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襲紅衣的顧雲錦站在懸崖邊,絕世而孤立
阿願開始渾身抽搐,禦醫將一塊布卷成圓柱形,放到阿願的嘴裏,怕阿願抽搐間咬斷舌頭,齊鈺看著阿願病情沒有好轉,反倒惡化,心揪著疼,手死死的攥著阿願的手,生怕這一手鬆,人就沒了,王禦醫提著頭,鬥膽的下了病危通知,齊鈺不言語,齊鈺就在等,他相信阿願會醒來的,如果真醒不來,那就一起都陪葬吧,反正誰也別想活。暗衛通知了皇上阿願姑娘的事,皇上從密室中取出了一株千年的冰山雪蓮,讓暗衛送去,暗衛將雪蓮交到齊鈺手裏,王禦醫看見後,稟告齊鈺,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王禦醫將冰山雪蓮花瓣搗碎入藥,可是阿願已經咽不下任何藥,最後齊鈺捏著阿願的下巴,含一口藥,用嘴度藥,用真氣迫使阿願咽下藥,隨後,王禦醫將花心含在阿願的嘴裏,這時阿願才止了抽搐,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三天後,未央該回門了,這是民間習俗,新嫁娘要在婚後第三天回娘家,未央不想回宮中,算來算去,齊鈺那也是娘家了,讓阿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去齊鈺那拜訪一下,阿寧看向葉孤城的房間,“公主,咱們不讓駙馬爺一同去嗎?不然屬實說不過去啊。”,未央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回去吧,免得葉孤城和齊鈺相見,互相尷尬。
來到齊鈺府上,未央才發現不對,府裏不像平常那樣有人出來迎接她,反倒是有些冷冷清清,向屋內走去,發現一眾人跪在門外,屋內還有啜泣聲,未央心下一緊,快步向屋內走去,發現齊鈺一臉疲倦的坐在床邊,手裏握著一個人的手,未央看著著實刺眼,小翠看見未央公主來了,趕緊向未央跪到,乞求道:“公主,您讓將軍來看看小姐吧,小姐,快死了。”
未央有些不解,帶到下人解釋一番,未央立刻起身回將軍府,來到葉孤城的房內,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未央皺著眉頭,看著和得不省人事的葉孤城,將杯裏早已涼掉的茶潑向葉孤城,葉孤城有了一絲清醒,看清來人後,一臉笑嘻嘻的樣子,舉著早已空掉的杯子。喊著“未央,來,陪我喝一杯。”,看著頹廢的葉孤城,未央狠狠一巴掌落到葉孤城的臉上,阿寧趕緊攔住公主,未央一甩秀,另一巴掌終是沒打下來,淡淡道:“阿願姑娘快死了,你現在去,或許還能見上最後一麵。”此話一出,葉孤城酒醒了大半,他拽住未央的衣服,“我不允許你咒阿願,阿願活的好好的。”,葉孤城語氣中帶著憤怒,未央甩開葉孤城的手,冷冷的看著摔倒在地的葉孤城,“是不是騙你,你去皇兄的府上看上一看,便知。”,說完,未央甩袖離去,流下頹廢在地的葉孤城。
像是後怕一般,葉孤城隻遲疑了片刻,立刻起身,使起輕功,行雲流水,竟是比未央先到大皇子府,齊鈺看見來人,所有的感情都有了發泄口,狠狠一拳打在葉孤城的臉上,葉孤城被打倒在地,嘴角裂開,鮮血直流,葉孤城無意與齊鈺糾纏,掙紮起來就要向屋內跑去,齊鈺從後麵拽住又是一拳,葉孤城使了蠻力甩開齊鈺,一路跑向阿願的位置,最後跪倒在阿願的床前。
阿願臉依舊蒼白的很,葉孤城握住阿願的手,眼淚無聲的流出,“阿願,你起來啊,我來看你來了,我說過要娶你為妻的啊,你還沒嫁給我呢,你醒醒啊。”,聲嘶力竭,說者流淚,聽者痛心。
葉孤城掏出腰間別的同心鎖,放到阿願的手裏,“阿願,你看,這是你送我的同心鎖,我一直帶在身邊的,阿願,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你說去哪就去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說過要陪我仗劍走天涯的,你忘了嗎?”,“阿願,你醒醒,隻要你醒了,我什麽都答應你的。”,葉孤城將阿願的手小心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淚水蹭在阿願的手上。
阿願的身體一直飄乎乎的,眼前的場景一換,此處是在懸崖峭壁邊上,蘇子瑜懷裏抱著昏迷不醒的雲熙,一臉疼惜,一襲紅衣的顧雲錦站在懸崖邊,絕世而孤立,眼裏無盡的淒涼,葉孤城手裏的劍直指阿錦,“我說我沒有,你可信我,蘇子瑜。”語氣無盡的悲涼,蘇子瑜拿劍的手有些發抖。懸崖邊的風很大,吹動著顧雲錦的長發。
“阿錦,我知你心悅我,可你不應該對雲熙下手的,你知她對我有多重要的。”,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掉到嘴裏,苦澀的味道散發開來。
“蘇子瑜,你可曾信過我?”信過嗎,許是信的,可親眼所見,卻又不由得蘇子瑜不信,懷裏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蘇子瑜更緊的抱住懷裏的人,教主說過,此時隻有聖女的心頭血方能救得了雲熙的命,顧雲錦和顧雲熙雖為雙子,可命定的聖女隻有一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雲錦,此時指向顧雲錦的那把劍,正是顧雲錦親手雕刻的那把木劍,雲錦覺得此情此景,諷刺的很,嘲諷的笑著自己的癡心錯付。
蘇子瑜是矛盾的,他覺得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就是雲熙,可是此時的雲錦讓自己更加心痛。
“左護法,如果再不救治雲熙姑娘,怕是雲熙姑娘就要,就要命歸已了。”蘇子瑜與雲錦在那僵持著,“蘇子瑜,取我心頭血治好阿妹,那難道我就該死嗎,為什麽從小到大我就都得讓著她,為什麽有什麽好的都要留給她,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她挑剩了才會輪到我,憑什麽,就因為我是姐姐嗎,可是我也隻是比她早出生了一會而已,就連你,蘇子瑜,也是我救你在先,為什麽你會喜歡她,不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那麽,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呢,你當如何報答?”,聲聲淚下,猶如針紮般的痛,蘇子瑜盡量忽略這痛,不去理會。
“何為聖女,什麽天命所歸,蘇子瑜你當真要取我的心頭血來救顧雲熙嗎?當真可笑,用我一命來換她一命,是嗎?”,顧雲錦問著蘇子瑜,蘇子瑜不敢注視著顧雲錦的眼,顧雲錦真真的絕望了。
“師父,徒兒錯了,師父,阿錦錯了。”,顧雲錦在也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除了您,誰還憐我,疼我,寵我。”
“雲錦,我····”,蘇子瑜要說些什麽,顧雲錦打斷道,“蘇子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不信,那如果我說是我做的,我們兩個人你隻能選擇一個呢,她死我活,抑或她生我死,你當如何?”,“我····”,蘇子瑜終是無言,像是早就已經猜到答案一般,顧雲錦不在說話,就那麽眷戀的看著蘇子瑜,蘇子瑜欲將手裏的劍放下,不知是誰在後麵碰了蘇子瑜的胳膊,一柄劍直取顧雲錦心頭,撕裂般的痛,顧雲錦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子瑜,蘇子瑜也錯愕的看著自己刺向顧雲錦的劍,手中一慌,放下了手中的劍,鮮紅的血讓本就紅的衣服更加豔麗奪目,如嗜血的妖精一般,“這柄劍本是我贈予你的,特意打磨的鋒利,削鐵如泥,隻是····”,有血從雲錦的嘴角流出,一句完整的話也說的斷斷續續,蘇子瑜想去擁抱顧雲錦,可是懷裏卻抱著雲熙,使他無法擁抱另一個人,就像心裏裝著雲熙的時候,就無法把位置空給雲錦,“隻是,我卻從未想過有一天,這把,這把劍,會刺向我而已。”
顧雲錦拔出胸前的劍,血噴在了蘇子瑜的臉上,是腥熱的,留有顧雲錦的體溫,劍被扔在不遠處,散發著耀眼的紅,“我的,新頭血啊,是被自己的做出來的劍刺傷的,到還真是諷刺啊。”
顧雲錦用手接住胸口湧出的血,微笑著一步一步走到蘇子瑜的麵前,蘇子瑜被震驚了,抱著雲熙跪在地上,顧雲錦將手裏的血喂到雲熙的嘴裏,雲熙的唇因著鮮血的浸染,變得妖豔異常,鮮血順著喉嚨,咽進了雲熙的體內。
“我的十八歲生辰啊,祝賀禮還真是大呢。”,“阿錦,對不起。”,阿錦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子瑜,“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隻想要你的對得起而已。”
“蘇子瑜,你記住,我的心頭血給了雲熙,不是因為你,隻是因為她是我阿妹而已。”,沉默著,隻能聽到顧雲錦胸口流出血的聲音,“蘇子瑜,我累了,我說過你若真傷透我心了,那麽,我就算死,也要離的你遠遠的,讓你此生此世,對我愧疚得很,忘我不得!”,說完,顧雲錦張開雙臂,從萬丈懸崖處一躍而下,風帶動著顧雲錦的淚水打在了蘇子瑜的臉上。
“不!”,蘇子瑜伸手去抓顧雲錦,竟是連衣角都未抓到,顧雲錦絕望的眼神,猶如毒藥,讓蘇子瑜永生難忘,那刺向的劍,仿佛也刺在了蘇子瑜的胸口一般,蘇子瑜喉嚨一熱,一口鮮血湧出。
懷裏的雲熙因著鮮血的滋潤,麵頰變得紅潤,身體浮向半空,空氣中傳來奇異的香味,一朵開的正濃的彼岸花在雲熙的額間顯現,雲熙睜開雙眸,紅色的瞳孔,美麗而熱烈,卻看不出任何表情,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稍縱即逝,隨即雲熙便又恢複了正常,隨行而來的一眾人,跪倒在地,“恭迎聖女降臨。”,顧雲熙就站在懸崖邊,睥睨這芸芸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