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殺雞給猴看
冉冰冰領著劉立海去了他的辦公室。
劉立海和冷鴻雁的辦公室都在六樓，中間隔了五間辦公室，對於整幢大樓來說，劉立海是不陌生的，隻是對於冉冰冰來說，他是陌生而且想進一步認知的。
當然除了冷鴻雁交待的試探外，劉立海本來就不會拒絕美女。於是劉立海進入他的辦公室後，有意識地問冉冰冰：“你是京江人嗎？”
冉冰冰笑了一下說：“劉主任，我不是京江人。我去年才到京江工作，能成為冷市長的秘書我也挺意外的，在這之前，我隻在省環報廳工作過一年，考上研究生後就去念書去了。念完書參加省裏的幹部招考，就分醒到了京江。對於京江我幾乎沒什麽熟人，所以還需要劉主任多多指導。”
冉冰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把自己的情況在劉立海沒有追問時全部介紹了一遍，反而讓他沒辦法再去懷疑她，甚至是沒辦法把她和吳浩天聯係在一塊。
於是，劉立海竟然說：“冷姐姐是個很相處的人，你隻要凡事多請示，拿誠心對她，就會發現她是一個很好的領導。”
冉冰冰沒想到劉立海稱冷鴻雁為冷姐姐，雖然關於他和冷鴻雁的版本她也聽過，可劉立海如此直接稱呼冷姐姐時，她還是挺意外的，目光自然就暴露了她的這種意外。
劉立海看到了冉冰冰眼裏的意外，馬上意識到他說的冷姐姐稱呼上過於親昵，不過他也沒想收著偷著，補充了一句：“我一直把市長當成我的姐姐，這些年也一直喊她姐姐，習慣了。”
冉冰冰趕緊說：“真是羨慕你們。”
這話聽上去冉冰冰倒是說得很真誠，至少她的臉上是這種表情，這更加讓劉立海沒辦法把她往更複雜的地方想，不過他也沒能在自己的辦公室過多留住冉冰冰，畢竟這是到京江的第一天，冷鴻雁的醋意隨時會暴發的。
“小冉，我這裏沒什麽事，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喊你。”劉立海打發冉冰冰離開他的辦公室，冉冰冰的臉上明顯露出一股失望，這種失望印進了劉立海眼裏，他心動了一下，不過他沒有理冉冰冰。而且他再怎麽喜歡冉冰冰這一類女生，也不可以在冷鴻雁眼皮底下去來一場戀愛，他自己放不開，他的冷姐姐更是不會允許。
冉冰冰上午就見過劉立海，她知道這個人，沒想到如此之帥。對於帥哥，恐怕沒幾個女人會去拒絕相處的空間。這和男人對於美女的想法是一樣的，甚至食色年代，女人對於帥哥的追逐和熱愛已經越來越廣泛了。
冉冰冰一走，劉立海馬上給姚海東打電話，他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京江的事情，畢竟和他一起談工作比和冷鴻雁一起完全不一樣，他現在有些擔心，他的冷姐姐能不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感情。
劉立海撥通了姚海東的電話，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姚海東在手機中問：“你知道了？”
“什麽我知道了？”劉立海詫異地問。
“朱德江的事情。”姚海東說了一句。
“他怎麽啦？”劉立海更加詫異了。
“市長沒告訴你嗎？你們不在一起嗎？”姚海東問。
“冷姐的秘書冉冰冰送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小冉剛走，所以，我想問問姚大哥有時間嗎？好多事情想請教你。”劉立海解釋了一下。
“朱德江嫖娼被人舉報了。”姚海東很有些沉重地說著。
“什麽？他，他怎麽會幹這種事呢？”劉立海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
“我馬上去找找冷姐姐，看看她怎麽說。”劉立海說著想掛電話。
“市長現在也焦頭爛額，而且出了這樣的醜聞，她能說什麽呢？除了任由他們處置外，她也不能出麵去幹涉。不過，你去看看她也行，她來京江半個月，一個電話都沒給朱德江打，估計這也讓朱德江內心有想法。而且這兩年朱德江一直是被閑掛起來的人，滿以為市長到了京江，他的出頭之日也來了，可她來了這麽久，電話也沒給他打一個，可能他也是在極度絕望中才借酒澆愁，酒後放縱也是人之常情吧。所以，讓市長找機會再去安慰一下朱德江。畢竟他們在這個時候懲治朱德江，很明顯是衝著市長而來的。
小劉，我也被盯著，沒到下班時間，我也不能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更不能出現在你們六樓。所以有事情，盡量發信息給我，我方便的時候會給你們回信息的。這一點，你也要對市長解釋一下。”姚海東很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他沒想到吳浩天和胡國安出手這麽快，而且偏偏在這個檔口，朱德江自己也不爭氣，犯到了他們手裏，如何處置朱德江，他們在試探冷鴻雁，也在為難冷鴻雁。
劉立海掛斷電話後，直徑去了冷鴻雁的辦公室，他敲門時，冷鴻雁在裏麵說了一句：“請進。”
劉立海便走進了冷鴻雁的辦公室，她一見是劉立海，便示意他將門關上，他把門關上後，她直接說：“為朱德江的事來的吧？”
“是的。我剛和姚大哥通電話，他告訴我這件事，而且他說他現在也被人盯住了，既不能隨便離開辦公室，也很難在六樓走動，讓我有事給他發信息，他方便的時間會回複我的。
姐，朱大哥的事情怎麽辦？”劉立海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冷鴻雁臉上，現在看她，比一個小時之前是不同，畢竟有事發生時，他和她會以大局為重的，他相信。
“他們在玩殺雞給猴看的把戲，這一點我倒是不怕。隻是我挺內疚的，我怎麽就把德江給忘得一幹二淨呢？是我傷了他的心，如果不是我傷了他，他不會幹這種事的，他從來就不嫖不賭。他一定怪我，怪我不理他，也怪我過河拆橋。”冷鴻雁抱住了自己的頭，一個勁自責著。
冷鴻雁的樣子讓劉立海好一陣心酸，不由得走了過去，雙手放到了冷鴻雁的肩上，一邊按摩著，一邊說：“姐，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別這麽自責好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想想如何辦吧？”
“這麽丟人的事情，你說，你說，我能怎麽辦？我能打電話給胡國安讓他手下留情？我還是能找吳浩天，主動低頭？幹什麽不好，跑去嫖娼。你們男人啊，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了褲檔裏的那點破事，翻來覆去地折騰著，現在倒好，折騰到了他們手裏，我想想就覺得丟人，就覺得惡心。”冷鴻雁突然一下子發火了，衝著劉立海怒吼著。
劉立海沒有說話，但是他的雙手還是堅持在替冷鴻雁按摩著，以前她是最喜歡他沒事時替她捏捏脖子，揉揉肩的。現在，他如此討好地對她時，她卻衝他發火，一發完火，她馬上就後悔了，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衝你發火，我是衝自己發火的。我才來半個月，所有的事情都是千頭萬緒，而且這個半個月，我的全部心緒用在如何讓你回京江上麵，所以才讓他們鑽了空子，揪住了德江。”
“姐，說對不起的是我，我讓你費心了。現在，我去找找劉市長，畢竟他在京江熟悉，看看他有什麽辦法替朱大哥說一下情，從減發落。”劉立海盡量安慰著冷鴻雁，他相信她說的話，她肯定是為自己的前途而忽略了別的事情。一如他一來京江，她丟下工作和他大談感情一樣。
“這事你不要找任何人，我們也不要行動。但願德江能明白我的難處，忍過這一關。以後，我會好好迷補他的。如果他抗不過這一關，自暴自棄，誰也沒辦法救他的。”冷鴻雁站了起來，劉立海的兩隻手一下子按空了，差點撲倒了老板椅上，被冷鴻雁拉了一把，這才站穩。
“小心點，別毛手毛腳的。”冷鴻雁嗔怪地看了一眼劉立海，不過很快，她就在辦公室來回走動著。
劉立海站著，不敢再說話。而且他覺得如果冷鴻雁這麽處理，會不會讓別的中層幹部心寒呢？畢竟朱德江早被劃到了冷鴻雁這個圈子裏，一如姚海東一直不被吳浩所信任一樣。現在想想，既然一切是對立化了，當時就應該讓姚海東直接到政府這一條邊，現在也好商量對策。
劉立海正胡思亂想時，冷鴻雁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電話，吳浩天的聲音傳了過來：“鴻雁市長，市裏想為你和劉立海同誌接風洗塵，就定在今天晚上，你覺得如何？”
冷鴻雁很想罵人，這隻老狐狸抓住了她的人，再來設局賣關子。無論她有多大的火，首先錯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隻能認，而且還得裝出一幅歡喜地的樣子說：“謝謝浩天書記，浩天書記這麽抬愛我和小劉，我和他晚上一定好好敬你幾杯。”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不醉不歸。”吳浩天書記笑著說了一句，說完，各自扯了兩句客氣話，就收了線。
冷鴻雁一收線，望著劉立海說：“戰鬥來得比我想象中早多了，我們看來會一場血拚，你怕嗎？”
劉立海一愣，怔怔地看住了冷鴻雁，心卻莫明其妙緊縮成一團。