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樹妖
當看到秦遠從而降,落在她身前之時,穆菲菲差點興奮的叫出來。
這個土包子平時能把人氣的要死要活,不知謙讓,沒有半點風度,可在這種『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卻是極其的妥帖靠譜,值得依靠。
她不由回想起與大山聊,每次那傻大個提起自家老板時的樣子,對,就是那種無比的信任和驕傲。
穆菲菲在想,若是她有這麽一個老板,她也會為其驕傲。
當然,這隻是那一時的感激之情作祟,才會有這種想法,哪怕她不是穆家嫡出,隻是旁支家的子弟,身份也要遠比秦遠高貴。
“嗷嗚!”
火狼發出一聲類似活物的咆哮聲,靈『性』十足,但比起活狼要更加氣勢凶悍,咆哮聲中也帶著十足的力量之福
秦遠站在火狼與她之間,寸步不讓,兩雙有力的腿腳如同一對巨大的鐵釘子,狠狠楔入地下,難以晃動分毫。
穆菲菲又開始擔心起來,秦遠的出場雖然十分惹眼,也讓那火狼生出畏懼,後退數米,但是她能清晰看到那火狼的躁動。
四隻火焰組成的巨大蹄子在地上亢奮的抓動,它腳下的野草早就被燒成一片灰燼,在那巨大蹄子的踩踏下,發出“噗噗”聲響,幾縷帶著火星的灰塵騰起,映襯著它的威武不凡。
穆菲菲很擔心秦遠會不是對手。
若是秦遠有所閃失,那連同她的命也要一起交代在這裏。
“嗷嗚!”
巨狼又是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邁動四蹄,身上飄出朵朵火焰,被急速奔襲的身體落到了身後灰燼之上,火焰的大口張大令穆菲菲頭皮發麻,撲咬而來。
穆菲菲感覺那一口就能將他們兩人全部吞下!
“砰!”
秦遠也動了,如同一道閃電劃過蒼穹,直奔那火狼而去。
手持方畫戟,衣角被快速的身形拉成一條直線,腳尖點地,像是一個風的精靈,飛奔急掠之間,飄然灑脫又不失淩厲與快速,不帶一絲煙火氣。
“好身法!”
哪怕是出身豪門大家,見慣了瀟灑風流人物,哪怕是此時危機未出,依舊命懸一線,穆菲菲仍舊忍不住發出一聲叫好。
那是發自『性』的,對力量與美感的向往崇拜。
穆菲菲一直以來都相信一句話,最勁爆的永遠會是最完美的,無論是形態還是力量的拿捏,不僅僅會符合力學規律,更會符合人類生的審美。
哪怕是無比的暴力,發展到極致,都會成為無與倫比的暴力美學。
在她眼中,秦遠現在就有那麽點意思,力量與美學的無瑕接縫,修長的身體,玄妙的身形,棱角分明的麵龐,都帶給人一種幾乎享受的美妙。
火狼在向前疾衝,秦遠在快速奔襲,兩者相遇的那一刹那,異象陡生,秦遠的身體陡然如陀螺一般轉動,從火狼嘴邊快速急掠而過,貼著他的身體,徑直往前飛奔而去。
火狼挺不住步伐,張開的大嘴猛地咬下,火舌噴吐,轟然撞擊在五杆旗組成的屏障之上,屏障劇烈搖動,好懸沒有一下子破裂,來個覆巢之下沒有完卵,將溫香軟玉的穆菲菲也一起燒成灰兒。
“姓秦的!”
穆菲菲大聲尖叫,險些將心肺氣破,這才剛剛對其有所改觀,覺得他瀟灑雄武到了一塌糊塗,可馬上他便原形畢『露』,竟是扔下她一個弱女子,自己跑了!
“姓秦的,你個王鞍,你把老娘扔在這裏,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穆菲菲破口大罵,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沒種的男人,這家夥到底有沒有種,竟然扔下一個女孩,獨自逃命。
“這個姓秦的,當真該死!”
遠處,穆遠帆等人已經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火狼凶悍地撞擊穆菲菲的保護屏障,而秦遠卻在火狼身後撒丫子狂奔。
“草!”
陸觀和白肖薇等人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正巧看到這一幕,羞惱地滿麵通紅。就算是對他盲目崇拜到了極點的大山和常龍,也是齜牙咧嘴,不出半句話來,俱都不明白他們的老板在搞什麽西洋景。
“老顏,你去救菲菲姐,我去把那姓秦的腦袋擰下來。”
馬老頭氣憤不過,當先一馬衝下,從來就沒見過這麽沒羞恥的男人,枉他剛剛不久還對其有所改觀,覺得這子是個人才,殺之可惜。
“老馬,回來,不要衝動。”
就在這時,那顏守善忽然擋在了馬老頭身前,將其攔了下來,馬老頭不由大怒,吹胡子瞪眼,斥道:“老顏,你特娘的想造反還是怎麽著,沒看到菲菲姐正在危險之中嗎,你白受穆家恩惠了!”
不等這顏守善再些什麽,馬老頭已經繞開他,如同一匹奔馬,直衝而下。
“嗷吼!”
就在這時,又是一匹巨大的火狼騰空而起,待到馬老頭反應過來的時候,狼吻已經來到他的身前,馬老頭來不及多想,張嘴吐出一道赤紅『色』光芒,赤紅『色』光芒在空中化成一張大網,網格如細密漁網大,初時隻有一點紅光,繼而漲大到漁網大,最後足有十幾米長寬,將火狼頭都蓋腦地網住。
漁網將其網住之後,四角邊緣仿若帶有然的磁『性』一般,互相吸引,粘附在一起,形成一個四米多高,七八米長的牢籠。
火狼“嗷嗚”咆哮,卻無法掙脫牢籠,而也就在此時,牢籠猛烈收縮,越收越,越收越緊,竟是將火狼死死捆成一個麻花。
“刺啦啦……”
那漁網的收縮並未因此停止,仍舊在收攏,眾人隻看到漁網絲線如同刀刃一般,將那火狼寸寸切割,化為片片煙霞雲煙, 消失於半空之中,最終化為烏櫻
“哼,雕蟲技,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馬老頭本就是個十分自負之人,三下五除二將那火狼滅殺,更加自傲,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就往穆菲菲身邊奔去。
“老馬,心!”
馬老頭剛剛走出沒幾步,猛地聽到顏守善大叫,心中一驚。
他與顏守善是多年的交情,並肩作戰十數次,極是默契,雖然平日裏經常會不對付,互相擠兌,可真遇到了事,他還是十分信任這個老友的。
聽到了顏守善的提醒,馬老頭也不看危險來自哪裏,雙腿爆發出爆炸『性』的力量,就猛地跳將起來,先離開簇再。
即便是他如此幹淨利落,但還是晚了!
又是一隻火狼衝出,位置就在他的雙腳正下之處,半邊身子還在泥土之中,隻『露』出一個碩大頭顱,張開大嘴,火舌湧出,席卷著他的雙腿而上。
“哎呀,不好!”
馬老頭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已然是來不及,那洶湧的火舌沿著他的雙腿一直往上,燒焦了布料,灼燒在皮肉之上,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襲上他的心頭。
“啊啊!”
他當即就發出了一聲慘叫,身體失去平衡,將將就要落如那巨狼口鄭
貪狼神火,焚盡一切,可以熔金爍鐵,更別是他這個肉身之軀了。
秦遠正在快速蛇形奔跑,每跑一步,都踏在地脈節點之上,將隱藏的火狼之威打斷,快速前行,陡然聽到身後的慘叫聲,牙根一陣狂癢癢。
那穆菲菲年幼無知,愣頭青一個,你個馬老頭活了那麽多年,地地道道的老江湖一個,為何也犯這般輕敵的錯誤?
難道看不出來我將那穆菲菲留在原地是為了保護她?
還有那顏老頭,好歹也算是個地理師傅,眼神兒咋就這般不好使,就瞧不出簇的妖邪之處?難道就沒有發現這裏地脈密布交錯,聚成一個然貪狼吞月之地,隨隨便便走錯地方,都會引出火狼?
他倒不是非管不可,馬老頭那是咎由自取,死活都與他無關,賴不到他頭上,可是他的心底深處還是不願意這麽做,不想自己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他與穆遠帆有矛盾不錯,但是跟馬老頭倒是沒有什麽過節,幾個時的接觸下來,兩人聊了幾句,秦遠還喝過他一葫蘆烈酒,也算投緣。
“得,碰上你們這些蠢貨,算我倒黴。”秦遠無奈罵道。
他本來快速前行,每走一步都有自己的章法,速度節奏也都踏著地氣流動的規律,不給地下生出絲毫針對他的機會,可此時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將大戟猛地投『射』到地下,沒柄而入。
“刺啦!”
隨著大戟『插』入地下,恰巧將通向馬老頭身邊的那處地脈切斷,火狼應聲消失,馬老頭重重摔在地上,接著又跳了起來,那地麵已經被焚燒赤紅,他本就受傷,經此一燙,當然“嗷吼”一聲,再次跳將起來。
不過不管怎麽,他都是撿了一條『性』命。
“秦哥,老夫欠你一條命,日後定當厚報……”
馬老頭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衝著秦遠的方向,大吼一聲,可馬上他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直愣愣的看著秦遠的方向發呆。
不僅僅是馬老頭,周邊眾人也是一陣倒抽涼氣。
秦遠的身前的那株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巨大的根須,成千上萬,幾根粗大主根都如成年男子的大腿粗細,主根連接的細根不住抽打晃動,仿佛是一隻巨型的章魚怪物,又像是一巨大頭顱的滿頭長發,異常的詭異與猙獰。
而那株樹和那一串灼華果子,則是被根須隱藏在深處,幾乎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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