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明亮的雙眼,柳葉彎眉,巴掌臉,櫻桃小嘴一點點
幺兒發現最近老鴇來的勤啊,有事沒事的總往這後院跑,每次都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像極了黃鼠狼看著雞,每次老鴇來了,豔兒都會把自己支走,時間久了,幺兒也看出來了,豔兒這是不想讓自己和老鴇接觸,自己也正有此意。
豔兒也偶爾還有徹夜不歸的時候,但是每次都會預先告知幺兒,幺兒便不再等豔兒,但每次豔兒都會受傷,隻是都沒有第一次傷的那麽重,每次回來,都會給幺兒很多的銀兩,豔兒不願說,幺兒也就不在追問,總是默默的將錢收好,想著快點攢夠贖身的錢,豔兒就再也不會受傷,每次豔兒受傷回來,幺兒都熟練的替豔兒處理傷口,一語不發,緊繃著臉,豔兒知道每次幺兒都會難過,卻又不知怎樣安慰幺兒,明明每次受傷的自己,幺兒的表情卻好像受傷的是她一般。
自從老鴇開始打幺兒的注意的時候,豔兒每次都拒絕別人把自己送進屋,每次都是停在門口,待人散去後,自己在進屋,幺兒也很默契的在屋內等著人散去後在接豔兒,幺兒知道豔兒這是在保護自己。
躲得了一時,卻躲不過十五,老鴇在次來的時候,幺兒正欲出去,卻被老鴇叫住了,“丫頭別走,有話和你說。”,現在是寄人籬下,豔兒和幺兒不得不服個軟,內心在有多反感老鴇,麵上也得過的去,豔兒緊張的握著手。
“丫頭,你過來。”幺兒低垂著頭走到老鴇的身邊,“叫什麽來著?”,“回媽媽的話,叫幺兒。”,看著幺兒溫順的態度,老鴇頗為滿意,“抬起頭來說話。”,得到命令,幺兒不得不抬起頭,抬頭的瞬間,明亮的雙眼,柳葉彎眉,巴掌臉,櫻桃小嘴一點點,老鴇仿佛看見大把的銀票向自己走來,樂得合不攏嘴,拉過幺兒的手,“幺兒,你看,媽媽都給忘了呢,多大了?”,“快十四了。”,年齡也剛剛好,“來轉個身子給媽媽看看。”,幺兒不知老鴇什麽意思,隻能僵硬的轉著身子,看著僵硬的肢體,老鴇微微皺著眉頭,這肢體屬實有些僵硬啊,溫香軟玉得軟啊,這是什麽,是木頭嗎,也不知豔兒這幾年怎麽教的,頗有些不悅,“幺兒,你都會些什麽啊?”,豔兒使著眼色,幺兒一時沒看明白,隻能照實回答,“琴棋書畫。”,老鴇正色看著豔兒,“你是這麽教的,我這是慈善管還是學堂?”,豔兒走過來將幺兒護在身後,陪笑道,“媽媽有所不知,當年我不也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的嘛,所以大把的銀票還不都是進了您的腰包嗎,沒準幺兒就是下一個我嗎?”,“你?”,老鴇挑眉看著豔兒,毀了的容貌哪見當初的風華絕代,“你倒是琴棋書畫都會,自傲清高,現在怎樣,還不是連最下等的妓子都不如,當初怎樣,看不起普通的妓子,自己又好到哪去,還不是下賤的很,倒貼人。”,越說越氣,老鴇當初好不容易培養出這麽個絕代佳人,無論是相貌、才情,媚骨,都是一等一的好,一時風光無限,可偏生對一個書生一見傾心,自己贖身,雖說自己得了不少銀子,最後弄得落魄不堪的回來,要不是自己好心收留,想必早就餓死街頭了。
越氣,話也就越來越難聽,專挑紮心窩子的話聽,豔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過多的頂撞老鴇,最後老鴇下了死命令,要是一月之後,幺兒沒有變化,還是這般肢體僵硬,就將幺兒帶走,換個人帶,豔兒一聽怕了,立刻跪倒在老鴇麵前,連連磕頭,求老鴇開恩,幺兒哪見過這樣的豔兒,覺得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一樣是膝下有黃金的,哪那麽容易就給人跪下,隨意給人跪下的,都是軟骨頭,拉著不讓豔兒跪,看著幺兒這丫頭倔強的很,老鴇更是氣,說馬上讓龜奴過來將幺兒帶走,豔兒怕了,拉著幺兒一起跪下,道歉,幺兒不肯,說著豔兒沒骨氣,瞧她不起,豔兒氣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幺兒的臉上,聲音過響,豔兒沒想到自己出手會那麽重,幺兒呆住了,委屈的很,這麽多年來,豔兒也從沒對自己動過這麽重的手,還是在外人麵前打自己的臉,老鴇下了最後的通牒,一月之後來看幺兒學習的怎麽樣,然後悻悻的走開。
老鴇走後,豔兒的手有些顫抖,她趕緊去查看幺兒的臉,幺兒甩開豔兒的手,用手捂住紅腫的臉,瞪大了眼睛,不肯讓眼淚掉下來,豔兒用手拉拉幺兒,“別碰我!”,幺兒轉過身喊道,豔兒的手僵在半空中,“我恨你!”,說完,幺兒就跑了出去,豔兒頹然的坐到地上,後悔的不行,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眼淚就那麽流了出來,豔兒的雙手抱緊雙膝,頭趴在膝蓋骨上,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幺兒跑了出去,卻也無處可去,本想出去散散心,可是發現老鴇竟然命人將後院的通路都封死了,隻留了一個門,這個門也有人把守著,看來老鴇是怕自己逃跑啊。
無處可去的幺兒坐到了院子當中的石凳上,她隻是一時生氣,事後,她也反省了自己,屬實是自己太衝動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如那時老鴇來硬的,自己也是沒有能力抵抗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豔兒也是為了自己好,如果老鴇真的讓別人來帶自己,恐怕不會有人這麽真心的待自己吧,想明白後,幺兒後悔了,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跑了出來,可是礙著麵子,又不好自己回去,畢竟還是孩子,臉皮薄的很,沒有台階下不來啊,幺兒苦惱的抓著頭發,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幺兒氣惱的拍著肚子,暗罵它的不爭氣。
也已經深了,幺兒是又餓又冷,抱緊了雙臂,望了望豔兒的房間,一片昏暗,竟是連蠟燭都未點亮,幺兒像極了被主人丟棄的寵物,無助、弱小,豔兒看向外麵天色已暗,幺兒遲遲未歸,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怕老鴇改了主意,趕緊跑出了屋,瘋子一般的到處尋找,這時才發現獨自坐在的石凳上的幺兒,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幺兒抱著雙臂失神著,豔兒緊緊的將人抱在懷裏,懷裏的人冰冷冰冷的,豔兒心疼的無以複加,淚水也流了出來,幺兒感受的傳來的溫暖,看清來人是豔兒,淚水又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委屈巴巴的說道:“你怎麽才來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越說越委屈,幺兒在豔兒的懷裏徹底哭開了,豔兒拍著幺兒的背,安撫著幺兒,緊緊的將幺兒抱在懷裏,如獲至寶般,下巴抵著幺兒的額頭,“幺兒,我錯了,我在也不動手了,原諒我,好不好。”豔兒服著軟,道著歉,幺兒帶著鼻音的說道;“以後不準在對我動手了,這可是你說的哦?”,“嗯。”,豔兒答道,最後兩個淚人總算哭著回了房間。
豔兒看著幺兒還有些紅腫的臉,拿著熱水敷著幺兒的臉,幺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豔兒先開口道:“有話直說,不像你啊?”,“餓!”,幺兒委屈巴巴的說道,豔兒一拍腦袋,可不,這都大晚上了,還沒吃飯呢,豔兒去了廚房,發現早就沒了飯菜,現在正是營業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管她們倆有沒有吃飯,豔兒摸著自己疤痕的臉,自己這張臉,大晚上出去買吃的,會不會嚇住旁人,長的醜不可怕,可怕的是長的醜,還出來嚇人就不好了,豔兒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回去那個麵紗之類的遮一遮臉,再出去吧。
豔兒轉身回去,秦燦看見豔兒的背影有些熟悉,像極了故人,可又不真切,那人明明已經喝了毒藥死了,又怎麽可能會是她呢,許是自己喝的太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