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反戈
肌肉虯結,健壯威猛,足足接近二百多斤的馬國忠轟然摔在地上,那肉身撞擊地麵的聲響不亞於一顆手~榴彈在饒內心之中炸開。
這位特種兵王,這位熊虎一般的壯漢,也這般輕易的落敗,在秦遠手下沒有走過三眨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哪怕是剛才還張狂叫囂的於威,也是盡是駭然神『色』。
誰也想不到馬國忠能如此不堪一擊,不,是誰也想不到那個穿著白『色』體恤,麵貌清秀,眉眼之間還帶著稚氣的大男孩,竟然如此強大!
馬國忠料到他不是其秦遠的對手,但卻沒有料到差距能如此之大,他會這般幹脆落敗。
他心裏苦澀異常,秦遠依然手下留情了。
以秦遠的速度和力氣,連堅實的橡木椅子腿都能一拳輕易打碎,完全可以在他出第一拳的時候就痛下辣手,擊碎他的手臂!
“我輸了!”
馬國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捂著腹,痛苦的道。
肉身的那點疼痛他完全可以忽略,可是十幾年的苦煉卻連別人三招抵擋不住,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悲慘之意。
他的人生也如心境一般,一片淒慘。
相依為命的妹妹身患怪病,『藥』石難醫,他跑遍了大醫院,都無可奈何,後來認識了於威的父親,他向其保證可以找高人醫好他妹妹的怪病,所以他才甘當餘家鷹犬。
隻是三年過去了,他為餘家做了很多事情,可餘家做出的承諾仍舊沒有兌現,他的妹妹依然躺在病床上,每日每夜的經受痛苦折磨。
他無能為力,沒有一點辦法。
他那滿臉的淒然連夏詩雨都看不下去,連這些他帶給她的麻煩與惱火都拋在了腦後。
“廢物,都是廢物!”
於威經過短暫的驚駭之後,忽然大聲咆哮兩聲,指著馬國忠的鼻子,謾罵道:“這就是特戰兵王?嗬嗬,沒開玩笑吧?連個孩子都不如,你就是個沒膽沒種什麽都沒有的窩囊廢。回去把你妹妹接走,我餘家不是慈善堂,不養廢物與病秧子,滾!”
“這是什麽人啊,出口成髒,活該被人打!”餐廳中響起了紛紛的議論聲,其中一個沒有逃跑的穿著紅『色』衣裙的女生不滿道。
坐在她對麵的男生笑道:“這家夥丟了麵子,心裏窩火的很,又不敢向那個高手發飆,隻能拿他出氣,也是夠倒黴的。”
“真悲哀!”紅衣女生撇撇嘴。
餐廳裏其他議論聲也是此起彼伏,大多是看不過於威的囂張跋扈,也有為馬忠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馬國忠這個曾經響當當的漢子,完全被生活壓彎了脊梁,被苦難磨平了銳角,在於威的嗬斥之下,隻是握了握拳頭,像是在表達他那無力且無用的憤怒。
他隻是看了那於威一眼,而後便聳拉著腦袋,向外走去。
馬國忠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那麽多,什麽尊嚴,什麽麵子,在他那重症瀕危的妹妹麵前,什麽都算不上。
餘家不再收留,他該何去何從?
就算餘家繼續收留,他妹妹的病情一樣在繼續惡化,經常會出現意識模糊不清的狀況,生命垂危。
他隻想回去將妹妹接回去,帶回老家,陪著她走過最後的時光。
“你妹妹患有重病?”
就在他剛剛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一個淡然的嗓音,那聲音他熟悉,從今上午便聽到,正是秦遠。
馬國忠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淒婉道:“漸凍症,無力回了。”
他歎息一聲,不願多停留,如今隻想將妹妹接回去,他已經有十幾沒有見過她了。
然而,秦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認識一位高人,或許有能治療她的手段。”
馬國忠再一次停住,這次轉過了頭,雙目放著精光看向秦遠,但那光芒瞬間又暗淡下來。
他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我們看了數不清的醫院,請了無數名醫,連餘,餘家之人發動關係都找不到可以救治我妹妹的高人,你又能如何?算啦,這都是命,我和我妹妹的命本就苦,隻希望她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快快樂樂過完一生。”
“嗬嗬,這輩子擺在眼前都不好好把握,還想下一輩子?這就是你一位兵王的思想覺悟嗎?我看你是在部隊中白待了。”
秦遠譏諷道,沒有因為他那悲涼的情緒而給留絲毫麵子,相當的冷血。
夏詩雨看了秦遠一眼,目光中有不忍,但也沒有多,那神態可是讓於威差點氣炸了,分明就是一位躲在自己男人身邊的較弱媳『婦』模樣。
“那你讓我怎麽辦?我還能怎麽辦?我就是一個武夫,除了殺人什麽都不會,我能怎麽辦?”
秦遠的話終於將馬忠國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悲戚點燃,他就像一個火『藥』桶,轟然爆發,沙啞的悲憤聲音在這個考究時尚的意大利西餐廳中不住回響,震徹不絕。
“京城,魔都,甚至西藏布達拉宮我都跑遍了,餘家也先後幫我找了七八位所謂的高人,但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一個人能治好我妹妹?你讓我怎麽般?如果能用我的命換她的,我馬忠國會毫不猶豫從這裏跳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之前有人覺得他窩囊,也有人替他不值,可當他這一番話出來之後,再也沒有人這麽想。
這才是大勇之人,為了親人,嚐盡辛酸,哪怕被人指著鼻子羞辱,依然不為所動,直到最後忍不住爆發。
馬國忠牙關緊緊咬住,腮部肌肉一條接一條的突起抖動,一雙英雄目中淚光閃爍,卻一直在強忍著不讓掉落。
很多人不由在歎息,這個漢子不容易啊!
隻有秦遠不為所動,點上了一支煙,嫋嫋煙霧在這裏不合時夷搖曳生姿,但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攔或者嗬斥。
所有饒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似乎他身上有一種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正如剛才在不可能的情況下,他反手陰陽,瞬間讓局麵大變。
夏詩雨輕輕拽了一下秦遠的胳膊,目光中有著一絲希冀。
秦遠衝她點零頭,又冷笑一聲看向於威,道:“於大少,你於家可曾為他找過孟院長?”
於威目光閃爍一番,怒道:“我於家做事還要向你匯報嗎?姓秦的,別特麽以為你有點拳腳功夫就牛『逼』,我孟家想要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於威仍舊在耍著二世祖威風,雖然『色』厲內荏,但依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饒模樣。
秦遠腳尖一挑,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便倏然飛起,猛地撞在了於威的臉上。
他慘叫一聲,又摔倒在霖上,吐出了一口帶著牙齒的鮮血。
沒等他繼續謾罵,秦遠撿起一把餐叉,猛地甩過去,“刺啦”一聲,火星四濺,碎石屑紛飛,竟是直直刺進了他耳畔的大理石地板中!
餐刀末柄而入,光滑堅硬的大理石地板裂開道道紋路,仿佛在無聲訴著什麽。
於威的冷汗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滿麵驚駭,身體戰栗。
那柄餐刀要是稍稍偏上幾公分,那刺進去的就不是地板而是他的頭顱!
他可不相信他的顱骨能比這大理石還要堅硬。
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在秦遠麵前感到畏懼,他這是惹了什麽樣的人啊?難道也是那種站在人間頂賭修者?
於威心中翻起滔巨浪,麵『色』十分的難看。
秦遠沒有再去多看他一眼,於威這所謂的餘家在他眼裏才是真正的螻蟻,充其量也就是個強壯點的螞蟻窩。
隻要做的隱秘,他想要將其連根拔起,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他倒是沒有心思這麽做,不是不願意或者是不敢,僅僅是不想,沒那個心情。
他拿出手機,找到了孟陽的電話,撥通出去,很快電話接通,他將馬忠國妹妹的事情與孟陽了一遍。
“沒有,我最近一年都沒有接手漸凍症患者。”孟陽給出了答案。
馬忠國心中怒火三丈,他知道這位孟院長,一個是孟陽的名聲在外,之前他也曾想要帶著妹妹求醫,隻是這位孟院長異常繁忙,找他看病的病人排到了幾個月之後,而且這位孟院長非常強硬,不允許任何“『插』隊”,他求過老領導都不成。
於威的父親也曾答應過他,可以聯係孟院長為其妹妹診治。
可是,在他進了餘家一個月之後,於威父親就親口告訴過他,孟院長已經為他的妹妹蓮診治過,表示束手無策。
他一直都相信他們的話,可直到現在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將他留在餘家的謊言。
“於威!”
馬忠國雙目之中盡是煞氣,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於威的領子,直接把他從地上提拎了起來。
“砰砰砰……”
拳頭擊打在麵頰上的悶響,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在這個精致典雅的餐廳中不斷回響。
於威哭嚎連連,如一個女人般撕抓啃咬,可哪裏會是馬忠國的對手。
一頭被壓抑許久的爆熊,心中的那座火山忽然找到了一個爆發點,所有怒火全部發泄到了於威那張不可一世的麵頰之上。
秦遠抽著煙,笑了笑,沒有阻止,看著馬忠國那一下又一下的拳頭,若有所思。
ps:有點事耽擱了二十多分鍾。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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