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首:隱藏副歌x2
(三)“太子妃這是要侍寢嗎”
被梁又西突然按在床上,宋一一才清醒過來。
果然,深夜人容易衝動,她就不該腦子一熱,大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間裏來。
“你沒睡?”
“睡了。但是預感到有個小賊要進來。”
“我走錯房間了。”
“接著編。”
宋一一悄悄地吞了口口水。
被梁又西這樣壓著,四周滿是他的味道,身體還熱乎乎的貼在一起,讓她有點心神蕩漾。
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的光線,梁又西的輪廓慢慢清晰,越看越讓人挪不動腿。
酒壯慫人膽,夜黑好做奸。她幹脆湊上去,親了一下。
原本就努力克製的梁又西,因為她這個突然的小雞啄米,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下,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小東西,別玩火。”
宋一一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本來隻想嚇嚇她,在老梁眼皮子底下,他才不敢造次。
領悟到這一層,宋一一才算徹底放飛了。
她直接上手勾住梁又西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一直拉到與自己臉對臉的距離。
“怎麽,西西哥哥不想玩火嗎?”
聲音輕輕脆脆,每一個字都撩撥的梁又西“火冒三丈”。
“你叫我什麽?”
“西西哥哥。”
這一聲叫下去,原本梗著脖子硬撐著的梁又西直接一個餓虎撲食。
一個毫不克製的深吻,讓宋一一幾乎窒息。
接著,狂風暴雨般的吻密集的落在宋一一的臉上,頸上,讓她有點後悔自己的“頂風玩火”行為了。
但為什麽,卻又那麽沉迷。
在兩人都有點刹不住車的時候,宋一一情不自禁的嚶嚀了一聲。
這一聲,讓兩人立刻停下了動作。
梁又西伏在她的身上,壓低聲音,笑個不停。
“笑個屁啊!”宋一一自己羞愧難當,果然啊,自己是栽在他手裏了。
“笑你可愛。”梁又西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翻身下來,又把她拉到自己臂彎裏躺好。
“我才不可愛。哪有形容一個科學家用可愛這個詞兒的。”
“哪有科學家大半夜摸進男人房間的。”
“……”
梁又西再度笑。
“你看,最近你連鬥嘴都鬥不過我了。”
“那是我讓著你。”宋一一把臉貼在他的臂膀上,愜意的閉上眼睛。
“那你可要一輩子都讓著我。”
宋一一用摟住他腰的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肚子。
“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這不應該是女主的台詞嗎?”
“是你拿錯了劇本,高冷學霸科學家才應該是男主的人設吧。”
“哦。那沒辦法了。那就一輩子都讓著你吧。”
梁又西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要不要在我這裏睡,天亮前再回房間?”
“不要。奶奶在我房間睡呢,會被發現的。”
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卻一動沒動。
“奶奶發現了隻會開心。”
“為什麽?”
“畢竟可以早點抱上重孫子。”
聽到重孫子這三個字,宋一一立刻一骨碌爬了起來,然後光著腳丫子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梁又西一頭霧水的跟了出去。
兩個人站在宋一一的房門口,輕輕推了推房門。
沒推開。
宋一一又謹慎的握住房門把手,用力一轉。
鎖沒動。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完了,老太太把門反鎖了。
這是鐵了心要抱重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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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來還願了”
在父母的墳前坐了一會,宋一一從草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幹草。
“走吧。還要開車回去呢。”
梁又西也站起來,點了點頭。
宋一一走到父母墳前,蹲下。
“我走了。兩個人好好的,別吵架。”
說完就起身走了。
梁又西看著宋一一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覺得這女孩真是酷,比自己酷了十萬八千倍。
他故意等宋一一走遠了點,才上前一步,在墳前鄭重其事的鞠了個躬。
“我來還願了。”
隻是這麽一句,他的眼眶就脹脹的酸澀了。
山風由遠及近,輕輕吹動他的衣角。
墳頭的小黃花隨風搖曳,跟向晚的山光一起,熠熠生輝。
他眼中閃動的淚光,包含了那年的辛酸,也飽含了今日的快樂。
那一年,他似乎真的到了一個絕望的頂端。
日複一日的忙碌奔波,周而複始的工作,渺無音訊的愛人,和複雜的人際關係,讓他逐漸走進了一個黑色的怪圈。
他在圈裏小心翼翼,又狂躁無比,表麵上風光無限、節節攀升,但隻有他知道,他的內心正在慢慢毀壞,慢慢塌陷,慢慢原形畢露。
似乎一切,都隨著她遙遙無期的歸來,而慢慢崩壞。
終於在一次壓力的巔峰時,他倉皇的逃竄,摸摸索索,來了宋一一父母的墳前。
現在回想起來,他該有多麽崩潰,滿腔的話不知道該對誰說,滿心的思念也無人可述,到最後隻能來到一對死人麵前,把自己一夕剖開,狼狽和痛苦,散落一地。
那天他也是像今天一樣,坐在風口處,任由風吹著麵頰,眼淚汪汪。
宋一一走了幾年,他的眼淚就積蓄了幾年。在此之前,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過,他甚至都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她的名字,但卻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越是往巔峰走,人越覺得孤獨。
年輕的時候從未覺得孤獨,十幾歲的少年,在枯燥的舞蹈教室練舞,一練就是四五個鍾頭。音樂循環往複,動作一成不變,他不曾覺得孤獨。
韓國大雪的冬天,深夜窗外雪花簌簌,隔壁的韓國人在徹夜狂歡,房間裏的暖氣壞了,室友宿醉躺在旁邊的床上鼾聲如雷,他也不曾覺得孤獨。
可如今卻完全不同了。
劇組拍夜戲的那些日子,他坐在車裏等戲時,會孤獨。
飛去下一個城市的航班上,他看著窗外跳躍的雲層,會孤獨。
站在萬人舞台的鎂光燈背後靜靜候場時,會孤獨。
在一望無際的燈牌海裏努力搜索“梁西西”這三個字時,會孤獨。
他把這些全部告訴了宋一一的父母,一字一句,毫無保留。
哭過,鬧過,太陽下山了。
他跌跌撞撞起身,又跌跌撞撞跪下。
“求求你們,幫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山風沒有回答,野花沒有回應。
他頹然起身,黯然離去。
一晃,三年了。
“三年前的我狼狽不堪,蹲在你們麵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兩位就忘了吧。”
“謝謝讓我失而複得,謝謝讓我劫後餘生。我會守她,護她,寵她,敬她,愛她,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說完,又鞠了一躬。
宋一一回頭時,發現梁又西正呆呆傻傻的站在墳前,她便招一招手。
“梁西西,回家了。”
陽光從她的身後照過來,讓她看起來像個滿身光芒的仙使。
他立刻朝著她的方向奔去,沒有任何猶豫。
那個叫他“梁西西”的女孩,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