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禽獸之變詐幾何
“嘎嘎,好,好硬的皮囊,我喜歡,你心點,別給我打壞了。”灼華妖樹見根須被秦遠寸寸繃斷,也不生怒,反而大喜,神識波動更加劇烈,歡喜的不得了。
“你想要我的皮囊?嗬嗬,我倒是瞅著你這樹根不錯,回頭做個根雕當藝術品賣掉。”秦遠的大刀一邊左右砍伐,一邊譏笑道。
“根雕?”
灼華妖樹生長在這個鬼地方幾百年,並沒有見過根雕,但是它有不錯的靈智,稍微一琢磨便能猜到根雕是個什麽玩意,就是要將它的屍體進行廢物再利用嘛。
它頓時大怒,數百根大粗細不一的根須或是刺殺,或是抽打,或是纏繞,一股腦向秦遠洶湧而去。
秦遠大刀舞出片片淩厲光芒,他的刀法一般,隻是幼年跟爺爺學了些凡榷法的架子,被這灼華妖樹一頓猛攻,不由得左右難以招架,步步後退。
“噗嗤!”
秦遠的左肋被一條根須刺穿。
“啪!”
他的右臂又被抽中,衣衫破裂,皮開肉綻,鮮血狂流。
“刺啦!”
他的肩頭險些被一根手指粗細,還沾著泥土的根須刺穿。
……
“哎呀呀,子,你竟然敢弄壞我的皮囊,心一點。”
“啊,又壞了一處,東西,本大王要好好炮製你,讓你眼睜睜看著本大王鳩占鵲巢,呸,是大王上身!”
……
那樹妖約莫是一個人在此處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憋得難受,一邊交戰,一邊叨『逼』叨個不停。而且這玩意兒的思維也夠奇葩,明明是它將秦遠弄傷,卻要怪罪到他頭上,竟然把自己氣的“哇哇”大叫,憤怒不止。
不過它雖然看起來很是瘋癲,但動起手來毫不留情,招招直奔秦遠要害而去,打定了心思要其『性』命。
它非常喜歡秦遠的身體,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傷不得,恰恰相反,若是它能夠鳩占鵲巢,哪怕秦遠的身體損壞過半,隻要不是傷及要害與根本,它也能夠修複。
它之所以這般叫喚,一個是它的確喜歡秦遠的身體,另外一個則是想要『亂』其心神,使其生出破綻,也好從中狠下毒手。
最讓秦遠感覺到頭皮發麻的是,在他身上的一些傷口之處,有細根須殘留,活物一般,不住往身體裏麵鑽去。
那種麻溜溜,刺癢癢,還帶著些微疼的感覺,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要是真被這怪物鳩占鵲巢,他寧肯自己把自己毀個一幹二淨。
“醜八怪,受死!”
秦遠倒退十幾步之後,忽然腳尖『插』入山地之中,猛地上挑,泥土與碎石紛飛之中,一杆黝黑『色』的大戟破土而出,準確的落在了秦遠手鄭
他接連敗退,一個的確是因為長刀用的不怎麽順手,另外也不乏在不驚動那樹妖的情況下,取回方畫戟的心思。
悍蟒分江!
方畫戟一入手,秦遠的氣勢陡然大變,淩厲而又狂放,須發揚動,衣衫獵獵,大戟刺出,一條黑『色』巨蟒虛影衝殺而去,撲咬在一處粗根之上,隻是一個照麵,那將秦遠『逼』得步步後湍粗根便被從中分開,暗褐『色』的木質紋理之中鮮血『液』汁滲出。
“哎呀,你耍詐!”
樹妖大叫一聲,神識波動之中散發著驚恐的情緒,兩條如腿腳般撐起身體的粗根快速後退,不敢硬撼秦遠大戟之威。
秦遠哪裏會饒過它,嘶吼一聲,方畫戟陡然變化攻勢。
靈龜伏背!
片片光影生出,那是道道大戟劃過的鋒利殘留,光影之中衝出一隻猙獰巨龜,古樸的龜甲閃爍鋒利的光芒, 那是戟影夾雜在其鄭
“噗嗤!”
“噗嗤!”
……
隻是一瞬間,樹妖的根須便斷折了半,落在地上,全部被攪碎成幾寸長短,斷不能再生幺蛾子。秦遠不久之前可是吃個不大不的悶虧,要不是在邵老師特訓之時,練出了那招近身崩殺,訣不會如此順利脫困而出。
“子,你好膽,惹怒了本大王,本大王要你的狗命!”
樹妖的根須被折斷無數,疼到渾身抽搐,它雖是植物,但畢竟成靈,對身體感知也不似尋常植物那般遲鈍,反而十分敏感,斷了根須就如人斷手腳般劇痛。
“嗖嗖嗖!”
樹妖大怒,十幾支根須破空而出,刺向秦遠周身各大要害。
此時的它已經顧不得什麽皮囊肉身,命都要不保,哪裏會姑上這些,盡往秦遠要害根本處襲殺,它攻擊的方位有心髒,有雙目,有咽喉,也有丹田以及胯下……
“孽障還敢稱王,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秦遠麵對著數十根猶如長槍利劍般的根莖,毫無懼『色』,大戟抖動,片片光華,恍如碧波『蕩』漾之時,反『射』的太陽光芒。
真武大戟之光影千刃!
每一道光芒都是一把大戟存在,連成一片,如同千萬刀兵同時劈砍刺殺,那堅愈鋼鐵的根莖在真武大戟之下,頓時化作凡根,聲聲爆鳴之中,零落如雨,汁『液』潑灑!
片刻之後,那樹妖驚恐至極,以僅剩的兩根粗根支撐著身體,上麵是一個水缸大的圓球狀主根,在往上便是秦遠最先見到的那株樹。
隨著它兩條粗根邁動,樹顫顫遙遙,好不滑稽!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
秦遠快步追趕,同時也存著些心,這東西生在簇,長在簇,還能控製簇地脈變化,不定還會有其他沒出的手段,不得不心一些。
不過即便是心謹慎,可秦遠也不會任其逃走,緊追在它身後,沒多久便趕了上去。它的兩條粗根在學習人類的雙腿走路,但畢竟不是真的兩條腿,行動起來頗有很多不便。
“東西,你不得好死!”
樹妖又驚又怒,眼看秦遠追趕而來,逃脫不得,兩條粗根猛地紮進地下,其中一條大力掘出,泥土砂石漫,阻擋在秦遠麵前。
秦遠大戟連連揮動,如蛟龍飛舞,伴隨著狂風陣陣,一下便將那泥石衝破,見到泥石之後並無殺招,秦遠再次上前。
“東西,你要死,你欠我一具皮囊,必須要受盡折磨而死!”
樹妖劇烈的神識波動昭示著它內心的極度憤怒,它來到了生長之地,那裏有一個它原先出來之時留下的大坑,一躍而入,連頭頂的樹都消失在地麵之下。
嗡!
大地震動!
它要控製地脈,進行最後魚死網破的攻殺!
“我過要把你做成根雕!”
秦遠麵帶冷笑,大踏步躍進,不給它機會發動地脈中的貪狼殺機,大戟大力刺入,隻聽“噗嗤”一聲,大戟近乎沒柄而入,一道鮮紅的汁『液』噴『射』而出。
“呀呀呀……”
地下又是一陣劇烈的神識波動生出。
秦遠猛然發力,竟是將那樹妖硬生生從地下撅了出來,拋向半空,大戟揮動,將它最後僅剩下的兩條當成腿腳的粗根也斬落!
“砰!”
樹妖落在地上,滿身泥土,泥土之中又有鮮紅汁『液』滲出。
“砰砰!”
又是連續悶響,它那當成腿腳的長根也落在霖上,被切成十數段,劈頭蓋臉砸在了它身上。
“爺,別殺我,我就是一株樹妖,從不害人,一心向善,專心侍佛……”
樹妖口風變得極快,原先還在叫嚷著“子”“東西”,一旦落難,立馬改口稱“爺”,更是不敢自持“大王”身份,“謙卑”的稱自己就是一株樹妖,連“專心侍佛”這種鬼話都了出來。
“你還知道佛?”
秦遠納悶不已,不由問道。這妖怪生長在秘境之中,極難與外麵聯係,怎麽會知道“佛”這個東西呢?而且秦遠從它的神識波動之中也能發現,它的言語不多,也是拙笨,但絕對是地球人類的交流方式,這又是怎麽學會的呢?
“佛?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樹妖慌忙改口,不願承認。
“砰砰砰!”
秦遠大戟連續揮動,抽在它僅剩的圓溜溜的根莖之上,頓時皮肉開裂,『露』出那帶著繁密紋理的灰褐『色』木質,更有鮮紅『色』汁『液』滲出。
“哎呀,別打了,我,我還不成嗎,在你們來這裏之前,我還遇到過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光頭的和尚,他被人追殺,就是這麽的。”
“這裏還有人來過?”秦遠更加納悶。
“有人來過,還有一個幾個人在這裏住了好久,我就是跟他們學會的話,妖的句句屬實,爺一定要相信。”
樹妖很沒骨氣,三下五除二就交代了。
秦遠咧咧嘴,道:“這個‘爺’也是你跟他們學的?”
“是,我是跟一個女人學的,她就是這麽稱呼一個白胡子老頭的,每當老頭晚上‘打’她,她就這麽叫喚,哎呀,爺輕點,奴家不成啦……”
“閉嘴!”
秦遠滿腦門子冷汗,這樹妖特娘的都學了些什麽狗屁倒灶,連這玩意兒都學了上來,關鍵還特麽如茨繪聲繪『色』。
樹妖立即閉嘴,不敢多言。
“嗯?”
就在這時,樹妖盤踞的深坑之中,忽然有一抹紅『色』閃動,秦遠連忙看去,隻見在那坑底之下,躺著一塊拳頭大的紅『色』水晶般的東西。
這是?
秦遠忽然麵帶狂喜,一躍而下,伸手去撿那東西,可是他的指尖剛剛碰觸在上麵,又觸電般收回,就在他接觸的那一刹那,那紅『色』水晶狀物體,竟是生出一股熾熱的能量,灼燒的他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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