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首:玩大了
“你少給我戲精附體,你要是沒愛過餘樂,你就喝,你管別人短不短暫呢!!”秦時雨把酒杯往他麵前一推,直接替宋一一嗆了回去。
梁又西勾了勾唇角,端起滿滿的酒杯,撒氣一般的一飲而盡。
另外一邊,錢誌浩也被戰火波及,被迫喝了滿滿的一杯。
這一杯實打實的幹貨下肚,三個人都有點扛不住。
宋一一從桌上撈了袋花生米,開始模仿小老鼠,嘎嘣嘎嘣的吃著,用來壓製胃裏有點翻湧的酒意。
梁又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酒意慢慢上頭,頭疼的毛病就被勾了出來,讓他有點不舒服。
隻有秦時雨,還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感覺再來三百回合,她也不可能喝醉。
長年累月喝酒的錢誌浩,也有點懷疑的看著剛剛喝的那瓶酒,不理解為什麽以往千杯不醉,今天才熱了個身,就有點不勝酒力了。
他呼嚕了兩把自己的寸頭,提了提精神,也站了起來。
噸噸噸,把四個人的酒杯再次倒滿。
宋一一看著眼前的酒杯又滿了,心裏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了。
就這麽喝下去,撐不到第三輪,她大概就要一命嗚呼了。
她偷偷瞄了一旁的梁又西一眼,結果眼神正好跟他碰上了。
梁又西正像看仇人一樣的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著,帶著那麽一點點神秘莫測的情緒。
宋一一趕緊把目光撇開,防止自己再次被他突如其來的捏住下巴。
“既然玩這麽大,那我就不含蓄了。”錢誌浩理了理自己脖子裏有點礙事的項鏈,然後從中拽出一個,給大家展示了一下。
宋一一看了一眼,看形狀,應該就是他進門時就被注意到的那個圓形金屬片。
“我曾經跟人求婚被拒,所以我把戒指融了,做成了這個玩意。”
秦時雨沒想到錢誌浩玩得這麽開,這件事是他的逆鱗,他從不提及,也不允許別人問,如今竟然主動說出來了,看來是有點上頭了。
宋一一看了一眼秦時雨,秦時雨直接幹了眼前的酒,以證明他說的是實話。
“為什麽?”宋一一沒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錢誌浩也難得願意分享,把秦時雨扒拉到一邊,自己靠著宋一一坐下來。
已經是午夜,但正好是酒吧的沸點。現場的音樂聲和狂歡的人群,讓人和人之間的交流都變成了嘶吼。
錢誌浩直接貼在宋一一的耳邊,借著昏暗的燈光,露出一個微醉的笑意。
“大概隻是不愛我。”錢誌浩幾乎用吼的,喊出這句滿載傷感的話。
宋一一不經意看到他的雙眼時,才發現,不知道哪個字眼戳中了他的痛點,他的眼尾已經悄悄泛紅,像極了那些電視劇裏的那些神仙落淚。
不知出於什麽心態,還是真的喝醉了,宋一一竟然摸了摸他的頭。
錢誌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把自己的酒杯拿過來,跟宋一一碰了個杯,宋一一幹幹脆脆的把這滿滿的第二杯幹了。
一旁的梁又西看著兩個人愈發親密的舉動,壓抑了許久的無名火,再次燒了起來。
他悶不吭聲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哐啷一聲,把酒杯扔回桌上。
灌下一整杯洋酒的秦時雨,終於體會到了醉酒的滋味,她搖搖晃晃的起身,把大家的酒都倒上。
見宋一一和錢誌浩交頭接耳的,不知為何,她也條件反射的不舒服起來。
她一把把錢誌浩推到一邊,自己則像個樹袋熊一樣,半掛到宋一一身上。
“臥槽,老娘大概是喝猛了,有點暈。”
宋一一戳了戳她的臉,她就舒服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像個討食的小狗子。
“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楚魏洲,讓他來接你?”
秦時雨搖搖頭,“我今天要去你家睡。”
宋一一剛想說拒絕,秦時雨立刻敲了敲桌麵。
“趕緊的,宋一一,到你了!”
宋一一這才想起來,遊戲還沒結束。
她把麵前的酒杯捏在手裏,用餘光偷偷看了一眼梁又西。
他正仰在沙發上,用是拇指和食指捏著眉心,閉著眼睛,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既然今天已經注定不能快樂收場了,不如就加加速,讓這不怎麽快樂的過程趕緊結束吧。
於是她抿了一口酒,提了提嗓門,喊出了自己的“殺招”。
“我曾經差點死於恐怖襲擊。”
本以為周圍的嘈雜,能過濾掉一些震撼效果,卻沒曾想,掛在身上的樹袋熊,突然躥了起來。
“臥槽你特麽是在唬老子吧!!!!”
宋一一戳一戳她又直又長但匪氣十足的大腿,有意識的安撫她:“我唬你幹嘛,槍林彈雨,火光衝天,而我當時就蜷縮在路邊的一個汽車裏。警察晚來一步,恐怖分子的汽油瓶就扔到我車上了。”
“什麽時候的事?!!!”秦時雨就差站在桌上歇斯底裏了。
“就兩個月前,很出名的那次……”看她這個反應,宋一一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出這個的,是自己考慮欠妥當了。
“你特麽出這麽大的事你不跟我說,你到底是什麽狠心的玩意兒啊宋一一!!!你要是死在英國了怎麽辦?你要是回不來了怎麽辦?我特麽這麽愛你,沒有你我下半輩子怎麽辦啊!!!你神經病啊!!!你幹嘛去英國啊!!不就是為了個臭男人嗎!!他倒是名利雙收了,你特麽差點命都沒了!!你特麽文曲星下凡就是為了愛恨情仇啊!!!!!你努力搞事業不行嗎!!!!”
宋一一趕緊捂住她已經失控的嘴。
但很明顯,梁又西已經聽出了什麽問題。
他先是很明顯的震驚,繼而兩隻手撐在膝蓋上,把頭垂在桌前。
最後煩躁的起身,把麵前的酒噸噸噸喝了,最後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酒杯的破碎聲,在喧囂的午夜酒吧裏,顯得那麽微不可查。
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玩膩了,又或者是頭疼發作再也扛不住了。
他拎起一旁的白色背包,甩在身後,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堆裏。
看著他終於消失的背影,宋一一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她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慢慢鬆了下來。
但隨之而來的,是奔湧而出的悵然若失。
酒意慢慢上頭,漸漸消融了這份失落,加上秦時雨喋喋不休的咆哮,更讓她的腦袋有點嗡嗡作響。
她像剛剛的梁又西一樣,把自己仰在沙發靠背上,輕輕地捏著眉心。
幸好他走了。
他要是再不走,她可能就壓抑不住身體的渴望,借著醉酒去擁抱他了。
她連退路都想好了,就說自己喝醉了,就說自己認錯了人。
反正第二天威爾史密斯會來,她大可死不認賬,拒不承認。
你看,她短暫的籌劃,是多麽的完美啊。
她喝這麽多酒,竟然還在籌劃著怎麽靠近他。
果然,避而不見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