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邵老師的大禮
始魔青看著自己的胸口,那是貫穿傷,當真能稱得上是透明窟窿,秦遠甚至能夠從一端看到他那急速蹦跳的心髒。
“我日他先人板板,老家夥終於按耐不住要出山了!”陸觀趴在桌子上,聳拉著舌頭,滿臉驚喜。同時又有些憐憫地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始魔青,感同身受,這些年來他可沒有少遭同樣的罪。
為什麽之前秦遠問過他數次他都不講?太特麽嚇人了!
真要把這老家夥惹怒了,一抬手指頭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且還是絕望而死,他剛多講一個字嗎?除非是活膩歪了!
周嘯虎等人更是心驚,『藥』力下降一些,他們能夠聽到自己胸腔中擂鼓一般的心髒跳動。
見到這始魔青時他們感覺到了絕望,可誰能想要又蹦出來一位高手,而且是超級高手,一張嘴一抬手,便將這始魔青打成殘廢。
“你到底是誰!”
始魔青怒聲斥道,他感覺到了無力和恐懼,就如剛才秦遠所麵對的一般,那種接近死亡卻無可奈何的無力與恐懼。
他引以為傲的修為不堪對方一擊。
他同樣也分不清楚對方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邵連山淡淡地看著他,沒有回答,又是輕輕抬了抬手指,而後始魔青的那對長長的羽翼之上忽然生出兩道烈焰,太陽般刺眼。
始魔青慘嚎大叫,雙翅在地上劇烈拍打,可卻無法阻止那火焰的焚燒,他將雙翅『插』入泥土之中,想要滅掉火焰,可那赤白之『色』的火焰也是奇怪,竟是將泥土都烤成熔岩!
甚至,始魔青揮刀將燃燒的半截翅膀斬斷,可還未波及的翅膀之上再次焰火升騰。
無法撲滅的烈火,錐心的劇痛,再加之那皮肉羽『毛』燒焦時的刺鼻味道,全部混合在一起,讓始魔青猶如墮入阿鼻地獄。
唐清蘭的臉『色』已經慘白,掙紮著躲開很遠,怔怔看著那始魔青,極是驚恐。
始魔青身上那撲之不滅,驅之不去的火焰讓她想起了他們族中的一樁慘案。
那是在三千多年前,曾有一位道人踏足他們族中領地,他拜會過族長,許以重寶,在屬於其家族的?河之中尋找一些乾砂,以用來煉製法寶。
當年的族長滿口答應,但趁其下入?河之中時,率領十八名高手猝然發動弱水大陣,想要將其滅殺,奪得其滿身的寶物。
然而,那位道人手段驚,由老族長親自率領的十八名高手加之弱水大陣的威力,竟然沒有將他留下,反而被他殺出之後,將那十八名高手加之周邊整整數千圍觀之人焚燒幹淨。
隻有老族長一人身負重傷逃了出來,但沒過幾個月也在痛苦之中煎熬而死。
因為那種火焰根本撲不滅,老族長用驚修為壓製,每時每刻都不得放鬆,不斷進補不斷消耗,直到幾個月後再也無法維持,活生生煎熬而死。
據一些老人流傳下來的話,那種奇怪的火焰是從身體之內燃燒出來的,就像是跗骨之蛆,那位老族長曾經剖開身體去尋找火種,除掉大部分,但僅僅是片刻功夫,火種再一次在他全身之上蔓延。
他們始魔族的血『液』骨肉都是燃料,一旦那種邪異的火焰沾上,隻有一個下場,化成一堆灰燼!
始魔青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他驚恐大叫,使盡神通,可仍舊無法阻止火焰燒身,直到最後,他再也無力,跪在地上,不住叩首。
就在十分鍾之前,他讓秦遠跪拜叩首,可僅僅十分鍾過去,變成喪家之犬的反而成了他!
“大人,饒命,我並無冒犯之意,原諒我這一次的魯莽!”
始魔青的傲骨已經被那奇怪的火焰焚燒幹淨,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恐懼,他知道若是再這麽下去,他必將會成為一堆冒著青煙的灰燼。
他不住的叩首,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砰砰”響聲,所有人都在動容,隻有邵連山麵無表情,他的渾濁的老眼看著背後火焰升騰的始魔青,就像是在看一樁本就該當成柴火的爛木頭!
終於,就在火焰馬上就要從翅膀上燃燒到他的身體之時,邵連山這才抬了抬眼皮,伸手一點,將那火焰熄滅!
始魔青撿回一條『性』命,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驚懼無比,但是目光深處卻是藏著一抹隱藏極深的怨毒。
今日之恥,他日必會百倍奉還!
他陰狠的掃視了在場諸人一眼,所有在場之人都要死!
他是始魔家的王者,日後必將會奪過族長之位,如此屈辱的求饒,豈能被他們這群子傳出去?
“秦遠,我送你一件禮物。”
邵連山笑著道,沒等秦遠理解什麽意思,他便伸手一招,秦遠芥子囊中的那把黑『色』長刀就被他拿在了手中,而後猛然甩出,砍向始魔青的頭顱。
“不,不……”
始魔青大驚失『色』,本能的想要抵抗或者逃避,可他驀地發現,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辦法動用,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在他看來劣質無比的長刀劈斬過來。
“噗嗤!”
長刀劃過他的脖頸,發出難聽的摩擦聲,恍如在劈砍鋼筋的生澀之音,始魔青的腦袋滾落,怒目圓瞪。
他還沒有死,腦袋掉落依舊有旺盛的生命力。
這便是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修者,逆之路上的恩賜,隻要靈魂不滅,依然可以卷土重來。
隻不過邵連山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他五指並攏,伸手往前麵一抓,一道半透明的彩『色』光影就出現在了他的手鄭
那光影的模樣赫然便是始魔青的縮模樣,隻不過他魂光的翅膀也消失了,還有幾絲黑煙繚繞。
邵連山那奇異的火焰不僅僅是灼燒**,也會焚燒靈魂。
“不要,大人,不要殺我,我很有用處,做什麽都可以,您繞過我,我為您鞍前馬後……啊,你不得好死……”
邵連山根本不顧始魔青靈魂的哀求,手上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焰,將其靈魂焚燒大半,而後輕輕握起,捏碎一朵般,始魔青那殘餘的靈魂便化成黑煙消失。
始魔青死了。
一個可以隨手就要秦遠命的家夥就這麽輕輕鬆鬆死在了邵連山手裏。
唐清蘭怔怔地看著身首異處的叔叔,她對他的死並無多大感慨,但是對他的死法卻是有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而對邵連山更是恐懼無比。
邵連山拍了拍手,背在身後,傴僂著身子,還是那副老學究的神態,看向秦遠,道:“怎麽樣,老師送你的禮物還不錯吧?”
秦遠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下意識點零頭,又連忙搖頭,撥浪鼓似的。
“還看不上?”邵連山笑著問道。
他理解邵連山的意思,邵連山是想將這殺死始魔青的功勞送給秦遠,幫著他坐穩城主府供奉的位子。
可是他真不敢接。
秦遠苦著一張臉,道:“邵老師,您老人家就別玩我了,這麽一樁功勞落到我頭上,那是很好,能得到無數賞賜。可是後果卻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就是一個的煉氣境修士,被這家夥的朋友和家人找上門,我那還不是得死翹翹,除非您一直做您這不成器學生的保鏢,不然我早晚要死在他們手裏。”
不怕死是一回事兒,但是找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秦遠還沒有自大到可以接住這個鍋。
“你這滑頭子!”
邵連山笑眯眯地看著秦遠,秦遠沒來由一陣心慌,仿佛那雙藏在厚厚近視鏡後麵的眼睛能夠直視他的心靈,所有秘密都毫無隱藏。
秦遠咧了咧嘴,賤笑一聲,坦白道:“也罷,邵老師您賞臉,咱就是腦袋被砸的都是大包,也要接著。我相信您老人家肯定早就考慮周全,不會有人來找我尋仇。”
“你滑頭你還真滑頭。”
邵連山笑罵道:“一顆心放在肚子裏吧,老師不會害你,他始魔青還沒有這麽多忠實的屬下為他拋頭顱灑熱血,隻是日後會多點麻煩,但麻煩並不全是壞事兒,處理好了就是極佳的磨刀石。”
秦遠齜牙咧嘴,磨刀石能磨刀是件好東西,但若是被他們砸破腦袋就不好了。
“明白了邵老師。”
秦遠心裏麵嘰嘰哇哇,但臉上還是一副舍我其誰的豪邁之氣,衝邵連山敬了一個希特勒黨衛軍軍禮,接著又問出心中疑『惑』,道:“邵老師,您有這麽大的本事,為什麽還要做這考古學教授啊,雖然華大在很多人看來是一所高等學府,但是以您的修為完全可以地任逍遙嘛。”
“哈哈,好一個地任逍遙。”
邵連山大笑起來,但又忽然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地任逍遙嗎?”
秦遠一愣,還真沒仔細考慮過這事,在他的印象之中,地任逍遙無非就是電影電視裏的高手那般,禦劍在九之上飛來飛去,今在花果山跟孫悟空品桃子,明找如來佛祖吹牛『逼』,後去跟南極仙翁下下棋,可這也太特麽沒勁了吧?
跟凡人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擼串喝酒打麻將一個『性』質。
看著秦遠那茫然的樣子,邵連山笑了起來,道:“真正的地任逍遙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可以隨意做自己喜歡的事。秦遠,你的路還很長,千萬不要被那等無能之饒平庸思想所束縛。”
邵連山又給秦遠上了一課,直到日後幾十年,他依然還在感激邵連山的這番看似平淡,實則振聾發聵的教導。
ps:不好意思,晚了太久。今下午有些累,躺在床上定了半個時的鬧鍾,本想著三點三十五起來碼字,媽的,直到七點整鬧鍾才響。
為了擺脫手機,特意買了一個鬧鍾,我擦嘞,沒想到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將三點三十五的鬧鈴定到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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