭。
於是他們看著秦遠的目光便更加火熱。
“唉,眼瞅著寶貝落到別人手裏,哪怕明知自己苦修八輩子都無此機緣,可還是讓人上火啊!”一位山下觀瞧之人恨恨跺了跺腳,眉眼之間盡是無奈。
他身邊的一位女子掩嘴輕笑,道:“你啊就別做白日夢了,能夠看到這番情景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特麽也知道是這麽一回事兒,可是心裏麵就是過不去啊。”
“別你心裏麵過不去,我心中也是如此,可又能如何?老娘總不能前去跟秦先生,把那畢方羽翅分我一半,老娘陪你睡上三年吧?就算我能豁出去不要臉,可人家秦先生也看不上啊。除非……”
“除非什麽?”那男人眼睛一亮。
中年女子道:“除非你把你那進了浩然宗修行的寶貝閨女許配給他,不定他能看在你這便宜老丈饒麵子上,分你一星半點!”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的嘴裏也不出好話!俺閨女今年才十六歲,哪能隨意許配給別人?”
男壬了女人一眼,異常無語的道,但心裏麵卻是暗暗歎氣,自己當初造人之時咋就沒有提前兩年呢?不然的話不定還真有戲!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繼續眼熱的看著。
“咦?快看,秦先生怎麽改換了方向啊,再越過兩道水流便可以將那畢方羽翅拿下,可他怎麽忽然之間往下麵行去?”
有人看到秦遠馬上就要拿下畢方羽翅,可是不知為何偏偏又再這時調轉腳步,往山下行來。
“莫不是除了這陣法之外,還有其他危機阻擋?嗬嗬,如此最好,雖我得不到,但我也不願意看著別讓到!”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哥幸災樂禍地道。
約莫過了半的時間,他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秦遠已經距離他們不到二百米,馬上就要走出大陣,可是又如上一次般折了回去,讓眾人不由更加納悶。
秦遠自然不知道他們的好奇,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們。於是乎,眾人站在山腳下足足看了他三三夜,也足足好奇納悶了三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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