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悍蟒分江
“你就是那個秦遠?”老人身材魁梧壯碩,看起來足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但一身肌肉疙瘩十分顯眼,胡子上翹,頭發獅鬃一般立起,一看就是個暴脾氣的家夥。
“不錯,就是我,敢問前輩是哪位?”秦遠笑著問道。
那老者看著秦遠,冷笑道:“你還敢問老夫是誰?老夫乃十方宗長老霍閣,你傷我十方宗弟子,辱我十方宗臉麵,可知罪?”
他取出一把赤紅『色』長劍,長劍嗡鳴,竟似有意識一般,興奮無比。
陸觀咽了口口水,心中生出兩個念頭,一個是這老家夥不是好對付的,不知秦遠是不是對手,而另外一個則是,好劍,真特麽好劍!
秦遠無動於衷,笑嘻嘻道:“知罪?知什麽罪?你們十方宗弟子囂張跋扈,欺負我們幾個,隻是本事不濟,被我三下五除二幹趴下,難道我們還有錯不成?”
“我不管你們前因後果如何,你辱我十方宗弟子就是辱我十方宗,必須賠罪,把你這杆大戟交出來,再自斷一臂,老夫看在你給沐城主當過差的麵子上,饒你一條狗命。”
這個叫霍閣的老家夥十分蠻橫,根本不講道理,護犢子到了極點,不問是非,就要秦遠自斷一臂,而且還要他交出那杆方畫戟,可謂無恥又貪婪。
“霍長老,霍長老,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奉您的命令前來打造兵械,被他無禮阻攔,我們氣憤不過,與之交手,沒想到這狗賊厲害,我們不是對手,霍長老一定要嚴懲,還我十方宗顏麵。”
剛才哭嚎的跟被綁上砧板的待宰豬玀一般的左寒鋒,此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的那叫一個委屈,看樣子竇娥再世也就跟他稍稍有上一比。
連臉皮一向厚比南山的陸觀聽到,也忍不住直翻白眼,怒道:“王鞍左寒鋒,你能要點臉不?明明我們剛剛打了個一個照麵,你狗嘴裏噴糞,汙言穢語侮辱我兄弟,我兄弟就回了一句,你們六個人就組成那狗屁劍陣,最後打輸了,還特麽有臉在這裏比比,我要是你爹,當初就該把你『射』在牆上,媽的,太特麽丟祖宗的臉!”
盛怒之下的陸觀一陣怒罵,左寒鋒麵『色』一陣青一陣白,這真是狗血淋頭一般,一時竟是還不上口。而那些躺在地上見了救星的十方宗弟子,也是神『色』難堪,輸人又輸仗!
他們大多數人很少下山,一直在十方宗內苦修,如今好不容易下來,還沒等行俠仗義,大展身手,就遇上這等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張張臉麵像是放在高壓鍋裏煮一般,別提多羞愧了。
那董淑賢也是羞愧難當,但她還是咬著牙道:“霍伯伯,不要跟他們多廢話,那秦遠如今從供奉的位子上跌下來,人人喊打,葉家,黃家還有青雲宗恨得他牙根癢癢,我們殺了他就是替行道。”
“好一個替行道,原來這四個字在你們十方宗裏是這麽解釋!”秦遠氣極而笑,冷視著那董淑賢,當初就不該留情。
她身上應該是穿了內甲一類的貼身甲胄,關鍵時刻阻擋住了秦遠的方畫戟,可秦遠若是真想要她『性』命,再厚的內甲也經不住那沉重畫戟的野蠻抽打。
“那好,我今就替行道!”
霍閣恨恨瞪了那左寒鋒一眼,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下狠手,至少保證秦遠日後絕對不會將此事吐『露』出去,不然十方宗的顏麵還真將毀於一旦。
此時正是黃城市修行界四方雲起,無數高手蜂擁前來之際,若是被秦遠逃了出去,而後四處宣揚,那他們十方宗的老臉往哪裏擱?他這位帶隊長老又將如何自處?
“秦子,要怪就怪你太過張揚而不自知!”霍閣雙目精光爆『射』,飛劍化成一道赤紅『色』匹練,無數虛影在空中生出,那是殘存的光線在人眼之中造成的錯覺,眼看飛劍還在半空之中,實則已經到了秦遠跟前。
事已至此,絕無回旋餘地,秦遠手持方畫戟,威風凜凜,如古代萬人斬將軍再世,高縱躍起,騰空揚戟,靈力噴吐,一道蟒蛇虛影陡然出現,纏繞畫戟,隨著秦遠的大力劈砍,那蟒蛇虛影陡然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那急刺而來的飛劍一口咬去!
真武大戟第一式——悍蟒分江!
秦遠曾經練習過無數遍,雙臂酸腫,滿手血泡都不曾停止,雖然數年未曾習練,但那已經深深烙印在骨子裏的戟法,怎會丟棄,如今再使,信手拈來!
“當!”
一聲巨響,那經由合道境高手的無敵飛劍,竟是被秦遠一戟劈開,倒飛回去,發出一身震響聲。
“好子,有些本事,倒是瞧你了!”霍閣麵『色』一變,十分意外,心中暗歎此子非池中物,“子,給你個機會,拜老夫為師,老夫不僅會饒你一命,還會悉心教導,日後保你成為我十方宗一方長老!”
他起了愛才之心,不忍見如此妖孽般的賦葬身他的赤陽劍之下,出拉攏收服之意。
秦遠後退數步,雙臂震顫,虎口麻木,若非這真武大戟威力無窮,不得剛才那一劍就會讓他重創,可他並不在意,更是對霍閣的拉攏之心嗤笑連連。
“做你的弟子?十方宗的長老?嗬嗬,連‘替行道’四個字都弄不明白的人,有什麽資格做我的師父?像這種不仁不義,扭曲是非的門派,給我掌門都不做,行事不公,道心蒙塵,一輩子難有大出息!”
秦遠目光如炬,絲毫不動心,修行乃是逆水行舟,逆著命而行,超越進化而為,無比艱難,稍有一絲猶疑便會逆水行舟,更遑論是在這麽一個跟他從裏到表完完全全不契合的門派之中了。
再,出身真武神族,又傭地師真經》,他還真不把十方宗的長老放在眼裏,隻要他順利修行下去,早晚可以建立一個超越十方宗的大型門派!
“哼,子,不知好歹,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非要闖進去,自己找死誰也怪不得!”
霍閣被秦遠如此毫不留情麵的拒絕,老臉漲紅,心中更生惱火,再無收攏之意,周身靈力鼓動,衣衫激『蕩』獵獵而響,倒飛出去的飛劍在空中打了個旋,紅『色』光芒迸『射』,映透周邊數百米地,宛如餘暉晚霞落下九。
他剛才並未動全力,現在發了真火!
左寒鋒咬緊的牙關一下子鬆了開來,他真擔心這位霍長老會將秦遠收下,以這子的手腕和本事,肯定飛快就能爬到他頭上,以人之心度人之心,自己與他結下了這麽大的梁子,他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董淑賢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倒是不在意秦遠萬一加入十方宗之後的打擊與報複,她隻是不甘心吃了如此之大的虧,被人一戟差點戳死,她恨不得秦遠立刻死去,而秦遠也隨了她的意,“自尋死路”。
“子,死吧,記住下輩子做人要知收斂進退!”霍閣怒吼一聲,赤陽劍再度襲來,較之上次更快更狠。
赤陽劍宛如一輪紅『色』的太陽,眨眼便來到秦遠身前,秦遠高舉大戟,怒發衝冠,準備拚命一擊,可就在此時,又是一道紅芒生出,匹練一般,縱橫地,直直撞在那赤陽劍上,將其狠狠砸在地上。
“轟!”
辟穀境修者的全力一劍被砸落在地,那是何等的氣勢磅礴,大地巨震,硝煙彌漫,一道十幾米長溝壑橫生,程家那紅磚紅瓦的房屋圍牆如遇超級台風,直接垮塌破碎,化為廢墟。
後麵那突然出現的紅『色』匹練猶自不停止,徑直往前麵撞去,又是一道水汽彌漫的氤氳屏障生出,四麵八方而起,倒扣鍋蓋般,將這片地域牢牢覆蓋遮擋。
竟是有人在他們交戰之際,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布下阻絕之陣,將此處機遮掩。
無論是霍閣還是秦遠,都麵『色』一變,能夠在咫尺之間做到這些,這讓他們生出濃重的威脅之感,霍閣更是怒吼,“哪個不長眼的,敢阻攔我十方宗之事?”
“嗤!”
又是一道匹練般的紅芒劃過地,直奔怒發衝冠,叫囂不已的霍閣而去。
霍閣連忙馭使飛劍抵擋,一向無往而不利的赤陽劍被那仿若要撕開地的匹練劈中,發出一聲哀鳴,倒飛出去,而那道赤紅匹練也因此被阻攔下來。
霍閣收回飛劍,連忙查看,隻見鋒利無匹的本命飛劍劍鋒之上,多了一個黃豆大的缺口。
心疼之『色』從他的老臉上一閃而過,霍閣陡然抬頭,目光怒意,須發噴張,宛如一頭將要發瘋的老邁雄獅,衝著那匹練來處,吼道:“縮頭藏尾之輩,阻我十方宗大事,向我十方宗門人行凶,難道就不怕被十方宗怒火傾倒,將你祭煉生魂,萬死不得超生?”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給了憤怒的霍閣回應,“嗬嗬,咱還真不怕,咱倒是想問問你,在我黃城地界公然行凶,攪擾凡人生活,違背神庭律法,追殺神庭舊部,難道就不怕神庭怒火傾倒,降下九神雷,將你那狗屁的十方宗斬殺殆盡,雞犬不留,萬死不得超生?”
煙塵彌漫之處,一個紅『色』盔甲的男人,挺著便便腹,紅『色』長刀懶洋洋的拖在地上,隱約之間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之鄭
除了黃城市修行界貪狼長周嘯虎,還有哪位能有如此懶散隨意卻讓人絲毫不敢覷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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